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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好。”乔雅点了点头，表情淡然，心里却笑开了花，装逼真好玩啊。“其实到了锦西之后，贫道还梦见过尊师两回。一回是贫道的聂云观香火极少，观中都快揭不开锅了。尊师现身梦中，指点贫道将仙术加持在物品之上造福民众，施德天下。”
皇后惊讶的张大了嘴，又问：“那第二回呢？”
“第二回乃贫道前往广陵府，赴宴连知府的寿宴之后，尊师提点贫道回程会有危险，这才躲过一劫。”
皇后不知是真没听说过这事，还是装的，一时间嘴长得老大，甚至都忘了仪态。半晌后她反应过来，闭上了嘴，结结巴巴问：“那……那是出了什么事儿？”
乔雅摸不清她的想法，只得说：“具体什么事儿，贫道也不清楚，只是半路途中曾遇过劫匪，当时好在有锦西道上将军的将士为贫道赶车。赶走了那几个劫匪。只是日后听说，当日劫道的山匪不知被谁灭了个干净。”
“所以，是那仙人替真人挡下了一劫？”皇后心里惊讶万分，“道家不是素来只注重自身修行么？”
乔雅意味深长的一笑：“非也。这施德天下也乃道家修行之法。若不施德天下，何来功德？功德高者才以得道，娘娘殊不知那得道成仙之人，皆乃天下大功德者？吾师助我一臂之力，也乃积德之事。”
皇后听完整个人都懵了。她是知道道家讲究功德，可并不知道功德影响如此之大。她与宜昌真人之间其实并非真正师徒，只有她和皇帝知道，到底为什么要封宜昌一个真人称号。
难道这世上，真有得道成仙的人，难道道家，真有这大能耐，才能千秋百世都得人尊重？
见皇后陷入了沉思，乔雅也不打断她，只慢慢的呷着茶休息。她不指望皇后能信她多少。但只要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便好。
从头到尾，皇后看似好奇，实际是在试探她，这乔雅都明白。既然你要试探，我就把我要说的话都说给你听，信不信由不得你，因为日后，我说的话都会成为现实。
直到月上黄昏乔雅才回到白云观，一回去，宜昌真人就来见她。问起皇后今日与她说了什么。
乔雅望着她，嘴角一勾笑得很是讥讽：“怎么，师姐这是怕我在皇后跟前出了风头，让她忘了你这老师？”
宜昌真人气定神闲的回看过来。一脸镇定：“别以为她召见你一回，你便成了她座上宾，皇室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如今是用那取巧之物得了她的欢心，待她腻了，看你还有何威风。”
乔雅弹了弹袖子，又说：“既然如此。师姐何必这么紧张。我不过是推销一下自个观里做的玩意，让皇后买一些去，也好解我燃眉之急。师姐就不同了，你这白云观，每年可没少拿皇家的好处吧？”
“只是如此？”宜昌真人蹙眉道：“你可别被她的表象骗了，她在众多贵女之中抢的头筹成为太子妃，可不是一般的手段。我劝你好生把今日所说之事告诉我听，别糊里糊涂成了人家的棋子。”
乔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我有何能耐给她利用？论出身我不过一个罪臣之女，论名声我又不及师姐你半分一毫。师姐这话说得，莫不然皇后拜你为师是在利用你了？”
宜昌真人被她这么一呛，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你如今真是越发托大了，真以为被封了真人就有人敬你了？别忘了你可只有十二岁，世人怎会真的尊敬一个十二岁的女童。”
乔雅一听别人说年龄这事她就糟心，什么十二岁，她都三百多岁了好吗。每次一有人说她十二岁，她就郁闷，可还没法反驳。总不能告诉人家，自己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吧？
“十二岁又如何，师姐也不老嘛……”一个老字被乔雅加重了音调，说起来显得格外讽刺，仿佛就是为了强调宜昌比她老似的。
宜昌气得拂袖而去，她一走，玉桓玉樱就偷笑起来。
玉樱说：“师傅又欺负师伯，师伯也才三十多岁，并没多老啊。”
玉桓笑着大骂玉樱：“你别阴阳怪气的，谁不知你是骂人？”
乔雅只能苦笑，三十岁还真不老，不说在末世，就是还没末世的时候，三十岁也是女人正气盛的时候，偏偏在西凉国，医学不发达，平均寿命能有六十岁就不错了，因此才会有人觉得三十岁已经很大了。
“别胡说八道，我真没说三十岁很老。你们这群熊孩子！”乔雅翻了个白眼，玉樱玉桓两人笑得更疯了。
“师傅，我俩好像都比您大呢。我俩才不是熊孩子。”
好吧好吧，你们赢了！乔雅郁闷的回了卧房，翻出玉如意来跟鄱阳联络，还是成年人说起话来舒心，妈的跟这帮熊孩子没有共同语言！再说下去，自己真要揍人了！
乔雅进宫一事，很快就在京城里传遍了。不过几日，送往白云观的帖子跟蝗虫似的，汹涌而来。可没一张帖子是给宜昌真人的，大伙邀请的对象，全是青楚真人。
第82章 都不过是垃圾
宜昌真人气坏了，收到帖子的乔雅却乐疯了。宜昌真人可没那么白目，仗着自己是师姐就压下所有的帖子不告诉乔雅，所以她一边要嫉妒师妹被世人追捧，一边还要把所有送到白云观的帖子都整理出来送去东客院。
乔雅一下多出这么多推销自己的机会，当然不可能放过。可是若每一家都这么推销，多去几家她可就受不了了。你想想每天去别人家说同样的话，翻来覆去的说N遍，你会不会疯？
于是乔雅想了个办法，她直接写了一份商品目录出来，自己带来的产品和没带来的产品都在目录之上。没带来的产品她也会尽量画一个展示图出来，好让人家知道是个什么样产品。
当然这个目录不可能只写一份，乔雅可是希望京城上层社交圈里能人手一份呢，于是接下来目录的复制问题就浮上了台面。
此时还是有印刷术的，只是西凉国的印刷术是最古老的雕版印刷，而且刷几次之后版面就会开始磨损，印出来的东西会变得模糊不堪。
乔雅先开始拿了一份出去印，三天下来才印了不到二十份就得重新雕版了。她一琢磨这样不行，就想法要弄个活字印刷出来。
当然，活字印刷不是她的发明，她自然不会占这个名声，到时她便说是高人指点的，再将毕昇的名字说出去，那也不算欺世盗名了吧？
她向来是个想做就做的性子，刚想到活字印刷，就开始研究活字了。其实换了普通人，要研究活字是件很麻烦的字，这活字雕刻必须在粘土上进行，雕完了还要把粘土烧硬，一个不好烧坏一个字，那这个粘土字就废了。
而乔雅做活字，用的是最简单暴力的方式，直接用风刃术在石块上切割。坚硬的石块切割完之后可以直接用来印刷，根本无需再经过烧制。
这样一来，就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至于说明书上的图案，还是继续利用雕版。只不过这次雕版的材料从木板换成了石板。
当然乔雅选的石板是吸力强能够附着墨水的栾云石所做，就不存在漏墨的问题。她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做出了足够印刷的活字和图案雕版。接着又让人送去印刷坊，足足做了三百多册的产品目录出来。
每一本目录都有十页，正反皆有。纸张厚实平整不易损坏，即便被多人翻阅也不会起毛。每本的封面都是精心挑选的彩纸所制，上头画有达贡山的远景，山上还能隐隐看得到聂云观的样子。背景图上用隶属端正写着“聂云观产品目录”这七个大字，内容显得直截了当。
就这样，乔雅带着这批产品目录，开始赴宴了。每去一家她都会带上十到二十本目录，可每去一家，目录都不够用。京城里的京官可不少，京官们又有这样那样的亲戚。就是那挨不着边的富豪商人们，也都想要一本聂云观产品目录。
如今在京城，你要是手里没一本聂云观产品目录，出去赴宴都要被人笑死。谈论聂云观有哪些稀罕物品，哪种衣裳最好，哪种果子最稀有，已经成了京城上流阶层谈论的热门话题。
一时间订单像雪花一般飞向白云观，堆得东客院的耳房里满满当当的。
想送这些订单回去，自然是一句话的事，可总不能当着宜昌真人的面。让这些订单都消失了。乔雅也只能关了耳房再不进去了，不然一开门那些订单都得流出来了。
宜昌真人冷眼瞧了几天，也跟着去赴宴了几次。她见自己的师妹出门从不谈论什么道法，只顾着推销产品赚钱。宜昌真人这心里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其实宜昌真人心里，对这产品根本不感兴趣，另外她也不相信小师妹有那能力接那么多单。当看到小师妹对订单来者不拒时，她心中还幸灾乐祸起来。
要知道京城的这些贵人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要多少东西，你少一分都不行。她要你什么时候交货，你晚一刻都不行。
小师妹贪心不足蛇吞象，一口气接了那么多订单，她就不信凭着小师妹手下那么点弟子，能在规定时间内把货都集齐，还及时送上京来。
宜昌真人冷笑之余，又在打秘籍的主意，送小师妹去过几次宴席之后，有一天找到东客院来，言明她再不去赴宴，以后都乔雅一个人去了。
乔雅好奇了起来，这师姐不是防自己跟防贼似的，每天巴不得连睡觉都偷窥自己的？怎么突然今天转了性，不跟自己去赴宴了？
乔雅这性子直，想到什么就问什么，谁知问出来，宜昌真人就嗤笑了起来。
“哼，我可没这闲工夫，跟着你一家家的去做买卖。我们是修道之人，可不是商贾。即便你是为了道观的发展，可这事由你来做也太丢人了。你若是聪明，大可叫她们求着你来买。可你偏偏用了最笨的办法，一家家的去推销。”
乔雅一怔，看向宜昌真人，眼里充满了疑惑：“师姐，你不是最讨厌我的，今天怎么指点起我来了。”
宜昌真人鄙夷的嗤了一声：“我自然厌恶你，可也只是因为师傅生前对你额外偏心，可如今看来，你我也都是可怜之人，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她的大徒弟。我们俩对她而言，都不过是垃圾而已。”
乔雅顿时明白了宜昌真人的话，可又不能在面上露出来，只能面无表情一脸懵懂的看着宜昌。
宜昌也不解释，她怎么好说自己之上还有一个师姐？她也只能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乔雅留了个心眼，叫住宜昌真人，送了她一套纯白的加持法袍。
“这就是我此次推销的重头产品，这法袍用的是锦西特产云蚕丝所制，所以有保暖的功效。还请师姐试试，若是师姐也穿着我的东西，想必她们更愿意买了。”
乔雅这番求情，并没引起宜昌的怀疑，加上她也有些眼热乔雅的东西，便二话不说直接收下了。
第83章 贫道也没辙啊
说起来，宜昌真人对小师妹的仇恨，也就完全在于自己没有得到师傅的秘籍这一点了。当得知乔雅也没有秘籍之后，宜昌真人对师妹的仇恨也淡了几分。
加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法袍可不比常服，常服有各种样式，可法袍的样式太少，几乎可以说是固定的。但乔雅做的法袍都在细节上有所改动，所以大体上看起来是法袍，可却别具一格。
宜昌真人得了法袍，回房一试穿，看着镜子就愣住了。自己虽然年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