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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卢多逊沉吟了一会儿,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咧嘴苦笑,“冠军侯,这件事情,我可以不回答吗?”
“当然可以!”叶华笑道:“向南唐输送货币,破坏南唐的金融,这事情本爵也做过,只要告知天子,圣人也会支持的!”
“是,是,那是!”
卢多逊嘴上答应,可明显有了一丝慌乱,叶华的话再清楚不过了,要是没有告诉陛下,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他只能低头装作喝茶,掩饰尴尬。
只不过接下来的话,就算掩饰也不成了!
“平时套利也就罢了,假如趁着朝廷攻破益州,大捞其利,洗劫巴蜀财富,然后再把钱拿回来,填补历年的亏空,造成财政盈余的假象,这就比较可怕了!”
“你!”卢多逊瞪大眼睛,鼓起勇气,质问道:“冠军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我就再说的明白一点,因为巴蜀百姓已经被洗劫一遍了,所以这时候修路,很容易激起民变……一旦民变发生,就要追究责任,某人担心将整个黑盖子掀开,就抢先杀人灭口。蜀主孟昶,一定清楚其中的关键,就把他给毒死了,对吧?”
“不!不对!”
卢多逊声音都变了,他站起身,怒冲冲道:“你说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我也什么都没干过。太子殿下,臣还有要紧的公务要处理,就不能陪殿下聊天了,告辞!”
他要往外走,却不提防,郭幸哥已经站在了门口,伸出双臂,把他给拦住了。小太子郭宗训也站起身,怒冲冲质问,“卢相公,是不是你杀了孟昶,嫁祸给父皇?贪墨欺君,杀人灭口,让君父背负骂名,这是你的为臣之道吗?是吗?”
雷鸣阵阵,卢多逊浑身哆嗦,仿佛触电一般,他艰难转身,拱手道:“殿下,臣绝没有做这些事情,假如是臣干的,臣情愿意立刻伏诛,请殿下明鉴啊!”
说着,卢多逊一躬到地。
这回轮到郭宗训无可奈何了,他当然憎恶小人,可他不过是个太子而已,拿当朝的宰相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茫然看向叶华,寻求帮助。
叶华淡淡一笑,“卢相公,还是那句话,今天不过是给太子上课,随便谈谈,你何必这么在意!”
卢多逊都要哭了,姓叶的,你句句诛心,条条罪状,都要置我于死地,偏偏又拿什么实践课当借口,这事是可以开玩笑的嘛?
“冠军侯,总而言之,我清清白白,问心无愧。侯爷若是还继续恶意中伤,少不得卢某要请天子给我个公道了!”
卢多逊说话的时候,杀气腾腾,义正词严。
叶华微微低着头,突然笑了,“卢相公既然这么说了,那本爵就不好跟你开玩笑了。这样,我陪着殿下,再去刑部瞧瞧,那里还有孟昶的尸体,我们顺道查一查,孟昶到底是怎么死的,等看过孟昶之死,我们再去钦天监,观观天象,对了,我还安排了人手,去寻找张洎,让他根据巴蜀的情况,做一个评估。毕竟修路涉及到方方面面,假如百姓山穷水尽,不堪驱使,也不能因为一条路,就逼反了整个巴蜀!到时候,就算天子怪罪,本爵也要拼着乌纱帽,劝谏天子!”
叶华说完,转身就走,李肆俯视着卢多逊,笑呵呵道:“卢相公放心,我们会查得清清楚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李肆大笑着走出去,郭幸哥和郭宗训紧紧跟随……卢多逊看着四个人的背影,简直不寒而栗,浑身起鸡皮疙瘩儿!
好一个厉害的叶华!
好一个冠军侯!
你是魔鬼吗!
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事情,居然被他都给串联起来,而且还得出了接近真相的结论,端得厉害!
“不过幸好此事跟我关系不大,最多掉一层皮,还不至于丢了性命,倒是某人要倒霉了……”卢多逊后背全是冷汗,又笑了起来。
第647章 刑部不行啊
老百姓常说,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这句话绝对是有道理的,叶华的那些经营之道啊,敛财之术啊,除了他的几个弟子之外,其他人也在钻研,只不过用在哪个方向,就不得而知了。
卢多逊闷坐了一阵,他仔细想着叶华的话,把前后的关系推演了一番,不得不承认,叶华指出的可能,或许正是当前朝局的最好解释,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一些人的疯狂举动。
瞧着吧,叶华开始动手了,但愿老天爷能保佑你们,逃过一劫吧!
卢多逊想了又想,把手下一个人叫来,让他去一趟内阁,把叶华带着太子来上实践课的事情告诉他们,顺便提醒这些人,太子随时会去他们的衙门上实践课,请他们好生应付!
“实践课,还真是有意思啊!”
卢多逊翘着二郎腿,情不自禁地哼起小曲了……
李肆跟在叶华的身后,“我说师弟,卢多逊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牵连其中啊?你把什么话都说了,万一他有所防备,那该怎么办?”
叶华轻笑道:“我就是让他知道,他要是不知道,什么动作都没有,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敲山震虎,引蛇出洞!”李肆笑嘻嘻道:“这个计谋是不是太简单了?”
“不管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
叶华抓起茶碗,一口喝干,抹了下嘴角,又掏出几个铜钱,放在桌上。
“走吧,去刑部看看!”
……
叶华带着太子满京城逛游,绣衣使者已经把消息传回了宫里,甚至他们在户部谈了什么,柴荣都一清二楚。
皇帝陛下轻轻敲着桌面,突然一跃而起,“去花妃的宫里。”
手下的太监陪着皇帝陛下,一溜烟儿到了花妃的寝宫。
柴荣许诺的金院子还在筹备阶段,这个宫殿只是临时的住处,但也是金碧辉煌,十分宽大明亮。
宫中为了防备刺客,鲜有树木,到处都是红砖绿瓦,高大的建筑,置身期间,是很容易抑郁的。
花妃宫中却是与众不同,这里有许多翠竹,一丛一丛,生机盎然,还有牡丹,菊花,山茶,月季……各式花卉装点,不愧是花妃,就是与众不同。
“爱妃,这么多的花木,加起来都不及爱妃的明媚,老天爷真是钟爱于你!”
面对柴荣的夸奖,花蕊夫人已经不似先前那么惶恐了,她甚至摸到了一丝柴荣的脾气,这位皇帝虽然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纳入了宫中,但是却没有立刻吃掉……他应该是很自信吧!觉得能把人和心一起拿走,他才会不紧不忙,等着水到渠成的那一刻。
聪明的花蕊夫人觉得自己要给柴荣一些希望,才不至于惹恼皇帝。
她轻轻一笑,“臣妾是陛下的人,天生臣妾,是上天厚待自己的儿子才是!”
“哈哈哈!”
柴荣朗声大笑,“花妃,真是一张利嘴,你不是在夸朕,是在夸你自己呢!既然你是天物,那朕就更要好好待你了。”
柴荣说着,坐在了花蕊夫人的身边,手掌按向了肩头。花蕊夫人微微一颤,却还是坦然受之。她的脖颈浮现一丝粉红,然后又恢复了自然。
“圣人,枯坐无聊,让臣妾给圣人弹奏一曲吧!”
“好啊!朕要领教一下,爱妃的手段!”柴荣换了个舒服的姿态,靠在床边,花蕊夫人气定神闲,坐在了条案边,稍微沉吟,就食指轻捻,一声琴音,穿云裂石,直入心头,柴荣眼前闪过一丝惊讶,只是一个音,就胜过了符贵妃万倍啊!
真不愧是才女!
只是可惜了……柴荣心中闪念,然后就微微闭上眼睛,沉浸在琴曲之中。
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一曲终了,花蕊夫人缓缓起身,要向柴荣施礼,突然有一个老太监小跑着进来。
在柴荣耳边低语了两句,柴荣眼前一亮,忍不住道:“叶卿真是好快的手脚!”
柴荣坐直,目光抬起,扫了一眼花蕊夫人。
只是一眼,就让花蕊夫人浑身震颤,恐惧之感大盛!
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柴荣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花蕊夫人不解其意,愣在当场。
柴荣轻笑了一声,“爱妃,你不用紧张,朕只想问你,费缜是什么人?”
“他,他是臣妾的父亲。”
柴荣颔首,“那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这个……圣人当真要问?”花蕊夫人紧咬着嘴唇。
柴荣哂笑道:“你敢欺君?”
“臣妾不敢!”
花蕊夫人慌忙万福,急忙道:“臣妾实话实说,家父是,是穷苦农人出身,臣妾十一岁的时候,被卖到了青楼,五年之后,臣妾学艺有成,名扬益州,被,被蜀主孟昶选入宫中……后来臣妾得知父亲尚在人间,家中兄弟姐妹清贫穷苦,就暗中接济他们,后来被孟昶得知,他封了臣妾的父亲为清乡侯,赐给了许多财物,臣妾一家过得好了不少。”
柴荣点头,“是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看起来朕也该好好封赏令尊才是!”
花蕊夫人如何听不出来,柴荣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没有半点赏赐的意思,反而带着难以掩饰的怒火!
她慌忙道:“陛下,臣妾之父,不过是田野布衣,不敢奢求大富大贵,能有三十亩田,一头健牛即可,若是封赏,只会折了他的寿,还请陛下明鉴。”
柴荣哈哈大笑,“花妃果然深明大义,奈何这话怎么不在几年前说给孟昶……假如你说了,他或许就不会身死国灭了!”
“啊!”
花蕊夫人惊慌之下,竟然坐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没有半分力气,只能惶恐地看着陛下,楚楚可怜,眼中又含着饱满的泪,梨花带雨,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被她给打动,甚至把魂儿都勾走了,心甘情愿,供她驱使。
“爱妃,你起来吧!”
柴荣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花蕊夫人勉强站立起来,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她眼前一黑,直接昏倒了。
“令尊在孟昶死的前一天,去了馆驿看他!”
花蕊夫人晕过去了,被生生吓得昏死过去。
孟昶之死,她是知道的,但是柴荣不讲,她也不敢问。甚至她觉得,凶手就是柴荣,是柴荣为了得到她的人,而杀了孟昶。
偏偏柴荣又没有把她怎么样,让花蕊夫人怀疑起自己的魅力,进而怀疑到了孟昶之死……只是她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老爹竟然跟孟昶之死有牵连。
我的爹啊!
天子因为这事,挨了多少臭骂,若是查出来是你干的,只怕连我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面对昏死的花蕊夫人,柴荣只是淡淡哼了一声,扭头就走,甚至没有扶着她去床上休息,也没有叫人叫太医,只是让她卧在地上,大有自生自灭之意。
柴荣为数不多的情,被符家姐妹耗光了,他现在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猪蹄子,对待女人,已经很难动真感情了,即便是花蕊夫人,也不过是他手上的一个工具而已!
柴荣真正关心的是费缜为什么要杀孟昶,这背后又牵连了多少事情,蜀国的朝堂,大周的朝廷,一团乱麻似的交织在一起,只等着叶华来揭开了……
“冤枉,老夫冤枉啊!我太冤枉了!”费缜大声争辩,“老夫的确是看过孟昶,只不过老夫是为了君臣一场的情分,绝没有下杀手!”
“那孟昶是怎么死的?”
“他?”费缜顿了一下,“他抗拒天命,割据一方,本就是罪该万死,是老天爷收了他!”
“哈哈哈!”叶华大笑,“孟昶该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