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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怜那老汉被尿喷的左躲右闪狼狈不已。
不远处的几名满洲正蓝旗旗兵也凑了过来,解开裤带便尿,顷刻的工夫老汉已是浑身淋湿。
一旁的陈顺才见状,不知怎的一股悲凉感升起。他咬了咬牙凑近笑道:“几位兄弟,这种人打一顿就是了,没必要跟他计较。”
那几名满洲正蓝旗旗兵见状纷纷侧首过来,见说话的是个汉军旗人,不由得放声大笑。
“哈哈,什么时候在老子面前汉狗有资格说话了?”
陈顺才一怔,随即怒道:“我不是汉狗,我是旗人!我已经被主子抬旗了。”
那为首的一名满洲正蓝旗旗兵却不屑道:“汉狗就是汉狗,即便抬了旗也是汉狗。在老子眼中,你们这些辽东的汉狗和南人也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是早几日给满洲旗人当包衣奴才罢了。怎么,你真以为自己是旗人了?告诉你汉狗,在老子眼里你永远都是包衣奴才!”
第五十章 山东塘报
汉狗就是汉狗,即便抬了旗也是汉狗。在老子眼中,你们这些辽东的汉狗和南人也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是早几日给满洲旗人当包衣奴才罢了。怎么,你真以为自己是旗人了?告诉你汉狗,在老子眼里你永远都是包衣奴才!
这几句话反复在陈顺才脑中回响,每一字听来都如同针刺刀剜一般。
他双拳紧攥,额上青筋暴露,喉结上下耸动,胸脯更是像个羊皮筏子似的胀了起来。
我不是汉狗,我不是汉狗!
陈顺才能够感受到从胸腹深处发出的愤怒。可这愤怒到了嗓子眼却淡了不少,最终歇斯底里的咆哮化成了低沉的呜咽声。
陈顺才默默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那被羞辱的汉人老者。
尽管不愿承认,他还是能在这老汉身上看到自己当初的影子。在辽东这些年,最艰难时他甚至活的还不如这老汉。
原本这些记忆已经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淡去,但在这一刻却被全部唤醒如潮水般涌来。
何必自找不痛快呢?说到底,这事情与他无干啊。
陈顺才在心中默默安慰着自己,嘴角渐进泛出了笑容。
我是旗人,不管那满洲兵愿不愿意承认,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次山东之行,我一定要抢一个好生养的女人回去,跟她生上几个孩子。多年以后我一定是子嗣绵延,人丁兴旺。到了那时谁还会记得我曾经给满洲人当过包衣奴才?大伙儿只会记得我是个给大清立过赫赫战功的旗兵。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最终大家会接纳我是旗人的事实,一定会的!
……
……
南京乾清宫。
朱慈烺正伏在御案前聚精会神的作画。
只是他画的却不是什么山水花鸟,而是燧发枪的结构图。
他前世虽然是历史教授,却也是个军事发烧友,经常逛逛论坛,和枪迷们探讨在十七世纪的大明列装燧发枪的可行性。
他清晰的记得一个枪迷在论坛上贴出了燧发枪的详细结构图。虽然如今这个结构图在他脑海中并不十分完整,但凭着记忆大致勾勒个轮廓出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朱慈烺承认大明的火器很多,在同时期也较为先进。但按照历史的进程发展,火绳枪最终会被燧发枪取代,前膛炮也会被后膛炮取代。
既然已经知道了历史的选择,朱慈烺为什么不提前做好准备呢?
当然,朱慈烺无法在具体制造工艺上给工匠们太多指导,他只能画出简易的结构图,再把重要的使用原理做个简单的介绍。
索性大明的匠人悟性极高,在被唤起积极性的情况下还是有可能根据结构图做出燧发枪的。
对此朱慈烺的心态倒是很好。这些工匠若能研制出燧发枪自然最好,他便可以逐步替换军中配备的火绳枪。即便这些工匠不能研制出燧发枪,对朱慈烺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损失,反正他还有优质的火绳枪保底。
火绳枪虽然不好列装,实施大规模高密度杀伤,但只要质量上去了不轻易炸膛也是不容小觑的。
朱慈烺还是坚定的认为火器装备只是辅助,战场上真正拼的还是执行力和勇气。
没有执行力的军队是一盘散沙,没有勇气的军队终归是乌合之众。
在朱慈烺的计划中神策军将来肯定要扩军,如何把神策军培养成一只悍不畏死,坚决执行命令的天子亲军便是朱慈烺现在的当务之急。
朱慈烺画好燧发枪的结构图后唤来心腹宦官将其封好,火速送到工部衙门交给尚书高弘图,命其派人立即开始研制。
这件事朱慈烺并不打算通过内阁,而是直接下中旨。
燧发枪可是大杀器,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若是经过内阁,六科也是要抄誊备案的,朝中官员岂不是人尽皆知了?
“皇爷,兵部尚书路振飞求见。”
便在朱慈烺出神之时,突然有宦官奏报道。
“宣。”
朱慈烺不咸不淡的吐出一个字来。
须臾的工夫,路振飞便阔步走入殿中,来到暖阁后冲着天子跪倒恭敬行了大礼。
“臣兵部尚书路振飞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礼毕,朱慈烺抬了抬手笑道:“爱卿平身。”
“来人呐,给本兵赐座。”
朱慈烺一声吩咐,立刻便有个小太监取来一只锦墩放在路振飞身后。
“臣谢陛下恩典。”
路振飞谢恩之后小心翼翼的坐下,却只是小半边屁股沾着墩子,脊背挺得笔直。
“本兵入宫陛见,可是有要事?”
朱慈烺对路振飞还是很有好感的,此人办事十分干练,又是个难得的鹰派,在当前形势下执掌兵部再合适不过了。
“陛下,山东塘报!”
路振飞短短几个字便说明了来意,倒是极为符合他干练的性格。
“哦?山东来塘报了?本兵快快奏与朕听。”
一般来说,各地上的塘报都会由兵部集中送到内阁,内阁分类后再交给天子御览。
这次路振飞竟然亲自入宫请求面圣,足以见得事关重大。
“臣遵旨。”
路振飞恭敬应道:“今日一早兵部接山东塘报,德州方向有东虏军队迫近,据初步估计,甲兵有五千人,辅兵有两万人。总兵秦拱明特拟塘报发予朝廷。”
“秦总兵在塘报中可还说了什么?”
朱慈烺不疾不徐的问道。
“禀陛下,除此之外秦总兵再无多言。”
路振飞如实禀奏道。
“嗯,朕知道了。”
朱慈烺闭上眼睛开始分析起山东形势。
五千人。
按照秦拱明塘报上所写,清廷这次派来收取山东的兵力应该就是这个数了。
至于那两万名辅兵,朱慈烺自然不会算在内。所谓辅兵不过是好听一些的说法,其实多半是用来填壕的炮灰。这种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
朱慈烺知道原本历史上清廷派觉罗巴哈纳、石廷柱收取山东差不多就是几千人。看来多尔衮还是被西线的李自成牵扯的很严重啊。
至于清军统兵将领是谁朱慈烺并不在意。
此刻的山东已经不是原本历史上无一兵一卒的山东了。
别管是谁,要想靠五千人打下驻兵数万人的山东绝对是痴心妄想!
……
……
第五十一章 阳谋
只要多尔衮的战略重心一日不向东南倾斜,朱慈烺便不必太过担心。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大局势和原本历史很相似,只不过南明已经在山东站稳了脚跟。
“粮秣军饷之事朕便全权交给本兵去办了,山东这仗不但要打,还要把东虏打痛!”
朱慈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为此他必须向清廷挥舞一番拳头,告诉多尔衮大明也不是好欺侮的。
历史上南明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软了。政治软弱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对手的轻视。满清可以毫无顾忌的把全部兵力投入西线,拿下关中解除后顾之忧后再腾出手来灭掉南明。
朱慈烺要做的就是在多尔衮心中钉下一根钉子。
“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所能,力保山东粮秣军饷供应。”
陆振飞稍顿了顿道:“还有一事臣不知当不当讲。”
“但说无妨。”
“启禀陛下,徐州发来塘报,说萧县一代发现大股敌骑,有千骑之多。徐州方面判断这些人是马贼。”
路振飞面上满是忧色。
如今山东方面大战一触即发。这个时候后院起火绝不是什么好事。
朱慈烺却是并不怎么惊讶,轻叩了叩手指道:“如今留守徐州的是高卿的外甥李本深吧?”
路振飞愣了一愣,旋即道:“陛下英明,如今守备徐州的正是李本深。”
“此人虽然武略一般,但有个优点那就是十分谨慎。所以高总兵才会在尽遣主力北上的情况下放心把徐州交给他。”
李本深这个名字对朱慈烺来说再熟悉不过。
在原本历史中此人在高杰被杀后与李成栋一起降了清,充当满清的急先锋一路残杀同胞,绝对当的起为虎作伥四个字。
只是在这个时空,高杰已经收取了山东,李本深似乎暂时没有降清的动机。
那么他突然上塘报给朝廷是什么意思?
“南直隶不产马,一时在萧县出现上千骑,本兵不觉得奇怪吗?”
朱慈烺颇为玩味的说道:“在朕看来,如果这个李本深没有夸大其词的话那么只有两种可能。其一这些人是清兵。其二,是二刘部众化妆成马贼劫掠。本兵以为是哪一种?”
“这……”
天子突然把问题抛给路振飞,这让他有些无措。
他当然也怀疑过劫掠萧县骑兵的身份问题,但却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若是清军的话肯定是从河南方向来的。但现在清军在河南的主要兵力都囤积在豫西,和李自成对峙,怎么可能分出上千骑兵去劫掠萧县?
再说与河南直接接壤的是凤阳府,此乃刘泽清和刘良佐的驻地。若是清军真的派出骑兵去徐州袭扰劫掠,肯定要通过凤阳府,二刘难道就没有对徐州方面发出任何的示警?
倒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大。只不过两镇总兵派部下化妆成马贼劫掠重镇,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
“陛下,若真是二刘所为,恐怕此事有些难办了。”
路振飞喟然一叹道:“昔日刘良佐是受凤阳总督马士英之邀进驻凤阳,沿途便烧杀劫掠。刘泽清从山东一路溃败逃入淮安时军纪也十分败坏。但那时他们都是丧家之犬,劫掠一番尚是为了吃饭活命。现在他们已经驻扎安定,再生劫掠之心也太无耻了。”
“所以他们才化妆成马贼去劫掠萧县的嘛。”
朱慈烺冷笑一声:“他们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要脸,便把脸遮住以为这样就没人知道了。”
路振飞猛然一惊道:“若真是二刘所为,他们难道所谋徐州?”
也难怪路振飞会这么想。如今高杰主力尽在山东,徐州兵力空虚。
刘泽清、刘良佐两只饿狼挤在凤阳府一处,难免会心生贪念。
“他们敢想却不敢做。”
朱慈烺摇了摇头道:“除非他们想和高杰彻底撕破脸皮。不过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调部分黄得功军队驻守滁州、和州吧。”
若是手中有充足的军队,朱慈烺便会毫不犹豫的调亲军驻扎在滁州、和州。但现在神策军不过八千人,加上两千御马监的军队也就是一万人。
一万人驻守南京尚且有些捉襟见肘,如何能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