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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尽天下病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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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衣卫领命而去,尚眠掀起车帘,扬声说:“给我换马!”
  “主上!”几个贴身的护卫立刻都叫了起来,“您身上有伤,不能骑马!”
  “我心里有数。”尚眠说着跳下了车,“换马!”
  阮宁想自己骑马,尚眠带着伤,总是不方便,更何况他们现在被人追杀,两人一骑难免要拖慢速度。她瞅了一匹稍微矮些的马,踩着马蹬一跃而上,抓紧了缰绳正要走时,忽然被尚眠拉住了,他笑笑地向她伸出了手:“不带我吗?”
  阮宁无语望天,拜托,你自己有马,你也会骑好吗?
  她不肯接茬,尚眠也不恼,伸手在马鞍上一按,已经跃上了马背,只不过这次,他坐在阮宁怀里。
  阮宁:……
  玄衣卫齐刷刷地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走吧。”尚眠故意向她身前的柔软贴近些,笑意深深,“看你的了,保护好我。”
  阮宁的脸烧得通红,这个臭不要脸的泰迪精,大庭广众之下还不忘记揩油!
  “走。”尚眠下了命令。
  玄衣卫像一大团乌云,乌压压地冲向前方,阮宁这才发现过高估计了自己那半瓶醋的骑术,她要控马,还要带人,还要看着前面的路,还要保持速度,十分钟不到已经忙出了一身汗,一颗心砰砰乱跳,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你心跳的很厉害,害怕?”尚眠回头在她耳边说,“阮宁,你会骑马,阮二妹似乎没有机会学骑马吧?”
  阮宁一个哆嗦,前面的路有个转弯,马匹跑的太快,缰绳差点脱手,她几乎控制不住方向。
  尚眠扬声大笑,笑声中他握住她的手勒紧缰绳,将狂奔中的马匹拉回正路,带着几分暧昧在她耳边说:“看起来你骑马并不怎么在行,为何那天夜里一直在我身上喊骑大马?”
  阮宁差点没把他踢下去,她涨红着脸,咬牙切齿地说:“尚眠,你将来不怕下拔舌地狱?”
  “是吗?”尚眠笑了笑,“这是你说的,我只是重复一遍。”
  “我什么时候说过?”阮宁觉得连眼睛处都是滚烫,又羞又气快要掉眼泪了。
  尚眠却迟疑了一下,他记得很清楚,她说了骑大马之后没多久就喊出了一个男人的名字,那会儿她神志不清,可正因为如此,她说的才是埋在心底不能为人窥探的秘密。
  还要再逼问她吗?问出来又能如何?反正她现在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尚眠又是一笑,懒懒地说:“你被我弄得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我记得那是头一次你在上面,感觉还不错。”
  “你给我闭嘴!”阮宁忍无可忍,大吼一声。
  身边几个跟得紧的玄衣卫默默地退开了一些。
  尚眠很喜欢看她这幅气得鼓鼓的又拿他没办法的模样,他想了想又说:“你好像很喜欢在上面。”
  “闭嘴,闭嘴!”阮宁已经气急败坏,忘记自己还在马背上,竟然放开缰绳双手来捂他的嘴。
  尚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缰绳及时控住马,与此同时,自己也头一次受制,被她扯住嘴巴大吼:“不准说!”
  “主上!”先前派去打探追兵数目的玄衣卫飞骑赶来,“看动静人数至少在十万以上,属下还发现其中有几个新提拔起来的将官,从他们的品级推算,京中至少出动了一半兵力。”
  他说完才发现一向英明神武的主上居然坐在女人怀中还被她撕嘴,世界观顿时坍塌,半天说不出话来。
  “回京。”尚眠说着,若无其事地把阮宁的手拨开。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明天更新一万字,放故事结局,值得你们期待哦~


  第46章 暴君的心尖血

  岔道口处; 玄衣卫分成三拨,一拨只有十来个人; 一拨有数百人; 第三拨不到百人。尚眠向第一拨人说道:“你们兵分两路,一路去迎接应的大军; 通知他们掩藏行迹,火速进京与我汇合,另一路到登州通知褚良,吩咐他约会各地的接应正式起事; 然后带兵进京; 与前军汇合。骑兵在前; 昼夜兼程; 步军随后,全程急行; 必须赶上速度。”
  他从怀中掏出两枚令符递给为首的人:“务必要快。”
  “是!”那人接过令符; 立刻拨转马头; 疾驰而去。
  尚眠又转向第二拨人; 道:“你们赶着先前我坐的马车把追兵引到陈州,引得越远越好; 不要跟他们交手; 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不在里面。至少拖住七天以上,必要时可以动用布在军中的暗棋。”
  第二拨人簇拥着先前尚眠坐的大车向登州的反方向飞驰而去,马蹄踏出烟尘滚滚。
  “咱们回京,”尚眠向身后留下的人扫视一遍; 唇边泛起一个嘲讽的笑,“回去给我的好皇兄一个惊喜。”
  长烟落日,孤军奔袭。阮宁不知不觉也有些热血沸腾,头一次意识到,眼前那个苍白狂放的男人的确是传说中的战神。
  为了躲避追兵,一行人都拣着偏僻小路往京城赶,路况太差,尚眠不放心让阮宁驭马,于是不由分说把她抱了下来,换上一匹高大的黑马,重新搂她在怀里。
  佳人在怀,亲密相拥,要不是一路凶险,感觉还真是不坏。
  天色渐渐黑下来,阮宁一觉醒来,才发现已经是满天星斗,他们还在摸黑赶路,满耳朵里都是细碎的马蹄声。
  他在车上只睡了几十分钟,跟着赶了这么久的路,又受了伤……阮宁突然觉得心里有点不安,连忙回头问他:“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星光给他苍白的脸镀上了一层银色,显出几分圣洁,他扬眉一笑,语声清淡:“你是在心疼我吗?”
  阮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转了头不吭声,尚眠却低下头伏在她耳朵边上说:“我倒是不用休息,不过之前在车里说过的,你要亲得我满意为止,或者咱们现在就该停下来开始?”
  男人的呼吸像他的身体一样天然带着一丝清凉,吹在她耳廓上却是发烫,阮宁咬着嘴唇不说话,却突然被他一口含住了耳珠,灵活的舌头描摹着她耳朵的轮廓,一点一滴都是旖旎,阮宁抓紧了他的胳膊,微微喘息:“别,都看着呢……”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那么软,那么媚,阮宁慌忙闭了嘴,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尚眠意犹未尽地抬起头,低低地笑着说:“别担心,他们都知道,不会看的。”
  阮宁忽然想起以前查资料时看过,这些出身富贵的经常让下人在房中服侍,甚至行房时还要丫头们在场帮忙脱衣递水,她心里一涩,脱口问道:“你跟别的女人也是这么当着人的面?”
  尚眠笑出了声,顺手捏捏她的脸颊,反问道:“你猜?”
  他没有否认,那就是有了?阮宁微张了红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底竟隐隐有一丝失落。
  尚眠笑得很开心,星光给崎岖的山间小道铺上了一层霜似的白色,他很久没有像这样在夜里赶路了,这让他想起了少年时伴着烽火度过的岁月,然而那时候身边没有她,那时候是少年意气,仗剑行天涯,现在是软玉温香,心尖缠一缕柔丝。
  他举起了手,低声说:“原地休息。”
  玄衣卫齐齐下马,尚眠拣了一处草厚的地方坐下,伸手将阮宁拉在了身边,趴在她耳朵边上说:“你吃醋了?”
  阮宁毫不客气地回敬他一个大白眼。
  于是尚眠的嘴角扬的更高了。
  一名卫士上前给尚眠换药,红衣脱下来,白皙健美的肌肉劲瘦有型,背上从后到前裹了厚厚的细麻布,却还挡不住伤口持续地向外渗血。卫士屏住呼吸慢慢拆开细麻布,有一部分很容易拆,也有一部分和凝固的血块粘在了一起,需要撕开才能上药。
  卫士的手有些抖,他怕弄疼了尚眠,只能一点一点艰难地分开已经干涸的血迹和麻布,阮宁在旁边看着,觉得头皮上一阵阵发麻,心里也无端地害怕起来,伤的很重,又一直没有休息,他难道是铁打的人,怎么扛下来的?
  就在此时,尚眠反手抓住麻布的一角,刺啦一声连血带布扯了下来,随手将脏污的布扔在边上,道:“收拾好,别留下痕迹。”
  阮宁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情不自禁地握住尚眠的手,用力握紧,好像这样就能帮他对抗疼痛似的。
  尚眠的眸中光彩闪烁,他轻快地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微凉的吻,笑着说:“别怕,不疼。”
  阮宁有一瞬间忘记了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么仰着头,带着一丝温情一丝迷茫,轻声说:“怎么可能不疼?别逞强了。”
  “有你在,不疼。”尚眠低头在她额上蹭了蹭,声音温柔,“当年打仗的时候比这个疼多了,那会儿也没有你陪着我,当时都不觉得疼,现在怎么会疼。”
  他的笑容忽然染上了一丝促狭的意味,指指自己的嘴:“如果你实在担心的话就亲亲我,我敢打赌,比什么药都好使。”
  阮宁红着脸,低声说:“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正经。”
  “亲亲我,怎么样?”他低着头,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充满蛊惑地说,“你身上哪里我都亲过了,唯独这里没有好好亲过,你该给我补上。”
  阮宁哎呀一声捂住脸,站起身就想跑,却被他抓住了衣襟,手上一使力就把人拽进怀里,笑嘻嘻地看着她,眨了眨眼睛:“补不补?”
  “你闭嘴!闭嘴!不准再说!”阮宁捂着脸吼。
  正在撒止血药粉的卫士吓得一哆嗦,一瓶药粉洒了半瓶,尚眠从背到臀到腿,厚厚地铺了一层黄色粉末。
  众玄衣卫无语望天,我们没看见也没听见,我们是风是草是空气,当我们不存在主上。
  尚眠压低了声音在笑,不管他们在床上有多亲密,每次亲吻她的嘴唇时她总是抗拒躲避,即使被他强行摁住,也都是牙齿咬得紧紧的不肯配合,他至今没体会过全情投入、唇舌交缠的感觉,但是现在他有预感,他很快就能尝到那美妙的滋味了。
  月明星稀,马匹闲闲地啃着山间的野草,玄衣卫士轮值休息,尚眠身下垫着薄被,侧着身头搁在阮宁的大腿上,沉沉的睡得正香。
  阮宁还没睡着,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尚眠的伤口,留心观察。
  她记得以前看过资料,外伤止血后不包扎恢复得更好,于是她建议撒完止血药粉后先不裹布,等血凝固后再包扎,尚眠从谏如流。这阵子血已经不怎么流了,也许待会儿动身时就能结痂?这样他就不用再撕那层布了,多疼呀。
  四周隐约有草虫鸣叫的声音,夜,更加寂静了。
  尚眠睡得很香,神态放松,长而浓密的睫毛像鸦羽一样,在眼睑下映出一片阴影。阮宁觉得他这样子很少年,进而又想到他少年时的模样,十五岁一战成名,十数年横刀立马,或许真像他说的那样,对于无数次在战场上冲杀的人来说,这点伤算什么?
  阮宁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现在是二十八岁?看起来却像二十出头,生得好的人真是上天的宠儿。
  似乎感觉到被人触碰,尚眠抬手握住了她,阮宁以为他醒了,谁知他只是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也没有别的动作,阮宁这才意识到他其实还睡着,刚刚只是下意识的行动。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亲密自然?
  她有恍恍惚惚地想到,之前只是稍稍触怒他就会被掐住脖子威胁,但是今天她恼羞成怒的时候当众吼他,他却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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