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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岳和萧家公子喜好不同,倪岳喜欢住豪宅,还是那种独栋豪宅,这种豪宅一般老远,出行也不方便。倪岳开车,从医院回去差不多又四十分钟,掐指一算,快到苏州。“妹妹,你就在哥哥这儿住着,别担心,吃喝哥哥养着你,啊?”
家里有个钟点工,定时过来打扫卫生,也会购物做饭,这头冰箱里就买得满满的,倪岳将袖子一刷,“妹妹,吃点甚么,龙虾还是燕窝?”
陆鸱吻扶着腰,“我来吧。”
倪岳将陆鸱吻往沙发上一推,“你是病人,我让病人做饭,那我成什么了?你坐,别动,看会儿动画片,啊?”
“妹妹,你坐着啊,我给你煮个燕窝,誒,你怎么说来就来啦?”
陆鸱吻仰着头,“我原先是去给剧组看场地的,他们要盖一个摄影棚,后头预算太多了,我跟上面说了,然后……”
“然后你就被打了?”
倪岳道:“妹妹,就这么个社会,你瞎说什么实话,人家要赚钱的,你非要戳破了,人家能不恨你吗?”
陆鸱吻靠在沙发上,“也许吧。”
倪岳系着围裙,找了个燕窝盅出来,“什么也许,明明就是的,你被人推下楼,就是被报复的。”
陆鸱吻撑着脑袋,“我说二公子,咱们伯父身体还好吧?”
倪岳开锅烧水,又切菜下油的,“好,好着呢,我指不定都比他先死。”
陆鸱吻叹气,“老爷子活着多好啊,你们也不用争产撕破脸皮。”
倪岳笑,“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大妈现在天天求神拜佛,不知道她是盼望老爷子早点死,还是盼着老爷子不要死。”
陆鸱吻摸摸脖颈,倪岳瞧她,“怎么,累了,你睡会儿,我待会叫你。”
“一根藤上七朵花……”
电视怀旧剧场在播葫芦兄弟,陆鸱吻凑在电视那儿看,“二公子,你说我要是辞职了,不干了,我爸会不会打断我的腿?”
“你不想干了?”
陆鸱吻道:“累,真累,天天逢人就笑,笑得要抽筋。”
倪岳手艺不错,他端了一大锅海鲜粥出来的时候,香气四溢,陆鸱吻站起来摆放碗筷,倪岳拦她的手,“别,我来!妹妹,不是我说你,这种事情就该男人干,现在都是男人伺候女人,哪还有女人伺候男人的。”
吃了点东西,倪二公子又去切饭后水果,手法娴熟,只差对着胡萝卜雕出一朵花儿来,陆鸱吻撑着脑袋,“二公子,你可真贤惠啊,当年我要是和你相亲成功了,你这就是二十四孝中国好丈夫啊。”
倪岳感慨,“我当年要是娶了你,搞不好儿子都生一堆了,那个女人,和我结婚,怀别人的孩子,又要和我离婚,妈的,让我喜当爹都当不成。”
人人对生活都有许多念想,或许是贪念,或许是绮念,或许是奢念,更多的,是一种无路可走的怀念。怀念过去,怀念我们都无法再走一遍的回头路。
陆鸱吻在上海住了几日,手机一直在关机,打开一看,里头密密麻麻的信息,最多的就是赵聿明的,赵聿明说:“年假取消,赶紧回来上班!”
陆鸱吻买了点零食,又去儿童商场买了一架遥控飞机,她大包小包打车去李铃铃姐姐家里的时候,巷口小卖部的问她:“姑娘,找谁?”
“我找李铃铃的姐姐,我是李铃铃的同事,她让我来看看孩子。”
小卖部的大妈指着巷口第二家,“上去吧,二楼左手边那个就是。”
按了门铃,女主人一出来,陆鸱吻就认出来了,这位姐姐与李铃铃生的很像,从身材上看,姐姐更高挑一些,陆鸱吻道:“你好,我是lily的同事,我来上海出差,正好来看看孩子。”
李铃铃的姐姐很热情,她打开门,朝楼下喊了一声:“李迢,上来,你妈妈的朋友来了。”李迢是个男孩子,如今七岁多,快要八岁,男孩子身体很好,三两步就从楼下跑上来了。陆鸱吻将零食递给他,又将飞机递过去,“也不知道孩子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点,别介意。”
孩子伸手去抱飞机,她姨妈打他,“没礼貌,说谢谢了吗?”
陆鸱吻笑,“不用谢,我就是来看看,见孩子好,我回去也好说一声。”
见陆鸱吻要走,孩子问:“阿姨,你吃饭再走行吗?”
陆鸱吻笑,摸摸孩子脑袋,“乖,你要听姨妈话,你妈妈工作很辛苦,她也很想你,嗯?”
陆鸱吻看手表,“好啦,我先走了,咱们下次再见。”
李迢很懂事,一直将陆鸱吻送到巷子口,陆鸱吻摸孩子的头,“回去吧,快下雨了,回去吧。”
一辆黑色名车停在窄窄的老旧巷子口,车上下来一个穿深灰衬衫的男人,那男人盯着陆鸱吻的背影,孩子指着那男人,“阿姨,是不是找你的?”
男人三两步迈上石阶,大雨将落,斜风卷过,萧惠卿看着陆鸱吻,他说:“我很难过。” 这声音悦耳极了,低沉又缠绵。
细细的雨丝已经飘落,陆鸱吻撵李迢,“回去吧,阿姨走了。”
萧惠卿拉了陆鸱吻的手,两人坐在后车座里,雨点唰唰落在车窗上,外头惊起一道闷雷,“不要怕,这是春日常有的。”
陆鸱吻不知道萧惠卿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女人沉默的坐着,严肃而安静。一时间,陆鸱吻又觉得自己心软了很多,如果她不来看李铃铃的儿子,又怎么会被捉住了呢。
陆鸱吻暗自叹息,避不过三日,待下了车,又该何处去。
萧惠卿却扣住女人的手,“鸱吻,不要逃,我是真心的,神明有知。”
雷声未过,隆隆在耳。
☆、第30章 人立
这个年代; 爱都做了,谁还和你说; 谁还和你谈。
男人说; 我对你是真心的; 陆鸱吻靠在车厢皮质的靠垫上; “为什么是我,我……”
陆鸱吻扭头,“我有很多缺点; 你未必能容忍。”
“比如?”
“我磨牙放屁、睡觉有声; 饮食不节制,或许轻度肥胖。”
萧惠卿的手拉过来; “这个可以去看医生。”
陆鸱吻又道:“我讲粗口、看咸书,还有更严重的,我……”
前头司机都快要低声笑出来,陆鸱吻绷着嗓音,“萧公子,我大学没毕业的; 我配不上你,真的。”
座椅有些发颤,萧惠卿脸上笑意藏都藏不住,“我感觉我的后半生要在欢愉中度过; 最后笑死在病床上。”
男人拖住女人的手,“鸱吻,你真有趣。”
司机问:“二公子; 回天台吗?”
萧惠卿扭头看陆鸱吻,“鸱吻,你的行李呢?”
陆鸱吻靠在车上,“我不回天台,行李在朋友那里,我直接回香港。还有那个故意伤人的,我不打算告他,萧公子也放他一条生路,毕竟萧氏是强者,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我后头寻人问了,那人是买房失败,妻子跳楼了,现在他的旧房也要拆迁,余款还是不足买房,所以才……”
陆鸱吻按着腰,“没事,我去医院看过了,擦伤,属于轻微伤,若摔个轻伤,他要坐牢,三到八年。你不了解大陆法律,很严重的。”
萧惠卿摇头,“即便如此,我也仍然认为他要去看心理医生,就算不告他,他也要接受心理治疗。”
陆鸱吻叹气,“别把人家关进精神病院,没疯都会疯的。”
萧惠卿转过头来,盯着陆鸱吻,“鸱吻,你很良善。”
“不,我是区别对待的,如果我摔成了残疾,我会告得那人倾家荡产,然后赖着萧氏,要求你们养我一辈子。”
“养你一辈子,我会的。”
陆鸱吻仰着头,往上翻了个白眼,“萧公子,不要给我这些暗示,我会有幻想,继而影响我工作,我明日就不想上班,暴饮暴食,直到彻底变成一个不修边幅的肥婆为止。”
萧惠卿笑,然后点头,“听起来也不错,我与你一起,不过要适当运动,否则会短命。”
陆鸱吻朝窗边挪了挪,“那个……萧公子,你放我在路边下吧,雨停了。”
雨确实停了,天青的雨色被一抹光亮所替,萧惠卿翘起一条腿,“我三日后回港,那位老乡的事情还没处理,你说不告他,我找律师来跟他谈。至于房子的事,萧氏照原价卖给他,当时说好的,不改价格,卖给他。
不过,鸱吻,我已当你是救命恩人,我真的会以身相许,望你知晓。”
“知晓?不是容我考虑,萧二公子,你真霸道啊。”
萧惠卿低头捏女人的手,他捏她的指尖,“我们手都贴在一起了,老人说这个叫拍拖,就是一只手拖着另一只手的意思,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在拍拖?”
陆鸱吻点头,“是,你赢了,咱们现在拖着手掌,是拍拖。那么萧二公子,你放我下来吧,路都走错了。”
男人看着她笑,眼里是一碗浓浓情深。
“你笑甚么?”
“陆小姐,我很开心你答应与我这个厚脸皮的男人拍拖。”
陆鸱吻扭过头,也低头笑:“萧二少爷,我怕你明日就要后悔。”
萧惠卿回了天台,陆鸱吻折返倪宅,倪岳正在慢火煮燕窝,“妹妹回来啦,刚刚下雨了,没淋到吧,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没听到吧?”
女人丢开手袋,人往沙发上一缩,倪岳瞧她,“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腰疼,我领你去医院看看。”说罢,就摘了围裙要过来。
“我大概是个罪人。”
“妹妹这是怎么啦,上班精神分裂了?那别上了,到哥哥这儿来,哥哥给你介绍个有钱人,嫁了以后做富家太太。”
陆鸱吻坐直了,她手撑着头,“二公子,每逢男人逗女人,都是别工作了,来做富家太太,我说你们有个新鲜说法么,一个男人究竟能娶几房太太啊?”
倪岳语塞,“几房不能吧,好歹要一个一个娶。”
“好啦,不说了,我晚上就回去了。”陆鸱吻从茶几上拿了病历,“我还要回去找公司报数,这一摔,三魂都掉了七魄。”
倪岳丢开围裙,“这就走啦,不是说要住半个月吗,这才几天?”
女人站起来,叹口气,低头拍拍自己衣裳,“人生很艰难,一日不工作,感觉明天回去世界都要变三次,我还是早日回去,争取存够钱回家养老。”
“那行,先吃饭吧,吃了饭我送你。”
倪岳的手艺真不错,陆鸱吻吃着,感觉比自己是强到天边去了。倪岳的跑车将陆鸱吻往机场拉,才到候机厅,陆鸱吻手机就响,“你在哪儿?”
倪岳还提着行李,陆鸱吻目光动了动,她接过自己的箱子,“多谢二公子,我回去啦,改天再来与你玩,蹭吃喝,醉三天。”
倪岳走了,陆鸱吻提着箱子慢悠悠蹭到候机厅,手机又响,“二哥叫我来送你,你在哪儿?”
陆鸱吻不在哪儿,她就在一家书店里站着,萧九龄也不在哪儿,就在女人背后看着她。
一转身,陆鸱吻手里的书差点掉下来。
“慌什么?”
萧九龄接了书,他说:“我送你回去。”
萧九龄牵女人的手,陆鸱吻低着头,然后抽开手,“我……我那个……”
萧九龄看她,“你想我叫你二嫂?”
“不是,我……我和……我和二公子是……”
男人看一眼手表,“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萧九龄抓住陆鸱吻手腕,“伤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