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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着两人僵持之际,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厅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看着魏泰,兴奋地说道:“奴婢知道。”
王城里出了精贵的王公贵族,还有许多形形色色的小人物维持了整个王城的运转,就比如说众位贵人精心喂养的宝马,每日都需要喂养新鲜上等的草料,这就需要从民间采买,于是民间就产生了采卖草料的小民。他们往往是天没亮就从城外运着新鲜的草料入城,卖给贵人之后,又赶着车回去收割第二天的新鲜草料。
又是一个平常的一天,一个深眉高鼻的突厥人运着还没卖出的草料,赶着马车进了一处巷子里。里面正听着一辆华贵的马车,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把一个女人背了下来,丢到草料之上,又那了东西盖住,才拿出一个包裹递给那个突厥人,做出划脖子的手势。
那突厥人解开包裹一看,立马就被里面露出的金灿灿的颜色闪花了眼,连忙点头表示明白,跃上车前,鞭打着瘦马开始出城。
然而这一路极为不顺利,路上的交通不知道为什么堵塞住了,隐隐听旁边的人议论是大王子带着官兵抓人了,联想到车子里的女人,男人心中惧怕不已,仗着他对王城的熟悉,连忙转了方向,抄了另一条小路。
几番波折之后,男人才终于如愿地出了王城,想到城内莫名紧张的气氛,他不敢耽搁,加快了马车的速度,终于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把车上的女人拖了下来。
让他大感意外的是,竟然是一个天姿国色的女人。
他本来拔出的短刀又收起来,脸露淫邪地向她扑下来。也是那一刻,一直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的女人突然睁开眼,似是怜悯地看着他。
嘭得一声,是躯体倒地的声音,那男人瞪大了双眼,不明白明显太过迅速的变故,明明上一刻,他还做着金银美人的美梦,下一刻,就身首异处。
元意迅速别过眼,拍打着衣衫站了起来,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你是甲一?”按照计划,在她出来之时是由甲一来接洽的。她虽然让甲一传递过许久的东西,但都是有浅碧联络,还真没见过甲一这个人。
甲一连忙点了点头,让后头的兵士清理现场,他则拿出一个信物,冲元意点了点头,“属下正是,夫人,快随属下来。”
元意看到他手中拿的确实是约定好的信物,终于放心地跟着他翻身上马,她想起了一直挂在心里的忧虑,连忙问道:“鸿奴怎么样,出城了吗?”
“公子和黎简首领在一起,这会儿应该出城了。”甲一没有说的是,萧恒也进城了。
黎简虽然带着鸿奴在腾格里塔拉的府邸居住,但是他的消息比元意还要灵通些,所以他不但知道萧恒没回去,而且还知道萧恒详细的计划。
所以在刚刚入住二王子府的前几天,他带着鸿奴几乎闭门不出,安分守己,渐渐地让腾格里塔拉放松了警惕,对他们的监控也没有那么严密。
终于等到了魏泰成亲的日子,腾格里塔拉出门后,黎简以带鸿奴上街为由,带着一群监控的侍卫一起出了王府。
这一日正好是集市的日子,街上人来人往异常热闹,鸿奴向来喜欢热闹,咋咋呼呼地要买这买那,还时不时让要看杂耍卖艺,黎简并没有反对,一一听从。
这可苦了那些要监视的侍卫,东窜西钻,好险才没有跟丢,不过尽管如此,本来十几人的队伍,也只剩下了一半。
最后,黎简总算体谅了他们一回,带着鸿奴进了一处酒楼,就在大堂坐下,让店小二上酒菜,给空碗倒满酒,举起一碗,对着剩下的六位侍卫说道:“今日在下让诸位仁兄受累了,唯有以酒谢罪,请诸位勿怪。”
几个侍卫互看了一眼,也端起碗把酒一饮而尽。不管黎简有意还是无意,但是选了二王子的产业,还是让他们放心下来,至少在他们的地盘,黎简想弄出什么幺蛾子也难。
一群人推杯换盏,渐渐喝出了兴致,还让店小二另外上了好几坛酒,甚至还和黎简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
就在他们酒至正酣处,一直坐在一旁不吭声的鸿奴突然奶声奶气地说道:“黎叔叔,鸿奴要嘘嘘。”
众人才想起还有鸿奴这孩子还在,不由大觉麻烦,连忙挥手让黎简快去,早点回来喝酒。黎简笑饮了一碗酒,道了一声好,才抱着鸿奴去了酒楼的后头。
330夫妻相见
六个侍卫起先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直到黎简离席了一刻钟还没回来,他们才觉得大事不妙,酒意也被吓醒了一大半,连忙跑去后头的茅厕一看,除了一个被打晕的店小二,一个人影都没有。
也就在这时,之前跟丢的侍卫找了过来,一脸得焦急,“出大事了,大王子污蔑二王子勾结中原人,要抓住那小儿呈到大王面前当证据呢。”
那六人惊讶地瞪得了双眼,面面相觑,“那个小孩儿,刚刚就失踪了,这样一来,岂不是和咱们无干系了?”
“愚蠢。”有人立马就出口反驳,他刚刚就接到了二王子身边大人的通知,自然知道其中的干系,“若是那小孩儿被大王子发现,二王子也有说不清的干系。为今之计,是要让大王子找不到人。”
“那咱们该怎么办?”听到这么一说,众人都急了,连忙询问方法。
刚才说话的那人思考了一会儿,灵光一闪,“快,随便抱个小儿过来,咱们继续逛集市。”
那边,赤那得到侍从的通知,知道二王子府的侍卫带着那小儿上街,此时正在酒楼里休息,刚刚派兵把酒楼包围住,揪出掌柜的一问,才知道他们在前一刻钟已经抱着孩子离开,去城北的马场,看人家赛马。
赤那让人搜查了酒楼一番,发现确无人影,随便问了路人,得到的确实有侍卫抱着小儿去了城北,才愤然往城北追去。
就在酒楼相连的一座茶馆里,黎简看着赤那带着人离开,才放下心来,松开捂在鸿奴嘴上的手掌,微笑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赞许道:“公子真聪明。”
鸿奴刚才想要上茅厕并非是偶然,而是他事先与鸿奴对好的暗号,看到他偷偷的手势就开始执行,好在鸿奴聪慧,没有掉链子。
被他喜欢的黎简赞许,鸿奴高兴得眼睛亮晶晶的,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黎简叔叔,那阿娘和爹爹在哪里,我怎么见不到他们。”
黎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想到夫人打包给鸿奴的衣服,嘴角抽了抽,“在这之前,公子得换一下衣服。”
一刻钟之后,一个扎着扭扭歪歪的包包头,穿着粉嫩衣衫、眉心一点朱砂的女孩子在黎简的打扮之下出世了,看着一脸兴奋,好奇地看着新衣服的鸿奴,黎简有些不忍直视,但也没有耽搁,他自己也简单地换装之后,抱着鸿奴走出了茶馆。
兜兜转转走了好几条街,他终于走进一个幽静的小巷子,在一处大门前停下,在门上有节奏地敲了几下,才终于有人打开了房门,是早就脱身而出的浅碧。
“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浅碧一见是他,欣喜出声,连忙把侧身让他进来,说道:“大人焦急得不行,还想去找你们。”
鸿奴听到大人这一次,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浅碧阿姨,是不是爹爹?”
浅碧顿时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道:“对啊,大人就在屋里呢。”
没等她说完话,鸿奴立马就激动起来,在黎简的怀中挣扎地扑朔着双手,向着她的身后大喊,“爹爹,我在这儿呢。”
原来是萧恒已经走出来了。
看着鸿奴不伦不类的装扮,他清瘦严峻的脸上忽而露出一抹笑容,上前几步把他抱在怀里,使劲地亲了亲他白嫩嫩的小脸蛋,眼中是深深的宠溺和思念,嘴上却调笑道:“这是哪儿来的小姑娘,我怎么记得有过一个女儿?”
鸿奴顿时急了,胖乎乎的小手扶住萧恒的脸,小脸凑到他的眼睛,大大的眼睛眨巴着看着他,“爹爹,我是鸿奴,你不记得我了?”
他一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落在萧恒的唇上,那点点的苦涩,直直地透进他的心底。
萧恒的眼睛也有些红,连忙擦干他脸上的泪水,哄道:“爹爹怎么会不记得鸿奴呢,这是在逗你玩呢。”
经过他好言相哄之后,鸿奴总算重新展开了笑靥,他转着脑袋张望了一圈,扯着萧恒的衣襟说道:“爹爹,阿娘呢?”
萧恒的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很快就会看到。”
黎简这才走了过来,微微有些焦急地看向萧恒,“大人,城门被封住了,我们该怎么出去?”
就在元意出城后不久,大王子赤那就下令严查出城,他们如今想要出城一点儿也不容易,不过,既然大人出现在这里,想必有了谋划。
萧恒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不知道何时走出来的思恩。接触到萧恒的视线,思恩微微低下头,对着黎简说道:“除了城门,王城还有其他的出路。”
在没被抄家之前,思恩的家族是突厥累世贵族,在突厥王城驻扎的岁月比如今的王族还要悠久,对于王城了解得彻彻底底,就连王城隐蔽的出口也是她父亲在临终前告诉她的,但是她逃避不及,才混入了人贩子之中。
如今他们藏身的就是思恩家的祖宅,祖宅就建在城池边缘,他们的祖宗大概是为了留后路,所以私下里挖了一条直通城外的暗道,顺其而下,最终会一处戈壁出来,而那出口,出乎浅碧意外的是,竟然是她之前来过的山洞。
看到浅碧的疑惑,思恩解释道:“起先我也并不清楚,让人查探了一番,才知道有这么巧的事。”
浅碧遗憾地点了点,要不是怕被追查而来的士兵,夫人从思恩的主宅中出来,那就再完美不过了,但是,按照计划,此时夫人也该和甲一回来了。
事实上,元意和甲一此时此刻的处境并不怎么妙。
按照她的计划,她出城之后,迅速转移地点,就算是魏泰发现了不对,派人来查找,肯定也要费一番功夫,而趁着那功夫,就足够她甩掉追兵。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在离开的时候引起了霏雪的怀疑,她让人跟踪了清瑟的车马,所以元意才刚刚出城,魏泰的人就追赶过来了。
元意骑在马上,看着依稀追来的人马,焦急地对甲一说道:“有人追来了,该怎么办?”她让甲一定好了会和的地点,就怕把这些人引了过去,给鸿奴带来危险。
甲一看了看后面追来的十几个人,微微松了口气,好在魏泰因为顾忌而没有派多少人马,独独这些,随行的侍卫还可以撑上一段时间。
“夫人不用着急,照原计划,继续跟着属下来就是。”就算是让他们追上了,他们两百人的队伍,也不会怕了着十几个人。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等到元意和甲一到了一处戈壁,后面紧跟的也只剩下十个人,眼看他们愈来愈近,即将对两人形成包围之势时,甲一突然说了一声,“夫人,到了。”
然后,元意看到许多身穿甲胄的士兵从戈壁后面冲了出来,把追兵团团围起来,胜负已经不用再多说。
元意这才脱力地下了马,扶着马背不停地喘着粗气,眼前有些昏花,隐隐有些站不住了。她的身体没有痊愈,这番折腾下来,还能够坚持下来就已经是奇迹。
就在恍惚之间,她听到一声清脆的童声在身后响起,“阿娘,鸿奴好想你。”
她连忙转过头,欣喜的笑容刚刚绽放在脸上,在看清鸿奴身后的人之后,就迅速凝固了下来,萧恒,他怎么还没回去?
鸿奴像头牛犊子似的冲了过来,扑在元意的怀里。元意一时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心撑在地上,顿时就被粗粝的沙砾土石硌得她眉头一皱,火辣辣的生疼,应该是出血了。
然而鸿奴却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