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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相识以来,我所听到的他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了。看着那渐渐被挪移的阳光染亮的侧脸,我所感受到的除了暖暖的感激和感动,更多的是困惑。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如果说当初樱花树下的遇见是个美丽的意外,那么后来呢?
训斥欺负我的人,帮我修车,陪我找东西,送我回家,带我来这里打抱不平,细心地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善言辞却温柔地安慰我……
……这些都只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吗?
然而这句话我终究没有问出口。
我不知道他对别的朋友会是怎样,也不知道如果换做了雪野学姐他会不会也如此的义无反顾。我是个胆小鬼,不敢去求证,只能这样怯懦地站在他身边,维持着这份在我看来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的友谊。
所以,我最后也只是用温热的眼睛看着他,微微笑着说——
“谢谢你,手冢君。”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一起帮部长大声对虹妹说:因!为!爱!情!
……
于是告白就在前方,看着躺在我床上的部长,我实在不忍心让他继续孤身一人了(*/ω\*)
☆、Chapter 25
“虹酱!这篇报道是怎么回事?!”
第一堂下课铃刚一打响,还没等讲台上的国文老师走下来,阿咲就拿着一张报纸冲了过来。
我歉意地向脸色不好的老师行了个礼,把阿咲手里的报纸接了过来。和意料中的一样,这正是我上学途中在报亭看到的那一张,头版头条就是有关着名摄影大师青山盗用他人作品参赛的报道。
被阿咲震惊的样子吸引过来的菊丸回头看到报纸,惊奇地指着上面的照片,“诶?!这不是云上你的照片吗?总被你带在身上那张!”
“嗯,是我的。”我点头。
报道中对青山盗用的事描述得很详细,证据也分明,但完全匿去了我的资料,想必是白川秀人向他的父亲要求的对我的保护。毕竟无论是何种事件,只要卷进去就不会完全的清白,还会被议论为刻意炒作。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咲仍旧一脸的不可置信,“青山什么的……不是你最喜欢的大神吗?”
“他……曾经是。”
我看着报纸上青山的头像,心里还是会感到淡淡的难过。这样的新闻一出,他就此名誉扫地。其实那个古贺淳有些话说得也没有错,摄影是件很孤独的事,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摄影师很不容易。但我也知道,有些可以宽容和原谅,但原则和底线却寸步也不能退让。这是生而为人最基本的准则。
我把报纸慢慢折好,语气平静地将这几天发生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菊丸英二若有所悟地瞪大了,“啊啊啊啊!我说怎么那天比赛完了,你就和手冢不二一起跑了,原来是去讨公道了啊!竟然直接杀到编辑部去了!感觉好帅!下次一定要带上我啊!”
我无奈地看着他,“这样的事还是不要有下次了吧~”
“啊也是。”
完全不同于菊丸的兴奋,阿咲脸上的惊呆完全退去,渐渐被沉抑和严肃取代。
“云上,你跟我出来。”
她扔下这句话,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向教室外走去。
早就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我心虚地揉了揉鼻子,心里不由得感叹:唉,这句话还真是耳熟啊。
或许是由于第一堂的课间,走廊里并没有那么喧闹,好像还沉浸在半睡半醒之间。
阿咲走到半开的窗户前,阳光径直落在她的眼镜上,镜片折射的光掩去那双紫红色眼睛中的情绪,只能看到她绷紧的嘴角和因为留长而显出自然卷的头发。
“虹,你是想和我绝交吗?”
虽然早有准备,我还是被她的话吓到,慌忙否认,“不、不!当然不!”
“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你的好朋友。”她咬了咬嘴角,“你身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却要看了报纸才知道。”
“阿咲对不起!”我一把抱住她,“对不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又是后悔又是难过地解释:“一开始是我自己也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来因为对象是我的偶像,所以心里还存了点对他的保护以及侥幸心理……对不起,秀人哥哥说得对,我不该自私地顶着为你们好、为你们着想的名号就把你们都从我身边推开。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是第一个知道的!你骂我打我都可以,但不要不要我,不要绝交……”
被我抱着的女生没有说话,也没什么反应。我满心忐忑地不敢松手,考虑着要不要再说什么来乞求原谅的时候,一个拳头敲上了我的头。
“……你简直混蛋!我刚说了两三句,你就噼里啪啦地冒出一堆!炫耀口才好吗!还是觉得谁说的多了谁就有理?”
“没、没没没!”我一手揉了揉被她敲疼地地方,另一只手却始终不敢放开,“你有理!理都是你家的!嗯,我也是你家的!”
阿咲忍不住“噗”地笑出声,大概是觉得不该这么轻易地被我逗笑,又立刻停了笑声,用手推我,“好啦,快放开我!你胸平得都硌到我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们旁边刚好走过一个C组的男生,下意识地瞟了我一眼,又立刻满脸通红地转回去,近乎小跑一样跑开。
“……”
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站在这里了。但或许是因为太过尴尬,刺激到了智商,我低头看了一眼,“哪里就有那么平了?”
“……你够了真的,”阿咲忍不住扶额,“掉节操的事还是让我来吧。”
看着她已经恢复的脸色,我“嘿嘿”地傻笑了一声,“所以,亲爱的,你原谅我了呗?”
“这次记过!”阿咲扬起下巴,圆圆的眼睛让她眯成一条看似高冷的小缝,摆出教导处主任的模样,“再有下次就开除!”
“遵命领导!”
*
由于报道匿去了名字,我并没有受到什么干扰。反倒是照片上的不二周助被一些看了新闻的同学认出来,围着问了不少问题。而不二周助充分发挥了他天才般插科打诨的能力,一问三不知,不仅没有吐露出原作者,还把自己也从事件中干干净净地摘出来,让所有来询问的人对于“世上还有另一个与不二周助相似度高达80%的人”深信不疑。甚至有位文学社的大手还以此为蓝本,写出了一篇以“照片和失散的孪生兄弟”为主题的几十万字的小说……
由此可见,天才的力量的超群的,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这样吵吵闹闹地过了一天,在放学的时候,白川秀人给了我重新印刷的《眸色》参赛录。那张照片仍是作为参赛作品被收录其中,只是下面的“青山”两个字已经改成了“虹”。
根据白川秀人的说法,因为一些财务上的问题,《眸色》的编辑组在今年做了大范围的人事变动,古贺淳与那个叫水谷的中年男人都是新调任的。往届的《眸色》工作团队都非常的公证严明,所以才会使得它的名气并没有太高,但作品水平一流。
我将那本新的参赛集放入单车前面的车筐里,一边看着封面上的照片,一边向校门口走去。
之前也曾想象过如果自己的作品出现在,《眸色》里会是怎样,而今真的看到了,倒没有那么兴奋和激动。或许是因为前阵子的事情,或许是我已经不在乎会不会得奖。
我会一直去拍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像那个人说的,做自己的冠军。
放学时的校门总是非常拥堵,自打我不小心撞了一个女生后,就再也不敢在人多的时候骑车了。每次总会等几分钟,人散了之后再走。
我像往常一样推着车子,准备在下个路口再骑上去。只是刚走过刻着“青春学园”的学校石牌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
“请问,是云上小姐吗?”
我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男人,五官虽然看不太清,但声音是我陌生的。
男人抬手把墨镜略微摘下一点,露出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我是青山。”
“……!”
我的整个人都随着抓紧单车把手的手绷紧。虽然他在看过我一眼后又立刻把墨镜戴了回去,但我能确定,这个人的确是青山。
半个月前,我还对这个人满是憧憬,如果能见上一面更是足以让我兴奋得睡不着觉,而今我的确见到了他,却是全神戒备。这是我曾经,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画面。
他看出了我的紧张,薄薄的嘴唇略微上挑,露出一个看似歉疚又温和的笑容,“我今天来没有恶意,只是想为我做过的事向你道歉,可以找个地方和你聊聊吗?”
“她不会和你去的。”
背后响起一个熟悉且低沉的声音。还未及我回头,穿着蓝白相间队服的手冢国光已经走了过来,立在我前面,语气坚定而冰冷,“有什么事请在这里说。”
而在他出现的那一刻,我紧抓着单车的手慢慢松缓了下来。这个高大的男生犹如一座沉稳的山一般挡在我身前,将所有紧张惶恐的情绪都化成了踏实和安心。
对面的男人对我们这样明显的敌意和防备毫不意外。他轻轻地点了下头,“好。”
“云上小姐,对于盗用你作品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他说着躬身向我行礼,“我那时是那些虚名压得透不过气,又被名利冲昏了头,急于拿不出像样的作品参赛,恰好又捡到了你的SD卡,就一时糊涂地交了上去。”
他苦笑了一声,“其实在递交之后我就后悔了,但我知道说什么都是借口,剽窃就是剽窃,所以现在的一切后果都是我咎由自取。听说云上小姐去到编辑部时,是古贺接待你的。他是我的表弟,为了维护我的名誉做了很多糟糕的事,我也代他向你道歉。”
“这是你的卡,现在完物奉还。”
“真的非常抱歉。”
脸上的墨镜和他弯腰鞠躬的姿势让我看不到那张脸上的表情,但能听得出他话语中真挚的悔意和歉意。
他并没有那么的卑鄙下作。可即便这样,一想到这个人就是青山,是我向往了三年的偶像,原谅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
我用力地咬着嘴唇,把脸撇到一旁,不再看那个仍旧在鞠躬的人。
“您走吧,被记者看到就不好了。”
目光落在交叉的十字街口,却没有半辆车落入我的眼中。
沉默了许久后,我听到一声淡淡的“好”。感觉到对面的人慢慢地迈出脚步,在与我擦身而过的瞬间,我终于忍不住放开咬破的嘴角,忍不住用颤抖的声音说:“我曾经……非常非常地崇拜你。”
走在单车那一边的男人停了下来,抬手将他的帽子用力地向下按去。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崇拜。”
*
在第三辆公交关闭车门,缓缓地驶离站台的时候,我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截白色的手绢。
知道那个挡在我身前的男生和我一样一直站在这里,没有离开,心里不觉温暖了不少。
“谢谢。”我摇了摇头,“但没事,我没有哭。”
在青山离开的时候,眼睛的确有点温热,现在已经都缓和了。
然而那块手绢并没有收回去,执着地停在我面前。我抬头冲他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看,我真的没事。”
手冢国光认真地看了看我的眼睛,似乎是确认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