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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燿，你不用威胁我！”舒灵打断了他的话，事实上她压根不怕他威胁，大不了到时候大家一起鱼死网破，她只是不甘心接受这样的命运，才会和他妥协。她缓了口气说，“你放心，我是不会让自己有机会怀上皇帝的孩子的。”
“真的？”慕容燿半信半疑，但刚才的戾气已经消了大半。
舒灵嗤笑一声，道：“靖王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纯情呢。”
“舒灵！”
“不用那么大声，就算外面都是你的人，也该顾忌几分的好。”舒灵已经摸着了对方的一点脾性，你要和他生气他反倒得意，所以她现在学乖了，哪怕心里再火大，也只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恼羞成怒的慕容燿早就没有顾忌，当场就身体力行地告诉舒灵，他是有多么不纯情，并且一连几晚都是如此。
而舒灵也没有拒绝，甚至可以说正中她的下怀，皇帝很难再给她机会，她想要实施自己的计划，慕容燿的“帮忙”必不可少。
…………
一个月后，陆婕妤处传出了喜讯，皇帝龙颜大悦，直接给晋了妃位，封为云妃。
而不久之后，皇后的凤华宫也传出好消息，太医诊断皇后腹中胎儿一月有余，算算时间，正是皇帝留宿凤华宫那日。
接连而来的消息，彻底打破了这座皇宫表面上的平静。皇帝三十有余却尚无子嗣，可以说求子若渴，所以封了陆云烟为妃也没什么可说道，但接下来皇后怀上龙嗣的消息传出，原本准备站队陆家的人，又开始有了几分迟疑，都说立嫡立长，皇帝最后会将皇位交给谁，十分不好说。
于是乎，有些原本对皇后不满的人这一下也闭了嘴，更有持重的老臣认为皇帝对云妃宠爱太过，应该雨露均沾才是。
皇帝心里不快，却不好明言，而御书房的灯一连几个晚上都没有熄。
这一日，舒灵正在榻上闭目养神，忽然听到门口一阵骚动，却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带了几个宫人闯了进来，他们不由分说端了一碗药就要喂给舒灵。
而此时殿中就舒灵和明秀两个，其余人不知去了哪里。舒灵双拳难敌四手，情急之下她拔下发间的凤钗横到了颈间：“崔公公是想逼死本宫么！”
“娘娘——”崔胜眯了眯细小的眼睛，微微示意旁边的人不要妄动，随后扯起嘴角说道，“娘娘何必为难奴才，也为难自己，皇上不想要的东西，娘娘强求也没用的。”
“是么，”舒灵稍稍退后两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粗壮宫女还有小太监，随后目不斜视地说，“虎毒尚且不食子，皇上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你们一个个假传圣意，到底是借了谁的势？”
崔胜脸上一僵，随后说道：“娘娘不必自欺欺人，皇上的口谕不会有错，娘娘还是乖乖喝了药，那对谁都好。”
“呵，笑话，本宫的孩子谁也夺不走，皇上这么多年没有子嗣，难不成是不想要孩子？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奉皇上的命，那圣旨呢？要让本宫遵旨除非你们拿出圣旨来，否则本宫就能怀疑你们假传圣旨，想要让皇室绝后！”
舒灵此刻只能一口咬定皇帝没有这个意思，她是真没想到皇帝还能堂而皇之的做出这样的事来，还是他真以为这后宫固若金汤，什么风声都传不出去？
崔胜一脸为难，皇帝怎么可能下旨，当然是要做得悄无声息才好，等事情办完，再以皇后伤心过度需要静养为由，直接将人软禁了，到那时皇后也就等于废了。
舒灵趁着崔胜迟疑之际，几步冲到一旁，拔下了挂在墙上的宝剑，那是她当初的陪嫁，却是真的在沙场染过血的，是以当她拔出剑身时，泛着寒光的剑体隐隐透出几丝杀意。
“崔公公要么去请圣旨来，要么就休怪本宫不客气。”舒灵说着轻而易举地挽了一个剑花，而面前之人立刻倒退了几步。
崔胜警惕地盯着舒灵手中的剑，摆摆手让那些人退后，随即躬身道：“娘娘切莫伤了自己，奴才这就去回禀皇上。”说完一行人匆匆离开。
“娘娘——”明秀从一旁飞奔过来，她已经被刚才的一幕吓蒙了，这会还是一脸的无措。
舒灵摆摆手示意明秀不要讲话，她还不确定皇帝是怀疑，还是真的不想要她的孩子，虽然她更倾向于后者，但前者明显更糟。
两人心神不宁地等了许久，崔胜却没有再来，皇帝的旨意同样也没有。
又过一会，宫殿内外开始有宫人走动，一切平静地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舒灵不相信皇帝做了一半会收手，除非有不得已之事。
明秀匆匆去又匆匆回，却是带来一个不知算好还是算坏的消息——云妃小产了。
据说当天早些时候，陆修宜带了礼物去探望云妃，而就在她走后不久，云妃忽然腹痛难忍，不等太医赶到就见了红，虽然太医全力想要保住胎儿，皇帝也下了死命令，但结果还是不如人意。
最后皇帝下令，一通查询后，太医在陆修宜处找到了还没来得及销毁的衣物，上面浸泡过滑胎的药物，正是导致云妃落胎的罪魁。
陆修宜当场被打入冷宫，要不是她和云妃是姐妹，没法子株连，怕是陆家也讨不到好。而皇帝一边要安慰心上人，一边还要追究相关人等，一时半会哪里还顾得上舒灵这边。
听明秀讲完这些，舒灵心里微微有着疑惑，其实原本的剧情里也有这么一出，只不过那回陆云烟有惊无险，害她的那人也不是陆飞烟，而是另一个妃嫔。
这会剧情改变，虽然不是舒灵出手，却也让她隐隐不安，皇帝当时情急，不然稍稍运作一番，完全可以将罪名按到她的头上，就是不知皇帝醒悟过来后，会不会对她下更大的狠手。
“娘娘，现下该如何是好？”
舒灵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今日之事发生地太突然，她这会还有些惊魂未定。她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让明秀守着，自己准备小睡一会养养神。
睡意朦胧间，似乎明秀在帮她按着头上的穴位，让她一下子好受了许多……
12。不做深宫女配
云妃小产之事，几乎牵扯了整个后宫。皇帝震怒之下命令彻查，结果还真查出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妃嫔们争风吃醋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互相设计陷害不说，还有妃嫔不知从哪里找来各种邪术，有针对对手的，也有对付皇帝的。
这下可真的是鸡飞狗跳，一通清理过后，后宫里着实冷清了几分。
舒灵这里也受了一些波及，一个小宫女被查出和云妃小产之事有关，不过很快又证实，她只是其他妃嫔安插过来的钉子，皇帝不好动舒灵，就以掌管后宫不力的名义分了她的权。
对此舒灵早有所料，要不是她小心谨慎，一直让人盯着凤华宫上下，指不定早就让皇帝陷害了去，不过很快地，太医的一句话解救她于水火。
“你说云妃伤了身子，太医让好生调养两年？”
“是，奴婢刚才路过太医院时，听几位太医讨论方子时无意中提到的。”
明秀的话让舒灵心里定了定，太医的话意味着这两年里云妃最好不要受孕，否则就是冒险，可皇帝等得起，朝臣们等得起吗？
皇帝已经过了而立，膝下空虚意味着皇权不稳，多少皇朝到了后来都是栽在子嗣上头，因而大臣们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虽说这是皇帝的家务事，但大臣们只要搬出祖宗规矩，只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能压得皇帝喘不过气，到时候再开选秀是一定的，甚至可以说，只要皇帝一日没有子嗣，他连翻谁的牌子都会被大臣过问。
如此一来，舒灵和她腹中的孩子就成了最好的挡箭牌，至少在皇帝想到其他法子前，舒灵不用提心吊胆担心有人闯进来逼她喝药了。
不仅如此，皇帝为了给她一个交代，毫不留情地处置了崔公公，而罪名则冠到了那位安插钉子的妃嫔身上。
舒灵揣着明白装糊涂，认可了皇帝的说法，但她心里很清楚，皇帝不会想要这个孩子，按照剧情一惯的套路，孩子多半保不住，除非是个女娃，再不然也会在紧要关头被揭出真实身份。
果不其然，后宫只是稍稍平静了一段时间，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就将矛头对准了皇后宫中，吃食衣物，各种玩意，总能发现这样那样的不对。
舒灵算是小心谨慎了，可有一次还是差点中了招，有道是只有千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如今宫里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肚子，皇帝多少有些放任，而分去她宫务的云妃也未必脱得了干系。
那次有惊无险后，舒灵没有坐以待毙，祸水东引她也会，皇帝不是喜欢做戏么，那就让他做个够。
不久之后，一位沈姓妃嫔和某个伺候皇帝的宫女先后被查出怀有身孕，无需怀疑，孩子就是皇帝的，这一下可谓是普天同庆，大臣们就差去太庙里告慰先皇了，当然陆相肯定是不乐意的，但事情已成定局，靶子变成了三个。
皇帝如何懊恼舒灵不得而知，但在认定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陆云烟那里，这样的结果无异于昭示了皇帝的背叛，她能忍气吞声吗？
意外的是，云妃那里毫无动静，就如同从前那般。
舒灵不懂对方心思，索性也就不猜。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她即将临盆时。
这个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刻，别说古代，就算在医疗发达的现代，生孩子依然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如今全凭天意的生产，再加上皇帝未卜的心思，真是什么结果都可能发生。
好在不久前，袁家送来了两个奶娘和两个经验老道的嬷嬷，那嬷嬷同时也是产婆，多少让舒灵放心一些。
…………
到了那日，凤华宫上下一个个如临大敌，舒灵晨起时发作，到了半夜时分终于产下一个男婴，母子平安。
皇帝只来走了个过场，除了赏下一堆东西，既没有抱孩子也没有赐名，让一干宫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无论皇帝心里怎么想，皇后嫡出的皇子，一出生就意义非凡，在皇帝明确表示不待见这个孩子前，皇后和皇子的地位已经毋庸置疑。
等舒灵醒来，看到那个皱巴巴的小生命，她心里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
这时，一个扰人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她着实吓了一跳。
“你来做什么？”舒灵一如既往地不待见慕容燿，哪怕他如今表现得无可指摘。
慕容燿仿佛没听见舒灵口中的嫌弃，他凑近婴儿仔细瞧了瞧，随后裂开嘴笑了：“长得像你，挺好。”
然而这话听在舒灵耳中可算不得好话，这会小婴儿还没有完全舒展开，脸上皱巴巴犹如小老头，像她？
“呵——”舒灵虚脱得厉害，完全不想搭理慕容燿，然后她也就这么做了。
慕容燿见状一脸的无奈，他在一旁坐下，随后开口道：“你让那两人怀上龙嗣，消了皇帝的后顾之忧，如果不是我一直盯着，那两个产婆……呵呵。”
舒灵一下睁开了眼睛，心道：难怪她当时感觉有些不对，虽然她没生过孩子，但大概的道理也懂一些，前期医生都会让尽量节省力气，可那两个产婆却一直叫她用力，分明她还能忍忍的。要真听了她们的话，后头她力气耗尽，也容易一尸两命。
“你做了什么？”
慕容燿嘴角微扬，一副谦虚的样子说：“也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