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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苍生,福泽深厚,她的父亲吏部侍郎给她取名为矖,足见对女儿的厚望和疼爱。
在座的姑娘中,她大约能够猜到哪几个是和她抱着相同目的,而花矖便是其中一位。而最让她担心的是,她的父亲曾是定国候府老太爷的下属,侯爷夫人较为熟悉。如今又说了这么讨巧的话,怕是对她更加欢喜。不仅王静言有此想法,其他有资格的姑娘看向花矖的目光多了些意味深长。
果不其然,定国侯夫人在听了花矖的话之后,开颜一笑,“既然阿矖念着侯府的景色,我也不拘着你们在室内,都随我来,外边有美景美食,绝对亏不了大家。”
听到侯爷夫人对花矖亲昵的称呼,好几个姑娘脸色微变,王静言也忍不住攥紧了手帕,心中揣测不已,但是在看到侯爷夫人清浅的笑容时,心里立马就安定了下来。
如果侯爷夫人当真中意花矖,以两家的联系,没必要设今日的赏秋宴了。
别慌,她还有机会。
元意起身的时候特地在几个候选人的脸上扫了一遍,在看到王静言不同于其他人的自信和从容时,愉悦地眯起了凤眼。
除了亲朋好友,元意一般不会对其他人表露亲昵,而这个花矖是个意外,她是公公的下属之女,她曾去过府上几次,自然也见过她,是一个灵秀活泼的女子,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一个十分、呃、在元意看来算是十分坑人的姓。
花字,在文人眼中向来是文雅多情的,不然就没有了“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的浪漫吟诵,用来作姓,似乎也是一件雅事,但是元意在第一次见到花矖之后,差点就让她素来完美的仪态破功。
花姑娘。
作为一名曾经饱受抗日大片折磨的现代人,这个称呼实在让她叫不出口,这样让她不自觉和脑袋中某个形象重合,不是一般的猥琐。
她曾和萧恒提起过,但是作为原汁原味的古代人,萧大爷一点儿也不理解元意为何难像吞了苍蝇一样的一脸怪异,找不到同盟的元意只好作罢,上千年的代沟,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
先知生来就是寂寞的。
正在元意感慨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时候,耳畔一声“花姑娘”让她打了一个哆嗦,随之回过神来,原来是花矖和王静言都走到了她身旁,正相互打招呼呢。
“侯爷夫人,您可是受凉了?要不要加一件披风?”王静言注意到元意刚刚的异常,关心地问道。
“无妨,只是骤然吹风,有些不适而已,承你的好意了。”元意在心里点头,又加了一条优点,细心,不错。
花矖看到王静言露个脸,有些不甘的咬了咬唇,有心要说些什么讨好的话,然而此时大家都已经走到了楼阁后面的花园,侯爷夫人开始招呼各家姑娘,便失去了机会。
花园被几座阁楼合抱在中间,尽管如此,面积一点儿也不小,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其他几座阁楼富丽堂皇的高大形状,却未曾给人逼兀之感,不得不说乃造化般的工艺。
定国候府的豪华,可见一斑。
园子里有一处长亭,里面放着一架古琴,还有其他笔墨纸砚等物,众人心中暗暗揣测,元意注意到大家的目光,从容微笑,道:“我往日有空便来此处消遣时光,倒是备了不少文墨之物,待会儿诸位姑娘若是有兴趣,倒也可以去把玩一二。”
和单纯来打酱油姑娘的艳羡不同,另外几个实为相亲的姑娘心中估量,侯爷夫人的弟弟是年少英才,饱读诗书,妻子必定得懂些琴棋书画,将来才能琴瑟和鸣。
看到那几个姑娘羞红了脸颊,元意先是纳闷,在想通之后不禁哑然失笑,这些小姑娘,还真是纯真的可爱。
她顿时对这些才及笄之年的小姑娘有了好感,都还只是孩子呢。
“舞文弄墨之事暂且不谈,我可是答应你们赏菊吃蟹的,不然一上来就弹琴作画,我可不是你们的夫子。”
她的语调亲和,脸上有调皮之色,逗得还有些拘谨的女孩子们都乐了起来,没想到侯爷夫人还是挺平易近人的,想到她年岁也不大,大家对她又是亲近了一层。
元意并没有带人进去长亭,既然是赏菊,自然要靠近才好,于是她仿照了上次宴请士子的模式,露天宴饮,把庄子里养育出来的菊花端到席位中间,这样两边席上的人即能观赏道菊花,又不会阻挡视线,再好不过了。
等大家在矮几旁坐下,元意对身边的樱桃点了点头,樱桃便拍了拍手,顿时就有侍女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动作轻盈放在每一个姑娘面前的矮几上,却没有离开,反而站到了一侧,垂手侍立。
这时候元意又开始发话了,指了指她她和诸位姑娘一样的托盘,笑道:“这是人家前阵子送来的阳澄湖大闸蟹,味道鲜美,不过闸蟹性寒,女子不得多吃,我便每人只备了一个,旁边是姜茶和醋,姜茶可以暖胃,醋可蘸食而不腻。另有一瓶上好花雕,与蟹同食,相得益彰。”
412击鼓传花
闸蟹是沿海食物,在保鲜技术和运输技术不发达的古代,内陆人想要吃到闸蟹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普通一点儿的人家几乎没有机会吃上,至少元意就看到席上有不少姑娘面露疑惑和尴尬之色,看着面前的闸蟹无从下手。
元意对此早有准备,她是宴请,又不是刁难人,所以早就有准备,“蟹壳锋利,若是哪位姑娘不熟悉的,可以让后面的侍女帮忙卸开外壳。”
众人这才明白为何那些侍女为何没有离开,原来是等着替她们拨蟹壳呢,因着侯爷夫人贴心的安排,大家对她又喜欢上一层。
有了元意的吩咐,身后站立的侍女行了礼之后,便开始主动替大家剥蟹壳,这时候大家才知道和螃蟹一起呈上来的工具竟然是专门用来剥壳的蟹八件,只见那侍女动作行云流水,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蟹肉完完整整地剃了出来,放在了青花瓷的碟子上,十分地诱人。
席间除了让侍女服侍的,还有一些亲自动手的姑娘,比如说花矖,此时她正暗暗庆幸,这大闸蟹定国候府前几日曾给他们家送过几只,趁此机会母亲让她学了如何用蟹八件吃蟹,如今没想到正好用上。
感觉到旁边若有若无的视线,花矖微微一笑,视线往左边一扫,笑容顿时就凝注了。只见王静言的用着比她还要流畅优雅的手法有条不紊地除着蟹肉,好像吃过上千遍似的,毫无滞怠,她心里刚刚升起的自豪立马就消失无踪。
元意虽然也会用蟹八件,但是她懒得沾手,便让樱桃代劳了,趁着空隙观察各家姑娘的仪态,发现有好些个姑娘还是挺在行的,她的视线在王静言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不管是侍女动手还是亲自动手,蟹肉都已经剔除出来,元意的馋虫已经被勾出来了,笑道:“大家别客气,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记得在吃之前喝碗姜茶。”
她没等其他姑娘客气,率先端起姜茶向她们举了举,温热的姜茶从喉间顺滑而下,暖到胃里。
秋天的闸蟹肉质鲜嫩丰满,堆在碟子上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元意用醋、酸辣酱调和为酱料,把蟹肉往里面一蘸,再送进嘴里,微微的酸辣加上质感十足、新鲜爽口的蟹肉,口颊留香,让人恨不得把舌头给吞下去。再乐滋滋地倒一杯花雕一饮而尽,个中滋味,简直是天上人间。
因为元意的亲和,诸位姑娘也不拘束,学着元意的样子调味吃蟹,被美食俘获的小姑娘们双眼都亮了起来,脸蛋红扑扑的,格外地娇憨可人。
看到她们吃得欢乐,元意心里更是喜欢,乐得和她们聊些闺中话题,一时间欢声笑语,莺燕一片,连花园中的美景也比不上女孩们青春璀璨的辰光和笑颜。
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说要击鼓传花,以菊花为题,作诗一首,若是做不出来,则要自罚一杯。此刻气氛正是热烈时候,这个提议便得到了大多数人的附和,元意一直没有作诗天赋,一听这个就头大,但她不能打击大家的热情,便说道:“也好,你们年轻人玩,我来配乐如何?”
她们本来就没想把侯爷夫人拉过来一起玩,如今却得到了意外之喜,连忙笑着应好。她们可看出来了,侯爷夫人就喜欢她们活泼自在的模样,自然也不会强行拘束着性子,就连一直表现沉稳的王静言,此时也与左右谈笑风生,露出小女儿的娇态。至于花矖,她的性子本来就活泼,刚才的提议就从她那儿来的,想来便是她的主意。
樱桃指挥人把古琴和琴架都拿了过来,撤了案几,焚香,伺候元意净手,这时候芭蕉也从库房拿来了一个红色的绣球,递给了坐在首位的王静言。
元意想了想,便弹了最喜欢的《广陵散》,前期舒缓,渐渐急骤,用来击鼓传花再好不过。双手微抬,随着铿铮的一声轻响,悠扬的琴音顿时从她修长的手指中流泻而出,王静言先是微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把手中的绣球往下一位姑娘丢过去,一个传一个,等到绣球传了一个来回的时候,正是高潮急骤的时候,元意猛然手指,场中顿时一静。
“诶,怎么停了?”
一个遗憾的声音从席间传来,元意和众人看去,却见一个脸蛋红润,小脸微圆的小姑娘一脸失望地看着元意,她的脸上还带着些许陶醉和迷茫,看起来格外可爱。
最主要的是,她怀里正牢牢抱着绣球,而她身旁的王静言一脸的哭笑不得,开口替大家解惑,“颜姑娘接到绣球后就抱在怀里,只顾着听侯爷夫人弹去,忘了传给我。”
那位抱着绣球的颜姑娘顿时闹了一个大脸红,尴尬地看着手中的绣球,再看向元意,不好意思道:“小女素来爱琴,一时入了迷,还请侯爷夫人见谅。”
元意扑哧得一声笑了出来,“你可是少筠口中那位琴痴侄女儿颜婉玉?”之前少筠曾和她说过她家大哥有个女儿,喜爱钻研古琴,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颜婉玉也听过自家小姑姑和侯爷夫人交好,此时听到侯爷夫人口气熟稔,立马就放松下来,微微羞赧道:“正是,让侯爷夫人见笑了。”
元意不在意地摆摆手,“无妨,人生难得一痴,如此很好。”她清亮的眸子转了转,抚掌一笑,“不如这样,就不罚你赋诗,你来替我给大家奏琴如何?”
“谢谢侯爷夫人。”颜婉玉眼睛一亮,乐呵呵地谢了元意。态度落落大方,一点儿也不扭捏,看来是极为爱琴之人。
王静言看着被塞在手里的绣球,眼神有些复杂,颜婉玉才十四岁,按条件来说应该不可能会被侯爷夫人看上,但是也说,万一侯爷夫人想要亲上加亲呢?
由不得她多想,连忙把绣球重新丢过去,那厢颜婉玉已经开始弹奏,是格调轻松活泼、轻松明快的《阳春白雪》,《阳春白雪》极其难弹,指法繁复,节奏急促,感情充沛,一般人还真不敢挑战。光从此刻听来,颜婉玉的技艺当得上是顶尖,隐隐约约还超过了侯爷夫人,果然是天才。
元意并没有多想,反正她的特长并非弹琴,相比于钻研一琴的颜婉玉来说,不能匹及也是应当的,此时她既免了劳力,又能赏曲,不知道有多快活。
随着绣球的传递,曲子已经断过好几回,在场的姑娘都出身不俗,作诗自然拿手,就算是不会作,在参宴之前想必也会有所预防,总会备上几首,故而个个都未曾被罚过酒。
绣球传了好几回,终于传到了花矖手上,她脸上露出了一抹笑,一点儿也不怯场地站出来,先是对元意福了一礼,才道:“侯爷夫人,光是作诗太没滋味儿,不如多添几项如何?比如作画、行书等等。”
元意也有此意,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