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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开路,那真是遇到的死,碰到的亡,哪里还能阻挡得住。
鬼子这时候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火力优势呢?火力优势哪里去了?
很快,刘致远和韩行率领着迫击炮营就冲到了范筑先的小高地上。刘致远对着范筑先敬了一个军礼,说:“范司令,我们来晚了。”韩行也拉着范司令的手,上下左右地看着范筑先说:“范司令啊,你还好吧!”
范筑先有点儿死后余生,恍若隔世的感觉,拉着刘致远和韩行的手说:“不晚,不晚,你们怎么来了?怎么来的。再晚一会儿,恐怕真见不到面了。”
孙三民从死尸堆里爬了出来,骂咧咧地说:“韩大秘书,韩局长呀,你怎么才来呀!我真以为这回到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谁知道,阎王爷没有收留我,说是你韩行不让我去。”
韩行已无言以对,鏖战后的战场早已把幽默扫得一干二净,阵地上真是一片惨象。
范筑先的这支突击队能喘气的只有三十多人了,还包括了许多重伤员、轻伤员。阵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日军的尸体,我军的尸体。往阵地前面延伸,一路上也是躺着趴着歪着鬼子的尸体,黄乎乎的一片,且大部分鬼子是被迫击炮弹炸死的,尸体真是残缺不全,缺胳膊断腿的,十分的血腥。
再看活着的鬼子,真是失魂落魄,溃不成军,他们看到再打下去,没有凄惨,只有更惨,早就没了斗志,慌忙抬着死去联队长大鸟的尸体,匆匆爬上还没有炸毁的汽车,向濮县县城而去。
两军交战,最大的悲哀就是主将被斩,日军算是倒霉透了。
石墓头伏击战虽然转败为胜,那也是惨胜,代价确实是十分的昂贵。
刘致远请示范筑先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范筑先想了想说:“先驻下再说,把烈士们的遗体掩埋了。”
附近的村庄看到仗打完了,村长领着一些民众过来帮忙,一块儿掩埋烈士们的遗体。范筑先亲自看着对烈士遗体的掩埋,不时地给烈士们整整衣服,戴戴帽子,擦把脸,他又对孙三民说:“把小鬼子也埋了吧,省得狗吃猫叼的。”
孙三民大骂:“凭什么埋他们,我不埋。”
范筑先叹了一口气说:“人死如灯灭,他们不是人,我们还是人,执行吧!”
孙三民骂骂咧咧地只好指挥着再埋鬼子的尸体。
范司令就和部队在离石墓头村南六七里的石庄村驻下,以观察濮县敌人的动静。这时候,稍微有点儿空了,范筑先才问:“徐州会战刚刚结束,你们是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这里的?”
韩行对范筑先说:“刘致远会腾云驾雾之术,这点儿路程哪里能难得住住刘致远啊!”
刘致远摇了摇头说:“这还不是全亏了你这个韩大秘书,韩大局长吗。”于是,把汽车运兵的事儿说了一遍。
范筑先听了两人的叙述,感叹道:“看来我这个思想啊,是跟不上形势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打仗还得指望你们呀!”
韩行马上接上话碴说:“范司令这是说到哪里去了,要是没有你们老领导把握斗争大方向,我们早就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范筑先说:“长话短说,二位谈谈,目前鬼子又回到了濮县。你俩打算怎么办?”
第96回 痛打落水狗
还没有等刘致远说话,韩行急忙插嘴说:“那还用说吗,痛打落水狗,这股鬼子早已是残兵败将,主帅被杀,没有了斗志,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囫囵着渡过黄河,跑到济宁去。”
范筑先说:“可是我的大部队都在城北,也可能今晚,也可能明天,敌人就要撤走。调兵已经来不及了。我这里的人马也就只有这几十个人了,不能再战了。”
刘致远知道范筑先的话只说了半截,那半截子话只等着自己来补充上了,马上接话说:“范司令放心吧,我的一个营正准备好了,就等着痛打它一顿了。范司令啊,就请你观战吧!”
范筑先大叫一声,说:“好!那就看你们的了。这一仗,我绝不插嘴,只做个旁观客,二位看看,行不行啊!”
韩行和刘致远对视了一下,互相默契地点了点头。刘致远说:“队伍已经吃完了饭,马上就出发。范司令呀,还得听听你的高见,你说说,我们这次在哪里设伏好啊?”
范筑先微微一笑说:“我已经说了,这次军事上的事我不再插嘴,二位看着在哪里设伏好,就在哪里设伏。”
韩行说:“上午不是在石墓头村设伏吗,我们这次是不是还在石墓头村再次设伏啊?”
范筑先眉头一皱说:“重复设伏,鬼子是不是有准备了啊!”
韩行说:“正因为上午在石墓头设了伏,鬼子以为我们就再也不会在那里设伏了,所以我们就偏偏再次在那里设伏。打仗就是赌博,我们再赌一次吧?”
刘致远点了点头说:“我同意在石墓头村设伏,赌一次吧。一是石墓头已经给打烂了,容易蒙混过关,二是我们有迫击炮,火力上早已盖过了鬼子,甭管怎么打,我就是要打烂他的汽车队,缴获下他的物资。”
大计已定,刘致远的部队迅速到了石墓头村,然后埋地雷,占据在利地形,枪眼也不用挖了,早就挖好了。在一所高房子下边,竖上了梯子,战斗一但打响,就请范筑先上房观战。
就在天刚拂晓的时候,濮县城里的汽车队开过来了。为什么濮县城里的鬼子撤退要用汽车呢,因为濮县是徐州会战的重要跳板,所以在濮县汇集了大量的物资,再说濮县北接清丰,南到济宁,路程直径最近也有180公里之远,中间又都是范筑先的势力范围,非动用汽车运兵运物资不可。也苦了大鸟联队长了,率领着这二千人的日伪军苦苦在濮县支撑了将近三个月,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被刘致远的迫击炮轰了个五马分尸。
刘致远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敌人的汽车队伍,“一辆、二辆、三辆……”一共是一百多辆,后面还有约一个中队的骑兵,基本上是倾巢出动,也就是说,鬼子要撤出濮县县城了。
鬼子的汽车开始进入了石墓头村,村东进入,从村西开出,一辆、二辆、三辆……有四五十辆车开出了村子。
范筑先着急地问:“为什么还不打!”
刘致远平静地说:“吃不了就别撑着。”
当鬼子的汽车开出了村子大约有六十辆的时候,刘致远一声喊:“打——”地雷首先拉响,随后机关枪,迫击炮,步枪、手榴弹一阵猛打。
进了村子的汽车也就有二十多辆,顷刻之间,这二十多辆汽车就报销了,但是还有出村的六十多辆汽车,还有没进村的三十多辆汽车。这些汽车上的鬼子立刻跳下汽车,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沿着公路朝村子冲了过来。汽车上的机关枪也“嘎嘎嘎……”地响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从石墓村里飞出了无数的黑压压的迫击炮弹,就和黑老鸹似的,遮住了半空中的太阳,先是往西飞,几乎是一溜直线,一路扫了过去。“咣咣,咣咣,咣咣咣……”“轰轰,轰轰,轰轰轰……”
当过兵的人都知道,炮弹一颗二颗的没有什么可怕,老兵油子听着声音顺地一滚,甚至还能避过炮弹。可要是几百颗炮弹一块儿砸下来,那可就麻烦了,只听得遍地是“嗖嗖——”“嗖嗖——”“轰轰——”“轰轰——”真是遍地火光遍地响,天地再大无处藏,再说迫击炮,每2秒钟就可以发射一发炮弹,比单发的步枪还要快,这可就炸苦了小鬼子们。
出村的鬼子几乎遭到了迫击炮毁灭性的打击,汽车被炸毁了不少,冲锋的士兵们也被炸死了不少。没死的只能照着石墓头村的土围子、破墙、破屋一阵子临死前的盲目乱射。子弹是打出了不少,可似乎又离得远了点儿,早已超出了有效射程之内,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正是兵器学上说的,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步枪、机关枪打人家打不着,可迫击炮打你正好打得着。
这真是人生莫大的悲哀,只能被人家痛打,而自己手里的武器成了烧火棍子,简直毫无一点儿用处。
可出村的鬼子还是醉死不认半壶酒,咬着牙瞪着眼地以血肉之躯往前猛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冒着冰雹似的炮弹,刚刚冲到了村子边上,八十米、六十米、五十米,突然又遭到了二十多挺机关枪的火力围剿。
“嘎嘎嘎……”“突突突……”几十名鬼子瞬间倒在了密不透风的机关枪下,后面的不怕死,继续往前冲,又被机关枪扫倒在了机关枪下。
鬼子兵傻归傻,可也不是都傻,还是有聪明的,渡边中队长就属于智者。他一看这样打不去不行,狠狠地骂了句:“支那部队,火力大大的,我们的不行!再打下去,人都完了,物资也完了。”
他急忙下令停止进攻,上汽车,准备撤退。正是由于渡边中队长的大智慧,才挽救了这些小鬼子的生命和剩下的这些物资。
鬼子们上了没炸毁的二十多辆汽车,然后开着汽车狼奔豕突,总算跑出了迫击炮的射程之内,暂时没有了生命之忧。
再说还有没进村的这三十多辆汽车,后面还有一个中队的骑兵,刚才被机关枪、步枪、手榴弹挡在了村外,暂时还没有品尝到迫击炮弹的滋味。这会儿,迫击炮腾出手来了,照着这三十多辆汽车和鬼子兵们一阵猛轰。
要说,战斗的胜利关键往往就是那么几分钟之内的事情。要是鬼子的骑兵发动冲击,也可能早就冲进了村子,他们这不是正在组织吗,可能马上就要发起骑兵冲锋了。
火光、烟雾、残渣烂肉、半熟的马肉,断了的枪支,炸毁了的机关枪,破损的汽车零件,瞬时又飞上了天空……这其中受损失最严重的,就要属骑兵了。骑兵高大威猛,冲击散乱的步兵最是好手,然而有一利就有一弊,最害怕的就是炮弹,洋马大目标也大,骑兵坐在马上,更是高高在上,然而受炮弹的攻击也最容易,炮弹的安全夹角利用想也别想。
过了好一会儿,才从这些团团烟雾中冲出来一些被炸得焦头烂额,破衣烂衫,晕头转向的鬼子兵们,还有没被炸死的战马,骑士呢,早不知道被炸到哪里去了。他们“呀呀呀……”地大叫着,发挥着武士道精神,表示着对日本天皇最大的虔诚,然后朝着石墓头村子疯狂地冲过来。
当然,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十几挺机关枪,步枪、手榴弹朝着他们一个劲地招呼。前面的鬼子倒下了,后面的还是继续往前冲……
又有一个伟大的智者出现了,他就是中野中队长,他一看这样打下去实在是不行,就和进屠宰场没有什么两样。于是下令停止进攻,领着这些鬼子们避开石墓头村,沿着田间小路,向黄河的方向退去。
汽车呢,也不要了,要了也是白要,没有了公路,汽车还有什么用处。回濮县呢,想也不用想了,自凡出得了县城的大门,他们也知道回不去了,路上早就被支那军人给封死了。当然,这一路鬼子一路上得避开多少民团的骚扰和阻挠,那就不用说了。那是民团的事儿,民团好不容易逮住了这么一个机会,怎么着也得好好地表现一下。
刘致远营冲出了石墓头村,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