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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将军当即一怂,也顾不得在儿女面前便讨好一笑,顺手递上一杯茶水道:“我说什么了吗?黑也没什么不好啊,当年你晒那么黑,还不是一样的漂亮。”巴拉巴拉一堆夸赞。
兄妹俩左耳进右耳出,埋头吃饭视若无睹,显然是对眼前的场面习以为常了。
林将军好一顿马屁拍下来,林夫人的怒气终于消退了一点儿,好歹避免了他今晚被踹下床的惨剧。不过放过了林将军,林夫人却没有打算放过林赟,旧话重提道:“赟儿这些天就别再往军营跑了,留在家里好好养养,再这样下去像什么样子?!”
林赟听后抬起头,终于说到:“别了阿娘,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林夫人不可置信,恨不得立刻拿面镜子放林赟面前让她照照:“这还挺好?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莫不是你还真打算当‘男人’一直当下去了?!”
林赟垂眸戳着碗里的饭粒,过了一会儿低声道:“我现在在将军府里没名没分。阿娘之前说过,我若是留在将军府,您和阿爹可以认我做‘义子’,我觉得挺好的。”
这无疑就是林赟的答案了,林夫人听后火气直往上蹿,完全不能理解女儿究竟是怎么想的。她以前从来没觉得林赟像个假小子,从里到外她都是个娇俏张扬的女儿家。可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死而复生换了副身体就性情大变吗?竟真打算以男子的身份立世了!
不过须臾,林夫人便想到了一个可能,她脸色阴晴不定的问道:“你这么做,是还惦记着夏晗?”
林赟抬眼偷偷瞥了她娘一眼,倒也没有否认:“阿娘,我和她毕竟成过婚。即便,即便现在她留下了和离书,但若有朝一日我的女子身份公诸于世,被外人知道了这段过往她会遭人耻笑的。而且若是被夏侍郎知道了此事,只怕他也会针对将军府,更会报复我。”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也考虑到了夏侍郎和将军府的关系,可说到底还是为了夏晗。哪怕林赟一个字都没提与夏晗再续前缘,林夫人依旧看出了她藏在心底的不甘。
林夫人冷笑了两声,没接林赟的话。结果却见丈夫和儿子也都没说什么,只有她妄做恶人,一瞬间更是堵心。她起身拂袖而去,看都没再看桌上几人一眼,只丢下句:“随你吧。”
林将军眨眨眼,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立刻起身追了上去。
林赟坐在饭桌边没动,手上还在机械的戳着碗里的饭,一言不发的看向她哥。
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林骁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没事的,你想继续跟我去军营还是想怎样都行,只要你过得高兴就好。”
林赟垂眸,低低的“嗯”了一声,脑袋轻轻在她哥宽厚的掌心里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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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给林赟带来的改变是肉眼可见的,甚至将军府里还因她引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端。但对于离开信州的夏晗一行人来说,这时间也不过是让另一段行程终于结束了而已。
七月流火,天气渐渐从酷热难当中解脱出来,暑气略有消退,但行走在外却依旧能热得人汗流浃背。便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夏家的护卫顶着满身的大汗淋漓,护着夏晗的马车终于踏入了秦州的地界,暂时结束了这一段折磨人的旅途。
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秦州的夏天要比信州热上许多。马车车厢里其实放了冰降温,但行走在野外无遮无拦,被太阳晒得久了车厢里跟蒸笼也没多大区别,放多少冰都没用。
藏冬热得发昏,整个人趴在车窗边没精打采,还得小心的避着阳光。直到望见秦州的城门她才坐直了身子,激动得眼泪汪汪的:“小姐,秦州城到了,咱们终于到了!”
夏晗点点头,只淡淡的“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藏冬却顾不得她冷淡,只要想到今后不用在冒着烈日赶路,她就感觉跟重新活过来了似得。还没进城门她就扒在车窗外盯着城门口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进城之后则更是激动,想到什么又扭头问她家小姐:“小姐,咱们是要回夏家老宅去住吗?”
夏晗想也没想就摇头,然后才解释道:“我们家从曾祖开始就迁往京城了,秦州的老宅无人照料,早已是破败不堪。前几年长兄们回来赴考,也只回老宅看了一眼,没有去住。”
藏冬听后惊讶的“啊”了一声,又问:“这样吗?那咱们还是住客栈吗?”
夏晗却摇摇头,天气炎热的缘故,也并不打算跟藏冬解释更多——她没打算住客栈,也不想像当初兄长们回来赴考时一般住在族人家中,甚至都没打算让那些关系甚远的族人知道她回来了。不过早在抵达秦州之前她也做好了打算,前两日便已经派人先一步入城来安排了。
果不其然,马车刚入城不久,就有夏家先行入城的护卫迎了上来,而后领着马车穿街过巷。又走了大约一刻钟功夫,马车最后便在一户民宅前停下了。
藏冬先一步跳下了马车,又扶着夏晗下来躲进了民宅门口的阴凉处。她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那领路的护卫已经上前推开了民宅的大门,对夏晗道:“小姐,此处便是按您吩咐租到的宅院,您先进去看看是否合心意?”
夏晗点点头,先往左邻右舍看了两眼,这才迈步走进了大门。
显然,护卫租房时也是用了心的,这处宅院虽小,布置得却颇为雅致。屋舍中陈设简单素雅,庭院里除了花草之外,还放着水缸养着鱼,院子一角更是搭了架子种了葡萄,如今正是绿荫一片,串串果实垂落如玛瑙一般诱人。藏冬刚进门逛了一圈儿,就被那葡萄吸引了去。
夏晗看了两眼也挺满意,便点点头确定了将此处作为临时居所,又问那护卫:“我与你说的那处宅邸,距离这里多远?”
护卫便抬手往东一指,说道:“就在东边,只隔了两户人家。”
夏晗满意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眉宇间隐约藏着些旁人看不懂的情绪。
藏冬却是趁着这会儿功夫,已经从那满架子的葡萄藤上摘了两串葡萄下来,又让护卫从后院里的水井里打了水上来清洗。等到夏晗看完庭院问过护卫,她便举着两串水灵灵的葡萄迎了上来,喜滋滋的对夏晗道:“小姐您看,这院子里的葡萄长得真好,您快尝尝甜不甜。”
夏晗看她这笑逐颜开的模样,心底里那一点点的压抑也在瞬间消散了个干净。她眉眼一松,顺应着藏冬的请求摘下一颗葡萄,剥了皮送进嘴里,甜蜜的汁水瞬间充盈了口腔。
这葡萄确实很甜,夏晗脸上也浮现了淡淡的笑容,她道:“是挺甜的,你自己也拿去吃吧。”
藏冬捧着葡萄看着她,却道:“小姐,您可终于笑了。”说着偷瞥夏晗一眼,又补充道:“离开信州之后我就没见您怎么笑过。”
作者有话要说:藏冬(耿直):后悔了吧,不舍了吧,想姑爷了吧……想你还跑这么远?!
夏晗(……):你到底是哪家的丫鬟啊?!
藏冬(摊手):行吧,我就默默助个攻而已,不是怕你把人忘了吗?
夏晗(咬牙):真能把人忘了我还来她家乡做什么?!
林赟(弱弱):我能说一句,你去错地方找错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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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生疑
七月中;夏晗在秦州城里落了脚。因为不想早早回京让父亲知道她和离的事;也因为这里是夏家的祖籍所在;她没有费心思量就先想到了这里——当然,除了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她决定来此总还有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原因,比如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那座小院的主人。
藏冬是最先发现其中猫腻的;原因是她吃过了自家院子里的葡萄;偶然间路过隔了两户人家的那座小院时,看到那家院子里种的桃树也结果了。
小院里的桃树不知是何时种下的;如今已经生得十分高大了,有树枝横地里探出了院墙,在院外洒落了一小片阴影。春日时可见桃花灿烂,到了夏日就有果实挂满枝头。藏冬可见的时候正好;满树的桃子已经成熟了大半,水灵灵粉嫩嫩的挂在枝头,诱人极了。
夏府不缺钱,藏冬当然也犯不着为了别人院子里的几个桃子眼热;她只是刚巧看到了,便想着去集市里买几个回去给自家小姐尝尝。然而她刚打定主意人还没走;就见着几个十来岁的小童跑到了院墙一角,二话不说就开始翻墙,显然就是冲着那桃树上的桃子去的!
藏冬见不得人小偷小摸,当下就上前喝止。结果却换来小童们一句:“这院子的主人又不在;我们不摘了桃子它也是烂在树上,要你这路过的多管闲事?!”
那日藏冬气得不轻,可到底也没能将人拦下,不过却知道了那院子的主人不在。再偶然间与新认识的邻里说起此事,便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这座空院的主人竟是她家姑爷林允!那她家小姐跑这么近的地方租房子住,又岂是巧合二字能够解释的?
藏冬的眼睛当即就亮了,之后的日子更是与邻里们打好了关系,有事没事就打听两句,誓要将林允的过往扒个干净……然后她就能回去绘声绘色的跟她家小姐说了!
小丫头为了自家小姐姑爷操碎了心,另一边的夏晗却似陷入了矛盾,在小院住下之后反而没有主动打听过林允的消息。她来了秦州,没有去见族人,也没回祖宅去看过,只在月半的时候去了祖坟一趟,扫了墓上了香烧了纸,然后又回到城中过起了她的安宁日子。
夏晗实在不是一个喜欢动弹的人。以往在京城时,除了遇到推脱不过的邀约或林赟会出现的场合,她几乎不会出门。平日里看看书品品茶,弹弹琴逗逗鸟,一天的时间也就过去了。
如今来到秦州,她似乎也只是换了个地方待着而已。比起前两月与林赟相处时频出的意外,她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生活节奏。依然看书,依然弹琴,偶尔品茶,偶尔戏鱼,日子过得似乎也很平淡安宁。至于那个微微搅动了她心湖的人,似乎也在被她渐渐放下了。
而就是在这样平静的生活里,终于打听到了足够消息的藏冬回来了。
藏冬风风火火跑回来时,夏晗正站在水缸边喂鱼——水缸里的鱼和院子里的葡萄,都是这院子的前主人留下的,夏家的侍卫匆忙间为了租下这处院落,也着实花了不少钱,耗了不少功夫。不过这些钱花得也不冤枉,至少夏晗在这里住得颇为舒适。
一小撮鱼食洒落缸中,躲在莲叶下的几条金鱼便摇头摆尾的游了出来。夏晗兴致来时会在鱼儿抢食时伸出手指戳一戳,被戳到的鱼儿立刻就会被惊走,带起浅浅水声。然而只不过片刻,见着同伴抢食的它又会忘了之前的“危险”,再次游回来。
夏晗戳完这条戳那条,等鱼食抢没了再洒一点下去,倒也玩得不亦乐乎。
藏冬此时跑来,开口就是一句:“小姐你知道吗?咱们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那院子就是姑爷家的呢!”
夏晗手一抖,端着的鱼食洒了大半进缸,刚被戳跑的几条金鱼见状忙又游了回来,张开嘴就大吃特吃。这回抢食的动静远比之前大多了,甚至溅起了点点水花,落在了夏晗的衣袖上。
藏冬正激动着,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姐这一手抖,仍旧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