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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朗故意板着脸：“你现在不说，待会儿我可没心情听。”
☆、第394章 摆摊开卖
颜小婉好似看不到他的佯怒，倒竹筒似的，直接把她的请求说出来：“哥哥，我想在买个铺子卖胭脂水粉，你能不能帮我处理些手续之类的问题？”
萧朗没成想这没出过南安县的小丫头，看她脸上一片清净，不施粉黛，怎么会想着卖胭脂水粉呢？
难不成是女人爱美的天性所致？
可她这些日子都是以男儿身示人，行为举止落落大方，和一般的男子无异，连宁东那小子都没看出来她是个姑娘家。
萧朗疑惑之余还有几分高兴，小丫头看来是长大了啊，知道打扮自己了。
“你，打算，卖胭脂水粉？”
“怎么？很奇怪吗？胭脂水粉成本低，卖价高，利润那么大。相比较而言，比果酒获利还多呢。”颜小婉挑眉看他，京城的姑娘家每天都离不开胭脂水粉，消耗量很大。
如果她卖的那些胭脂水粉品质好到，足以将市面上大半的同类商品打败了。
这一辈子都不愁没生意做，没银子入口袋。
萧朗看她如此自信，没说什么让她慎重考虑的话，很干脆地答应了她的要求。
他打算让这小丫头先去碰碰壁，知道痛了，她才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
颜小婉看他答应得如此干脆，得寸进尺又提出一个小要求：“还有，哥哥，我想跟宁东去摆摊卖些吃食，你顺道帮我们找个摊位吧？位置不用太好，普通的就成。嘻嘻，哥哥，你放心，等我们赚钱了，绝对忘不了你那份。”
她不会让萧朗白出力的，该给他的，一个铜板都不会少给。
萧朗就喜欢她这利落劲儿，大方地说道：“你想想，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并说出来。”
颜小婉见好就收，“没啦没啦，哥哥，你在这里坐着，我去看看馄饨好了没。”
“宁东，你小子深藏不露啊！手艺真棒！”
没一会儿，厨房里传来颜小婉惊喜的叫声，狠狠夸了宁东一顿。
坐在外头的萧朗，听着那小丫头一叠声夸奖宁东，不知为何心头冒出一丝烦躁，连灌了几杯茶水才把那烦躁稀释了。
林来顺拿到了文书才知晓颜小婉要跟宁东出去摆摊卖吃食，对此他倒没什么意见。
他只叮嘱颜小婉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跟人起冲突。
林来顺是个开明的大家长，在他看来只要人没事儿，两个孩子想怎么折腾都成。
颜小婉和宁东商量好了，他们的小摊子要卖第一样的吃食就是馄饨。
馄饨皮薄馅嫩，味美汤鲜，是深受人们喜爱的著名小吃。
京城里有的是卖馄饨的店铺和小摊子，做出来的馄饨各有特色，口味不一。
颜小婉花了数天时间，尝遍了附近的馄饨，最终跟宁东上以后决定，他们要卖的是三鲜馄饨。
馅料制作的主要原料是猪肉馅和虾仁、鸡蛋，故名三鲜馄饨。吃的时候兑以鸡汤，口味极佳。
这年头物质匮乏，三鲜馄饨所需的原材料卖得很贵。宁东起初并不想做这三鲜馄饨，相对于其他店家，他们所做的三鲜馄饨的成本太高了。
如果一份馄饨卖出的是同等价格，他们得亏到姥姥家。
颜小婉坚持要卖三鲜馄饨，她同宁东言道：“我们小摊做这些吃食并不单纯是为了赚钱，买那些普通馄饨赚的那几个钱，我还真瞧不上眼。”
“云弟，那你是为啥要开个小吃摊？你可别跟我说钱多了没处花。”宁东哭丧着脸，云弟又要胡乱花钱了？
“你当我傻啊？”颜小婉白了他一眼，继续说下去，“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咱们做个约定。要是连续三个月亏本，那摊就不摆了。”
宁东掰着手指数数，数到最后，他快要哭了：“三个月？按照你的要求，我去买来了材料，花了一两银子。这要是三个月都亏本，那岂不是要白白浪费掉一百两？”
颜小婉看他那守财奴的架势，咧嘴笑，故意提到他的宝贝金条：“你不是还有根金条吗？怕啥？”
宁东呆呆地看向颜小婉，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啊？”
颜小婉扬起下巴，“怎么？你不乐意？”
我当然不乐意啊！
我统共就两根金条，还没捂热乎呢，你就想着把它们都花了。
宁东欲哭无泪，最终屈服在颜小婉的淫·威之下。
自从这天起，宁东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死死抱着那根金条，生怕哪天就被颜小婉拿去花用了。
颜小婉没说的是，她摆这小吃摊的目的不只是为了赚钱，而是想要因小见大，从普通的小吃里看大环境，由此分析京城普通老百姓的富庶程度。
当然还有个目的，颜小婉就是想让宁东多练练手，练练胆子，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做。
很多看似简单的事情，真要做起来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容易的。
第一天摆摊做生意，颜小婉和宁东天没亮就起来忙活，拒绝了林来顺帮忙，两小只推着板车出门，板车上装着调制好馅料等必备的东西。
西市离他们所住的房子不算远，但因这房子比较密集，弯弯绕绕的小道很多，从家里走到西市少说也得一刻钟。
萧朗帮她租来的小吃摊位置较偏，在市场角落里，两小只昨儿个来看过了，等到了地方，两小只没说什么话，配合默契。
宁东动作熟练地打扫摊位，然后架起锅，去打来井水倒入锅里。
颜小婉则是蹲着烧火，看火，同时观察他们的竞争对手。
他们的小摊子附近有好几家买早餐的，包子、馒头、馄饨等等。
起初这几个摊子的摊主得知有人要来摆摊时，他们还暗暗担心会被人抢走生意，这会儿一看就两个半大的孩子来摆摊。
他们几人心里那点紧张担忧，全都化成虚无。
如果他们连这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都怕，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等他们忙完这些事情，天已经大亮，西市开始变得热闹起来了。
颜小婉捅了捅傻站着的宁东，坏心眼地催促道：“你快吆喝呀，你不吆喝谁知道咱们这小摊子卖的是啥？”
☆、第395章 生意难做
宁东看了看四周，摇摇头：“来的人没几个，待会儿我再吆喝。”
他倒不是害臊不敢吆喝，而是吆喝了也没用。
他们在的这块区域很偏僻，放眼看过去，看一圈下来都看不到十个人，他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一定能将人吸引过来。
颜小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真没几个人来，不满地呶呶嘴，“那我出去逛一圈，我这还是头一次这么早来西市呢。”
“云弟，你先吃碗馄饨再去。”宁东拽住她的胳膊，捞起锅里的馄饨装碗，递给她吃。
“你那份呢？”颜小婉得了他的照顾，心里甜滋滋的，难得给他个笑脸。
宁东低着头没瞧见，他早有准备又捞出一碗端上来：“来，先吃饱再去逛。”
颜小婉想了想，摆摆手拒绝：“太烫啦，我去去就回。”
离开了这片区域后，颜小婉惊奇地发现西市的街道上挤满了人，她像只灵活的小鱼儿，在人海里快速地游动。
西市附近的人家，绝大多数都是普通老百姓，市集很是热闹。
每天天还没亮，城外的庄稼户们早早地等在城门外，他们挑着自家种的菜、养的鸡、打的鱼之类的东西来西市卖。
城门一开，人头攒动，挑着担子的老百姓们纷纷涌入，沉寂了一夜的西市，开始变得熙熙攘攘。
高门大户负责采买的管事带着小厮，早早赶来西市。
因着他们自有相熟的农户，只需在指定的地点等待即可。
挑好所要的东西，管事付钱，然后小厮们负责将菜搬上板车，这笔买卖就成了。
当然，前来赶早市更多的是住在西市附近的平民老百姓，他们大多数都没有土地种庄稼，吃的用的全靠买。
手头紧的人家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除了购买生活必需品，小吃啥的是绝对买的。
手头宽裕的人家，倒是很乐意在小吃摊吃早饭，吃完还会再掏钱买回家。
颜小婉寻了处好地方，蹲在那里默默地计数，出乎她意料的是路过的一百个人里头，有接近四十个人去了小吃摊吃早饭，其中有十五个吃完还捎带上一份回家。
这比例高得吓人。
颜小婉又寻了几处，用同样的方式去估算，乐得她合不拢嘴。
不愧是京城啊，老百姓手头还是挺宽裕的嘛，不错不错。
“东哥。”颜小婉心情颇好，回来时破天荒喊了宁东一声。
东哥？
云弟是在叫他吗？
云弟居然喊他“东哥”啦！
好开心！云弟总算不把我当外人了！
开心，转圈圈。
宁东一双眼雪亮一片，他捏着小拳头，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故作平静地问道：“云弟，你咋去了那么久？”
自从她离开后，宁东一直翘首以盼，盼着她回来。
在他眼里，林云任性无礼，野蛮又霸道，谁要是惹她不开心，不会息事宁人，定要出了那口恶气才行。
因此，宁东生怕她倔脾气上来了，一言不合又跟人干架。
颜小婉喝了口汤，美妙的滋味让她的心情更好了几分，“嘿嘿，人太多了，我快被他们挤成肉饼咯，所以回来慢啦。”
宁东看她身上的衣裳微皱，不像是跟人打过架的样子，点点头就没再说话了。
“外头那么多人，咋就没人进来我们这里呢？”
颜小婉吃饱喝足，坐在带来的小板凳上，巴巴地等着。
萧朗给他们租来的摊子在长乐街的街尾，位置的确是偏僻了些，但开始快两刻钟了，怎么没人到街尾来呢？
她刚刚在街头看了，那些小吃摊生意红火得很，好多食客坐在那里吃，有几个小摊子人满为患，坐都坐不下了。
宁东看了看邻近的摊主，发现那摊主淡定得很，蹲下来扯了扯颜小婉的衣袖：“你看他都不着急。”
颜小婉眼珠子骨碌一转，站起来朝那摊主甜甜笑道：“大叔，你家的包子可真香，给我们来两个肉包。”
那摊主忙着蒸包，他年近四十，身材中等，长相普通，面容平和，看起来平易近人。
生意哪里是那么好做的？他做了几十年的生意，都不敢说自己懂得做生意，更别说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
他打从一开始没把两个孩子当回事儿，只当他们是小孩子玩过家家，今儿个碰了壁就灰溜溜回家去了。
乍然听到颜小婉脆生生的声音，他还当自己听岔了，抬头对上小少年含笑的眼睛，他愣了愣。
颜小婉笑着再次说道：“大叔，你们家的包子太香了，我想买两个跟我哥一起吃。”
你们俩是出来卖小吃的，来跟我买包子吃图个啥？
哪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
摊主动了动嘴，朝颜小婉笑了笑：“包子没蒸熟呢，再等会儿。”
颜小婉粲然一笑，自然而然地跟摊主攀谈起来：“大叔，你在这儿多久啦？”
摊主没把他们俩当成竞争对手，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倒也乐意跟颜小婉聊天。
颜小婉问的那些事，只要不是敏感的话题，他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等拿到了新鲜出炉的肉包子，颜小婉咬了一大口，夸赞道：“大叔，你家的包子又香又软，真不错。东哥，你也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