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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都良心难安。
虽然不知道纳兰梦为何选择离开,但安甯语天生骄傲的脾气,也令她放弃盲目的追赶,昨晚已经是她生平最疯狂的决定,换来的却是血淋淋的结局。
在布朗的帮忙下,安甯语换上了由皇宫赶制的礼服。乌纱冠两侧是红色的流苏,绯红的新郎袍上金丝绣成雍容的牡丹花,黑色的里衣也袖子和领口都有银丝贯穿着图案,针线都非常细节可为精工细作的佳品,黄金玉带更是闪耀人的双眼,面如冠玉的安甯语穿上这身礼服更显俊朗。
坐在青铜镜前的安甯语仔细打量有点红肿的眼,眼睛布满了血丝看起来非常疲倦。布朗让人打来了热水,给她递来一条冒着热气的毛巾,让她敷脸以便缓解症状,所幸她有一张惊世骇俗的脸,小小的瑕疵也不足以影响整体的美感。
从旁伺候的丫鬟看的是目不转睛,多想成为安甯语脸上的那块毛巾,无一不在幻想跟着郡主一并嫁到扬州,就算是继续当丫鬟留在身边,能每日看到让人赏心悦目的郡马也是人间美事。
这时候醒来的姬诺发现手脚被绳子反绑,发现梳妆台前的姬舞在上妆,刺眼的红色嫁衣完整的穿在她身上。昨夜的她一袭白衣清丽脱俗,现在的华衣锦服加上如烈焰的红唇竟有几分的伶俐霸气。
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姬诺慌忙问,“姬舞,你想干嘛?”
放下了眉笔的姬舞挽起了脚下的轻纱小步的走到床边坐下,她笑着问,“姐姐,今天的我美不美?”
无论姬诺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束缚,稚嫩白皙的皮肤被粗糙的麻绳给划出了红色的勒痕,也顾不得上疼,“你疯了,快放开我。”
“嘘…嘘。”担心惊动了外面的人,姬舞捂着姐姐的嘴巴说,“别逼我伤害你。”
姬诺也不想把实情闹大,于是压低了声音厉声说,“你是不是想嫁给安甯语都想疯了,你明知代替我拜堂最后也无法和她在一起。何况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是被人发现马上人头落地,难道你连命都不要了?”
“既然走到这一步,生死已经对我不重要。”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至于把自己弄得如斯境地,为何说了那么多你还是执迷不悟?你不要在胡闹,即使你穿上了嫁衣和她拜了天地,也终究不能成为她的新娘。所以不要自欺欺人,把我放了,我可以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姬诺还是不希望妹妹如此极端,铤而走险只为了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
“那你就权当我无药可救,无论你说什么也是徒劳。”似乎姬舞并不领情,她并没有接受姐姐的提议。
如梦初醒的姬诺凝望着妹妹,用颤抖的声音问,“你是有预谋的,昨夜之所以出现,是为了今日能取代我穿这身嫁衣?”
“没错。”
“你真的太狠心,利用了我连谎话都不愿意说。”这时候,眼看姬舞将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藏在了袖子里,让姬诺更胆战心惊有着不详的预感,“就算你要代替我去成亲,为何要带上刀子?”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似乎姬舞要的并不只是一场婚礼,恐惧在吞噬着姬诺的心,不敢预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苦苦的哀求,“姬舞妹妹,求求你不要这样做。”如果没有猜错这将是一场弥漫着血腥的婚礼,最坏的打算是姬舞杀了安甯语之后自杀,“为什么你要这么傻?”
“昨夜的那番话让我感触良多,你说得对爱从来都没有错,如果真心的爱一个人就不会计较太多。原谅我不能回报你的一片真心,也奉劝你早点忘了我,不要像我一样泥足深陷才惊觉抽身晚矣。”
“我不懂,这样值得吗?”姬诺才发现她并没有比妹妹爱着安甯语那样爱着她。
“我也不知道。”
“如果我早点像你表白,那结局会不会改写?”心急如焚的姬诺强大的内心开始土崩瓦解,矛盾的交织让她快要窒息。当初正是因为看不到和妹妹的未来,才会躲开却落得自欺欺人的下场,当她发现姬舞爱上别人又心有不甘,迟来的表白换不回妹妹的心意,而如今眼睁睁的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如果一切可以从来,我发誓一定会在你泥足深陷之前,带着你离开这纷争之地。”
“从来都没有如果,所以你不要难过。”姬舞用手指划走了姐姐脸颊上的泪,“日后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不要害怕,走上去告诉她你的想法,不要让爱迟来。如果她不爱你也不要绝望,可能她只是你悠长人生中的过客,下一站你定会遇到更美丽的风景。”
“那我不爱你了,你也可以不要在爱她吗?放开她的手,你也能收获下一场专属你的爱情。”姬诺在苦苦的哀求,希望妹妹不要做出悔恨终身的选择。
“对不起。”姬舞拿起了迷魂散往姬诺的脸上一吹,人很快的陷入了昏迷。她放下了幔帐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望着青铜镜中的自己竟如此的陌生,她最后将喜帕盖在了头上安静的等候一场盛宴的来临。
第一百零五节
由于婚礼的场地设在了王府;同在屋檐下也省下了不少繁琐的事情。盖上了喜帕坐上了八人抬的花轿姬舞如期来到,朝中有威望的官员都聚集在了外庭的东院等候;穿过了回廊走到内庭的中院相对清静,各处的门口都有人严格把守。
轿子停在了中院;安甯语按照习俗来到轿子前面亲自拱手迎请新娘;两人踏着红地毯走向中央的花堂;身后尾随三对金童玉女在不断的撒篮子里的五谷杂粮。四周的乐师鸣奏着喜庆的曲子,能亲眼见证这一场瞩目的婚礼的人为数不多。
牵着红绸的安甯语如被操控的木偶;木讷的往前走心系着纳兰梦;没有留下只语片言的无情还是伤透了安甯语的心。每走一步都好像赤脚踩在了尖锐的瓦片上,淌着血也无法减轻内心的痛楚,痛不欲生的感觉似成相识,当初墨倪以死相逼要离开的时候;安甯语也曾历经过一次,没行到历史重演。
不知道走了多久,新郎和新娘终于走进了花堂。不出所料当今天子正襟危坐于堂中央,良王和王妃毕恭毕敬的站在他的身侧两旁。一走进来安甯语便和皇上对上了眼,他们彼此凝视着对方的眼眸,竟有着惊人的神似。虽然预料到他回来,但亲眼确认还是让安甯语感到震撼。
礼节有条不紊的在进行,燃烛焚香一样也没有落下,正当旁侧的司仪准备拜天地仪式,却听到外面传来吵杂的声响。桌上的李治皱了皱眉头问,“外面为何如此喧哗?”
“回皇上,外面有一女子吵着要见安公子。”随后跑进来的御前侍卫跪在了地上汇报情况。
“大胆,哪来的山野女子,拖出去杖打一百。”李治怒斥让在场所有人都冒了一身冷汗,若不是担心血光之灾招致霉运,恐怕不仅是仗打那么简单。
“该女子自称于安公子私定终身,此次前来是为了抢亲。”此言一出可谓震惊四座,连安甯语也目瞪口呆,似乎并不在预料之中,哪来凭空一个女子跑来抢亲。
这话引起了李治的兴趣,于是吩咐说,“那把该女子带上来,朕倒要看看到底何人如此大胆前来抢亲。”
花堂之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在揣测何人会被当上来时,只见纳兰梦被御前侍卫押了进来,安甯语一看是纳兰梦被吓了一跳,相比之下皇上显得淡定仔细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纳兰梦,长相不俗即使和姬诺同台而站也不会输多少,加上她爽朗性格让人赏心悦目之感。
于是李治开口问,“堂下何人?”
“回皇上,民女纳兰梦。”纳兰梦从未见过当今皇上,不过眼看王爷和王妃都站在他身侧,可见此人身份高贵。
“朕又没穿龙袍,你岂能猜出朕是皇上?”
“皇上乃人中之龙器宇轩昂,即使从未有幸目睹龙颜,也会被皇上的威严所震慑。”
“果然是冰雪聪明的女子,那你可知罪?”
“民女不知皇上亲临,惊动了圣驾罪该万死。求皇上念在民女无心之失而且对安少爷一片痴心上,让民女和安少爷谈几句,即使事后皇上要处死民女也在所不惜。”
“准了。”李治倒也佩服纳兰梦的胆识,他并没有公开问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是连他也觉得两人有暧昧的关系。即使如此李治也不会因为纳兰梦的出现而中止这次的大婚,不过想安甯语说服纳兰梦,好让她知难而退。
和过往一样总爱添乱的纳兰梦又一次劲爆的登场,比之前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手忙脚乱不知所以。
在众目睽睽下安甯语走到了纳兰梦面前蹲下凑到她耳旁细声说,“你来干嘛?”
“瞎子都看得出我是来抢亲。”纳兰梦直言不讳,既然来了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皇上在这里并没有在预料之中,不过也罢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也唯有顺其自然。反正她爱的人是安甯语,其他人在不在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你是土匪还是强盗,亏你想的出来那么笨拙的方法。简直是胡闹,你昨晚去哪里呢?”
“别忙着骂我,桥段是有点老套,但这是唯一能逼你做出选择的方法。不然像你这样磨磨唧唧的胆小鬼,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肯公开承认喜欢我。”在纳兰梦妙语连珠的炮轰安甯语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慢着,你怎么知道我昨晚不在小木屋,所以你来过找我,那么你是答应和我离开。”兴奋不已的纳兰梦差点要手舞足蹈,可惜碍于目前情况特殊,由不得她庆祝。
虽然带着斥责的语气,但安甯语看到纳兰梦为了自己闯进来也暗地里高兴,但也为如何善后而发愁,于是叹了一口气,“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现在说这个重要吗?
“当然重要,证明你最后还是选择了我,我的真心得到了回应。你知道吗?昨天我在城门口等了一天,眼看城门都快要关了你都没有出现,有那么一刻我生气的想要丢下你离开这里,结果想到你今天和别人成亲我就忍不住来讨一个答案,到底在小木屋你对我的承诺是否出自真心,看来我是来对了。”纳兰梦说到这里有点脸红耳赤。
“那你昨夜为何不来王府找我?偏偏选在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里。”如此一来,虽然现在情况迫在眉睫,安甯语还是心感安慰,最后纳兰梦并没有抛下她独自离开。
“我不想在这样下去,既然你不能做出抉择,那么我就逼你选一个。即使最后你没有选我,也好让我彻底死心。”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清楚的人是你,我从来知道自己内心的渴望并努力的追求,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不会后悔。相反深思熟虑的性格让变得拖泥带水,让身边的人去揣测你的想法,顺应你的节奏,这样很辛苦。”
“怎么会?”其实每一句话都说进安甯语的心坎里,她就是纳兰梦口中所描述的人。竟不知如此性格如此讨人厌恶。
“那么你可以解释一下,既然昨夜你决定来小木屋找我,那为何今日又出现在这里?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唯一,但你却从来都是我的唯一选择,这样对我公平吗?”纳兰梦潸然泪下,即使她不愿意承认,但坦诚是沟通的桥梁,看到安甯语沉默不语,纳兰梦痛心说,“在你面前我不曾隐瞒过,但你对我却总有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