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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练着呢?”魏水从议事的帐篷中转出去,迎面就看到伍亩正在前面的空地上训练他的手下。
整齐划一的动作,看上去就带劲儿!魏水看着,不禁眯了眯眼睛,轻笑了几声。
伍亩一见他过来,便愈的兴奋了。忙不迭的跑过来,对魏水说道:“二爷,您看看,这样训练还行吗?有什么不对的或是需要加强的地方,请二爷明示。”
“唔,我嘛……”魏水走近几步,摸摸下巴,看着整齐列队的打手们,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么练,好看是好看了,但也就只能占上好看这两个字!好看,它终归不实用啊!”
听魏水说他训练的人中看不中用,伍亩不禁紧张起来,他连忙说道:“二爷,那依您看,该怎样训练才对呢?”
魏水正在琢磨,还没来得及说话,岗前便传来了女孩子的声音。
“我知道!”声音清脆悦耳,不用仔细听也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阔别数月的冯晓晓。
魏水听到声音,就挑眉别过脸去。
说实在的,他对这个姑娘的感觉有些奇怪。没见着的时候,就想着能见到她就好了,对派去南昌的人,嘱咐的话也多是一定要把冯晓晓安安全全的带出来。可一见到她,却又忍不住头疼。
远远见了魏水,冯晓晓一眼就认出了他,快步走过来,拉了他一把说道:“怎么?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本小姐?怪不得了,你看看你手下的人,一路上都不怎么理我的!我原本还以为是我这儿出了什么问题,合着问题是出在你这里!”
魏水听了她的抱怨,不禁向自己派出去的人多看了两眼。
这些人本就是摄于冯晓晓和魏水走得比较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的心态,这才对冯晓晓敬而远之。不敢没事儿就凑上去说话,这才导致了冯晓晓受到了冷落。
魏水这多看的两眼,非但没有让他们对“敬而远之”的策略感到猜疑,反倒愈的觉得,这个策略必须要贯彻到底,绝对不容许变化,或是意外。
魏水对此不知道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反正他说出的话,可不是这个意思的。
“冯小姐,你适当的也温柔一点儿嘛!你看看,你整天那么凶的。别说日后能不能嫁的出去,那都太远了些。单说眼前的事情,他们不理你,那是不敢理你!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你这个太……太凶了不是吗?”
冯晓晓一听,就忍不住要辩驳。但嘴一张开,她却就想到了,如果就这么反驳的话,那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凶的事实了吗?不行不行……可是不反驳的话,就又觉得好委屈,明明不是这么回事儿啊!
冯晓晓这一回来,伍亩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训练的这些手下们的风头顿时被抢走了。
他有些不乐意,但又不敢太表现出来,只得试探着问。而且,这话也不太敢对魏水说,而是对着冯晓晓问道:“冯小姐,您刚刚说您知道该怎么训练?这……小的愚钝,您能给小的讲讲吗?”
冯晓晓听到他问,顿时就兴致勃勃了,刚想跟他仔细的解释一番,却听到了冯捷的声音。
“伍亩,别听她胡说!她一个女孩子家,懂得什么训练的事情了?别让他搅和了你的正经事!”
伍亩和冯捷没仇,但屈居在冯捷那样没什么能耐的人手下,也实在是觉得不太舒服。因此,伍亩才会在冯捷不在的日子里,那样卖力的想要在魏水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此时,冯捷回来了,魏水对自己的态度,可就有些堪忧了啊!伍亩不禁有些担心,并且将这种担心写在了脸上。
随着冯捷的出现,一众留在南昌的人等一个跟着一个走了进来。魏水本想要一一和他们打招呼,但当其中一个人出现在魏水面前的时候,魏水的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嘴角紧紧抿着,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二叔……”面前的孩子声音沙哑的叫出一声,魏水本就微微皱起来的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
和二人分别的时候比起来,面前的魏十五显然更加瘦弱了。仿佛一阵风吹过来,就能将他吹走一般。面容消瘦,但却带着与年龄不符合的深沉,眼神紧紧盯着魏水,似乎周围的其他事物都无法吸引到他一丁点的注意力一般。
看到魏十五,魏水就不禁想起了惨死的兄嫂,和据说找到了,但实际上,却还未见到真人的魏初一。
魏水冲魏十五笑了一下,走过去拉过他来,摸摸他的脑袋。
转身,对伍亩说道:“你这里的事情要抓紧了,我们的时间不多,容不得拖来拖去的浪费时间。知道吗?”
“是,小的明白,小的一定让二爷满意,只是……二爷,到底该如何训练,您还没有明示呢!”
伍亩的语气活跃,面容上带着喜色,可想而知,必定是因为魏水还是把训练的事情交给了他负责,而并没有因为冯捷回来了的缘故,就任由冯捷来摘走本就应该归他所有的果子。
魏水无暇理会他的小心思,见冯晓晓还是一副‘我懂啊,我会啊,你来问我啊,问我啊’的倒霉样子,便忍不住嘱咐道:“你训练的方式没什么错,但这么训练,一招一式的摆的那么齐刷刷的,真是太慢了些。你不用理会冯小姐,她会什么……她不懂这个。这个东西你如果不明白,大可以去问问若曦。如墨的那一套法子虽然简单粗暴,但却十分实用!你跟他学,训练起来,度必然会加快。”
吩咐完这些,魏水不再理会其他等着跟他交流的旁人,拉起魏十五,抓转身就走。
208 大乱之世·变前
“二叔,无论您正在筹划什么,我都想参加。”
魏十五盯着魏水的眼睛,语气、神态皆不似作伪。或许吧,仇恨真的是一剂催化剂,能够让人迅速长大,但成长的方向却往往偏离常规。
“原因呢?”魏水问道。
魏十五脸色苦暗,笑道:“二叔不知道吗?我跟您的出发点是完全一样的啊。”
果然,就是为了复仇。
魏水稍一犹豫,状似答应下来。
“好吧,算你一个。”
留给魏水的时间不多了,还要应付新到的这些人。和他同样焦头烂额的,还有此时刚刚在江西获得了大捷的王守仁。
要不说,领导太荒唐,下属就不太好做事情了。
尤其是对于一个领兵打仗,筹谋全局的文官来说,自己的大boss竟然是个饱含着英雄情结的家伙。明明是个皇帝,却总想着要当大将军,这还有天理吗?
想当初最荒唐的时候,这位武宗皇帝曾经钦封自己为国公,还加号什么什么大将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至极。不免引为千古之笑柄!
但对于王守仁和孙燧来说,这件事情的作用力,显然是不一样的。
孙燧的态度很乐观,他说:“乱贼既然已然平定,咱们这位陛下又是出了名的爱玩儿,不就是想要亲自抓住朱宸濠玩玩儿嘛。叛军都被我等消灭殆尽了,只要妥善安排,又有什么好担心的?王大人,您还是不要再杞人忧天了。”
王守仁愁眉不展。
他不是杞人忧天,而是想到了一个可能,在他看来,实在是十分的可怕。
“朱宸濠大部虽然已经被我等率军消灭掉,但孙大人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呐?这个人虽然手下兵马不多,粗略算算,也就百余人的样子。可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一旦有什么小动作,实在是防不胜防啊!”
王守仁一开口,孙燧就已经猜到他说的是谁了。
听罢,不禁眉毛一拧,露出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对王守仁说道:“王大人,我知道您说的是谁,无非就是魏水那个小混混吧?王大人,依我看,您也太高看他了吧?陛下此番御驾出京,随行足有上万人之多。别说魏水手下只有百余人,就算是千余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放心吧,放心吧,肯定会没事的。”
孙燧的安慰对王守仁显然无效。
王守仁眉头不展,依旧仔细思量着对策。
孙燧觉得无趣,也就随他去乱想,自顾自的出了门去。
孙燧背影消失的方向,王守仁轻轻叹了一口气。
在南昌的时候,孙燧的表现,王守仁也是有所耳闻的。可以说,他就是宁王朱宸濠的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不想将他置于死地。却又苦于没有办法,这才一拖再拖。
直到魏水的出现,将孙燧救出了苦海。
如果没有魏水,王守仁甚至可以肯定,孙燧在宁王造反之初,就会被抓缚住,并毫不留情的将他处死,以状军威。
可以说,是魏水救了孙燧一命,否则,孙燧只能是必死的结局。
孙燧对魏水的态度,始终保持着文人清高和街头混混不能相提并论。救命之恩,人家尚且没有说要你回报,可孙燧自己,却扎扎实实的恨上了魏水。
这种恨意,王守仁本以为会转化成孙燧的细致思考、缜密决策。
但现在,他知道,他错了。
孙燧压根儿就没有把魏水放在眼中过,他之所以恨上魏水,很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是被一个混混救了的,感觉到十分的羞辱和难堪。
没有把对方放在眼中,此时才会说出这样的昏话来。
如果人人都这么想……
或者没有几个人知道魏水的存在吧?
王守仁不敢再想下去了,正德皇帝圣驾所到之处,必然是疏于防范,让魏水易于得手!到那时,大明危矣,百姓危矣!
心中的忧虑,化作刀笔之下的点点墨迹。
王守仁派人将自己的书信,快马加鞭,呈至圣驾之前。以求能够让正德皇帝稍稍长点儿心,别总是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万一出了事情,后悔,可就晚了。
谁知道,奏折呈递上去,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样,甚至连一个水花都没有翻腾起来。
如此的际遇让王守仁更加担心了,他频频调动手中掌握的兵马,希望可以在发生事情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勤王救驾。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在所有圈中人都在争分夺秒,完成自己的计划的时候。处于风波中心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到来的正德皇帝兴致大好,一路上游山玩水,好玩儿的地方只要路过就一定要去看看,没有一点儿皇帝该有的庄重样子。
而且,在玩乐了很长时间之后,居然还下了一道圣旨给王守仁。
王守仁看到圣旨就懵了。
任他是什么圣人也好,古往今来的奇才大儒也罢,不管他多么多么的贤能,都改变不了,正德皇帝是君,他是臣,这种不平等的地位关系。
正德皇帝出昏招,下达的指示,他不想照办,但又不能抗命不遵。
犹犹豫豫之间,孙燧也不知从哪儿得知了消息。
比起魏水的威胁,显然是正德皇帝的新玩儿法,更能让孙燧头皮乍起,顿时冒出一身的冷汗。
“这……这样怎么能行啊?”孙燧嘴唇哆嗦着,看上去就感觉他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笔下这也太……也太……”
他想说‘胡闹’这两个字,却又觉得这样词语,好像不应该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用以形容当今的皇帝。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
正德皇帝确实是荒唐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