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料控制十分精准,这才让敏妃娘娘的情况稳定下来,母体身子和胎儿状况都日渐好转。”
“只是,只是万万没想到,刚刚在敏妃娘娘的寝殿中,田院判竟然搜查到了……
在敏妃娘娘随身佩戴的白玉璎珞挂件中发现了蚀心莲香……”
一听到蚀心莲香这四个字,其他人便也罢了,可是景元帝,庄太后还有华皇后的脸色却全部陡地变了。
蚀心莲香,说是香,其实并无丝毫香味,是用极其珍惜罕有的蚀心莲配了其他药物用特殊手法熬制的。
蚀心莲,产自北地沙漠,可极热亦可极寒,它本身并不是毒药,用的好了,甚至是大补之物,因为它可以将各种药材的药效发挥到极致。
可是经过特殊手法熬制的蚀心莲香却常常是个催命香。对于身体本身有病之人,常浸染于蚀心莲香中,身体的状况也会不知不觉恶化,及至虚弱而亡。且因它无色无味,有时候死了,都还只当是自己病情恶化死的。
这个东西一直都是插在景元帝和庄太后心上的一根刺,将近二十年,再没有人提起过,却不代表他们会忘。
当年景元帝的嫡次子姜珣便是中了蚀心莲香的毒慢慢身亡的。姜珣自幼身体就不怎么好,入了京中,更是越来越体弱,初时还只当是京中水土不服,及至病死之后追查,才在其寝殿发现了蚀心莲香。
蚀心莲产于北地沙漠,因极其罕有,拿来配药又十分好用,因此在前朝一直都是由前朝皇室管控,也就是只有前朝皇室才有那种东西。
因此,当年虽然追查到最后,线索都断了,但景元帝却是把这笔账记到了前朝皇室身上,新仇旧恨,景元帝简直就是恨毒了前朝皇室。
没有想到,时隔近二十年,这蚀心莲香竟然又再次出现,夺了景元帝最后子嗣的希望。景元帝如何能不色变和震怒?
那谢院使最后道:“原医官的方子原本无错,只是其中用了许多孕妇忌用之物,只是控制的巧妙,这才发挥了奇效,可是这种情况下,若是敏妃娘娘日日佩戴藏了蚀心莲香的首饰,却全部都会变成催命符……更何况,就算没有那些方子,孕妇体虚,也是断断不可长期接触蚀心莲香的,否则,必有滑胎或者令腹中胎儿消弱直至胎亡之风险。”
“蚀心莲香,蚀心莲香……”
景元帝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两句,然后把冰冷得能掉渣子的目光转向田院判。
田院判立即磕头道:“陛下,的确是蚀心莲香,虽然蚀心莲珍贵罕有,蚀心莲香更非常人可知其炼制手法,下臣也只在前朝后宫偶见过一两次,但绝对不会认错。”
景元帝瞳孔收缩,只看得田院判心头直紧,也是他经历甚多,这才在这个目光下只冷汗直冒而没有失态。
景元帝捏着龙椅扶手上的手青筋暴露,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华皇后道:“梓童,后面就由你来问吧。”
后宫之事本就是皇后之职,景元帝愿意此时把后面的事交给皇后处理既是理所当然,又是对皇后的信任,皇后自是行礼应诺。
皇后召了敏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芝纹上前,道:“敏妃身边的事一直都是你打理,你可知你们娘娘这白玉璎珞是从何处得来?平日里又有些什么人经手?”
芝纹此时早已面色煞白,她是敏妃娘娘身边得力的大宫女,平时素来算是镇定,此时也是吓得牙齿打颤,更何况自敏妃出事以来,她们这些随侍宫女就战战兢兢,片刻也不得安心歇息,精神状况极差。
她磕头禀道:“回,回皇后娘娘话,敏妃娘娘的这白玉璎珞,是……是肃郡王妃前些日子送的。那些日子,敏妃娘娘不知为何,有些梦魇之症,肃郡王妃听说了,就从自己身上摘下了这白玉璎珞,道是曾经在蜀地时一位大师所赠,可镇魂养神,娘娘正有身孕,可能正是虚弱之时,戴这白玉璎珞最是合适。”
“说来,说来也是奇怪,娘娘自戴了这璎珞之后,精神上真的是好上了许多,再无这梦魇之症,所以极是喜欢这白玉璎珞,因此时常都佩戴着。那日……那日……”
说到这里,芝纹已是满面泪水,几乎说不下去。
而一旁的田院判就点头插言道:“的确如此,初初接触那蚀心莲香的确有安神之用,不过这却不是真正的安神,实际是在掏空接触者的身体,令其渐渐麻痹,然后从内里衰败而亡。”
芝纹听到此话就是全身一抖,她猛地转头看向静姝,然后带着痛恨和痛苦哽咽道:“出事那日,娘娘便也是佩戴着此物,不曾想,不曾想……这不是什么镇魂养神的佛化之物,竟是谋害了娘娘和小主子的邪物!”
她说完就转头对着景元帝,庄太后还有华皇后一个劲磕头道:“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还请你们为我们家主子作主!”
华皇后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静姝,却也没有直接质问静姝,只转了眼继续问芝纹道:“这白玉璎珞,平日里,都有谁有机会接触到?”
芝纹摇头,道:“皇后娘娘,这白玉璎珞是我们娘娘的心爱之物,平日里娘娘都是贴身佩戴着的,只更衣沐浴时才会由奴婢或者芝纱帮娘娘取了放在首饰盒中,并无她人能随意接触到。”
“求皇后娘娘明鉴,奴婢自幼就入了宫中,娘娘入宫之后就一直服侍敏妃娘娘,而芝纱更是自小就服侍娘娘,情分深厚,我们在宫中与外界从无甚接触,如何能得到这种罕见的前朝宫廷秘藏之物?”
说完像是想起什么,颤抖着落泪道,“是肃郡王妃,一定是肃郡王妃,奴婢听说肃郡王妃的父亲是前朝遗孤,大伯母还是前朝公主,一定是肃郡王妃勾结前朝余孽,害了我们娘娘!不是她,谁能有机会弄到前朝后宫里才能有的这种毒物!求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为我们娘娘报仇!”
华皇后皱眉,既没有打断她,也没有依了她的话去审问静姝,而是转身向景元帝和庄太后各行了一礼,然后沉声道:“陛下,母后,此事事关重大,涉及到前朝余孽,更牵扯到肃郡王妃,此时肃郡王正在边境领兵作战,此事已不再是后宫之事,更涉及到朝堂之争,臣妾不敢擅专,还是请陛下来审理比较妥当。”
景元帝深深看了自己的皇后一眼,然后把目光调向静姝,终于出声问道:“既然此物是你送予敏妃,容氏你可有什么话说?”
又道,“容氏,你可要想清楚了说话,欺君之罪,也是死罪。朕不妨告诉你,就在前几日,朕已经收到密报,说是有前朝余孽曾私下和你父亲接触过。”
静姝起身,走到了堂前,向着景元帝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然后道:“陛下,能让侄媳问上这几位太医和敏妃娘娘的宫女几个问题吗?”
景元帝点头。
静姝便转身先向着芝纹道:“芝纹姑娘,你说这白玉璎珞是我从自己身上除下来送给敏妃娘娘的,对吧?你当记得,当日我是一直佩戴着这璎珞的,是不是?”
芝纹恨恨的盯着静姝,有些惊疑不定,但仍是点了点头。
然后静姝又很浅的笑了一下,笑容却有点悲凉,继续问道,“后来,我也是常常来你们宫里和你们娘娘说话的,有时在你们宫里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可是?”
芝纹又是点头。
静姝不再理会她,转而对谢院使道:“谢院使,你刚刚说这蚀心莲香虽非剧毒,但体弱或者有身孕之人却是万万不可接触,否则便会致人衰弱,或者令孕妇滑胎或者令孕妇腹中胎儿消弱至胎亡,是也不是?”
谢院使点头,静姝径直走向他,然后伸了手给他,而一旁一直随侍的冬影便在静姝的腕上搭了个蝉丝帕子。
静姝却是眉毛也没动一下,仍是带了那种有些悲凉的笑对着谢院使道:“谢院使,你刚刚也听敏妃娘娘的宫女说了,那白玉璎珞曾是我自己贴身佩戴的,送予敏妃娘娘之后,虽再未接触那白玉璎珞,却是常常和敏妃娘娘在一起说话,在她身边一待就是一两个时辰。”
“那么谢院使,你不妨帮我探一探脉象,可像是曾常常接触那什么蚀心莲香的样子。”
她此话一出,有些人可能还未懂,但华皇后和田院判脸色却都有刹那间的变色,华皇后立时垂下了眼睛,外人再看不出她任何的神色变化,唯有她自己知道,她藏在袖间的手不自觉的起了痉挛。
第100章 局中之局
谢院史转头去看景元帝; 请示道:“陛下?”
景元帝挥了挥手; 谢院史得了景元帝的准许,这才上前小心的隔着帕子搭上了静姝的手腕,稍倾之后; 他的面色就变了。
景元帝虽然早已知道答案,但目光仍盯着他; 问道:“如何?”
谢院史颤颤跪下,回禀道:“回禀陛下; 肃郡王妃娘娘乃滑脉之相,应是有孕已经两个月有余; 虽然月份尚浅; 但脉象流利; 应是不会错的。”
田院判面色大惊,虽然努力克制; 但那撑在地上的手仍是忍不住有些发抖; 好在他此时跪着; 低着头; 众人又都将焦点放在谢院史和肃郡王妃那里; 并无人注意到他。
静姝听完谢院史的回禀,面色微微有些苍白; 又静静问道:“谢院史; 那你看我的脉象; 可有常常接触蚀心莲香的迹象?”
谢院史摇头; 道:“郡王妃娘娘脉象有力; 滑脉虽不算明显,但脉动若圆珠,滑动流利,娘娘的身体近期应该并未受过任何不良药物的影响,还请娘娘勿虑。”
静姝点头,道:“谢谢院史。”
这才转头看敏妃娘娘的大宫女芝纹,突然轻笑了一声,沉声道,“芝纹姑娘,那白玉璎珞一直是本王妃随身佩戴之物,只因那白玉璎珞是本王妃送给你们娘娘的,芝纹姑娘就觉着,田院判搜出来的蚀心莲香就必定是我连着白玉璎珞一起送给你们娘娘的?然后还不顾自己的身孕,日日陪你们娘娘说话,好看看你们娘娘什么时候被毒死?”
“且不说谢院史这诊断结果如何,你又为什么觉着,本王妃甘愿冒着滑胎的风险,以身犯险去害你们娘娘呢?你当知道,传闻中,本王妃体质遗传自我母亲,有孕本就十分不易,更是非常容易滑胎或难产的。”
芝纹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得有些恍惚,她经了这两天的折磨,精神状态本就已经很差,此时一时反应不及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静姝,眼神中闪过种种慌乱,竟不知如何反驳。
过了好一阵她才反应过来,喃喃道:“蚀心莲香,那是你们,那是你们前朝之物,你必是有什么相解之法,否则,否则你常常和娘娘在一起,为何丝毫不受影响?”
说到这里,竟似找到了底气,瞪向静姝的目光不再惊慌,又恢复了原先的理直气壮和痛恨。
静姝冷冷看着她,轻哼一声,道:“你还真是聪明。可是你这么聪明,接触了这么久的蚀心莲香,竟是不知道蚀心莲香是无解的吗?因为它本身并非什么至毒,它只会诱发你身体里的不足或病症,让你日渐衰弱而亡而已。芝纹姑娘,你真不觉着你自己的身体有何异样吗?”
芝纹怔怔看着静姝那冰冷又带了些怜悯的目光,脑子一阵阵的晕眩,身体竟是有些隐隐作痛,她突然间像是不知道想起什么,面色猛地煞白,不自觉就把目光看向了田院判,满目都是惊恐和慌张。
“给她把脉!”景元帝坐在龙椅上突然森冷道。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