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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雅心中诧异,前一秒人还好好的,怎地下一秒就痛得这般厉害,再看白药一脸笑意,神情自若,仿佛早已料到。
但他方才与小二之间的直接接触并不多,难道是小二伸手推他的时候被他趁机下了毒?除此之外顾佳雅想不出其他的可能,若果真如此,白药的下毒速度之快,实在是令人惊讶。
这下一来,出来看热闹的人更多了,连大堂内坐着闲聊的那些人也跟着出来了。顾佳雅还在想着,却被白药猛地推了一把,趁着人多混进了门。
顾佳雅身材纤细,被周围那些身材魁梧的男子挡了个严严实实,白药隔着人流对她眨了眨眼,笑得老奸巨猾。
第一卷 第97章 仿佛从未离开
顾佳雅心头一暖,也不拖沓,弯着身子便从旁边溜上了二楼。
此时龙孟然正在房中作画,自从顾佳雅走后,丹青便成了他最大的爱好,画尽了山水奇景,却从不画美人,除了四年前描摹出的顾佳雅,再也不曾画过别人。
他这次画的,是羌族草原上一望无际的壮丽风景,一面汉旗扎在草原中间,迎风飘扬。
阿南安静地趴在旁边看着他画,看他搁了笔,说:“我娘也经常画画,她画得可好看了。”
在龙孟然心里,给阿南娘亲的形象定义一直是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听到这话,倒了不意外,笑了笑,说:“那阿南觉得,是本王画得好还是你娘亲画得好呢。”
阿南眨了眨眼,又凑近看了看,看了半晌,说:“你和我娘亲画得好像。”
龙孟然以为阿南的意思是他画中的事物与她娘亲画的东西相似,天下山水在这三岁孩童的眼中大抵都是一个模样,并未多想,却不知阿南从小见顾佳雅画了上百幅画,龙孟然的画风与顾佳雅的十分相像,就像是同一人所为。
顾佳雅上了二楼,一间接一间地扒在门缝边看,直到找到了陈飞所在的客房,陈飞向来不喜欢凑热闹,再则视力不便,干脆坐在桌边喝茶。
顾佳雅在心中思索半晌,心想自己并未做什么亏心事,何必搞得如此偷偷摸摸,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若他并非善人,先礼后兵,再见机行事。
这般想着,正打算敲门,却没想到房门根本没关上,只是虚掩着,自己向前一倾,重心不稳,加之门槛又高,门还没来得及敲响,直接便摔了进去。
陈飞虽视力受损,听觉却是十分敏锐,何况顾佳雅弄出来的这动静,实在不算小声,若是遇上胆小的必定会吓一跳。
“何人!”陈飞低喝一声,顺着声源便将手上的茶杯扔了出去,直直砸向顾佳雅的脑袋。
顾佳雅这两年也跟着司徒蜀月学了两招,虽只是些花拳绣腿,但好在反应还算灵敏,防身还是够用的。眼见那茶杯就在自己眼前,千钧一发之际,顾佳雅迅速往旁边一滚,险险躲了过去。
“哐当”一声,茶杯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里面滚烫的茶水也洒了一地,冒着白烟。
顾佳雅爬起身来,看了看地上的一片狼藉,陈飞明显是下了重手,要是自己动作再慢些,自己这光滑的脸蛋可就保不住了。
陈飞警惕地绷直了身子,冷声问道:“何路英雄,报上名来。”
顾佳雅这才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就这般毫无准备的闯进来,若这儿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或者,他就是带走阿南的人,这也不是不可能。陈飞在白药的医馆听过自己的声音,到时连累白药可怎么是好。
陈飞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心中戒备更甚,只能在白布里上隐约见着一个黑影,摸不清底细,那最好便是先发制人。
顾佳雅悄悄往后退了两步,随时打算找准时机逃跑,在心中默数了三声,三,二,一,跑!
陈飞的动作十分敏捷,追上去一掌拍在顾佳雅的肩膀上,顾佳雅吃痛,还来不及躲就被他向后反锁了手臂,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陈飞这才摸到被自己制在身下的人骨骼比正常男子瘦弱不少,长发蹭过他的手臂,让他下意识一怔,竟是个女人。
顾佳雅的力气根本无法与他相比,却还是不死心地挣了挣,正在这时,耳边却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叫喊:
“娘!”
顾佳雅似是怕自己听错了,顺着声音猛地抬头,只见阿南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小嘴一瘪就要哭,见顾佳雅这副模样,以为她受了欺负,连忙忍了泪去推陈飞。
陈飞自然知道王爷最近从紫徽帮救了个三岁的孩子回来,只是听到这脆生生的声音时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赶紧撒了手。
顾佳雅穿了一身白色的素裙,在地上蹭得全是灰,顾不得其他,爬起身来就一把将阿南搂在了怀里,将她全身上下摸了个遍,确定她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摸着阿南的小脸道:“娘可算找到你了,是娘不好,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没事了。”
阿南毕竟年幼,几日没见娘亲自然是想念的,钻进顾佳雅怀中不肯出来,只是她信了龙孟然的话,还一直以为顾佳雅是有事出去了,现在回来接她。
“娘不在这几日,阿南都有好好吃饭哦。”阿南扬起小小的脑袋,得意地说。
顾佳雅刮了刮她的鼻子,眼睛里都是宠溺,夸道:“咱们阿南最乖。”
王爷对阿南也很好。阿南眼睛都眯了起来,跟顾佳雅笑起来时一个模样。
“王爷?什么王爷?”顾佳雅下意识地对这两个字一怔,这四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她的脑袋里瞬间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串在了一起。
陈飞手上的伤疤,和他不凡的身手,和自己说话时的警惕,还有楼下那些低声说话的人……虽穿着商人的衣服,但更像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
这里地处羌族与中原的交界,平时戒备松弛,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帮乔装打扮的士兵,想必是受了命令行事,所以一路上不得不警惕行事。
这样的精英兵队,只有中原的皇帝才有理由能派遣,而阿南口中的“王爷”……
这世上只有一个王爷,是皇帝剩下的唯一手足。
顾佳雅手心都出了汗,阿南睁着无辜的眼睛,回答:“就是那个王爷啊,这几天都是他在照顾阿南。”
说罢,往顾佳雅的身后一指。
顾佳雅的身子霎时间变得十分僵硬,像是用了所有的力气才能驱动自己转过身去。
龙孟然一直站在后面看着她,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此时此刻地心中大怮。
他安静地站在门口,见顾佳雅缓缓转向自己,直到那张阔别四年的脸重新彻彻底底地映入自己眼中。
仿佛从未离开过。
第一卷 第98章 红豆生南国
四年,一千四百六十个昼夜。春夏秋冬,日出月落。一眨眼,那些被人刻意掩埋的陈年往事仿佛又活了过来,在彼此面前一幕幕重演。
自己似乎做了台下的观众,看着台上一切的是非对错,到头来还是理不清扯不断,因为这个人曾有过的所有热望以及柔情,并未因为岁月疲长而失去声响。
顾佳雅有些愣神,觉得眼前的景象并不真切,仿佛这又是自己的一场梦。
这个男子,她曾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忘记他。忘记他曾给过自己的所有感受,忘记那一刻的温情脉脉,忘记他曾给过自己的所有花好月圆。忘记他们后来把彼此逼到绝路,忘记他们之间那些深入骨髓的不甘心和不舍得。
那些辗转难眠的晚上,顾佳雅怀揣着只有她自己知晓的心情闭上眼,只有阿南是她唯一的救赎。
他脸上的线条似乎变得更加分明了些,看起来比自己走时消瘦,难道是羌族公主没有照顾好他么,顾佳雅这样想。
龙孟然静静站着,手却在微微颤抖,仿佛面前的所有事物都消失了,只剩下她一人。
沉寂已久的血液开始重新在身体里奔腾,从心脏开始,流向身体里的四面八方,这样阔别已久的感觉,带着生机勃勃的能量卷土重来。
却有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酸楚,像一阵穿堂风一般穿透了自己。
“娘,这就是王爷啊。”
最后是阿南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个仿佛光阴都凝固了的对峙。
顾佳雅这才缓过神来,率先移开了视线,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稳,开口道:“王爷,真是好久不见。”
在一旁不敢轻举妄动的陈飞闻言一颤,听这语气,这女子与王爷看来是故交了,自己刚才竟还差点将人家压在身下打一顿,幸好松手得及时,不然可就完了。
“小雅。”龙孟然的神情恢复如常,却还是忍不住唤了一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低头仔细看了看阿南,连忙问:“那这孩子是……”
“我是阿南的娘。前几日路过这里,却不小心走丢了,没想到,竟碰上了王爷,多谢王爷这几日对阿南的照顾。”
顾佳雅低着头,语气淡漠且生疏,她的确未对他撒谎,说的话字字属实,她的确是阿南的娘,只是她不会承认,你是她的爹而已。
龙孟然明显不信,却被她的话扎进了心坎,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应道:“你无需与我这般客气。”
顾佳雅不置可否,顿了顿又继续说:“既然现在已经找到了阿南,我们便先告辞了。”
说罢,便拉着阿南想走。至始至终,她都没有抬头看过龙孟然一眼。
“等等!”龙孟然下意识脱口而出,伸手拦了她们母女俩的去路。
“陈飞,将阿南带到隔壁去,找人好生照看着。”龙孟然一动不动,目光一直未曾移动过,吩咐道。
陈飞虽看不见眼前是个什么情况,但光是用耳朵听,也能听出几分不对劲来,当即带着阿南摸索着走了出去,阿南十分听龙孟然的话,出去时还善解人意地帮他们关上了门。
顾佳雅顿了脚,心中慌乱,只想快些离开,道:“王爷还有什么事吗?”
龙孟然定定看着她,脸上是他自己和顾佳雅都看不到,他说不出口的深情如许。半晌,他开口道:“四年了,你对本王,就只有这些话说吗。”
顾佳雅心如擂鼓,却矢口否认:“我与王爷早已没了任何关系,有些话,轮不到我来说,王爷若是想听,还是去找别人吧。”
“可本王只想听你说。”龙孟然向前走了一步,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神情认真。
顾佳雅感受到他的迫近,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说:“王爷,我已经不是你的王妃了。”
这一句话提醒得恰是时候,龙孟然果真不再靠近,只站在原地望着她,嘴边的苦笑更深,低声道:“你果真这般绝情,可本王总是不信。”
顾佳雅低着头,缄默了。
“这样吧,本王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问完了本王就让你走。”
“好,王爷想问什么?”
“第一个问题,你这四年,过得好不好?”龙孟然的声音很轻,低沉中透着一丝小心翼翼,让人一听就被钻了心窝,心头都猛地颤了一颤。
“劳王爷挂心,我很好。”顾佳雅语气淡淡,仿佛那些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龙孟然知道她定会这般回答自己,因为她性子倔强,因为她不会告诉自己她过得不好,这四年来,顾佳雅这一点倒是从未变过。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