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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萧小玉身有西梁的血脉,无论皇帝爱她到什么程度,总也要防着西梁的人会以皇子血脉的事扯出多少风浪,是绝对不可能以储君之位相与的。
可是现在她的身份不同了,正经八百的大晋人,元后沈氏之妹,又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她生下来的孩子就是嫡子。
不是沈如意心贪,坐一望二,得了皇帝的宠,就开始惦记着他那皇帝宝座的后继者。
分明是丰富翔实的历史经验告诉她,皇帝在能罩着她,万一哪天轮到太子登基了,她是老了死了怎样都无所谓,她那宝贝儿子可怎么办?到时候新皇帝会善待一个宠后的嫡亲儿子,时时威胁他地位的一个人的存在?
到时候人脑袋掐成狗脑袋,指不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尤其太子可是年纪小小的就为了董氏那毒妇颠倒黑白,拼命往她知上泼脏水。加之犹如修炼千年成了精的太子三师,和一肚子弯弯绕绕的皇帝加持,不等成年估计就成了狡猾难缠的老油条了。
难道她就能当真忍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让自家儿子去瞎闯,把命交给老天爷,看他命硬就活下来,斗不过人家就让人家弄死?
恕她几经生死,心也还没锻炼的那么坚强。
也就是现在,让苏迎横插一杠子,这条小命都要朝不保夕了,她一门心思保命,才过了目前这坎儿再说。不然,她当真要好好筹谋一番。
“……如意?”萧衍偏头看她,轻轻拍了下她的手。“想什么呢?我问你,萧晏这名字怎么样?”
“萧衍?”
沈如意回过神,一脸茫然。“你的名字挺好的啊。”
“晏,上日下安。”萧衍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轻掐了她的脸一把。“你最近总是爱恍神,究竟想什么呢。”
沈如意想了想,太子名唤萧晗,她的儿子又是带日字旁,皇帝这是准备生一堆儿子都用相同的偏旁的意思啊。
“我只是忍不住想,我如果再死了,他可怎么办。”她轻轻抱住突起的肚子,秀眉紧蹙。“如果我还能回来,他估计也是不会认我的,如果我回不来——”
“你是午膳吃多了,撑坏了你吧?”
萧衍的脸刷地就冷了下来,眼神跟浸了冰碴似的。“过两天好日子,你怎么总想出些妖蛾子。成天死死死的——呸,成天说些不招三不招四的话,你是想存心呕死我,是不是?”
沈如意也看出来皇帝是动了真气了,脸上变颜变色的。
死这个话题,一向是皇帝的禁忌,每次一说到这个,他都是要好好地和她翻一顿脸。
以前她都会不得已快速结束这个话题,可是今天她可没那么容易把这事儿给跳过去。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谁知道皇帝是怎样神奇的脑回路,人家追思亡妻什么的,都会对妻子生下来的孩子更好,他——
她可不敢保证。
而且,她和苏迎如果只能活一个也还好,如果不幸俩人一前一后全都蒙天召宠,她儿子身边就连个可心人儿都没了!
“阿衍。你也知道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我们当然都希望好好的,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萧衍咬牙切齿,“你还不闭嘴?”
沈如意让他手掐的生疼。呲牙咧嘴地用另一只闲下来的手拍他。“疼,疼!”
“你也知道疼?”萧衍拧眉,慢慢地松开她的手,捧到嘴边轻轻亲了一下。“别再说这些。我不爱听。”
“我就最后说一句。”沈如意也不忍心一直刺激他,又是撒娇又是往他身上蹭。瞪着水汪汪的眸子死磨硬拽地总算讨来了一句。“你答应我,万一我真的不管因为什么死了……你一定得善待我们的孩子,不能苛待了他。”
萧衍渐冷的目光还是挡不住沈如意激|情澎湃的母爱,为自家儿子铺后路:
“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沈如意说完,也知道接下来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洗礼,禁不住心里直打鼓。
她在皇帝直勾勾的眼神注目下。汗涔涔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问题。就觉得肚子有些疼,才要捧着肚子向他撒娇,她忽然觉得身子被轻轻地搂到了他怀里,耳朵是他若有若无的叹息。
“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摸摸她的后背,将她这种作死的行为合理化理解为对于初次生产的恐惧。他轻声安抚:“我不是已经叫了经验丰富的产婆,还有最顶尖的医女住进了豹房,到要生产的时候,我也会和御医一同在外面。一切都会平安无事,别总瞎想,自己吓唬自己。”
沈如意自然知道她的生产会一切顺利——
因为她的死期是在孩子满周岁之后,去行宫泡温泉那时!
她说这些,不过是给皇帝点儿心理准备,万一她真死了,可别有了新人忘旧人,连她宝贝儿子都给扔脑后边儿去了。
可是,她打的好算盘,却在听到皇帝温言软语安慰她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不得不说皇帝现在是长足的进步了,居然没拿脸子砸死她,也没扯着脖子骂她一通,或者气炸了肺直接甩袖子走人。
搞的她都不认识他了,好么?
咋就能这么温柔、善解人意,声音还这么有磁性,说话这么中听,哪儿哪儿都合她的意?
她这颗敏|感多情的小心肝哟,扑通扑通这顿跳。
“……我不是故意口无遮拦,也不是故意气你,我只是怕——”
“我知道,你不用怕,有我在呢,嗯?”
沈如意表示,她好心水‘嗯’这个微微向上挑,轻飘飘又颤乎乎带着股勾人味道的声音。
蓦地,她激动的一把抱住皇帝忍不住少女心荡漾抱着他就左摇右摇,挺着个大胸脯扭来扭去,把皇帝心里那点儿火刹时间就给燎原了。
“别闹。”他哑声道。
沈如意听他这声音,哪里还不知道他这是火上了?
顿时抿嘴偷偷地乐,“可以闹。”她在他耳边轻声说。
萧衍倏地推开沈如意,她看见他那眼神都亮了,直咣她的眼。
“我在图册上看到过一招,咱俩今天试——”话音还未落,就让皇帝一口给堵住了。
然后,陈槐在外边就忍不住笑喷了。
这俩作货现在也是习惯成自然,磨合的总算差不多了,不再针尖对麦芒,都学会圆润地解决问题,避其锋芒。
事实上,他算是才明白一个道理,能在床上解决的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
只要给沈皇后一个睡皇帝的机会,沈皇后会还世界一个奇迹。
事实上东宫太子身边的太监私会一个还未封后,而实际上不理后宫事务的妃嫔这事,有待可察的其实并非没有。只不过皇帝似乎是笃信沈皇后,这一次还真没怀疑,也未令慎刑司追查,简直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料。
不过陈槐是宁愿皇帝这样,也不想他再折腾了,他这身子骨是经不起皇帝有事儿没事儿半夜再牵出去溜了。
但愿帝后永结同心,始终恩爱如初——
他相信,这世界也不会有像他这么真诚祝福帝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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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林之于沈如意是个极特别的存在,她和苏迎异口同声将传递消息的地点定在那里,她是完全根据感情作为基础,却是没有细想。直到回过神来,她才蓦地意识到自己是住在豹房的。
而豹房,这个如今皇帝理政休憩之处,却是游离于整个后宫之外,而小树林却是在整个后宫的最后面御花园的深处。
别说她身边没有嫡系亲信,就是有个把被策反的,除了绕遍大半个后宫,就只有一条驾船游太液池小半个时辰,然后再入御花园到小树林了。更不要提她现在那么重的身子,走出房间都是惊天地的,前呼后拥二十来个宫女太监,生怕她脚下一滑,前朝后宫期盼了四五年的小皇子就让她这么滑没了。
她头顶上戴上了紧箍咒一般,动辄得咎。
直到年关将近,她身子越发沉重,距离封后大典也没两三个月了,大臣们就有坐不住的了。陆续有人上折子要求皇后封后之后,理应搬离豹房,履行皇后的职责治理后宫,回皇后应当住的昭阳宫猫着去。
至于皇帝抛下了天子坐朝堂的长乐宫,大臣们是连提都懒得提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说了二百天没效,他们也是醉了,干脆直奔主题。就看皇帝能不能忍住相思之苦,独居豹房。
沈如意这才明白过来,她这是搬定了。
苏迎知晓未来事,所以毫无顾忌地选择了小树林。到那时她孩子也生了,回到昭阳宫再将以往在永乐宫的人手调过去,通风报信的一切门路他都已经想的妥妥当当,这才叫打的一手好算盘。
不愧有她未怀孕的头脑,方方面面设想周到!
所以皇帝对着大臣们纷纷像雪花一般砸进豹房的奏折头疼,沈如意却早已知晓结局,而显得分外轻松。
她知道,一旦回到后宫,就是一切纷争的开始。
皇后沈吉祥的时代,才算终于到来。L
☆、226 妖蛾子
常言道,天作孽由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沈如意是为了将来,以防万一给皇帝敲警钟,才给他普及了一套怀孕产子的知识,分分钟是可能丧命的。目的也不过是将来有个万一,真走到苏迎那一步,也不至于连句话也没留下来——
虽说现在所言尚显过早,到以后谁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还记着。
如果她早知道会触动皇帝那根敏|感脆弱的神经到不疯魔不能活的地步,打死她,她也再不敢那么作妖。
为了以防她生产不顺危及生命,豹房显然成了产房实习基地,各种专业配备的产婆,和手脚麻利经验丰富和声音甜美,不至于冷不丁一出声吓的沈如意有流产危机的医女。
御医更是到豹房见沈如意比回到家见自己个儿亲老婆的次数还要多,每三天定时请一次平安脉,但凡皇帝看见沈如意皱眉了,或者饭量减少,准又是牵御医出来溜一趟。
或许是御医也受不了皇帝的折腾,还是单纯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也不知道御医从哪里得为的一套理论,严格控制饮食,每天运动量都有苛刻的限制。
说好走路方便将来顺产,皇帝就依御医的策略行事。
说好在屋子里走三百步,多一步少一步都不行,沈如意也是醉了。
人家怀孕都是混吃等死,一辈子最舒坦随心所欲的日子。
可她却是完全相反,行动受到整个豹房宫女太监的监管,没有一个肯嘴下留情的——因为发明了一种可怕的连坐制度,其实甚至根本不能算作‘连坐’,一旦发现宫人监管不力。让沈如意稍有懈怠,被处罚的却绝不会是怀着皇嗣、矜贵的沈娘娘,而是那些个宫人。
所以这道圣谕一传出来,整个宫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热血沸腾,眼睛瞪通红盯着沈如意,瞧得沈如意这个害羞。连偷偷挖鼻屎都不好意思了。生怕连这个不雅举动也分毫不错地传皇帝耳朵。
怀孕跟坐牢似的,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吃饭几分饱。每日菜色搭配,多一口少一口都不行,沈如意自认也算天下独一份了。
要不是几经生死,有强大的精神在支撑着。沈如意几乎要疯。
除了闹的极不愉快的万寿宫宴,以后大大小小的各种宫廷宴会别说出席。她连豹房的门都没迈出去过一步,连大除夕整个宫里忙的脚打后脑勺,宫里宫外举国欢腾,锣鼓宣天。沈如意也只有坐着旁观的份。
正是那份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