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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弯刀被高文猫着腰闪过,一下斩在了树干上,他的脑袋则顺着马的冲劲,生生地撞到了旁逸而出的粗壮树桠上,那武士“砰”的一声,头盔瞬间裂为了几片,倒栽着下去了,接着高文眼睁睁看着狂奔的坐骑依旧拖着他,直到再度撞到了根大树的树根上——战马跃了过去,主人则和这裸露在外的树根亲密接触,发出了更大的声响——那武士急速扭曲身体旋转了几下,扑腾落在了雪地上,动也不动。
接着,高文拔出了Schwert,就看着躺在那儿的武士,那匹黑马很是跑了会儿,便又转身,绕着主人的身体打着圈,不舍的模样。
“嘘嘘!”高文将剑尖对着那马匹,刺动了两下,那黑马便吓得朝后退了段距离,就垂下脑袋不再乱动了。
那倒霉的家伙就倒在雪地上,脑袋开了瓢,暗红色的血液把他黑色的头发凝成了线团,面部已模糊不清,嘴巴里都是碎掉的牙齿,腿上的靴子被挣脱,光着脚,骨骼都扭曲了。
“噗嗤”,高文将剑刺入了他的脖子,随后拔出,又是刺入,来回几下,“这总算是透了!”接着他抖索着,将那家伙尸体给扶起来半坐着,这可是个力气活,因为这混蛋身上披着很重的甲,好在随后摸到了纽扣,他暗自庆幸,还好不是整件铠甲披上去的,而是铁片甲系在对襟的夹袄上的,所以他下面没费很大力气,就将对方的“遗产”给全部剥了下来。
因为他实在是太冷了,便把铁甲和夹袄迫不及待地穿在自己身上,随后他又摸索起来,摸到了对方腰带钩上的火镰,还有根引火的橡木条,他将火镰噼噼地打着,看来是完好的,而后便是锁子手套,“混蛋,马靴完全烂了一个。”他不由得骂道。
第3章 濒死者
他穿上了原先马主人的衣甲,使得那匹黑色的母马很温顺地绕在树干上,把他认作了先前的主人,但高文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握着剑,游走了番,尽量避开了那母马的后臀防止她会冷不丁给自己来一蹶子,而后他很快地将马镫上挂着的靴子取下来,迫不及待地套在自己腿上,又从马鞍上取下了褡裢、行李卷和一把用布套套起来的东西。
扯开布套,里面是把亮闪闪的小斧头。
高文呆在原地,蹦蹦跳跳好一会儿,好歹重新恢复了下体温,而后他打开褡裢,里面有个水囊,寻思着是酒,便喜从心来,拔开塞子开始饮起来——结果进入喉咙后,却是一股甘凉清冽,好像是某种甜饮料,而不是酒水。高文摇摇头,将它重新放回去,接着捧着行李卷里的毛毯,走到了那个孩子陈尸之处,用手将稚气脸上的雪沫给擦干净,将孩子的眼睛给合上,接着摊开毛毯,将小小的尸体给裹起来,用绳索横竖各打了个结,把末端捆在左边胳膊上,因为找不到合用的剑鞘,他只能继续把Schwert倒着拎在右手上,拖着那孩子的尸身,慢慢地冒着风雪,走出了森林。
“给你找个安葬地去好了。”
到了森林边缘处,风雪渐渐减弱了下来,这时候他才看到,自己穿的铠甲的胳膊上,箍着个开口的铜圈,他低头看着,上面刻着他从未见过的文字,扭扭曲曲的,应该是刚才那个武士的身份证明。
迈出森林的第七步,他的脚上踩到了个死人的手,僵硬的,他看下去,下面的山坡上,满是横七竖八的死尸,他这辈子见过死人,而且是非正常的,但却没见过这么多的死人——他站在森林边的陡坡上,下面是个被雪覆盖的阔大盆地荒原,中间有道青灰色的河流,裹带着碎冰,两侧密密麻麻,全是尸体,大约足有数百具之多,还有燃烧着的焦黑的树桩和树干,带着刺鼻的臭味和血腥味。高文惊愕了,他快步踏着雪,半走半滑了下去。
“这里前不久发生了大屠杀,刚才那个孩子应该就是躲避屠杀者的狩猎的,没想到还是没能幸免。”他如此想着,这时一阵凄厉的号角声传来,他抬头望去,只见残留暮色上的对面山峰之上,一名举着迎风招展的黑色战旗的,戴着银色尖顶头盔,上面插着两根羽翎的骑兵正立在那里,号角就举在他的手中。
呜呜呜的声音之后,那骑兵转身,很快就消失在高文的视线当中。
“是叫屠杀者回营的号声吧?”高文便矮下了身躯,他随手翻开两具尸体,都是半身赤裸的,冻得发青发胀,看来这群屠杀者军队连死难者的衣物都不放过,高文又是一摸,从死者的手那边,掏出了个东西来。
这东西,怎么看都只是把铁锄头。
接着高文扛着铁锄头,走上了个背阴的山坡,挥动起来,很快掘出个浅浅的土坑,将那孩子连带毛毯一起摆放了进去,接着将土给掩好,“好像还差个墓碑……”他想着,便举起手里的那把古董剑,插在了坟茔前,充当墓碑,接着他半跪在坟前,双手合十,对着墓主祷告,“虽然没能救到你,但好歹也把你给掩埋好了,这儿野外的尸体这么多,野狗野狼也不会光顾到小小的你。”
那么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高文有些烦闷苦恼,从雪下面拔出几个枯叶,看着这满地的死尸,还有加深的夜色,将枯叶给卷起,再用火镰引着了橡木棍,点燃后,放在嘴里啪啦啪啦狠吸了几口,呛得连连咳嗽,吸完了便急忙将马上要燃到手的卷叶,带着火焰一起扔掉,便抽出了斧头,寻思先在旁边的森林里砍伐些树枝来生火,抵御寒冷和野兽的侵害。
那个卷起的枯叶,带着火焰,就像个小小的流星那般,呼得落在了距高文十步开来的地儿,在那里横着几具尸身,随后高文就听到了一丝颤抖的呻吟。
他走了过去,看到火还在对方的手腕上烧着,便用靴子底在上面迅速蹭了两下,青烟升起,那人又是呻吟了两下,接着翻过来神,看见满身穿着黑色铠甲,胳膊上箍着铜圈,手里举着斧头,眼神恐怖的高文,吓得连连叫唤起来,快速说着些词语,并不断扬起手对着天空,看起来是在祈求上苍的帮助。原来如此,他一定是将高文误以为是屠杀者军团的一分子,发觉了自己还有气息尚存,举着斧头是来解决他的。
最后,对方手不断抖动着,从衣领里扯出个银色的十字架,对着高文悲哀地说了几句话,或者是在行贿他,或者是在做临终的祷告。
“你能听得懂我说话吗?”高文也大声喊着,但对方只是面容悲戚地不断摇着头,并开始咳血,气若游丝般,不断用手指着自己腿上的伤口。
看来这家伙也没救了,干脆给他个痛快的,免得他继续挨着受苦。
就在高文扬起斧头时,身后忽然冒出一阵金光,那个濒死者也长大了嘴巴,高文回头看去,但见站在雪白的山坡上,有个白袍银甲的战士打扮的人物,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举着金色的十字旗,头顶上有着圆盘般的金色光环,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夺目耀眼。
这下,就算是高文,也很清楚地听清楚了那个濒死者激动地呼喊起来,“圣乔治,圣乔治!”
圣乔治?是那个流传在各个民族里的基督圣徒,基督军队的主保圣人?高文还搞到过一张古代波斯的细密画,在上面一位穿着东方铠甲的武士,手持长矛,杀死一条毒龙,标准的波斯人打扮,但这也是圣乔治,不过是波斯人眼中的圣乔治。就像另外张古波斯绘画里,“亚历山大大帝”裹着新月教头巾,带着一帮穿戴新月教铠甲的武士东征的场景差不多。
这时候,姑且算是圣乔治的那位英雄骑士,将手中的剑一挥,濒死者立刻笼罩在一片金光当中,仿佛昏睡了过去似的。
“喂!”高文不知道对方是生是死,便回头对着圣乔治喊起来,但山坡上的骑士瞬间不见,化为一阵黑色的旋风,转眼刮到他的面前——变为了一个黑衣黑发,面容白皙的少女。
“我就是死者与火狱之主阿婕赫,你寻找的人。”
第4章 阿婕赫的馈赠
“刚才的那个圣乔治,是假的。”高文站在了与阿婕赫相距咫尺的地方,手中握紧着斧头。
“没错。”说着,阿婕赫垂下了睫毛,接着她一抬头,高文看到了另外个高文就在对面,穿着那黑色的刺绣长袍,对着自己森森笑着,“这对于火狱之主来说不算得什么,我能在一日之内变幻七次容貌,变成任何我熟悉的人物,包括你在内。更何况圣乔治本来就是假的,假的。”
“我可不觉得你的把戏是假的……”
阿婕赫抬头格格笑起来,而后她重新变为了秀发及肩的女子模样,发间上是金色的发箍,系着绿松石贴在秀美额头的中央,“当然了,因为我是魔鬼哩。曾经的阿婕赫是颠倒众生的哈扎尔公主,但是后来她堕落了,死亡了,成为了不可遗忘的过去之主人。”
“所以我在‘哈扎尔人嘴脸’面具里,将你从夹缝里释放出来,我就回到了过去?”
“是的,只有让你来到了‘过去’,我俩才能如此相见。”
“既然有魔鬼,那上帝呢?”
“上帝永远存在于未来当中,既不在你先前所在的‘现实’,也不在我所创建的‘过去’——我们火狱创造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名词,而上帝创造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动词,故而说到底这个世界,还是我们魔鬼所创造的。”阿婕赫很有耐心地解释说,接着她狡狯地说,“所以我在你所处的世界里,借用了你的身份,也享用了我所创造的物质——你的游艇和别墅都很不错,我还花了你的钱,资助了两个小国的战争,并投资了一部叫《冰与火之歌》的电视剧的下一季,前几季我用你卧室附属游泳池里的超大球形屏幕电视,和几个金发美女一起看完了,很明显她们对这部剧不是特别感兴趣,要是我不在的话,她们肯定会偷看哥伦比亚或墨西哥的肥皂剧。”
“所以你就把我扔到了这个蛮荒到连杯热咖啡都买不到的世界来了吗,这就叫商人间的契约对等交换!”高文简直出离愤怒了。
“别紧张,别紧张,你的产业都还在,我只不过是取了九牛一毛而已。更何况阿婕赫马上就会调换另外个身份,我的目光是在整个世界的,要让你所在的那个世界更加热闹,所以你的格局我现在都发腻了——此外,真是不好意思呢,但是我给你的时代也是个很好的时代哩,和我最喜欢的那部电视剧相差不大。”
“我对哪个时代不感兴趣,我只要回去!”高文厉声喝道。
“这是不可能的,我好不容易才能从过去和未来的夹缝当中被解放出来,就得好好享受美丽的现实。不过我唯一的担心是,当我在现实当中所取得能量越大,宇宙的空间就会愈发不均衡,所以我要你在这个世界,也就是‘过去’获取与我同样大的能力,同样大的荣耀,总之不要输给我!”
话音未毕,黑色的斧影就利索地落下,“把你解决了一切都结束了!”
阿婕赫笑着闭上了眼睑,她的眼皮上绘着一个字母,接着高文手中的斧头就高高弹起,脱手飞出,嘡啷落在了雪地上。
而后两个人就对着站着。
“何必这样呢?不要做无济于事的挣扎,你毕竟只是个人,但是这个时代也没那么糟糕嘛,虽然没有法理,人们只凭着心中或者口头的信仰即可举剑杀人,生存不是理所当然的,死亡也会如影而随,但是只要一面旗帜,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