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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脸再美也没用,小张真怕她跑了,紧张兮兮的押着她坐在前台,倒没立牌子,只是经过刚才一顿闹腾,吸引了一些想看热闹又不敢凑太近的,煞神乔定华一走,他们便靠近了些打量她哭花了的脸,窃窃私语。
每一句话,都鞭挞在她摇摇欲坠的自尊上。
陈胜瑾接到KTV电话后,气急败坏的打车赶到店里,付钱带她走。
好歹是亲妹妹,原本一肚子气的他看见她哭得惨,脸上又有被掌掴过的痕迹,心疼的用指腹擦去她眼角的泪:“开门做生意,一时没钱用不着打人吧!谁打你的?”
“乔少在KTV里见到我了,我不是来见他的,只是不小心碰上,这家店是他场子之一。”
陈胜瑜委屈巴巴的解释,怕哥哥误会自己还跟白川堂有牵扯。
她没注意到的是,当哥哥听见不是一个普通店员动的手,而是乔定华掌掴了她后,原本要听她找回场子的怒气立刻偃旗息鼓,干巴巴的安慰她:“我没怪你。下次小心点吧,回去我帮你用药擦一下脸。这段时间……花钱要谨慎些,但我相信我们家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
陈胜瑾攥紧拳头,清俊脸庞上笼罩着一层密不透风的阴霾与野心:“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得到哥哥承诺,陈胜瑜用力地点点头。
破涕为笑的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就是被付出去的第一个代价。
………
…
在男同学身上吃了教训,陈胜瑜在家恹恹的,不想出门了,在家看看电视剧翻翻书做题,就当预备高考了。
哥哥忙进忙出,奶奶病情略有好转,爸爸也从装死中稍微恢复过来,装出一家之主的样子代表陈家和旧客户联系,同时也想向银行争取资金。
晚饭过后,陈老太太支开长孙,将她叫过去,拍拍沙发,示意她坐在旁边。
“家里待你不错吧?从小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好的,别人有的你也一定有,我虽然看重孙子,但一样很疼爱你。”
陈胜瑜心中升起不祥预感。
每次奶奶向她忆苦思甜,就是要教训她了。
“奶奶最疼我了。”
她乖巧的回答得到陈老太太的满意微笑,揉了揉她的手:“我知道你乖,现在轮到你报答家里了。公司周转不灵,流动资金不足,这么下去就真的没救了,现在惟一还愿意跟我们合作的张家,对方是做物流运输的,没有上市,家族生意,。虽然有意愿进行深度合作,不过需要我们给出一些诚意,来证明陈家翻身后,不会翻脸不认人。商场上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别人,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陈老太太缓缓引出重点:“张家的大儿子很喜欢你,我看过,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你们可以先订婚。”
陈胜瑜如遭雷殛。
做物流运输的张家,她知道是谁。
张勇,英华里是她的头号舔狗。
陈家出事后,张勇一直没联系过她,她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也许放弃了更好,他人如其名,长得壮硕,样子连宋承轩都不如,无论捧她捧得多用力,她都不想跟一个颜值不过关的男生有多的牵扯。没想到,居然暗中曲线救国,想来个乘人之危!
“但我不喜欢他儿子!”陈胜瑜脱口而出:“我跟张勇只是朋友,从来没想过跟他谈恋爱……”
“不是谈恋爱,是结婚。”
陈老太太截住她的话,语气从一开始的和缓变得强硬起来:“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现在是家里生死存亡之际,你作为陈家的一份子,应该肩负起自己的责任。而且他很喜欢你,在学校也追求过你,比起白川堂那种不三不四的人,张家那孩子不是更好的人选吗?”
“可是……”
这跟卖女儿有什么分别?
陈胜瑜灵光一闪,被自己脑海里冒出的怀疑气得呼吸急促:“奶奶你为什么知道他在学校追求过我!?哥哥告诉你的?”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一回事。
“他疯了,他想卖掉我?我是他亲妹妹,我不要!”
陈老太太喝止她,面沉如水:“闭嘴,不关你哥哥的事。”
自觉遭到家人背叛的陈胜瑜忍不住内心的难过,顶了回去:“除了他还有谁?你主动问人家要不要买你孙女?这个家里每个男人都是废物,废物!现在还想靠卖女儿翻身,不可能!你有种就把我绑去民证局,我不会说愿意,张家有头有脸,难道还能把我栓在家里吗!?只要我不点头,我不是自愿的,你就卖不了我!”
被孙女以下犯上,陈老太太震怒,伸手欲打。
然而带病的她被陈胜瑜一手抓住手腕,她哭了出来:“说不过我就打我,你们对我说过的喜欢,对我说过的爱都是假的!”
陈胜瑜重重甩开她的手,冲进房间里反锁上门痛哭。
这一刻,她忽然发现,也许自己的惨,不只是程念造成的。
一年不到,她高高在上的陈家小公主金身便告粉碎。
她趾高气昂的资本,是人人宠着她,来自身边的爱与娇宠,让她觉得跟程念这个孤女不一样,欺负她,从她身上获得优越感和安全感。奶奶哥哥爸妈缓容她欺凌程念,让她一再确定自己是被爱着的,步步建立起信心。
真正富养自信的女孩,不该是这样的。
她只是不愿意承认,一直隐约感觉到,自己并不是那么受宠。
奶奶重男轻女,爸爸没有主见,和哥哥一样最爱他自己,妈妈爱的是荣华富贵,而儿子是她在这个家的立足资本,所以她挨奶奶训的时候,妈妈只会劝她忍耐。
太平盛世,无风无浪的时候,她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
遭逢家变,她就是第一个被牺牲的。
程念……现在在哪里呢?
想象着得罪了白川堂的程念,只能过着到处流浪的悲惨日子,陈胜瑜内心才得到一丝微不足道的慰籍。
☆、第104章
在陈小姐幻想中; 到处逃亡流窜的程念,正在纪家享受帝王级待遇。
吃穿用度就不说了; 为了留住她,连洛北泽都被奉若上宾; 俨然是在客房长住了。纪宅很大; 没有一般寄住朋友家的局促感; 洛北泽也不觉得住在别人家有问题,泰然自若的态度让纪家夫妇和佣人们也没品出异样来。
纪因山有另一番思量——虽然是亲女儿; 但始终分开了很多年,是个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有洛北泽从中斡旋,增加女儿安全感; 谈话气氛会融洽很多。毕竟他很希望女儿可以长住下来,而她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突然换了居住环境可能会感到不安。
只要应鳞喜欢; 道德和外人眼中的礼教他都可以放下; 何况只是让出一间客房。
这一点,洛北泽和他持同样意见。
只要她开心。
在纪家,应鳞打小报告打得挺开心的。
“陈家,对,还有白川堂; 还在江市逮我; ”她将英华中学同班的; 几个因为陈胜瑜而跟风奚落她的人名字报给原身的父亲听:“同学里有个叫张勇的; 家里做运输,他喜欢我义姐,为了她常常不分青红皂白的骂我。女孩里……有一个同班的方甜,原本和我是朋友,向陈胜瑜出卖我,和她很要好。”
“还有别的吗?”
堂堂辉煌董事长,从百忙中挤出宝贵的私人时间,在家中书房听她打小报告,而且听得极为认真,挨个名字写在手帐上。他写得一手好字,每个名字苍劲有力的落在纸张上,一个不漏:“白川堂我打听过了,刚好给老胡做点政绩,这些混子安稳太久,给他们做大的机会不是好事。”
江市的一个不干净的组织,势力自然伸不到帝都来,反倒对纪因山来说,只是一个注意到了就能轻松摁死的存在。
要治,没有治不了的。
只不过安份一阵子,会有另一批人取而代之而已。
“没有了。”
应鳞感觉新奇,她到哪都是独立自主的人,由于喜食恶念,偶尔还会□□,鲜有别人帮她教训谁的经历。
不过,仗势欺人的感觉也不错。
帮他家姑娘出了气,纪因山觑着气氛不错,软下声:“明天我儿子回来……其实早就叫他回来了,天气不好,航班耽搁了下。他平常就住家里,和你差不了几岁,也不急着叫他哥,见一面,吃顿饭,聊一聊?”
他这个年纪,已经很少用商量的语气和小辈说些什么了。
应鳞瞄一眼就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和养子斗起来。
纪家给足了她尊重,不要她改名,她自称应鳞,他们全家上下就这么叫她。只要她不提起的话题,他们就不会故意往上扯,一切依着她舒服的来,比在陈家是舒服多了。
“没问题。”
她答应下来。
确实是该跟另一位养兄聊聊,让他放心,省得猜来猜去的,猜出一场宅斗。
另一边厢,纪珏可谓倒足了霉。
暴风雨面前人人平等,头等舱乘客都得滞留机场,纪珏在转机的时候碰上天气骤变,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在机场酒店住了两天才勉强等到能飞往华夏的航班,原本早点回家的愿望也因为天气问题成了泡影。更让他着急的是,父亲一通电话拨过来,告诉他妹妹找到了。
妹妹找到了——!
挂掉电话后,纪珏原地呆立足足五分钟。
直至听见旁边的俄罗斯大哥操着有口音的英文怒骂机场:【下点小雨就不起飞?空袭不会因为雨水而停下!你不信任机长的飞行技术吗?你知道我在多少级台风坐过飞机吗!?】
猛地回过神来的纪珏附和:【我同意!】
机场工作人员震惊地看向窗外的狂风暴雨。
只不过,航班起飞与否,有明文规章规定,不是说一个乘客觉得可以就能飞了。
纵使纪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也只能等待天气稍为好转。
飞机在帝都机场落地的时候,纪珏整个人心情都是美丽的,两日的等待,将他想冲回家的欲望减缓了不少。
他开始觉得不能就这么仓促随便的处理和妹妹的初次见面,正好距离和父亲约定的下午见面还有三小时,时间充足,可供他斟酌一番外表。
于是纪珏下机后先回市中心,去会所洗澡做头发,连带着修了眉。
接着去商场配了一身讲究的新衣,脚上穿的是是出差前订造的手工皮鞋,从头精致到尾。
当然,还有给妹妹带的礼物。
虽然绷着不想跟人多说话的冷脸,其实纪珏内心很想见人就来一句:‘我妹妹回来了!’
当处理好一切,他坐进路虎致电母亲,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愉悦:“妈,我半小时后到家。”
“好,”
听出养子的期待,纪母想起在他心中妹妹的形象,再作提醒:“珏,你妹妹在别的家庭经历了很多,性格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娇软,初次见面的话,可能会对你很冷淡。我怕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且最重要……我不想你给妹妹压力。”
“没事,妈放心吧,无论她怎么样,我都喜欢她,毕竟是我妹妹,”
听到母亲的形容,他在内心勾划出一个冷淡怕人的少女形象。
纪珏抬眼看向窗外的风景,薄辱一弯:“这些年来,我对她有过很多想象,但我也不会强迫她活成我想象的样子啊!你说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