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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一听就知道外孙女在撒谎,语重心长地教导:“小婉,做人要诚实。”
颜小婉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暗叹一声姜还是老的辣,说了真话:“好吧,那鱼是我用家里的箩筐逮到的。”
☆、第16章 劝服李氏
李氏还是一脸不相信:“当真是用箩筐逮到的?那小河里没什么鱼,你倒是跟我详细说说,怎么用箩筐逮到的。”
外孙女长得瘦小,那小手臂细得,就她这么个小人儿,李氏都怀疑颜小婉抱不抱得动泡了水的箩筐,更别说用箩筐逮到鱼了。
再说了鱼在水里游,溜得贼快,李氏就没听说过村里有人用箩筐能逮到鱼的。
颜小婉哭笑不得看着她外婆,不依地抱住她的手臂晃了晃:“外婆,我真没撒谎骗您,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问小凤姐,她亲眼看到的。我当真是用箩筐逮到的鱼,千真万确!”
李氏看她如此信誓旦旦,皱了皱眉头:“小婉,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以后你也别再下水去逮鱼了。那河水虽浅,但你是个女娃,让人瞧见你光脚逮鱼,那可不行。”
“外婆,我记下了。”颜小婉心里头没把李氏的话当回事儿,满口答应下来。不让她光脚逮鱼,那没关系啊,她以后穿草鞋下河呗,外婆担心的就不是个事儿。
等鱼汤摆上桌,李氏看了碗里两根指头大小的鱼块,抬眼看了看对面的颜小婉,“小婉,这鱼有多大?”
颜小婉伸出两只手掌,合在一起:“有我的两个巴掌加起来这么大。”
李氏总觉得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大的鱼,就那么傻地被你逮到了?”
林小凤听到这里,看了眼耷拉着肩膀的表妹,噗嗤一声笑了:“奶奶,这鱼当真是小婉用箩筐逮的,我亲眼看到的,那鱼在箩筐里活蹦乱跳着,小婉没骗您。”
颜小婉适时地露出哀怨的表情,不满地抱怨了一句:“小凤姐,我说的是我逮的,可外婆总不信。待会儿我再去一趟河边,逮几条鱼回来证明我没撒谎。”
外婆看了颜小婉一眼,眼里满是不赞同:“小婉,你身子还没好全,老实待家里哪都别去。再说了,你这一次逮到鱼那是运气来了,再去一次可不一定能逮得到。”
颜小婉鼓着脸,特别倔强地说道:“外婆,我的身子早就养好了。我就是凭实力逮到的鱼,就是再去几次都不会空手回来!”
她心底默默地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泪,她那么拼命地逮条大鱼回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体足够好了,能跟着她大舅林来顺到山上打猎了。可她外婆怎么都不信她身子恢复了,非拦着她,哪都不让她去。
李氏心疼外孙女,想让她多养些肉出来,哪知道着小丫头片子偏偏不领情。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你这是随你娘了,一样的倔脾气!”
林氏眼看着情况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娘,您别跟小婉置气。王大夫昨晚不是说了小婉的身子养好了嘛,她养了这么久,也该做些活了。”
颜小婉可怜兮兮地看着李氏,哀求道:“外婆,小碗不是故意惹您生气的,您别生我的气。我就是想着帮家里做些事,不让你们大人这么累。”
她不想惹外婆不开心,但是她又必须要让外婆知道她的决心,她身子养好了,不能再赖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白吃白喝。
张氏早从林小凤那儿知道颜小婉的心思,她看着眼眶泛红的李氏,笑着说道:“小婉小小年纪就这么懂得心疼人,就跟那贴心小棉袄没分别。家里孩子这么懂事,咱们该高兴才是。娘,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氏感动得眼眶微红,她低头偷偷抹了把眼泪:“是,是这个理。”
颜小婉趁热打铁,赶紧抛出她的要求:“外婆,那我明天能不能跟我大舅去山上瞧瞧?我保证就在边上看着,找个安全地方躲着,绝对不往危险的地方走。要是我做不到,您打我手心。”
颜小婉好吃好喝地休养了半个多月,身体早就恢复了。这些天她每天盯着她大舅去山上打猎的背影,好几次想偷偷跟着他去。
但林来顺每次都会发现她跟着,然后把她抓住送回家来。林来顺被李氏耳提面命好几次,不准他带颜小婉上山,理由是说颜小婉的身子没养好。
李氏这会儿回过味来了,敢情这小家伙的目的是跟着她大儿子上山打猎啊。
她顿时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非得跟着你大舅上山打猎不可?万一遇上山上那些豺狼虎豹,你小小一个,逃不掉不说,还得拖累你大舅。”
颜小婉一听就着急了,感觉表态:“我就是跟大舅去看看,咱不往深山里走,不会碰到那些猛兽的。”
她安分了这么多天,其实心里急得不行了,她再这么窝在家里,什么时候才能把她打猎的本事亮出来啊?她一想到山上的猎物,脑袋里就自动把猎物全都兑换成了白花花的银钱。那满山跑的猎物,可是她养家糊口的来源啊。
张氏也闹不明白颜小婉怎么就一门心思往山上去,但她丈夫晚上临睡觉的时候,老跟她嘀咕这事儿。来顺还很骄傲地跟她说小婉这丫头一次比一次贼精,没准哪天她就成功地偷跟着她上山了,他都不一定能发现她的踪影。
张氏往婆婆碗里夹了块鱼肉,温声劝道:“娘,你就答应小婉吧。这孩子这几天老是偷偷跟着来顺上山,您就让她去看看,等她看过了就没那么想去了。”
林氏看了看女儿那和丈夫有几分相似的小脸,精神恍惚了一下,“娘,小婉既然这么想去,您就让她去看看吧。小婉,你快跟你外婆保证,你会乖乖听你大舅的话,不会乱跑。”
颜小婉看了眼李氏的表情,知道这事有转机,一口气做了好些保证,“外婆,我一定乖乖我大舅的话,大舅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让我待哪我就待哪。我保证不会给我大舅添麻烦。”
李氏再不愿意答应,看着外孙女充满期待的小脸,只得妥协了:“行了行了,你想去就去,我个老婆子不拦你。但是你怎么去的就得怎么给我回来,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颜小婉得了准信,立马喜笑颜开地应声,漂亮的大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第17章 野鸡送谁了
山上兔子、野鸡、野猪们,全都到姑奶奶的碗里来!
颜小婉想着即将到手的肥美猎物和白花花的银子,两只大眼睛迸发出璀璨的光芒,浑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很快感染了在座的人。
她笑弯了眉,乐滋滋地把她碗里的鱼块全夹到李氏的碗里:“外婆,您对我真好!这鱼都给您吃,您多吃点!”
李氏难得看颜小婉这么开心,紧抿的嘴唇不由得放松了下来,夹起鱼块往她碗里放:“你这孩子身子骨还没好全,多吃些鱼肉补补。”
颜小婉眼珠子骨碌转了转,眯着眼笑起来,倒也没拒绝。这些天,她早把外婆的脾气摸清楚了,她要是不吃这鱼块,没准外婆又得改变主意。
林小凤将她这表妹的表现看在眼里,暗自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抿唇笑了。村里那些嘴碎的妇人,如果知道小婉妹妹有多聪慧多机灵,指定后悔今儿个嘲笑小婉母女的行为。
不过,她犯不着生气也不会跟家里人说这件糟心事,因为小婉妹妹已经把那些满嘴喷粪的家伙,给狠狠整治了一番。
有些人就是欠教训!不给点厉害瞧瞧,就想着把人往土里踩了。
颜小婉手脚麻利地做完了家务,拉着林小凤去山脚找野果子吃。
她们做完了该做的活又不到山里去,林小凤没理由不答应,更别说她之前曾许诺等颜小婉身体好了,就带她去山脚摘花和采野果子吃。
两个小姑娘肩并肩走着,林小凤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婉,我带你去采山里红。”
颜小婉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地问道:“咱还能摘到山里红?山脚的山里红早就被人摘光吃光了吧?”
山里红果实酸甜可口,一向很受孩子们的喜爱,它们一般生长于山坡林边或者是灌木丛里,山里的孩子基本都会爬树,山脚的山里红早就被人摘光吃光了才对啊。
林小凤听她这话,当即挺了挺小胸脯,“我知道有个地方还有山里红摘,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跟人说,不然咱们以后就没的吃了。”
“嗯嗯。”颜小婉满口答应下来,眼里满是期待和跃跃欲试。
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但她从记事起就跟随父兄打仗,没有一般小孩该有的童年生活。既然上天给了重活一世的宝贵机会,颜小婉决定好好享受她为数不多的童年生活,弥补前世的遗憾。
林小凤先是带着颜小婉走大道,走了一段后,她谨慎地看了看身后,发现没有别的小孩在附近,才领着颜小婉往一条偏僻的小道上走。
颜小婉就像个好奇宝宝,跟着真·小孩林小凤走,不论做什么她都觉得新奇有趣。
不过,该有的山林生活经验,让颜小婉在林小凤的几次阻止下,还是拎了根她手臂粗细的木棍,东挑挑西戳戳,打草惊蛇,省得被不长眼的动物咬到了。
林小凤露出兴奋的笑容,扬声指着一块大石头说道:“小婉,那颗山里红就在那块大石头后面。”
颜小婉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哟呵,那块大石头少说也得有个一千斤重,又高又大地耸立着,完全能把山里红给挡个严严实实。
等来到了山里红树下,颜小婉望着红彤彤的山里红直咽口水,满树酸酸甜甜的果子:“小凤姐,你咋知道这石头后头有棵山里红的?”
林小凤同样咽口水,她最喜欢吃山里红了,那酸甜的滋味让她回味无穷。
“来宝叔跟我说的,你在这里接着,我爬上去给你摘。”
颜小婉侧头看过去,正好看到林小凤那微微鼓起的小胸脯,再低头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她的眼里颇有些羡慕妒忌恨,同时为自己迟缓的发育而深深地忧伤了。
“小凤姐,还是让我上去摘吧,你在下面接着。”
她挽起衣袖,说完话没几下就爬上树了,跟着顽皮的猴子一样动作非常地敏捷,看得林小凤一阵错愕。
“小婉妹妹,你可千万要小心啊,别踩那些细枝丫!”林小凤愕然过后,颇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踩在细枝丫摘果子的颜小婉,生怕她一不小心掉下来,再把脑袋摔破了。
颜小婉喜滋滋地往嘴里塞了好几颗山里红,然后才扔下挂满红果子的树枝给林小凤:“小凤姐,你就放心吧,爬树摘果子我最在行了。你在下面接着,把果子摘下来,咱们多摘些,回去给外婆她们吃。”
林小凤摘果子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灵猴一般的颜小婉,嘴角露出暖暖的笑容。小婉流着颜家人的血,但她和颜家人一点都不一样。这些天相处下来,她早就看出颜小婉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而且若是谁对她好一分,她就会还十分的好。
两个小姑娘摘了满满一兜山里红往家里走,走到大道上恰好碰到了从山里回来的林来顺。
“大舅大舅!”颜小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林来顺的身影,她兴奋地摆了摆手,兔子似的跑到林来顺的跟前。
她习惯性地瞄了眼林来顺身后的背篓,发现里头空空如也,不禁有些奇怪。林来顺很少会空手回家,今儿个怎么连根野鸡毛都没打着?山里的猎物都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