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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茵一瞧,眼神都直了,不着痕迹地端起茶盏,抿一口茶,掩下眸中的热切,“这些……都是给我的?未免太多了吧?”
嘴上这般说,可眼睛甚至不舍得挪开半寸。
心中则想着,自己所有的身家加起来,若比贵重,只怕没有能比得上这其中任何一件的。
外头都说,仆人也说,盛氏生性仁厚,比不得其他夫人,动辄对庶出子女克扣份例,令其荒废学业,可和郗齐光一比,她还真是穷酸!
郗茵假意推辞,推辞不得,只得收下,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待她走后,郗齐光脸色冷了下来,把茶盏不轻不重地磕在桌案上,“她送的那些东西,都给我送到母亲那里去!私下找人好好查查,绝对不能闹出来!”
亏得郗茵还用水头好的翡翠做的耳坠儿,鹿身里面被掏空,身壁薄薄的,放在阳光下,一看就知有猫腻,明明是极为均匀的成色,怎么会颜色不匀称?还有液体晃动?
果真蠢货!
“今日是什么日子?怎的外头这般吵闹?还让不让人休息了?”郗茵拿被子蒙着头,语气满含不耐。
“哎哟我的小祖宗,”百合连忙上前,“这话可不能说,今日可是皇室下聘的日子,是四姑娘的大好日子!外头可是连公主都来了呢!只是可惜了,咱们一干人,都不能入内。”
一听今日纳征,郗茵一个激灵,直直坐起身,“今日纳征?我竟是给忘了……”
“快!伺候我梳洗打扮!我要去找四姐姐!”
百合只以为郗茵是要去恭贺,伺候她梳洗,开心地道:“奴婢这就伺候您梳洗,给您绾个垂鬟分肖髻吧,再配上前些日四姑娘送的首饰,定然好看的不得了!”
郗茵心烦意乱,便也由着百合去了。
插上最后一只步摇,换好了衣裳,郗茵直直奔向了郗齐光的含光院,却在门口就被拦下。
“你们这是何意?我乃未来皇后娘家姊妹,闻得皇室今日下聘,特来探望阿姊,这样难道几位姐姐还要拦着?”
为首的宫女冷面无私,“不可,四位嬷嬷正在给皇后娘娘普及皇宫相关事宜,此时,不宜有人入内打扰。”
“我就只是在旁边看着,不出声不动作?难道也不可以?”郗茵皱着眉看向眼前人。
“不论何人,是何亲眷,此刻这含光院,除了四位嬷嬷和皇后娘娘,及她的贴身侍婢,其余人皆为闲杂人等。”
眼前人软硬不吃,任郗茵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松口,气得她转身就走,铩羽而归。
王嬷嬷在不远处看着院门口的争执,直到落场。
平嬷嬷走到她身边,“这么快就离开了?原本我倒还觉得她是个人物,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初初一打眼,她见到这女孩子,她就觉得此人心术不正,眼神闪烁,可偏长了一张极为乖巧的脸,还能忍。
只是,除了忍,她也没别的优点了。
这样笨嘴拙舌的,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还巴望着取嫡姐而代之?
若说这未来的皇后,那才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郗六姑娘与她差了何止十倍百倍?光是这眼光格局,就不能相比。
第12章
“总算纳征了,这些日子,奴婢等的心都焦了,既盼着四姑娘早早嫁出去,心里头又和您一样舍不得。”雪雀给盛氏卸了钗环,又给她捏捏肩。
“说实在的,开始奴婢是真担心,怕婚期太晚,那两家的女儿都入了宫,站稳了脚跟,反过来掣肘咱们姑娘,没成想,姑娘这般争气,不过去了一次宴会,便叫当日的太子,现今的皇上一见倾心,亲去皇太后那里请旨延后那两家女儿入宫!”
这话说得,盛氏都忍不住牵起嘴角,足以看得出她的得意。
前些日子,盛家老爷子过大寿,郗齐光便是未来皇后,可毕竟还未成大礼,也要出席。
而盛家作为太子正妻的外祖家,太子也理应前往。
只这一次,没成想太子就上了心,主动延后了妃妾入宫的时辰,惹得那两家成日成日在背后说道碎嘴。
可再说又有什么用?事情已成定局,她的女儿不论是出身还是学识还是容貌气度,亦或是格局,都超出她们太多,丝毫没有可比性。
光禄寺卿家也罢了,那家的姑娘本就是个淡泊性子,从不见和人红脸,但定国公府那姑娘,是该学学养气了,不过一二房姑娘,就是长房的嫡女没生在她前头而已,真把自己当成宗族嫡长女了。
若论身份,注定分出去的旁支,便是未分家时是嫡长女,那身份也是比不得长房的嫡女尊贵的。
谁让长房袭爵,承继家业宗祧呢?
这一朝得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还没进宫呢,就把自己当成主子娘娘了!
还敢摔盆子砸碗?不就是推迟了吉时?
就算是进宫为妃为妾,也不必如此上赶着吧?女子的矜持都找不见了。
更何况,若是这消息传入宫中,带累的不只是她一人,更有整个家族,怎么这刘家的人心里都没点成算?就由着她这样?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着实叫人恼火,可谁让她们面对的是皇室?
至少她们四姑娘,就绝不会这样意气用事。
“姑娘?”入画在门口徘徊着,犹豫不决,就是不敢推门而入,心想她们姑娘这是还没消气呢!
本来可以在皇后大婚前入宫,生生被推迟了三个月之久,那时候皇后都应该已经紧握宫权、站住脚了,哪还有她们姑娘什么事儿?
本来皇后就稳稳地压在众妃之上,是皇上的原配嫡妻,这样下去,妃嫔还能有一争之力吗?
若是她们姑娘是长房嫡长女就好了……
不对,之前听家里清客提起过,皇室最近几十年的联姻,都是清流居多,多是翰墨诗书大族,现今的皇太后韩氏,也是出身书香大族,她们定国公府行伍出身,便是打上了耕读传家的名头,也要有人信才成,上数十辈贫农,传了十几代,连个进士都没出过,算哪门子的耕读人家?
像韩家,祖上三十多名进士,而郗家,更是了不得,乃是魏晋高平郗氏之后,祖上名人数不胜数,哪里是他们家比得了的。
所以说,就算是姑娘身份拔高了,只要出身定国公府,依旧是为妃为妾的命运,无法更改。
“来人,把地面收拾了,给本姑娘备水,我要沐浴。”
知书和入画对视一眼,推开门,屈膝行礼,手脚利落地开始收拾,将东西恢复原位,至于被剪坏的丝帕,则是都扔在了空了的针线笸箩里,到时给那些小丫鬟们,到时询问她们一声,这样零七八碎的,她们这些大丫鬟自是看不上眼的。
刘曼声坐在架子床上,饶是她心机再深,连日来积攒的怨气也让她忍不住骂道:“狐媚子!”不就一张脸能看吗?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皇室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
郗齐光从小就是她心头压着的大山,挪都挪不走,不只是她,礼部尚书家的嫡女,还有大理寺卿的嫡女,谁不想越过她?
可她的光环实在太耀眼,令她们难以望其项背。
老天爷为何这般不公?几乎把世上最好的一切,最好的气运都给了她,那她们其余的人呢?
“太太?这些日子,家里都愁坏了,二太太嘴角都起了好几个燎泡,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冰露问道:“想来心中是有成算了?”
定国公世子夫人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似讽非讽,“哪儿来的成算啊?再者说了,他们忙就忙?与我何干?又不是我的女儿入宫,若非那丫头,今日入宫的就是我的女儿,成日成日看他们上火着急,看着心情还挺好的。”
青柳听了这话,眼睛睁得溜圆,“可别再说这话,快忘了了事!”还看了看四周,又出门瞧瞧,见无人才又道:“可叫老太太她们听见,瞧您能怎么分说!”
是日,郗齐光正看着游夏摆弄着桌上的午膳。
时值六月,天气热得很,桌上甚少见到荤食,多是解暑之物,“应您的要求,皆是少油少盐,这是清炒油盐枸杞芽儿,苦瓜鸡蛋,清蒸鲥鱼,山珍刺五加,龙井虾仁,,明珠豆腐,酸辣黄瓜条,酱桃仁,还有一盘东坡肉……和应季水果。”
说到最后,浣春和游夏有些气短,随即腰板挺起来。
“您早上照镜子难道没有发现?您的脸都瘦了,可把家里人心疼坏了,命奴婢们一定要给您弄些荤的来,补补身体。”
说罢,眼疾手快地端出了一份儿蟹黄灌汤包和水晶冬瓜虾饺,屈膝行礼,“奴婢外头还有点事情,奴婢告退。”
郗齐光虚虚点了点她们二人的背影,浅笑着道:“我有不能吃了她们,走的这么着急做什么?一道浓油赤酱的荤菜而已,又不是天大的事。”
说着从箸枕上拿起银箸,就着白粥,吃些酱菜和小菜,倒也是津津有味,即便是油大的荤食,也能稍稍用进去几箸。
倒叫不少的人松了口气,口中直念神佛保佑。
眼看就要成礼了,可万不能在这骨节出了问题。
尤其是封后大典,极其繁冗复杂,须得一日才能尽够完成。
第13章
还有不到一月,便是大典,此刻的郗家,越发忙乱了。
除了郗齐光,所有的人都恨不能一天二十四个时辰,亦或是一人长四只手,这样就能忙活开了。
郗齐光的嫁妆清单也渐渐补充齐全,展露于人前。
“公中出了两个一年出息在八千两到一万两的大庄子,六间每年盈利两三千两的铺子,以及压箱银子若干,皇宫那里还赐下了两个大皇庄呢!已是很多了,结果母亲又添了两个庄子!并上六个铺子!算一下,加上皇宫的聘礼,不算摆设,只算银钱,四妹妹便有几乎几十万两银压箱,父亲母亲的私房还没算呢!老爷子、老太太也不会干看着,嫁一个皇后,竟砸上了这许多银钱!”
郗齐光的二嫂赵氏在心中如是想着。
心下微酸,纵然压箱银子的大头在皇室,可盛氏手中握着的许多产业却是要传给他们二房的,毕竟日后二房要承继盛家宗祧。
可夫君就这么一个嫡亲妹子。
“我的一个小姐妹是在荣寿院当差的,是个二等丫鬟,平常也能伺候主子,今日可是听到了,那四姑娘的压箱银子,光是皇室送下来的聘金,几乎就有三十万两,两万两黄金,十万白银,另有一千匹锦缎,数不胜数,而且太太还私下给了四姑娘不少的私房,少说也有一万两黄金了。”
“可太太手中的产业日后不是大部分要交给二公子夫妇吗?这样岂不是亏待了他们?”
只闻得一声轻嗤,“盛家再好,能有皇后娘娘荣耀?”
赵氏心头窝火,将将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了头。
她心知婆婆不是这样的人,可仍是想,万一呢?
直到回了院子,郗淩见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开口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这些日子累到了?不然你去找母亲告几日假,左右你最近旧疾复发,不好总是这样劳累的,母亲早就和我说别叫你忙活了。”
“看你现在这样,果真如她所说,累到了吧?”
赵氏听了这话,却是埋首到了郗淩的怀中哭了出来。
她一边拿着帕子拭泪,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郗淩。
“你也知道,我素来性子敏感,一点子小事,哪怕是婆婆叫我休息,我也要想成,是不是我做的不好,被嫌弃了,将将听了那两个丫鬟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