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在这次旁边的宫女立即给她递上了甲片。她戴上了之后也是自然而然地弹奏起了《别离殇》。
时过境迁,一朝重回这宫廷,人,还是那些人,却还是叫人觉着恍如隔世,物是人非。大家其实都变了。她是被应昊强迫回来的吗?不是,也是她自愿回来了的。那么,既然要斗,这一次她当然是重头来过,一定要斗赢啊!
圣上摆明了是要重现她离开前宫中那场宴会,给她机会正式跟二皇子妃分个高下。而且,圣上似乎有意为她撑腰。当初她十指染血,虽然晚了一些,总也要叫二皇子妃自食苦果。这也好给应昊一个交代。应昊不好直接找二皇子和二皇子妃的麻烦,从他把那染了她血的筝讨了回去,圣上也是知道应昊心中还记着这个仇。
刚刚二皇子妃弹奏的就是那场宴会上她弹奏的那一曲。想来,二皇子妃也是做好准备受罚了。
“好!”她一曲《别离殇》弹毕,圣上立即带头喝彩。
那头二皇子和应昊的一盘棋却还没有下完。
在圣上的眼神示意下,她变换了曲调,降速重弹。
“铮……铮……铮……铮……”其实即使降速,这曲子同样慷慨激昂。
“二哥,这一子,你似乎犹豫太久了。”
“咔。”二皇子应声落下一子。
应昊下一子立即跟上。看起来,棋局也已经接近尾声,并且应昊站于上风。
这时,二皇子忽然把话题引到了她头上,“四妹抱病一年,这琴技似乎倒有长进,手下的力度更甚了啊。”
她一惊,总觉得二皇子察觉到了什么。
“隐居深山无事,闲来只能抚琴逗趣。”应昊笑笑地应对二皇子道。
“不知四妹究竟是隐居在何处?又究竟是患了什么病?”二皇子眼睛一眯,忽然提升了下子的速度。
应昊不慌不忙地跟着下子,也没被二皇子这个问题扰乱。他倒好,也是压根不回答二皇子这个问题,搞得二皇子皱了皱眉头,却也没办法再问一遍。
这样也行?她不禁抬头看了应昊一眼。可以直接不回答的吗?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应昊的背影,二皇子则立即向她射来了凌厉的一眼。她立即又低下头,却忍不住也偷偷抬眼打量了圣上一眼。后者也不知有没有留意到她的窥视,反正压根装作没看着就是了,并不看她。
“二哥,你输了。”这时,应昊率先起身,向她走来,不由分说将她从座位上拉起。她这一曲重弹才弹到了一半。
应昊拉起她后立即翻过她的手掌看了看,用教训的语气对她道:“身子刚好,何必叫自己这么疲累。手指可疼?”
“带着甲片呢,没事儿……”
应昊瞪了她一眼,她自动收声。
这时,圣上问道:“四子妃的手指可痊愈了?”
“回父皇,十指连心,如今她的双手虽无恙了,但总不适合长时间弹奏。”
“呀,别是落下了什么心气儿上的毛病。回头你可叫太医再给子妃好好看看。这么一手好琴艺,可不能白瞎了。”
“谢父皇。”应昊说着看向了二皇子妃。后者立即缩了缩脑袋。
“二子妃……”圣上拖长了音唤了二皇子妃一声。
二皇子妃再是躲不过,一咬牙“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圣上面前,自请罪道:“儿臣有错,请父皇责罚。”
“可知自己何罪?”圣上居然还叫二皇子妃自己给自己定罪。
二皇子妃咬了咬嘴唇,回身看了二皇子一眼,然后往前面一趴,叩罪道:“儿臣不知四妹抱病在身,不该怂恿四妹在那场宫宴上献曲。”
“哦?是怂恿?”
二皇子妃不得不改了口,道:“是儿臣逼迫四妹不得不献曲,害得四妹伤了十指,引发旧疾,不得不离宫修养。还叫宫宴见血。儿臣……”
“四子妃……”圣上突然也拉长了音唤了她一声。
她一愣,还是应昊推了她一下。她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跪到了圣上身前,道:“儿臣有错……?”
“你可知自己何错之有?”圣上居然用相似的话来问她。
第七十七章 重回崇阳宫(二)
“儿臣……”事情虽然出乎意料,但她马上整理出了思绪,“儿臣不该隐瞒自个儿病情,在宫宴上逞强,出丑。”
圣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叹道:“你这孩子,何必如此要强。”
她在心底里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的回答没有错。
谁知圣上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顿时叫她一口气又卡在了心眼上。
“说说吧,瞒了这么久,究竟是什么病?”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应昊一眼,显然应昊也是始料未及的。这时,皇后等人的视线都在她身上,等着看她如何回答,她也无法思量太久。其中只有五皇子妃的眼神透露出了焦急和关切,这叫她灵光一动。
“儿臣素有体弱、宫寒的毛病,本以为也不是什么大病。宫宴过后的月事却大出血,一发不可收拾。府中走水之日,巧遇一位高人,救下了儿臣,并看出了儿臣不足。说儿臣体质冰寒,五行缺火,长久不得调和,导致阴阳失常。又接连两次受惊,更搅得阴阳五行紊乱逆行。高人当场为儿臣调息,儿臣便止住了血,对高人信服。高人隐世日久,欲帮助儿臣,却要求儿臣即刻拜他为师,随他上山,不得透露行踪。”
她回答过后,圣上等人沉默片刻,竟皆是观察着她的神色,却看不出她所言究竟真假。
末了是五皇子妃率先回过神来,一叠声地证实了她素有宫寒月事腹痛难忍的毛病。五皇子妃还说曾给过她一个方子,那方子五皇子妃也曾自己用过。五皇子妃在怀上如儿之前也给宫中的太医看过。圣上等人皆知五皇子妃所言不假,便暂时是信了她。
圣上便道:“如此,也是你的造化。”
这时,皇后突然出声道:“听四子妃所言,本宫这心里头老觉着不踏实。那高人究竟是什么人?何需这一把人带走就带走了一年之久?四子妃如今既然回来了,就还是叫太医给看看。若是真把人治好了,本宫听着这心里头才能踏实,当真不便透露行踪,也就不追究了。来人,宣傅太医。”
她赶忙道:“真的好了。师傅是修仙之人,早已抛却尘世俗名,除在山中修炼,本也是四海漂泊居无定所……”她眼角余光瞄见应昊冲着她摇了摇头,叫她不用再说更多。
圣上也是点了点头,附和道:“那就还是叫太医来给看看吧。四子妃,你既然身子冰寒,这地上寒凉,就还是不要久跪,起来吧。”
应昊立即上前扶着她起身。
不多时,傅太医到了,当场给她把脉。
“怎么样?”皇后率先问道。
傅太医答道:“禀圣上、皇后,四皇子妃脉象平稳间确实隐含寒气。但因气聚于丹田,如今已并无大碍,反倒有护体之功。臣瞧着,四皇子妃如今已经是上乘的习武之人,这武学上的事情,臣却是说不上来了。”
“哦?”圣上面露喜色,挥手叫傅太医退了下去,问她道:“感成想,你此去深山一年,竟是习武去了?”
她不慌不忙地答道:“师傅说,习武强身健体,比药石管用多了。”
崇阳尚武,三皇子妃也是武道出身,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自己如今已经懂武。先头说的话半真半假,倒也算天衣无缝了。
“好!好!虎父无犬女。”圣上大笑道。
“嘿嘿。”她顺着圣上笑了笑。
圣上却又突然脸色一板,呵斥道:“但你此去一年之久,也该先同宫里打声招呼。可清楚自己的身份?”
“儿臣知错。”她觉着,圣上也没责怪她的意思,便没有再次下跪。
“行,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如今人既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吧。”圣上说着,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只能顺着圣上的意思点了点头。
众人说话间,二皇子妃还一直在地上跪着。此时,二皇子妃也是腰膝酸软,偷偷地动了动。
圣上瞄了二皇子妃一眼,问道:“你可也诚心知错了?”
“儿臣知错。”二皇子妃马上又挺直了腰板,答道。
“那就罚你再在这跪上半日。四子妃,你说可好?”
“啊?”她没想到圣上会问她。她回头看了应昊一眼,应昊点了点头,她便道:“好。”
“昊儿啊,这样一来你心头气儿可消了?”圣上留意到她有征询应昊的意见,又直接问了应昊一句。
应昊看了地上的二皇子妃一眼,又斜眼看着二皇子,道:“只盼着兄嫂二人不再犯。”
妈耶!她心下有些担忧,也看向了二皇子。应昊这话说的,可不让人轻松。就说句不气了多好。
圣上也看向了二皇子,等二皇子表态。
二皇子笑了笑,道:“四弟莫怪,为兄在这里也给四弟和四弟妹陪个不是。”
耶?二皇子这话说的也是有意思。可是没正面回答应昊,说不定还会再犯咯?
应昊看着二皇子不说话。二皇子也看着应昊。二人这视线在空气里头针锋相对。她总觉着二人之间这火药味儿不单单是为了今日之事。
末了,皇后打了圆场,说她觉着有些乏了,瞧着如儿也打着瞌睡,这早春的后花园里风还有些寒凉,叫大家还是进屋说话。而且皇后也出面为二皇子妃求情,说是到底都是女儿家,这地上寒凉,也不忍心叫二皇子妃久跪,不如就……
结果,圣上倒是允了二皇子妃不用再跪在这花园的石头地面上,但要她进屋继续跪。
说来,圣上这番责罚也不算重了。但到底罚了,此事她和应昊日后也就不能再追究了。
晚宴上大家也算和乐融融地吃了饭,她便和应昊回了家。
“应昊,你和二皇子之间究竟是咋回事儿?”到了家,她就忍不住问了。
应昊看了她一眼,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问题。
“唉!跟你说话呢……你……”她尝试推开应昊,但到底还是被应昊一路带到了床上。
她大姨妈这阵子应昊可憋坏了。
第二日一早,她醒来的时候应昊已经去上早朝了。她自己吃过早饭,也是无所事事,所幸又去了书房,并没叫梨子和梅子跟着。
自打上次她免了绿萝在书房伺候,知书竟又兼顾起了在书房伺候的工作。她到的时候,知书正挽着袖子弹着书架上头的灰尘。
“王妃。”
她和知书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没别人在,知书还记着她的脾性,也就没太对她寒暄。
“怎么又要你在这里打扫?”
知书笑道:“爷说了,既然你不喜,日后这书房就还是交给我来打理,别个都不许进。”
她耸了耸肩,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翻看着。隔了一会儿又好似不经意间问道:“上次我到这书房的事儿,事后是绿萝跑去跟应昊说了?”
“不是。”知书立即答道,“倒是兰娘子隔日去小书房找爷,跟爷说的。”
啧!纪春兰真是逮着个机会就要去见见应昊。但这事儿会叫纪春兰知道,怕不是绿萝去找她说的。感成想绿萝是成了纪春兰的人?
“应昊怎么说的?”
“爷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