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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片刻，罗伊开口：“更何况花冠帝国不像神族打杀弃儿的情况下，六七亿人口的壮劳力才有多少？一亿都算多的。其他还有妇女孩子老人。能做的事远远不够填饱自己肚子，还不是变相被花冠帝国养活？”
指着抿嘴沉思的韩弃，罗伊笑着：“以前你们没有建国，弃儿也没地方送。如今你既然有建国的意图，那你们弃儿国不接收弃儿，说得过去吗？”
韩弃沉默许久，笑着开口：“我就不接收。我不信你还给他们赶走？让他们饿死？”
罗伊惊讶：“我们又不打也不杀，就是不要了。送到你们魔兽山脉，看看到时候他们是找你救命还是想回花冠帝国。尤其离罗纳德小城那么近。”
韩弃脸色一变，想了许久，无奈开口：“不是这么卑鄙吧？”
罗伊更加得意，呵呵笑着点头：“当然你还是可以通过飞弦陛下同你的私人关系撤销我身为首相的政令。但同时你所谓的商业产品之类的合作，恐怕一样要取消。两边你都占不着，这一次你的出访估计也就是联络私人感情，给外界一个你回来了的印象。除此之外……”
罗伊笑着不说话，但是已经表明了。
韩弃挠挠光头，看着罗伊：“你不是想把这个当做谈判筹码吧？”
罗伊拍手：“你提醒我了。”
指着屋内，罗伊示意韩弃：“你同意接收弃儿，那么我同意和你们做生意。就这么简单。”
韩弃摇头轻笑：“龙城我都亲眼看着碎裂。逼急了，你小心造成动乱。没食物的野兽和没活路的弃儿……会做出来的事基本一样。”
罗伊脸色一变，皱眉看着韩弃：“威胁我？”
“不然请你吃饭啊？”
韩弃咧嘴看着他：“你花冠帝国曾经和弃儿关系最好，如今都这么臭不要脸了。我干吗还对你客气？”
指着要说话的罗伊，韩弃后退：“那那，我可是说到做到你清楚的。大陆一直流传我的传说估计你耳朵都起茧子了。你是不信我能鱼死网破？”
罗伊眯着眼睛看着韩弃，半响轻笑：“神族灭不了弃儿，因为堕落大陆的出现。也因为他们终究已经不再生活于此。但花冠帝国强大，又土生土长，离你们又近。你认为你的威胁有用？”
韩弃摆手开口：“我……”
噗的一声，韩弃还是没忍住再次笑着。吸了口气，韩弃拍拍罗伊肩膀：“我这么和你说吧。”
指着下面街市，韩弃开口：“我不知道比例。但弃儿可以学内功并且学成的数量，肯定比人类学魔法斗气要多。而即便这些不说，平民不会斗气魔法有多少？他们把自己当人，还是花冠帝国的人。弃儿死几千个都无所谓，就这命了。你花冠帝国死十个人你看看有没有要说法的？继续死下去呢？”
罗伊嗤笑点头：“都说到生死了。很认真啊。”
韩弃摇头：“你该知道的。我们实在不行就退回魔兽山脉嘛，你敢进去吗？”
罗伊语气一滞，韩弃开口：“然后找机会再出来，骚扰你们杀几个人再回去，如此反复。你告诉我你们有什么办法？”
罗伊沉思着。
韩弃摆手打断：“歪楼了。不该说这个的。”
罗伊皱眉看着他等待。
韩弃一顿，疑惑开口：“你到底只是想增加谈判筹码，还是真的不想要弃儿了？”
指着周围，韩弃失笑：“谁都知道的常识。弃儿存在万年，早融入各个种族社会。我建国是我的事，弃儿被你们赶走是没权利拒绝的，但你们好像也没有任何充足的理由说赶走就赶走。孩子会长大，老人会死。你说的除了壮劳力其他都没用，这不成立。”
罗伊想了一下，反问韩弃：“你不想要弃儿难道也是真的？不是欲擒故纵？”
韩弃惊讶：“你都会成语了？！”
罗伊不理会，只是等着他回答。
韩弃无奈笑了笑：“我当然想聚拢弃儿，人多就是力量。虽然太多也不好。但也得考虑自身可以容纳和接受的条件。”
指着罗伊，韩弃开口：“我有足够条件承受更多弃儿聚集的时候，你给我弃儿人口是帮我。相反，你就是害我。”
罗伊沉默一会，摇头笑着示意：“不用急嘛。谈判不就是这样的？哪有一次谈成？反正你不是还要呆几天吗？去转转，去看看。我们花冠帝国也肯定有你们弃儿需要的东西是吧？”
韩弃哭笑不得，被他推进去还不由回头：“喂我忍不住又想教做人了。你玩拖延推拉这一套真的很无聊。”
罗伊依旧笑着：“那你也没说真的就要动乱吧？总有个平衡点可以接受的。”
韩弃无奈被推着坐回去，此时里面也正在谈。
——
“整套生产一定要交给我们。”
“你想的有点多。”
“不然我们就不要。”
“你们爱要不要。我不信别的势力也不要。”
“你可别忘了，花冠帝国最富有，市场最成熟也最大。”
“您……听过走私吗？”
“你是挑战花冠帝国的执法力度？”
“呵呵，能被你抓到还叫走私？”
扯皮中。本质还是这个产品的归属。
花冠帝国是想要整套生产线，而在弃儿这边就是异想天开。
最多就是给你们个定价，你们自己爱卖多少钱随你们。
重新坐回去，双方都不说话了。
罗伊看着韩弃，笑着指指视频投影器：“这样。表示诚意，我们让一步。”
韩弃也摆手示意这边晋升，示意罗伊开口。
罗伊想了想，看着韩弃：“这个东西你们给定价，我们经销。但是要接收一百万弃儿。当然这只是第一批。”
“我们养活不了，这能叫条件吗？”
三民第一个皱眉开口，被韩弃打断。
“弃儿我们不要。”
韩弃开口：“至少暂时不要。不过可以给你们生产线。”
“师父！”
“韩弃！”
龙傲天和蒂芬妮下意识皱眉开口。韩弃看着两人，两人顿时噤声，却还是皱眉不语。
看着罗伊，韩弃笑着：“怎么说？”
罗伊摇头：“弃儿肯定要给的。而且是顺带的，以后任何生意，弃儿和花冠帝国做成一笔，都要接收一百万弃儿。这个条件没商量。”
指着要说话的韩弃，罗伊开口：“我没说一次性都给你，分批给，已经是退让了。你也别拒绝得那么理直气壮，如今双方形势对比，你最清楚的。”
龙傲天三民和蒂芬妮面面相觑，为什么出去一阵，突然谈到什么弃儿接收问题？
这到底，算是哪跟哪呢？
三个人，都很无语。
第二十八章怎么会跟你说？
“韩弃大人，您是怎么想的？”
“……”
“……”
结束了一天的谈判，晚上的时候，蒂芬妮直接开口询问。尤莉的作用只是护送的话，那么事实上也就不参与谈判。自然也不知道内容不多问。
龙傲天和三民是不敢也不能直接用质问的口气，但也是疑惑。
蒂芬妮没那么多顾忌，直接开口抱肩皱眉看着韩弃。
打扰了小短身喂他东西吃。
“喂。”
韩弃拽着丢东西朝着几人的小短身，揽着抱住坐好不让动，却还是面无表情瞪着几人。
不过几人都已经习惯了，尤其龙傲天和三民。后退站在那躬身。蒂芬妮扑扑身上的污渍，也没理会小短身，而是看着韩弃。
“什么怎么想的？”
韩弃疑惑看着几人：“就是真实想法啊。”
三民开口：“师父。十年前神族没打到魔兽山脉之前，您还和飞弦陛下商量让她尽快转移弃儿过来。如今您居然说不要？”
“我没说不要。”
韩弃开口：“我是说暂时不能要。”
无奈失笑，韩弃看着几人：“不是……要了怎么养？安置在哪？不考虑吗你们？”
几人语气一滞，半响三民开口：“办法总是会有的。况且魔兽山脉那么大，兽皇菲尼克斯大人应该……”
“那不行。”
韩弃摇头打断：“弃儿面临灭绝的灾难，活着最重要。所以进魔兽山脉和魔兽共存，这无可厚非。然而今时今日弃儿要发展，哪怕人口少点慢慢来，也不能要那么多弃儿却放进魔兽山脉。慢慢同化习惯了魔兽的生活，得不偿失。”
蒂芬妮皱眉：“怎么会同化？弃儿地位再低终归不是魔兽……”
“小孩子呢？”
韩弃看着蒂芬妮：“人的成长环境对以后的发展至关重要。都不是说你出身贫富。你为什么敢和他们一样直呼我的大名？不就是因为你从小被养在希德索克亲王身边？所以大气高贵觉得可以和我平起平坐至少差距没其他人那么大理直气壮？”
“呵呵。”
“嗯……”
三民龙傲天偏头笑，随即也是表情怪异打量蒂芬妮。
这个问题他们平时也不是很在意，但也的确是被师父说透了。
蒂芬妮从来直呼师父大名，他们认为都理所当然的。就好像查理斯王子也这么称呼韩弃，从来也不叫什么大人。刨除非弃儿种族的朋友关系好的势力，比如花冠罗曼，兽人矮人，精灵龙族以及学士城等等。那些都是正常的。
而查理斯和蒂芬妮因为他们印象中，这都是身份对等，平辈相交。
但结果是这样，过程是心态。
什么心态可以怎么称呼，决定你怎么去用不同态度对待不同的人和事，是师父说的重点。
“什么啊？”
蒂芬妮摩挲肩膀，撇嘴忍着笑：“是不满吗？如今也端架子了？”
韩弃摇头：“我要端架子早揍你了。你做了多少欠揍的事以为我睡十年不知道？”
小短身重重点头，面无表情看着她。
“我做什么了？”
蒂芬妮扬头轻笑看着韩弃，韩弃不耐摆手不予回答。
多了。虽然没什么对错，但很多韩弃觉得有点无语。她负责的是文明这一块。这一块的话，如果不是天然形成积累发酵，后天创造宣传的效果就大一些。比如这次醒来，每次韩弃贴近弃儿感受一下都能发现好像气氛一天一个变化。
各种无语的都能出现，好比什么个人崇拜，好比布拉布拉之类的。
“我是想说贫富的环境都能影响一个人的成长，何况村镇城市同原始森林的比较，那能一样吗？尤其弃儿产品这么多即将大踏步发展的现在。”
蒂芬妮皱眉：“那精灵森林呢？”
韩弃失笑：“拜托那里只有精灵，没有其他什么东西。况且人家会魔法的。精灵森林只是叫森林，里面那么多玄幻的东西，魔兽山脉是什么？全是一群战力超强的野兽。每天和他们为伍？成长起来身心能健康吗？”
蒂芬妮还要说话，龙傲天适时拽了她一下。
蒂芬妮语气一滞，半响摆手出去：“随你吧。”
韩弃目送她的背影离开，三民悄悄上前，将门关好，和龙傲天一起站定躬身行礼等待什么似的。
韩弃一愣，失笑开口：“我不是避讳她……”
“可感觉师父绝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拒绝。”
龙傲天腼腆笑着，行礼接口。
韩弃一顿，神色变幻点头：“那你说说，让你试着猜一下。”
龙傲天眉头紧皱，许久之后，试探开口：“欲擒……故纵？”
“自己知道就行了。”
韩弃挥手示意两人，两人下意识退出去的时候都很茫然。居然，就这么坦然承认了。
但是为什么避讳蒂芬妮？师父绝对不可能是不信任她。难道还有别的原因？或者，因为两个徒弟，是签过灵魂契约的，所以绝对信任。
带着这样更加深的疑惑，两人离开了。
痛痛快快的。
不痛快也不行。但好在师父居然轻易承认，欲擒故纵，很简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