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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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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墨子还是满意的,那些新出现的不公,自有后人去解决。
  至少,比之十余年前,泗上的模样已然大为不同。
  其实还有很多的事。
  墨家内部的派别之争、道义之争……但这一切,墨子都不想管了。他已经留下了一个完善的可以自我调节的组织结构,他也相信这一切都是可以慢慢解决的。
  一只苍蝇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墨子的脸上,墨子想要用已经麻木的不能控制的手去赶走苍蝇,却发现原来可以持剑杀人行义的右手,如今连抬起来打苍蝇都做不到。
  可他没有懊悔,而是笑了笑,心想:“这是一只能飞的苍蝇。活的,没有老,可以动……”
  身旁的弟子看到墨子的神情有些变化,以为是巨子讨厌那只苍蝇,急忙用手赶走,问道:“先生,要不要喝些水?”
  墨子没有回答,看着那只飞走的苍蝇,许久才用含混的声音说了声不。
  几声马蹄,墨子心想,这又是哪个弟子知道我要死了,来看我最后一面?在邳这边活动的是曹虔吧?是了,就是他,这小家伙是在我游历齐国的时候加入墨家的……和他一起加入的还有两人……一个死在了之前的守城中,一个死在了蜀地的热疾……
  我这一生,一共收了多少弟子呢?现如今活着的,还有多少?背叛了的,又有多少?
  在心头默默计算着,回忆着,一张张清晰的脸庞浮现在他脑海中,脸上再一次露出了微笑。
  车外的马蹄声越发的近,隐隐还能听到一些哭声,墨子暗叹一声道:“哭,是应该的。可我墨家节葬,节用,万万不要在我死后给我厚葬……”
  “可是,人死了,什么都做不了了,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听话。若真要说什么临终之言,也不说军事、更不谈政事。”
  “就说一句吧,我死之后,薄葬,守丧三日,哭过就算了。在我的坟茔上,种上两株枣树,若遇饥荒,这枣子也能充饥。万万不要种植松柏,虽然长青,却无甚用,不能利于天下,救民之三患……”
  胡思乱想中,车马停下,就听外面有人说了些什么。
  很快,几人靠近马车,说道:“先生,秦国传来消息。秦君在祭河伯的时候,被人刺杀。秦君年少,尚无子嗣,秦人宫廷大乱。”
  “谁人所杀,尚无消息。那人以剑格杀秦人二十余甲士,挟持秦君,让秦君盟誓废祭河伯之祀,释放了本为河伯妇的几个女童。随后引燃了身上的火药,与秦君一同炸死。”
  墨子张了张嘴,用含糊的话语说了几个字,身边照看的弟子仔细听了听,知道墨子说的是:“君子之勇,真义士也。”
  其实众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政治刺杀,但只凭最后那番废河伯之祭的话语,这一场肮脏的政治刺杀,终于有了些大义的味道,当如长虹贯日久传于世。
  外面的人等了片刻,又道:“先生,还有一封信,是胜绰写来给您的。”
  墨子想到这个叛出墨家的弟子,犹豫了片刻,终于示意念一念吧。
  “先生。商丘一别,已十余年。”
  “您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想来我已经和公子连入秦。”
  “此次入秦,或复位、或死,没有第三种可能。”
  “如果公子连复位,我已经说服他锐意变革,入秦复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止人殉。”
  “这难道不是有利于天下的吗?”
  “的确,我没有利天下之心,可是我依旧可以利天下啊。”
  “在适加入墨家之前,你一直想的,就是劝说诸侯君王,让他们行仁义之政,以利天下。这样看,其实我也做到了,不是吗?”
  “没有利天下之心,就真的不能利天下吗?”
  “或许,适那人会说,公子连止人殉,不过是为了增加人口,目的还是为了掠夺土地财富。又要说什么只要世卿贵族分封建制的制度不变,利天下就是空谈之类的话。”
  “他这样说,也对。可是,利天下这样的事,非要一次做完吗?”
  “按你的说法,从心内,我不是义士,因为我没有利天下之心,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
  “可于身外,我确实让那些将要被殉葬的奴隶得以存活,有什么比活下来更让人感受到得利的呢?”
  “天下若想安定,一定要统一。列国纷争,一统天下,天下人就会得利。”
  “如今已经有了铁器、牛耕、垄作、良种……这一切,都足够让天下人过得更好,那又何必再改变别的?”
  “出仕为官,扶植一国,安定天下,同文同君,制定法度,天下人就足以得利,又何必说什么兼爱、平等、利天下之心?”
  “我……”
  读到这里,墨子以含糊的声音怒喝一声,制止了外面人继续读下去。
  “传告天下,我若死,胜绰等三十余叛墨,不得服丧!”
  ……
  周安王九年,墨翟卒于彭城。
  以寸薄棺葬于沛,无鼓乐,诸弟子服丧三日,即止。
  植枣二株于茔前,以备民饥。
  (第一卷,完)


第二卷 旭日初升


第一章 激愤的青年
  周安王十五年,岁在甲午。
  这是墨翟逝世后的第七年。
  赵国高柳东北的一处荒原上,一队骑兵正在奔袭。
  骑士皆穿墨家义师的短褐长裤,马鞍上挂着长剑,长于三尺,显非铜剑,正是如今各国都已经开始出现的铁剑。
  剑身直且带有环首,一看便知这是墨家义师的制式铁剑。
  马蹄奔踏,确有赵客缦胡缨、飒沓如流星之势。
  这一行人,是一个连队,百五十人。
  待行至一处高地,连长铜哨一吹,当真是令行禁止,百余人齐齐勒马,迅速列队。
  高地下,一人骑着一匹额头上有白色斑点的枣红马朝着这边跑来。
  待上了高地,众人才看到这人的身后马背上还绑着一人,正在挣扎。
  连长见那人靠近,便问道:“庶俘芈,谁让你抓人了?这不是打草惊蛇?好说你也是沛县学堂里学出来的,如今也是司马长管着二十多个人,连这点事都不知道?”
  庶俘芈将背后那人往地上一扔,笑道:“连长,这事需怨不得我。我在后面跟着,其实他们早就盯上我了。三个人想来抓我,我一看已经露了,只好弄死了一个,抓了一个回来问问。”
  连代表知他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点头道:“若是这样,倒也对。怎么样?”
  庶俘芈点头道:“二百多号人,五十多辆大车。有枪,应该就是去和楼烦人交易的。”
  他下了马,走到地上还在挣扎那人旁,抽出铁剑抵在那人的背后,一只手解开了勒在嘴巴上的绳索。
  被俘之人的嘴巴一经解开,便道:“此事你们最好别管。这些交易,那都是有贵胄参与的,你们已经树敌太多,又何必自求死路?”
  刚刚说完,身后就被重重踢了一脚,顿时倒在地上。
  身后的庶俘芈骂骂咧咧地踢完之后,心道:“贵胄贵胄……我爹连越王楚王都抓过,你们身后那人再贵能贵到哪去?”
  心里不屑,嘴上却没有骂出来。
  连代表见状,笑道:“你也知道,高柳互市的规矩。且不说互市只能在高柳,就说你们交易的货物……凡有私运铁剑、马镫、革甲、枪、铜与火药私与互市者,为首者皆斩。我们盯上你们,自然知道你们运送的是什么。”
  “你们既然走这条路,想来对这里也熟悉。那一定见过高柳城外树上悬挂的绞死之人吧?为什么不能运送这些与胡人交易的大道理,我也不与你讲了,你也清楚。贵胄在后,我们墨家只在乎天志规矩与律法成文,何时在乎过贵胄?”
  自七年前屈将带墨家八十余人驻扎高柳以来,高柳也逐渐成为了和林胡、娄烦互市的重要城邑。
  这里向北二三百里,便有一片大湖,又有草原,水草丰美,正是林胡娄烦各个部族聚落休养生息的地方。
  既开互市,墨家又多提供一些胡人常用的物资,换取马匹、羊皮,但是对于一些特殊的商品有严格的规定不准互市。
  这一点得到了赵侯的认可,并且指定为法令,但是走私的依旧不少。
  很多商人的背后,都有着贵族背景。每走一次,获利颇丰,尤其是违禁的马镫、铁剑、箭头之类。
  此时胡人尚且处在铜石阶段,铜都很少,箭头也多用骨头。一套完整的马镫鞍子,可以换上等的马匹,而马匹又是各个贵族增加自己实力的必要物资。
  利润高昂,以及背后隐藏的军事和政治用途,经常会有铤而走险之人,在高柳城外也常常会有高挂在树上以儆效尤的尸体。
  被俘之人想到墨家的一些传闻,又想到之前曾看到的高柳城外悬挂的尸体,终于瑟瑟。
  庶俘芈骂道:“你若想做什么忠于主人的‘义士’,那就什么都别说,死得其所,岂不美哉?你若是还想着活,问什么就说什么。犹犹豫豫,不是个爽利人。”
  那人犹豫片刻,看着这些人持着的刀剑闪烁寒光,知道这些人非是虚言,杀人并不会顾虑身后的贵胄之类,只好点头,示意说出。
  “运送的是什么?”
  “铁剑、马镫。”
  “换什么?”
  “马匹。”
  “何处交易?”
  “修水以北的山谷间。”
  “一共多少人?”
  “二百四十人,枪四十支,弓百二十具,皆有剑。”
  “背后何人?”
  问到这里,被俘之人终于沉默,思索了许久,缓缓说道:“阙与君。”
  阙与君,名叫赵岚,是赵献子时候分出的一支,食邑在阙与,乃是赵国公族贵胄。
  只是听到这名字后,询问之人并未惊慌,更不震颤,只是静静问道:“交易过几次了?”
  “三次……这是第三次。”
  又问了几句后,连长便叫人将其带到后面,连代表便召集了连队中的骨干们商量了一下。
  庶俘芈已是司马长,更在沛地的时候就成为了墨者,这样的骨干商讨同义会自然是要参加的。
  九个人坐在地上围成一圈,连长道:“阙与君参与其中,这倒是有意思。”
  庶俘芈的脸上露出一副不屑而又无所谓的神情道:“都知道阙与君和公子朝交好,看来赵国这公子之争当真是有趣了。为了争夺君位,莫说林胡娄烦,只怕是凶残暴虐十倍的夷狄,也一样可以结交。”
  “国民在这些人眼中,算什么呀?不过是圈养的猪狗,只要能够吃上他们的血肉,别说和林胡交易,只怕引林胡兵入寇只要能得封地,也属正常。诸侯口称华夏,可当年人家申侯还不是请犬戎入镐京,凡妇女财物任自取之?”
  他是个典型的沛县长大的新生代年轻墨者,自小受到的都是些激进的教育,言语中对于贵族武德之类向来不屑,很有些对旧规矩目空一切的狂傲。
  连代表嘿了一声,骂道:“和他们讲道理,那是无用的。只是有些难做,二三百人,又有马车弓弩火枪,咱们这一连又没有炮,不好攻取。”
  庶俘芈提议道:“倒是可以这样。叫人把这俘虏带回边堡,集结兵力前来。咱们这百余人,就先围过去。他们若是敢走,咱们就攻;若是不走,咱们就等到边堡的人来,围而攻之。要是直接放他们走,那可不行。”
  这里距离边堡七十余里,边堡又不是全都是他们这样一支精锐骑兵,很多都是步兵,若是等到再去追击,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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