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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无忧地过完下半生了,若不是安德烈的威望还在维系着这个团队、若不是强尼已经被我除去,我真担心这些家伙会在半路上就一哄而散。
就在秋月二十二日的晚上,我们经历了几天的颠簸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我望着远处那座铺满了荒草的高高山岭,在心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第二十九章造物奇迹
第二十九章造物奇迹
就在这个晚上,在我们扎营休息的时候,帕萨里安第一次踏出了马车。我看到他时他已反手关上了车门,然后以极矫捷的步子走到了距离车厢几米远的地方,使用了一个魔法。木质的车厢顿时熊熊燃烧了起来,然后在十几秒的时间里化成了一堆灰烬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看起来相当好,不输于我在古鲁丁的城头初次见到他的时候。只是他的面孔依旧憔悴,连一头白色也呈现出了一种死灰色。我在那堆火焰当中嗅到了某些熟悉的味道,于是我的心里也渐渐了然起来。能成为**师的人几乎都是心智坚定的家伙,而像他这样有勇气的、敢于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情来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火光吸引了佣兵们的注意,但**师尊贵的身份使得这些粗鲁的人也不敢注目直视,于是他们在远处窃窃私语了起来。
“很高兴你的身体康复了,大师。”我低头向他行礼,但他沉默地看了看我,然后转身看向夜色里的那座山岭:“这里,就是代达罗斯皇帝的陵墓了。里面有那个时代最顶尖的魔法师们的魔法杰作与工程造物,你准备好了么?”
他的身上还有不少魔法材料和药剂的味道,但我还是能够从当中分辩出另一些奇异的香味儿……因此我更加谨慎、也愈发恭敬。“我听说过有关这位皇帝陵墓的传说……只是从未想到竟然会在塔米拉的腹地。这样醒目的位置,还没有被人发现,真是一个奇迹。”
帕萨里安露出了这一路来的第一个笑容:“你觉得他醒目?不……呵呵。我们前方的那座山岭,实际上并不存在。那只是古代的法师们用不可思议的力量制造出来的巨大幻像——一种近乎真实的幻像。想要进入这个陵墓,我们首先要看穿它,然后破坏这个法阵的结构。”
帕萨里安的心情似乎极好,而我明白这种好心情的由来。他认为自己心中的某些念头很快就可以付诸现实,因此不吝于再次用那种温和的语气同我分享一些魔法秘闻。这让我想起了在古鲁丁的那个夜晚,我们之间的彻夜长谈来——在那个晚上我曾经对他生出了某种好感,并告诉自己将给予他一次生存下来的机会。
我想那个时候,健康状况依旧良好的**师一定还没有预见到后来发生的事情。我们两个人——尽管都怀有彼此的秘密,但的确都在那一夜对对方生出了真诚的好感。只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师竟然是一个疯狂的灭世者。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使用传奇法术在这个位面上造成一个又一个的孔洞,代价则是他的健康。
传奇魔法是人类所能掌握的最高阶的“凡人魔法”。这种魔法与其他的高等法术不同——一旦一个**师研究出了传奇魔法并将其记忆下来,这个法术就会在他的精神之海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无需再次记忆,即可反复施展。面对一个掌握了传奇魔法的**师,即便是神祗的分身也不得不心生畏惧——黑暗之后塔克西丝的那个位面投影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
然而……使用这个魔法的代价则是损耗操法者的自然生命。这种潜在的伤害不会以外伤或者精神创伤的形式表现出来——它会慢慢地积累,直至某一天达到了临界点,一次性地爆发。而帕萨里安,这个过多了运用了此种可怕力量的老人就是在古鲁丁之战以后遭受了命运的这种报复——他的健康状况开始迅速恶化,恶化到了令他不得不对自己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以暂时地延续生命,然后又将恶意的视线投向了我的地步。
我理解他的做法,但完全无法接受他的做法。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完成,任何人,或者神祗,都无权再一次剥夺我的生命。
我因为这一瞬间的感慨而有些恍惚失神,这时候帕萨里安已经从他宽大的袍袖里摸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我。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工艺制品,相当漂亮。它的主体由两片圆形蓝宝石制成,被打磨得极其轻薄。这两片蓝宝石之间连着金丝的框架,两端还有两条手指长短的钩子。
帕萨里安大约是看到了我脸上稍显惊讶的表情。他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说:“这是那些矮人的造物……戴在眼睛上的东西。你住在北方,对南方的事情不大了解。实际上这种东西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出现了……最先是由你的老师,马克西姆斯发明的小玩意儿。”他提到马克西姆斯的名字的时候,又扫视了我一眼。而我用一种忧伤与解脱兼而有之的表情回应了他——就像一个合格的伤心者
“那个时候……大概他还没有遇见你吧。不然他一定会向我提起这样一个有天赋的小家伙。……那天刚刚下过了雨,马克西姆斯与我一同在我的庭院里散步。他恰好看到一张蛛网挂在树枝上,一时兴起凑过去看,结果发现透过蛛网上的水滴,那树叶的脉络竟然放大了不少,就连上面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了……”
我安静地听着他对我叙述往事,并且发现帕萨里安与马克西姆斯之间的关系似乎比我想象得要好——好到了即便十几年没有见面,马克西姆斯依然可以放心地将代达罗斯皇帝陵墓的位置告诉他的地步。而他……定然是在安德烈离开之后就开始怀疑我了。只是那个时候我对他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越了他与马克西姆斯之间的友情,他不得不“将计就计”,与我一路同行。
那么他此刻的好心情,与想到很快就可以为他的老友报仇、又可以令自己重获健康这个念头也是分不开的吧……
我将注意力重新集中他的话上,而他却依旧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当中。“……后来我按着他的想法请那些铁锤矮人们造出了这种叫做‘眼镜’的东西,本想这一次带给他,却没有想到未等见面,他就已经不在了。”
“可是,大师,我现在似乎并不需要这个……眼镜。”我轻声道。
“噢……你手里拿的东西,与那种让人看得更清楚的眼镜不同。那种是用水晶制成的,而这种,是用来看穿那个幻象的。”他将手指向了远处的那座黝黑的高大山岭,然后将手中的另一幅眼镜戴在了鼻梁上——看起来颇有些滑稽。“这副眼睛上被我附加了‘天国之光’这个法术,可以让我们看到一些人类无法看到的景象。现在戴上它,试试看。”
我略略迟疑了一下,然后如他所言将那蓝宝石镜片架在了鼻梁上,向远处的山岭看去。那些因为蓝宝石的颜色而愈显黯淡的景象,顿时让我吃了一惊
现在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的,并非刚才那座平淡无奇的山岭,而是变成了一座由彩色光线所构成的山岭——那些色彩在夜空漆黑的背景之下狂乱地舞动着,像是大片的绘画颜料被泼洒在了水中,然后又被烈风吹动,像是随时都有可能猛烈地爆发出来,化为斑斓的光点消散在夜空里。
但它们似乎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约束,以光的形态构成了这个山体的轮廓,在千百年的时间里忠实地欺骗着人们的眼睛,令无数冒险者穷其一生都无法找到这座掩埋了一位帝王的陵墓。
耳边又传来帕萨里安的声音:“仔细观察,找到规律——你可以将它看成是一座炼金法阵——看看它的弱点在哪里。”
弱点……弱点。这座山岭由光彩构成,令我想起了另一个位面:星界。据说星界的最上层,诸神存在的地方,就是由光与热构成。而镜片上被帕萨里安所附加的魔法“天国之光”让我能以人类的身份看到这种情人心生敬畏的景象……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在仅次于传奇魔法的几个高等法术当中,有一个魔法叫做“星界旅行”。那是人类所掌握的,唯一一个能够窥探天国原貌的法术,然而他代价是施法者永久的死亡。这个法术能将一个魔法师的灵魂投射去星界、诸神居住的空间,然后有那么万分之一秒的时间感受那个位面不可想象的奇异景象,之后就会被那些狂暴的光与热的力量彻底消灭——将灵魂彻底消灭。
历史上有几位著名的**师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选择了这种近乎“朝圣”的死亡方式,而我现在仅凭一副眼镜,就可在此处看到这样的景象……我何其幸运。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耳边却又听见到了帕萨里安的喃喃自语:“赞美诸神……”
呵呵……这位**师也同我一样,被这种神迹般的景象震撼了。只是……它的弱点,或者说“炼金之眼”,在哪里?
我尝试着眯起眼睛,让我视野里的光芒黯淡下来,再黯淡下来,然后……似乎发现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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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虚假的真实
第三十章虚假的真实
那些光芒的颜色似乎是有着规律可循的。山岭最顶端的颜色是黯淡的红,底部则是接近夜色的紫。中间经历了蓝色、绿色、黄色、橙色的过度,又分成了两个大的色块。这两个大色块似乎原本应当是平静均衡的,只是它们此刻互相干扰,令这座山岭看起来极不稳定,像是随时都要爆发。
我努力地在那片变幻莫测的光幕里寻找这样的分级,同时慢慢走动、变幻视角,终于在眼睛快要流出泪水的时候大致确定了两个位置——两个位于山岭之下的位置。似乎就是这两点发射出了光源,然后构成了这山岭的轮廓。
“有两个位置……”我说。
“山后也应该有两个。”帕萨里安接口,“这应该就是这个幻象的炼金之眼……如果可以这样称呼的话。现在把它们的位置记录下来,那里就是我进入这个陵墓的突破口。”
记录它们的位置倒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那两个光源所在的地方几乎没有树木生长,仅有一片荒草。我比对周围的环境,将它们刻印进了我的心里。
“这……简直是神迹。”我摘下了那蓝宝石的眼镜,感叹道。
“的确是神迹。”帕萨里安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几百年前的法师们竟然可以达到这样的成就,然而我们却对这种幻象的构成一无所知,甚至找不到一丁点儿可以研究的信息……这绝对不是单凭借人类的力量就能构建出来的东西。”
我的观点与帕萨里安极其相似——若不是他对我怀有某种极其危险的心思,我倒是的确乐于将他当成一个可以相互讨论魔法奥秘的同行,只是……世事弄人。
魔法这种东西不像南方那些矮人的“科技”——它自始至终都没有一种明确的规律可寻,也没有一个普遍适用的体系。它在一代又一代的杰出魔法师的经验积累当中发展起来,从未有过加速发展的阶段,更不可能有“科技爆炸”这种现象。有一件事情几乎可以肯定,当代魔法师们在魔法方面的造诣,绝对要比更早以前深厚。那么我们眼前的这座由光彩所构成的山岭就成为了一个特殊的例子——在代达罗斯皇帝的时代,那个连“魔法傀儡”、“恒定照明”、“幽灵武器”、“极限防御”这些法术都没有产生的时代,是如何建造出了这样一个至今都无法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