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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花收回思绪笑一声道:“哦,娘没生气。”
夏大壮孩子气的咬了咬牙,摇头道:“不会了,大壮再不会不……不听娘的话了,再不会惹娘不……不高兴。”
夏花“嗯”了一声,安慰性的伸手拍了拍大壮的头,“娘信你。”
……
夏花还没进院门,马墩石墩似乎根本不懂家里发生了什么,以为夏花一回来肯定又带好吃的,两个人并排立在门口,手提着快要踩到脚底下的裤子,探着脑袋翘首盼望着,一早上到现在脸都没洗,眼睛上还沾着眼屎。
尤氏灰了心的躲在屋子里头不愿出来,孔秀枝更是又气又急的直接晕倒过去,到这会子刚醒来,也只能躺在床上淌眼抹泪,她心里恨极了,这下她的儿子彻底的变成废物了,肯定是那个尤金枝弄的,若不是现在浑身软的一点力气也没,早跟尤金枝拼命去了。
夏仲文老夫妻娘也没心思去田地劳作,一对一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叹气,院子里反倒安静了下来。
马墩石墩一见夏花背着个包袱进来了,两个人吸着鼻涕飞也似的跑向夏花,两个人齐齐抱住夏花的腿儿,嘴里冒出口水来:“花姐姐,花姐姐,还有没有冰糖葫芦?”
夏花从身后拿过包袱从里面拿出两串冰糖葫芦,一人给了一个道:“拿去。”
两个小子一见冰糖葫芦,口里的涎水都已经挂到领口,直愣愣的瞅着冰糖葫芦,马墩像是舍不得似的拿着冰糖葫芦舔着,又笑着看向夏花道:“谢谢花姐姐。”
“嗯,花姐姐真好!”石墩一口吞掉一个糖葫芦,咬的嘎崩脆,咬完又看向夏花身后的大栓和大壮,迟迟疑疑道,“大壮,栓哥哥,你们吃不吃?”
大壮和大栓一起摇头,忽然,牛墩从屋里冲了出来,一把从石墩和马墩的手上夺下两串糖葫芦,咬着牙恨恨的就把糖葫芦扔到泥地里去。
两人惊呆了,一起哇哇大哭,夏大壮怒喝道:“牛……牛墩,你个狗……狗日的给我捡起来,是我娘买的,不准你糟……糟蹋。”
“不捡,就不捡,我愿意糟蹋!”牛墩梗着脖子,又拿脚死命的踩了糖葫芦,踩的一地米分碎的红渣子。
“呜哇呜哇……”马墩石墩哭的糊的满脸鼻涕,“牛墩,你赔,你赔!”
“想吃就自己捡!”牛墩扬起手掌就要打向石墩头顶,骂了一句,“打死你个馋劳鬼!”
夏大栓有些害怕牛墩似的躲到夏花身边,夏花正想教训一下牛墩,却见牛墩好像皮球泄了气的手软了下去,哭道:“花姐姐,你再也不要买什么冰糖葫芦给马墩石墩,我那天只抢了马墩一口,就害得我天天夜里做梦有糖葫芦吃,醒来的时候连枕头都给涎水染黄了,害我娘一天天骂我是猪胚投胎的邋遢鬼。”
“……”夏花简直无言以对,看来好事真她娘的不能做,一做还能引出这些破事,她不过是想着马墩石墩两个年纪小,什么也不懂才给了他们糖葫芦,不想倒引起牛墩的忿恨和哭诉了。
再看牛墩马墩石墩三人一起哭的呜哩哇啦,搞得好像她欺负了他三个似的,就算马墩石墩是受牛墩所累,她也不想管了,今天她回来本就心情不好,又遇见那个卿如尘心情就更加不好。
除了盖房子的事情解决了,其他貌似没一件好事。如今哪有心情理这三个小子,冷着脸就回到自个屋里。
“小花,小花你回来了……”夏花正要清静下,一个柔弱细软的声音传来了。
☆、100让大壮带你远走高飞(二更)
苏九娘见夏花脸色不太好,以为盖房子的事没办下来,谁知竟听夏花说事全办好了,她放了些心,但又不知花儿为什么不大高兴的样子,心里便有些担心,正准备丢下手里的针线活去问个明白,正好见叶五儿来了。
苏九娘想着叶五儿素与花儿交好,想着小姐妹之间有些私密话儿要谈,朝着厨房喊了一句:“花儿,五儿来找你了。”说完,又笑对着刚跨入门槛的叶五儿温和笑道,“五儿,快进来,有好一阵子没见你来我家玩了。”
“婶子好,最近小花太忙,我也不敢多跑来打扰,这不一有空我就来了。”
“娘,是五……五儿姨。”夏大壮从水缸里舀了一小碗水正准备洗手帮夏花和面。
夏花眉头轻蹙了蹙,想不到叶五儿竟追上门来了,她看了看夏大壮随口问了声:“大壮,你喜欢你五儿姨不?”
夏大壮嘻嘻一笑:“五儿姨跟……跟娘好,娘喜欢大壮就……就喜欢。”
“娘问的不是这种喜欢,是大壮你自己打心眼里喜欢五儿姨不?”
夏大壮怔了怔,疑惑的看着夏花:“娘,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大壮只喜……喜欢娘。”
夏花笑了笑道:“做儿子的当然要喜欢自己的娘。”她走近夏大壮一步,低低问道,“如果等你长大了,娶你五儿姨当媳妇儿可好?”
“不,不好!”夏大壮顿时气呼呼的跳起脚来,脸上连青筋都暴叠出来,眼睛里就闪了泪花,“大壮要一……一辈子跟娘在一……一起,不要,不要五……”
“大壮不要什么啊?”叶五儿带着一副温柔纤弱的笑脸走了进来。
夏花拿眼睛朝大壮眨了一下,大壮赶紧闭了口,又瞥了一眼叶五儿,忿忿的转头背对着叶五儿,拿了面盘自个去和面。
夏花见叶五儿竟换了一身新制的衣裳,不过衣料普通,头上插了两只素简的银簪子,鬓边戴了一枝新采的紫红色蔷薇花,纤细的手腕上还戴了一只成色不错的玉手镯,更显得她腰纤细致,楚楚动人。
夏花干笑一声,打过岔道:“五儿,走,去我屋里坐坐。”
“嗯。”叶五儿目光盈盈的看了夏大壮的背影一眼,越看越觉得夏大壮连背影都是好看的,脸上一红,便跟着夏花离开了厨房。
叶五儿坐在床头,满面羞色的看了一眼夏花,可心里却是酸楚的很,今儿那癞痢头竟然亲自上了门,她一想到癞痢头张着一嘴大黄牙流着哈喇子看她的时候,她就想吐,若实在没了法,她也不至于丢下女儿家的身份来找夏花,毕竟这种事都应该是男方主动提亲的。
想到这,她的眼圈儿又红了,抬头望着夏花,支唔道:“小花,早上的事……”
夏花瞧着叶五儿一副可怜模样,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白莲花一词,沉吟半晌,拿手指抵在在额头叹息一声道:“五儿,你应该知道这感情是自己的事,别人怎能插的上手。”
叶五儿低低啜泣起来,若连她如今在村里唯一的姐妹夏花都不肯帮她,她只能走向那令人绝望的死路了。
大壮对夏花言听计从,更何况夏花名义上还是大壮的娘,当然可以作得主,可听夏花这意思,大有不想帮她的意思,一种绝望的感觉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其实是羡慕夏花的,若说过去的夏花跟她还有点同病相怜,可现在的夏花叫她有点不认识,甚至还有点惧怕夏花,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到底是她变了,还是夏花变了。
热泪滚烫而落,她哭的肩膀耸动:“小花,我知道我不该为难你,可是我害怕,我不要嫁给那个癞痢头,宁可死也不要,你若不肯帮我,我唯有一头撞死了。”
夏花瞧叶五儿哭的可怜样子,原该表示同情,可心里却有些烦燥,大壮不肯娶且不说,就算大壮愿意娶叶五儿,她还要花上一大笔银子拿到叶家去当彩礼,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舍得银子,也不想弄个哭包回来自寻烦恼。
过去的夏花与现在的这个叶五儿八斤对八两,都是差不多的性子,无事伤春悲秋,有事眼泪相随,她不喜欢这种哭哭啼啼的性子,都说女子的眼泪是最温柔的武器,那是对男人说的,而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冷酷刚硬的女人。
她起身拿了一块毛巾拧了水递给叶五儿道:“五儿,如果哭能解决问题,那整天的哭就行了。”
叶五儿接过毛巾拭了眼泪,停止了哭泣,脸上被泪浸的米分滑融光,她咬了咬牙,嘴角微扬扯出一个微不可察的苦涩的笑,满面愁容道:“那小花你说怎么办?”
“跟念弟姐一样逃婚。”夏花定定道。
叶五儿好似受了惊吓,害怕道:“那怎么行,我能逃到哪儿去,就算能逃我又如何能活下去,万一被人骗了卖到窑子里,我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夏花脸色有些冷:“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如何能逃的了这婚事,大壮虽是我儿子,但她未来的媳妇由他自己选,我不会干涉半分,所以五儿,在大壮娶你这一点上,我真的无法帮你……”
叶五儿小心翼翼,脸色涨红打断道:“小花,就算你不愿帮我,你可不可以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上你帮我去问一问大壮。”
说话间,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绣的精致的香囊拿在手心里紧张的摆弄着,鼓起勇气将香囊拿给夏花继续道,“小花,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拿给大壮?”
夏花接过香囊低头一看,上面绣的是一对鸳鸯,她心底叹一口气,眉尖微蹙,低头像在想什么。
叶五儿见夏花犹豫,心里不由的七上八下起来,原本想自己送给大壮,可大壮的性子她知道几份,若大壮不喜欢,不顾好女儿家的情面,将她绣了一夜的香囊扔了叫她面子上如何过的去。
夏花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叶五儿,将绣囊还给她试探道:“你若真一心想嫁给大壮,不如让大壮带你远走高飞,不然就算大壮答应,我家一时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给你娘当彩礼,你娘如何能同意取消你和癞痢头的婚约。”
叶五儿心内狂跳,水气还未退尽的眼睛又蒙上一层水雾,她也不是非要不顾一切的嫁给大壮,就算大壮再好看也是个傻子,可如今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她想着大壮当她的枕边人总比那个丑八怪好,至少跟大壮在一起,她可以安心的睡觉,而那个丑八怪,她怕自己面对他时吐也要吐死了。
她抖擞着唇儿道:“小花,若我们两个远走高飞,拿什么去生活,我唯一会的也就是一点绣活,那也卖不出几个钱,大壮又是个……是个傻子,难道还要我挣钱去养……”她难以为继的再说不出口。
她想着,至少留在村里,小花不会不管大壮,也不会不管大壮的妻子。
“原来五儿你从来就没有孤注一掷,放弃一切的勇气。”夏花冷笑一声,“你只是想找一个你自认为最安全最保险的方式来逃避你将要面对的不幸,可是五儿,这世上哪有最安全最保险的方式,你连死都不怕了,还在怕什么?”
☆、101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三更来啦!)
叶五儿好似心里的某种隐秘被揭穿一般,整个人倏地一怔,脸色更加红了,几乎不敢置信的看着夏花,从前的夏花是不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手心里的冷汗涔涔的冒了出来,她只能使劲的揉搓着崭新的绣着淡竹枝图案的袖口,在上面留下一个小小折痕。
屋内有些昏暗,斜阳透过一层薄薄的白色窗纸照射在她的脸上,她紧咬着唇儿,缓缓站起身来,走向窗前,目光看向院子里那落了满地的金桂,苦楚道:“小花,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打小就瞻前顾后的人,想吃口热腾腾的桂花羔还怕烫了嘴。”
她突然转过身来,神色间带着动容的伤感,手往自己的心窝处按去,喉头溢出一声呜呜咽咽:“可是小花,你要我怎么办呢,我也想像念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