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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见她是煜月的妃子询问起来不好推脱便只好如实答复:“此番前去南蛮国,殿下虽然剿灭了一众南蛮国贼子,然而当我们去的时候侧妃娘娘却险些……险些被敌国将领侮辱。殿下为了救她,徒手握剑差点儿废了一双手,还被那将领在胸膛处刺了很深的一剑,出来时整个人便是一副脸色苍白的模样,浑身是血抱着身心俱伤的极重的侧妃喃喃自语,一路上也是谁也不理只顾抱着侧妃……”
姝儿听完,只是无力的挥了挥手让他下去了:煜月,你爱她至此,竟然为了她命都可以不顾吗?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
回府许多时日以来煜月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暗中一直在派遣人调查此事,毕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的蹊跷之处。
就连他当日在救出暮生时忽略掉的灰白色粉末事后不经意的回想起来也是令人生疑。
“殿下,”恰有下人此刻来报,“您说的当日在南蛮国营帐中的灰白色粉末,我们折返回去提取了些查探了一番。原来是一贯用来追查行踪的百香散,传闻只有南蛮国特有,且用他们培养出来的追影蝶才能追寻到行踪。气味极淡普通人的嗅觉根本感觉不到。”
煜月听着他的话,良久来了一句:“原来如此。”
第六十二章 揭穿
“去替我查探一番此番同暮生联系一直较为密切的将领,弄一份名单给我。”煜月沉吟半晌突然说。
“是。”下人应着行了礼退下了。
如果说,暮生的遭遇果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安排坐收渔翁之利,那这事情的背后可就着实复杂了。
而煜月能想到的唯一有此目的和能力的人也就只有煜阳一人了。
呵,非要逼他走到这种地步吗?那便勿怪他不客气了。
……
又过了半月暮生才恢复过来,只是比之从前多了几分待人接物的小心翼翼,全然没有了从前的活泼开朗神采奕奕。
煜月开始怨恨起自己,当初为何要教她武功如今不仅因此让她去往别国戍守边疆且仍旧没能达到他的初衷:即使有一天离开他的身边也能好好的保护自己。
可原来竟是他想错了。
而今的暮生每天仍旧会去做许多自己感兴趣且喜欢的事情,煜月便也时常陪着她一起。
而暮生的心结也是由此慢慢打开的。
像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恢复神智的暮生这时候才注意到煜月双手缠着的纱布。
“这是……”暮生指着他的手忍不住问。
煜月对她笑了笑将手偷偷的背到了后面:“无妨,我不小心伤到的。”
暮生却没有忘记他是为何而受伤,便是他有意想要瞒也瞒她不住但她也选择了缄口不言只是伸出双手将他的手从他背后拉了出来细细瞧了瞧:“很痛吧。”
煜月只是凑近前去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
即便知道他说的是假话,暮生也想好好的配合他不让他的心里也徒增烦恼。
她心下凄然,他从前那一双手是可以抚琴舞剑的手,不止他的手他整个人永远也都是出尘绝艳永远都是一尘不染的模样,宛如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如今却因为她将好好一双手毁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的指尖一点点抚过他双手上已经愈合的疮疤:“你这双手,从前是很好看的……”
暮生:“今日不用叫太医了吧,我来给你上药吧。”
煜月答应着:“好。”
思及他当日除了双手还有身体被狠狠刺了一剑暮生的一颗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捏在一起瑟缩的抽搐着疼个不停。
她隔着素衫一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胸膛:“脱掉吧,我想看看……”
煜月知道她当日的事情她差不多已经尽数想了起来,恢复了神智,但顾虑到这个傻丫头肯定又会把自己受伤归咎到他身上就有些犹豫。
暮生见他丝毫没有动作隐隐猜到了几分,不禁自己伸手去褪掉他的衣衫,煜月一开始握住了她的手无声的阻止她,见她不听也就只好由着她去了。
即便在脑海中演练想象了无数次,带给暮生的也远远没有亲眼看见这一幕来得震撼:原本光洁劲瘦的腰身上胸膛处却被人一剑刺入身体,留下了一个可怖的剑尖以及剑宽度那么大的伤疤,与他身上光洁之处显得格格不入。
她将手放了上去一遍又一遍的摩挲,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依旧是无声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一边抚摸渐渐的不经意泪水盈湿了眼眶。
煜月注意到她的异样,亦知晓而今再多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无法真正抚慰她的内心索性只是将她一双手握住再用另一只手将衣裳拉了起来遮住了伤疤。
煜月顺势将她揽入怀中:“不想看就别看了,看了也是难过。”
暮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煜月轻叹一口气一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傻丫头,说什么呢。”
暮生也只是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将脸埋进了他的怀抱中,好像只要还有他在她就依然什么都不用怕。
我的怀抱永远是你的避风港,而其他的风霜雨雪皆由我阻隔在外一人承担。
抱着哄着亲着安慰了许久,暮生的情绪才又略略平定了下来。
煜月突然凝重了脸色似在犹豫此事究竟是否要告知她。
煜月顿了顿:“暮生……有一件事我想问问清楚。”
暮生眼角依旧带着未完全干的泪痕,煜月用指腹轻轻的为她擦去。
暮生:“何事?”
煜月:“当日在南蛮国时,你因何会轻易就被那乌卓掳去,依你的武功来看未尝落他下风如此之大。”
暮生:“作战前一日,我曾与身边的副将一齐在屋顶上饮酒至夜半,第二日身子有些不舒服,竟然就这般稀里糊涂生了病。虽有阳朔为我煎药悉心照料且在战前忧心我的安危不愿让我去领兵,可我依旧不顾他的阻挠去了。之后我在战场上因为身体的缘故一时间精神恍惚这才会被乌卓轻易就掳了去。”
煜月却抓住了不同寻常的地方:“阳朔?”
暮生点了点头:“就是这次出征我身边的那位副将。”
煜月问:“可知他底细?”
暮生思虑了一瞬道:“不知。”
煜月知她这般定是有意隐瞒一些什么,但缺没有戳穿她,饶是如此他也已经将这位副将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
似乎想要打消他的怀疑,暮生主动道:“我虽不知他底细,然他待我却是极好从来不曾有过半分怠慢和恶意,处处照顾我,尽管南蛮国被掳,他仍旧一心谋划夜半来救我。”
似乎突然意识到在煜月面前如此夸赞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很可疑亦担忧煜月多想便主动解释:“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着以我这些日子以来和阳朔的相处他待人并无恶意。”
煜月表示明白,又问了一句:“既然他悉心谋划,一心想要救你出去,为何后来……”
暮生:“我们虽然历经千难万险逃了出去,然而过了许久却终究泄露了行踪被人追上,阳朔为了护着我被乌拉一剑穿心……”
她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忍的疼痛一次接着一次向她袭来,想要整个将她吞没。
煜月定了定神终是下定了决心:“暮生,有一件事我想了许久到底要不要告诉你……”
暮生:“何事?”
煜月尝试着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你身边的阳朔很有可能就是煜阳身边的人,他接近你的目的虽然我而今仍然无法真正弄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暮生听了这一番话果然有些气恼:“无凭无据,你何必如此毁人清誉?”
煜月像是料到了她的反应:“你听我细细说起。作战前一日他明知你第二日要统帅军队为何还放纵你肆意醉酒,不小心着了凉?作战当日若不是你前一日同他饮酒不小心受了风寒导致精神恍惚这才被人掳去?后来他悉心部署安排,明明一切看起来都做的滴水不漏,为何突然就被人发现?”
煜月这一番话堵的暮生哑口无言,因为这原本全都是真的,由是震惊小于失望。
煜月虽不忍心但为了她日后与阳朔保持距离不再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只好将这一切美好的虚幻戳破将一切原本血淋淋面目的真相展现在她眼前。
“我无法确信前两件事的真假,倒是最后一件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与他脱不了干系。在我带你回来之际我曾无意间瞧见一些奇怪的灰白色粉末回来之后我便派人去调查了一番,结果果然有不一样的发现。那粉末叫做百香散,只要有南蛮国特有的追影蝶便可以轻易追踪到身上沾染了这种粉末的人。即便是一丝一毫。”
他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暮生却已经听了个明白:阳朔分明就是在利用她的信任在她面前演了一场无足轻重的戏而已。
煜月接着:“何况,我们当日又派了人去四处巡视了一番几乎营帐附近何处都找遍了,却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这就说明,阳朔并没有死,为何?她当初明明亲眼看见他被人一剑穿心,怎么会……
煜月一语道破她心中的疑惑:“除非,他根本就没有死,或者说,是在你面前死过了一回。”
暮生听着顿时觉得浑身的力气被这般抽走,脚下一软有些站不住煜月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竟轻轻拂开了煜月扶住她的手:“让我静静吧。”
煜月知此事对她打击太大,一时难以接受便略一沉吟应了声“好”自觉的出了房门。
第六十三章 利用
煜月从房里出来并没有立即离开,只是带上了门后一直在屋外站了许久。
久到他终于听到了屋里传来了暮生轻微的啜泣声,也只是将手轻轻的放在房门上一瞬一直等到她不再哭了,方才离开让膳房给她准备了银耳莲子羹。
等到膳房做好要送去的时候却被他一把接过:“我来吧。”
煜月站在房门前轻轻敲了门:“暮生?”
一连唤了许多遍都没有人应,煜月觉着不妙生怕这傻丫头受了这么多打击会一时想不开立时推开了门。
结果见暮生果然倒在了榻边阖上了眸子。
煜月快步上前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只是哭的有些久了一时没有缓过来气又因为打击过度晕过去了。
煜月想着银耳羹应当也没法子让她现下吃了,便传了人来端下去了。
又将暮生抱到了榻上脱掉了鞋子和外衣将被子给她掖好。
正欲离开却被迷迷糊糊的暮生一把拉住了手腕喃喃着:”不要走……不然我又是一个人了……”
煜月轻轻将她鬓边的长发拢到耳后,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好,不走,就在这里陪着你。”
随即合衣躺在她身侧,拥着她,似是找到了依靠,暮生在煜月怀里一夜安眠。
应当是她自南蛮国回来之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
而煜月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沉沉睡去的她,一夜无眠。
第二日暮生还在歇息,程钰却突然来敲了门:“殿下?”
煜月蹑手蹑脚的尽量不惊动暮生从踏上下来整理好仪表推开了门:“何事?”
程钰凑近他的耳朵耳语了一瞬,煜月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向房内的暮生看了一眼:“此事不适合在这儿谈,去书房详谈吧。”
程钰应着,煜月带上了门,程钰也跟在他身后向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带上门,程钰问:“殿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