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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许安乐,她像对待孩子那样,耐心的教了他许多东西,许多他从未放到心上过的事情,在她眼里都有着与众不同的意义。
“公子,您要不要安置了?”
裴玉心中斗争了许久,最终还是将决定权交给了自家主子。
以前他代公子做决定,那是形势所迫,更是权宜之计。如今公子恢复了记忆,即使恢复的不多,他再像先前一样就是逾越了。
齐光将松子收回了掌心,手指轻轻按着,将窗子放了下去。
“裴玉,京城中如今有何动向?”
“公子您,都想起来了?”
裴玉小心问着,毕恭毕敬的站在不远处,身体笔直眸光微垂。
齐光望了裴玉一眼,微微颔首:“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份内之事,裴玉只盼公子身体早日恢复安康。”
说不激动是假的,这段日子,简直是裴玉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候。
每天都要看着自家英明神武的主子,像孩子一样被人管教着,他心碎了一地还要担心公子日后会不会因他见到了他不甚英明的一面,因此产生隔阂。
如今公子总算恢复正常了,裴玉心中格外激动。
激动归激动,裴玉也没误了正事儿,认真汇报起了情况:“公子,京城那边的情况,属下这段日子未曾关注。那边过来的商旅言谈中,倒是没听到处了什么大事儿。”
孟云昭习惯性的去摸手上扳指,摸到了一半,这才想起,他的扳指先前与刺客搏杀之时碎掉了。
“风平浪静,倒也好。”
他语气冷淡,裴玉脖子凉了下,他家主子心里怕是已经在想,该如何送还那些人一份大礼了。
“王府的人,最近有联络么?”
“回公子,这些日子一直和神医在一起,怕引起那些人注意,王府还有楼里都没联络。”
孟云昭了然的嗯了一声,接着望了裴玉一眼:“做的很好,我们随云先生前往岐州。先向王府和楼中报平安,等我身上余du清除之后,再正式联络。”
“是,属下这就联系鹿城楼中分部。”
“小心行事。”
裴玉怀疑他是不是出现幻听了,竟从他家主子的吩咐中,听到了一丝关心。
不得不说,这样的主子,人情味儿更足了些,不像先前那样,智多近妖人则清冷的像谪仙人。
但想到主子先前经历,裴玉又忍不住叹气。
宫门之内,又岂只是雕梁画栋金尊玉贵,那把金灿灿的椅子下面,铺着累累白骨。
他随公子虽出了皇城,却没有一刻逃离宿命。
只要活着,要么踩着迎着烈火前行,踩着尸山血海上位,要么就死无葬身之地。
莫说公子身不由主,他又何曾能逃过命运。
裴玉洗去脸上易容,换了一个模样,又从包袱中拿出一件靛蓝衣裳,翻过去之后,便是一件夜行衣。
他用黑巾蒙面,临行前不忘道一声:“公子小心,属下去去就回。”
裴玉没从前边过,他打开了后面窗子,灵巧的踩着水边栏杆,轻轻一纵跳到了屋脊上。
夜已深沉,街上仍有寥寥数人,提着灯盏慢悠悠的走着。
这个时辰还不回家的人,大约是要踏月到天明了,裴玉小心避开了行人,一路朝鹿城西边疾行而去。
月光如水,水如天,许安乐辗转反侧良久之后终于睡下。
今天过去了,欢乐和烦恼,全都留给明天。
商队在鹿城只停两天半,也就是过了拜月节,就要匆匆离开了。
天亮时,许安乐睁开眼,想起昨夜千盏万盏河灯,惆怅的心绪瞬间飞走了。
她许愿众人安康长寿,齐光身上忘忧蛊彻底除去,连后遗症都要消失了,这不正得偿所愿了么。
做人不能太贪心,她已经看过了那么美的月色,见到了那么多灯盏,还烧了香斗拜了月亮,还能强求陪她一起赏月的人永远都在么?
想开之后,许安乐起身洗漱,簇新的衣裳上被烛火滴上了蜡,还燎出了几个小洞,上面还有黑黑的脚印。
想起昨夜惊魂一刻,许安乐将衣裳仔细叠好收了起来,换上了干净的旧衣裳。
她起身时,天刚麻麻亮,秦归和桂圆都还没起来,裴玉已经端着用过的水出来了。
“早上好啊,陈叔。”
裴玉面不改色的应下了这声叔,笑眯眯的回了句:“安乐起的真早,真是勤快的小姑娘。”
“哈哈,不勤快,起来也是活动一下拳脚。”
许安乐真的只是活动下拳脚,做的还是广播体操,在裴玉看来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动作。
待裴玉泼了水,许安乐不死心的问了句:“陈叔,您能教我功夫么,我是真的很想去。”
自从见识了裴玉令人震撼的武功之后,许安乐就成了他的迷妹,迫切想要跟他学上一手。
但裴玉脾气是一等一的好,对她也十分客气,唯独学功夫上怎么也不松口。
许安乐本来已经放弃了,这两日心境变化颇大,于是又不死心的提了出来。
“许姑娘,学功夫太苦了,您过了那个年纪,不如练好五禽戏,定能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我教你。”
齐光的声音响起,许安乐收起瞎比划的拳脚,侧脸看了他一眼,又飞速收了回来。
还没等许安乐想好答应还是拒绝,裴玉及时开口:“其实小姑娘家学些功夫也不错,遇到坏人能防身,还能强身健体。”
见风使舵的裴玉,抱着铜盆嘿然一笑后离开。
天光还早,院子里只有许安乐和齐光,她冷不丁想起,在野人沟时她瘸着腿脚时,齐光手把手教她写字的情景。
可惜后来他愈发糊涂了,很多事都忘记了,字虽然会写,却不会教她了。
连一身好功夫,也时灵时不灵了,许安乐之前想着腿好之后跟着齐光学功夫的念头,也很自然的幻灭了。
后来陈良突然出现,许安乐将功夫梦全放在他身上。
如今齐光沐浴着晨光,长身玉立的站着,许安乐才又想到他功夫也是很不错的。
她那时候,还常带着齐光一起做广播体操,被秦归见一次嘲笑一次。
许安乐望着齐光,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有没有新忘记什么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要吐血了,但忙中偷闲拼一把!
第29章 029 废柴学功夫
不是许安乐疑神疑鬼; 但凡她看过的电视剧或者书里,凡是男主失忆又恢复记忆的,一定会忘记失忆期间经历的事儿。
许安乐以己度人; 总疑心齐光恢复记忆后,思及前事定会对她敬而远之。
毕竟她知道他那么多黑历史; 莫说齐光原始公侯子弟了,便是稍微体面些的公子哥儿; 也是忍不了的。
齐光没有刻意回避她; 是不是意味着,他忘记了两人之间的相处。
想到这里,许安乐不但没松口气,心里还有些闷闷的。就算被讨厌,也好过被彻底遗忘。
明明齐光还顶着那张易容后的,朴实少年脸; 但精气神儿一变; 整个人就不太一样了。
连那双清亮的眼眸中; 都添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像藤蔓在许安乐心上爬着; 让她不知该如何与齐光相处。
“没有忘; 你想学什么?”
齐光的回答言简意赅; 直接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许安乐一时语塞,目光从齐光身上移开,声音不大的回了句:“学一些防身术吧,简单一些比较好; 陈叔说过我没天赋。”
虽然一直嚷嚷着要学武,但许安乐也不知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练武都要童子功,武功极高的人还讲究什么内功,凭她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又十几岁了,哪儿能练出什么章法。
但即使这样,许安乐还是想学几招,至少遇到坏人时,她能拼上一把,不用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许安乐掬了一把辛酸泪,当初发现她能放电时,她欢欣鼓舞以为自己有了异能。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她放电的能力也没强上多少。许安乐私底下也曾偷偷试过,有一次她一个人时,被恶狗追逐,情急之下她能把那只狗电晕了。
以此推论,许安乐推测,她这点儿电,或许能把一个人电的半晕。
聊胜于无,她嗟叹之余,索性将这点儿小能力当做秘密武器,坚决不暴露出来。
“若是如此,不如学擒拿术和拳法,面对普通人,危急之时可应对一二。”
“面对会武功的人怎么办?”
许安乐忧患意识极强,多问了一句,齐光坦诚回到:“极早逃命。”
眼看许安乐小脸垮了下来,齐光又加了一句:“莫怕,江湖人自有江湖事,与你并无干系。”
他这么一说,许安乐一琢磨,还真挺有道理。
穿越之后,她见到真正武艺高强的人,也就齐光和陈良,但这两个人出身不凡。
若非种种巧合,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想到这里,许安乐放心之余又有些心酸:“擒拿术好学么?”
“不难,过来一些,我教你。”
齐光不笑的时候,神情有些严肃,让许安乐不自觉的紧张,走向他时脚后跟都绷直了。
许安乐走近之后,齐光反而有些犯难了,擒拿术动作激烈,免不了要贴身肉搏,二人又男女有别。
犹豫之后,齐光决定先教许安乐两招比较简单的:“想要学好擒拿术,必须先了解人体穴位、关节以及要害部位的弱点。”
“哦,这个我知道一些,先前看过一些针灸穴位图。”
大周的文字,许安乐进展缓慢,但像奇经八脉穴位图,她连猜带蒙还是能看懂一些的。
自从沦落为文盲之后,许安乐对一切带图的文字都很有好感。
齐光多少松了口气,先前要教许安乐武功不过一时冲动,真要教起来,其中不便之处比他想象中更多。
即使在跳过了大部分步骤的情况下,望着比自己矮很多的许安乐,齐光仍有一种无从下手感。
“遇到坏人时,先试着攻击对方眼睛,可以用簪子刺。”
“刺不到怎么办?”
许安乐快人快语,齐光望了她一眼:“你可以拔簪子刺我试一下。”
她头上戴的正是齐光送她的簪子,许安乐手摸了上去,却没舍得拔下来:“玉簪容易断,我用别的代替吧。”
许安乐眸光四处扫了一下,快步走到园中树下,捡起了一根小树枝。
她手中拿着树枝,回头朝齐光嫣然一笑:“用这个好了。”
秋意正浓,花木寥落,天空湛蓝如洗。
她穿着鹅黄色的襦裙,梳着双丫髻,笑容活泼又明亮,垂在脸颊旁的柔软鬓发,泛着蜜糖一样的光泽。
她一直羡慕他乌黑如缎的长发,以前常握着他的发尾,一脸欣羡的憧憬她日后也能拥有这样乌黑浓密的头发。
她是如此的简单明快,天真又不失热情,如跳跃的火焰,撞入他平静的心湖之中。
无数色彩鲜亮的回忆,从齐光眼前闪过,他朝许安乐走近了几步,将手背在身后:“你尽全力攻击我。”
许安乐握着树枝,抿着唇脚尖踮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荡过一层浅浅的涟漪:“那你要小心了。”
提醒完齐光之后,许安乐提气屏住呼吸,握紧了树枝,猛地朝齐光扑去,咬着唇将树枝刺向他的眼睛。
以齐光的本事,自然不会被她刺到,但许安乐将树枝递出去的那一刻,仍然收了些力道。
齐光身形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