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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谋反,诛九族的那种!
“所以才要和三王爷联姻啊。”书生用咏叹调般的语气感叹,“真不愧是尊荣百年的世家,算计的真是滴水不漏。”
白芷勾唇冷笑,“谁说不是呢。”
有些事看似毫无根据,天方夜谭,不可思议,无法理解,但当你找到了那最开始的一条线时,很多事情也就渐渐明朗了。
因为要谋反,所以需要很多银子,养兵是个烧钱的差事,自然要想方设法的到处搂钱。
因为要谋反,所以要和三王爷联姻。
因为圣上没有女儿,一直将三王爷出的清华郡主视作亲生女儿疼爱,事事堪比公主尊荣,和她联姻就相当于娶了皇帝的女儿,即使东窗事发,也不会株连九族,盛家还能留下香火传承。
大不了遣散一部分族人,将家中一些幼儿用各种名义送到深山避世,暗中休养生息,百年之后又是新的盛家。
但同样的,这么做也需要钱。
所以这次西北干旱的二十万赈灾银也不能错过。
越想越为盛家的算计心惊,越想越觉得胆寒,一向冷静沉稳的老四气的嘴唇都开始哆嗦,“计划周密,逻辑缜密,一看就是处心积虑良久。”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震惊和恼怒,“真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玩弄了。”
屠夫看着有些失态的老四,眼神闪了闪,用内力传音,“老四,冷静点。”
眼底有些泛红的老四陡然听闻老大响彻在耳边的传音,从愤怒中回过神,对着老大感激的点点头。
白芷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眼中闪过狐疑,记了下来。
屠夫作为老大,智力不如书生和老四,武力不如老五,敏锐不如老七,但却是最早进入恶人谷的,也是得到上任谷主承认且认可的本届谷主。
心性宽厚,知恩图报,该心狠手辣的时候也绝不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是以他虽然各方面不是最出众的,却像一根定海神针一般定住了恶人谷,也定住了其余六人的心。
“你们方才推测的这些虽然有很大的可能是真的,但还是那句老话。”他撩起厚重眼皮看了一眼众人,“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
没有证据,哪怕一切再像真的,也是空话,不足以取信世人。
且宣国公府的声誉一向不错,要是没有真凭实据,别说拆穿他们的真面目了,说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吃个大亏。
当初他就是吃了这样的亏。
他年轻的时候娶了一个美貌的妻子,妻子弱不禁风,眉目间尽是楚楚动人的风韵。他舍不得娇妻受苦,便让她安心的呆在家里料理家务,自己一个人扛起了生活的重担,上午杀猪,下午走街串巷,每日勤劳不缀就是为了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因为常年在外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妻子,他面对妻子的时候总是千依百顺没有不应的。
然而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天气提早收摊回来的时候,这个柔弱的无害的可怜的妻子却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奸|情被他当场撞破后,她哭的伤心欲绝,说都是别人强迫她的,她是无辜的。
他当时受了严重的刺激,神志不清,听她这么说也就信了,然后就提着杀猪的刀砍向了还未来得及逃跑的男人。
男人最后倒在了血泊中停住了呼吸。
他恢复了意识,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队捕快却在这个时候来到了他家,看见地上的血泊和死去的男人,二话不说将他押进了大牢。
开堂审问的时候,他一开始是想保持沉默保住妻子的名誉的,然而却不料妻子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他的头上。
☆、第 153 章
“大人; 人是屠大杀的,和小妇人无关。”妻子嘤嘤的哭泣着; 却口齿清晰; “他回来的时候看见王三和小妇人说话; 以为我们俩背着他有染,不听小妇人的解释就将人杀了。”
屠夫当场懵了。
他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枕边人,却见妻子避开了他的视线低着头伤心害怕的哭泣。
他的反应被县太爷认为是默认和做贼心虚; 于是案子就这么审判了下来; 以他为泄愤故意杀人的罪名。
虽然罪名没错,可是原因却错了; 但也不想再解释了。
因为他后来在大堂上辩解的时候,大家都对他露出了鄙夷不屑的目光; 骂他倒打一耙; 欺负女人。
众人都信了妻子的话; 因为她一向柔弱的形象。
后来他才知道,妻子给他戴了绿帽子不是一顶,而是两顶。
她和县衙的捕头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王三那一出也是为了他专门设计的,就是为了扫清他这个障碍; 成全他们俩的幸福。
屠夫当时的一颗心像是掉进了冰窟里,又像是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中,无知无觉,如同行尸走肉。
他本来是要被判秋后问斩的,但是因为朝廷要在边境苦寒之地修建城防; 不知是谁提出了“废物利用”的说法,便将他们这一群死刑,或是长期刑罚的人从牢里提了出来,送去了边境。
在去边境的路上,他和同行的人被官兵用鞭子抽打谩骂,后来伤口感染高烧不起,眼看没救了,就被官兵扔在了乱葬岗自生自灭。
然后就遇到了恶人谷的谷主,老谷主将他救了回去。
教他武艺,教他处世,在他学有所成的时候将恶人谷交给了他,去世了。
他料理完了老谷主的丧事后终究是意难平,出谷找到了前妻住的地方。
“你这个懒婆娘,还不赶紧去砍柴做饭,想饿死老娘啊。”顺着路人的指引,他走到巷口的时候就听见王二家里传来一道老妇的谩骂,“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生下来,还想好吃懒做的等着老娘伺候你吗?”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我们老王家也真是祖上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娶了一这么个败家又丧门的媳妇!”
老夫粗哑的声音从半开的门中漏出来,接着便是一道唯唯诺诺的女声,“娘,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做。”
声音柔丽轻软,却没了从前的天真无忧。
那是前妻的声音。
屠大从门中看过去,只见一身粗布麻衫的女子低头耸肩驼背的拿着一把粗重的斧头卖力的砍了起来。
那张白皙轿嫩的脸上布满了生活的苦重和悲哀,眉间笼着的那抹轻愁变成了深深的褶皱,印在眉心。
虽然还是同一张脸,却再也不是他记忆中的那副神态和姿容了。
屠大看着举着斧头一下又一下砍柴的前妻,明明累的脸上都冒出了虚汗,却因为顾忌身后的老妇,而不敢停下擦一下,只是机械又卖力的挥动着斧头。
看到这里,屠大满怀愤怒与不甘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那些令他痛苦消极的负面情绪也在这一刻如同退潮的海水尽数退出了心房。
他转头欲走,却被偶然转头的老妇注意到了,“哎,你找谁?”
屠大没回头,背着老妇道,“路过的。”
随后便离开了这里,步伐轻盈,像是丢掉了积压多年的负重。
放下过去的屠大也没有看到,在听见他的声音时,砍着木柴的妇人陡然失了神,像是听见了不可置信的事情似的,急急的忘了过来。
只是映入眼帘的除了半开的门扉和无形空气以外,什么也没有。
老妇嘀咕了一句“怪人”,回过头看见女人偷懒的愣在那里,顿时来了气,抄起手边的一个扫帚就拍了过去,“偷什么懒,还不赶紧干活!”
女人被狠狠的拍了一下,身子抖了抖,剧烈的疼痛立刻让她将脑子里闪过的那个念头抛到了脑后,只是夜深人静之时会偶尔的想起,他到底是不是他呢?
“大哥说的有道理。”白芷并意外屠夫会有这样的态度,恶人谷中的每个“恶人”都有自己的不为人知的伤痛和冤屈,他们的恶也是在谨守本心和底线之外的恶。
但却因为行事肆无忌惮,任性妄为,阴狠诡谲不走大流而被世人忌惮,排斥,孤立,被人贴上了邪恶的标签。
“要想找到证据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一向寡言冷漠的老四这次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特别的积极主动,“只要去一次京城就知道了。”
他看了众人一眼,冷静理智的分析,“要确定是不是盛寒风做的,只要确定宣国公府有没有不臣之心就行了。”
“毕竟比起谨慎小心的个人,一大家子十指不一的宣国公府更好查。”
“对,我哥哥说的对。”老五也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真的认为自己哥哥说的对,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唱反调,而是十分的配合,“宣国公家大业大,里面肯定有存着二心的人。”
屠夫沉吟了半晌,看着用沉默表示赞同的几人,最终将视线落在了当事人身上,“白芷,你怎么看?”
白芷一脸的动容,声音哽咽的道,“我想查出真相,还原家一个清白。”
虽说灭了原家满门的是不二门,已经被原主给屠干净了,但暗中下单要了原家满门的幕后之人还没找到,且原家在江湖上多年积累的声誉也在这场变故中一夕败尽。虽然圣上并没有颁发名旨说银子是原家偷的,但却因为原家在证明清白之前莫名的被人灭了满门而遭到众人的猜测,添油加醋,捕风捉影,黑白颠倒,背负了污名。
也是因为如此,原主才去了嫌疑最大的盛寒风身边,就近观察,伺机寻找证据。
只是没想到证据没找到,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大家还有别的意见吗?”屠夫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见没人回答后拍板决定,“那就都回去准备一下,三天之后出发去京城。”
西北,凉州,知府府衙内。
大夫给受伤的盛寒风上完了药,正收拾药箱的时候,知府带着人进来了,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没用知府吩咐就果断迅速的退了出去。
不是他识时务,而是因为时间紧急。
凉州因为干旱引发了疫病,他要和同伴一起研究解药治疗,不让疫病大规模的爆发,夺去更多人的性命。
走出府衙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仍旧干燥闷热没有丝毫想要下雨的样子的天空,眉间染上浓重的忧愁,提着药箱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世子爷,您的伤怎么样了?”知府寒暄了一句,随后对着身后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等屋子里没了外人,他才开口,一张脸上愁容遍布,“圣上已经知道赈灾银被山匪劫去了的事情,特意下了旨意要我们剿匪并将赈灾银追归来,否则别说下官的乌纱帽了,就是项上人头都不一定能保住了。”
说到这里,他悲从中来,最后竟捂着脸唔唔的哭了起来。
一个年过不惑的大男人,学后院小女人的姿态嘤嘤不断,可想而知盛寒风此时的心里感受,就像是吞了一个苍蝇,恶心的难受。
“行了,别哭了。”盛寒风不耐的打断了他,“有宣国公在,即使圣上怪罪也不会要了你的命的。”
“可卑职的官位。。。。。。。。”听到了想听的话,知府大人并不觉得满意,他命保住了,可丢掉了辛辛苦苦汲汲营营这么多年的官职,也说不准是哪个更要命,“不是下官舍不得这身官服,而是下官一旦被罢官,恐怕就没人替国公爷打理凉州的事情了。”
盛寒风长眉一扫,目光如刀般射在了知府脸上,只将人盯的面色发白冷汗涔涔眼看就要晕过去了才收回视线,他垂眸看着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