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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直摇头叹气,李延思则重新谨慎地给玥柔检查,随后请求单独禀报。
“皇贵妃,您目前为格格做的这些都挺好,关键这内服有些麻烦。格格属于浅度昏迷,吞咽尚且可以,所以必须抓紧时机让她服药,里外同时作用,完全苏醒方可保证。”
犹豫片刻,他压低声音,“汤药进不去,微臣倒是有民间偏房,可太医院的规定不允许,院使若是知道,微臣肯定会被赶出太医院。格格贵为金枝玉叶,不敢私自用药,眼下情况紧急,这才忍不住请示,不知皇贵妃作何打算?”
这可是为难我,也不知这偏方管不管用,可不要雪上添霜,反害玥柔。
“李太医,你对这偏方有多大把握?”
他的声音已经低到不能再低,“皇贵妃,格格的亲阿玛安亲王对微臣的提拔您也知道,微臣没齿难忘。若不是对安亲王感恩戴德,微臣不会斗胆提出,只要不嫌弃是民间百姓之用,这把握还是有的。”
盯着眼前眉目相似于岳乐的玥柔,岳乐的身影在我心头浮现,“岳乐,对不起,我真是最笨的额娘,没照顾好自己的皇儿不说,如今还让你的女儿受到伤害,我不配做这孩子的额娘。不,我绝对不能让玥柔从我手中飞走,他是你的女儿,如今也是我的孩子,我绝不让她离开我,绝不!”
下定决心,立刻吩咐李延思速速去办,后果由我一人承担,只要他竭尽所能给玥柔下药。
李延思很快就再次返回,小心拿出藏于袖中的药粉,稍微调一点水和成一小勺药糊。我不由生出疑惑,汤药都不喝,玥柔还能咽下药糊?
我抱起玥柔,菱香和绿荞一旁帮着,只见李延思先弄上一碗红糖水,没想到红糖水一入玥柔的口,居然咽下不少。看到这情景,我哭笑不得,这孩子怎么到了这时候还知道下咽自己喜欢的。趁着玥柔咽红糖水的当口,那小勺药糊赶紧就塞进玥柔口中,马上红糖水就跟进,李延思逮住玥柔昏昏沉沉接受红糖水的时机,趁势让药糊顺利被玥柔下咽,而李延思的红糖水,玥柔也喝下大半多。
李延思的神速让我惊叹,甚至还感叹这药糊太少,也不知有没有用?谁知李延思用自己的袖口抹了抹他额头的汗,“娘娘,孩子们都爱甜口,这法子还算有用。至于这药量,足够,药粉中微臣加了干姜粉,可增强回阳救逆的功效。若是格格苏醒,这药粉也就打住,药性太强,接着服用汤药即可。”
时间煎熬人心慢慢游走,天色渐渐黯淡,我仍旧依偎着玥柔,盯着她的脸庞神思恍惚,内心却疯狂地呼喊她。牙齿紧紧咬着下唇,直至血腥味涌出,菱香慌忙拿出手绢为我擦拭,我才知道自己太用力咬破了嘴唇。
“主子,格格的手脚渐渐温热了,主子快摸摸看。”菱香在一旁欢喜地叫唤。
我不可置信地摸向她的小脸、小手、小脚,可不是吗?发呆迷糊的我终于感受到孩子的身体开始温和,潸然泪下之际我又破涕而笑。老天爷,你总算是开眼给了我这一丝怜惜。
翠艾领着欣瑶、二阿哥、三阿哥进来时,我才留意到自己一直忙着照顾玥柔,竟然没见到欣瑶。若是依往常的情形,欣瑶铁定在我身旁。
欣瑶冲到玥柔床头,本就红通通的眼眶泪珠子瞬时断了线,很快就是小声抽泣,心疼得我起身就下床抱住她,宽慰她。
二阿哥、三阿哥也都是红着眼圈,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玥柔。三阿哥双眼停在床上的小人,二阿哥转过身有礼貌地问询,“皇贵妃,玥柔姐姐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没醒过来,她能好起来吗?”
听我肯定地回答后,三个孩子露出笑容,接着三阿哥恭敬地给我递过一样东西,居然是玥柔的红珊瑚珠链,怎么会?玥柔手腕上没有戴着珠链吗?方才一阵忙乱,我丝毫不曾注意。
我接过珠链,突然看见三阿哥的手背上有一些抓痕,我立刻握住查看,“这是怎么伤的?”
其实留心看去,三个孩子都有些狼狈,给他们收拾完后,我们一起坐到饭桌前,直到此时,我才有些精力了解事情的一五一十。
下午欣瑶、玥柔、二阿哥、三阿哥在御花园玩耍,正巧娜敏也来了,都是自家兄妹,一起玩乐起来。可当娜敏瞧见玥柔的珊瑚珠链后就非要不可,玥柔自然不给,娜敏便和玥柔争抢起来。三阿哥上前帮玥柔,也就在那时候,娜敏抓了三阿哥的手背,把三阿哥推开,强夺下珠链。
玥柔一心要夺回,眼见珠链就被玥柔拿走,娜敏气急败坏就把珠链扔进了御花园的水池里。谁又料到玥柔竟不假思索就迅速翻过护栏往池子里跳了下去,在场的众人全都吓呆了,事前竟都反应不过来阻止玥柔。
孩子们打架,奴才们只是干着急,不知如何劝解。可格格跳入水中,他们总算是觉悟快,三两个在场太监赶快跳进去手脚麻利地把玥柔捞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娜敏的随侍宫人一看闯了祸,赶紧就带娜敏回宫,承乾宫的宫人们也是忙忙慌慌把玥柔送回承乾宫。欣瑶留下来想要帮玥柔把珠链打捞出来,二阿哥、三阿哥也留下帮忙。三阿哥吩咐服侍自己的太监又去找了几个人来,大家在池子里一直忙到刚才总算是捞到了珠链,欣瑶、二阿哥、三阿哥才一起过来。
手里紧紧握住珠链,欣慰地看着他们,“二阿哥、三阿哥,本宫谢谢你们!好孩子,让你们受累了,二阿哥回阿哥所、三阿哥回慈宁宫去吧,别让皇祖母还有阿哥所的奴才们着急,快回吧!”
两人刚走出两步,三阿哥转身,“皇贵妃,玥柔姐姐会好起来吧?”
“会好起来,本宫会仔细照顾她,放心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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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柔,快停下,等等额娘,额娘跑不动了!”
玥柔头也不回一直往前跑,我在后面紧追不舍,同时还大声喊着。突然她摔倒在地,我冲到跟前,一把抱住她,看你还往哪儿跑?
“额娘,皇贵妃额娘!”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窗外宁静的清晨来临,我怎么抱着玥柔就睡着了,还做了个奇怪的梦。可眼前有气无力的一双大眼睛怎么眨巴着那细密黑长的弯弯睫毛看着我呢?天啊,我的玥柔醒了,艰难着小嘴里嘶哑的嗓音正喊我呢?
我激动万分地又是流泪又是喜悦,“好孩子,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太好了!”
躺在我的怀里,喝过几口温水的玥柔努力着问我,“额娘,我要是离开了皇宫,你是不是会哭?”
一听这话,我这心酸似乎让供应心房的血流变成了酸流,酸得我使劲流泪,酸得我使劲点头。
“额娘,我刚才回王府的家了,我不愿再呆在皇宫里,若是在王府,谁敢欺负我。娜敏虽是妹妹,可她不该这么霸道,她的阿玛是王爷,我的阿玛也是王爷,我们都是王府里的嫡女。凭什么如今我们的阿玛都是皇阿玛,她的额娘变成皇后,我的额娘变成皇贵妃,她就可以任性胡来。我要回王府,这皇宫不是个好地方。”
听她小声呻吟着这番委屈,明眸中漫出泪花。一瞬间,这话,这泪仿佛击溃了防护心房的大门,早已胀满心房的酸流奔腾而出,同时拉下控制声带的门闩,我无所顾忌抱着孩子就伤心痛哭。
“额娘,别哭,我回来了呀!额娘一直在我身后追我,喊我,我也舍不得皇贵妃额娘,我就回来啦。”
受不了,满腔的受不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收不住地哭。
门被推开,有人进来,只听见玥柔孱弱的声音喊,“皇阿玛!”
我捂住脸,玥柔的轻喊止住我的放声。我赶紧起身,从床上下来,站到床沿,短暂的小声啜泣之后,化哭声于无形。
皇上不理睬我,坐于床沿,和蔼可亲面向玥柔,“玥柔真是个好孩子,皇阿玛有你这样的好女儿,皇阿玛高兴。待你身体痊愈,皇阿玛给你出气,让娜敏给你赔不是。你们都是皇阿玛的女儿,在皇阿玛跟前都是一样的,皇阿玛还更加喜欢你!”
玥柔那雨打梨花的笑容很脆弱,双眼却是亮晶晶。
“玥柔不要回王府去,这里就是玥柔的家,皇贵妃就是玥柔的额娘。你看她一听你要离开,哭得不成样子,往后好好陪着她,她可是最心疼你,知道吗?”
玥柔的目光朝向我移来,“皇贵妃额娘,我不走,我就呆在你身边,你不要哭了!”
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我忙不迭点头,不敢出声,生怕哭声又会抑制不住跑出来吓着孩子。而扭头看向我的皇上,那无奈的眼神恨不能把我生吞。
承乾宫殿内,匆匆过来看上一眼玥柔,他又要赶去上朝听政。行礼恭送他出门,时间紧促,但他还是再次提醒,“照顾好玥柔,也照顾好你自己,朕不许你病倒!”
沉沉叹气,“朕刚轻轻推开房门,就听到了玥柔的话。虽是孩子话,可句句刺得朕内心酸涩,莫说是你痛哭,就连朕也受不住。”
拔腿往外走,声色忿然,“皇后也不是刁蛮的人,怎么孩子在她身边就成了这样。她若是不会教养孩子,就把娜敏送到别宫去,这孩子它日就是赛琪那个样子,朕这辈子领教一个不算,还要忍受两个不成?”
我慌忙拉住他,“皇上请息怒,使不得,娜敏是皇后的亲侄女,虽是姨母,可也如同是生母。于皇后来说,娜敏就是皇后的精神寄托。算了,孩子们的玩闹,皇上不要放在心上。得上天眷顾,玥柔如今也苏醒过来,皇上要忙的事情数不胜数,这件事就放下吧。”
他怒气赫然,“头疼,都是些让朕头疼的人,岚珍连个孩子都管不了,还要做皇后?这孩子除了蛮横,除了等着做固伦公主,她还懂什么?没错,她这辈子注定是固伦公主,身为皇后的养女,皇后的身份保着她,即便朕不在这个皇位上,她那王爷阿玛坐上来,她也是固伦公主,哼!”
鼻中喷出重重愤怒,皇上阔步而去,我傻在原地,皇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简亲王济度怎么可能坐上皇位,等等,正蓝旗的旗主不就是济度吗?
作者有话要说:
☆、帝位危机之明修栈道
太后突然宣布,她要为娜敏指婚,订婚宴就定在大阅头天晚上于慈宁宫举行。
骄傲又尊贵的娜敏格格被指给科尔沁和硕达尔汉亲王满朱习礼年幼的长孙班第,这样的亲上加亲意味着娜敏到了适婚年龄,将嫁回她额娘的家乡科尔沁。
太后的安排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正是火烧眉毛的时候,她老人家还有心情办订婚宴?
皇上久久不言一声,太后征询他的意见,他显得有些不耐烦,“那个烦人的小丫头半点规矩没有,朕还寻思着该如何好好管教她。皇额娘倒是寻了个好方法,用不着等到适当年龄,办完订婚宴,让满朱习礼舅舅直接把她带走。”
听着皇上的话,看向他的目光忍笑不能,他还在为娜敏气恼呢!
太后更是扑哧一笑,“玥柔这件事,是娜敏不对。哀家不止是教训娜敏,连皇后、惠妃都一并责备。福临说得对,娜敏确实需要好好学习规矩。哀家真是喜欢玥柔,就连三阿哥也常常找她一起玩耍,哀家会好好补偿她。福临呀,哀家如此安排,难道只是为了偏袒娜敏吗?”
皇上沉思片刻,惊呼,“皇额娘是想让舅舅带兵过来支援吗?舅舅前来参加订婚宴,随带护卫兵马无可非议。京中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