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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南有些动心,杀了这些生黎什么都得不到,若是将他们编户齐民,驯化成熟黎,也能纳粮,蚊子虽小也是肉。而且杀人太多,终究对口碑名声不太好。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魏连横开口了:“将军,属下觉得,生黎训练成琼州营的正规军难度较大,但是编入都图之后,可以集村并户,把人数少的村落合并,然后以户为单位,每户抽一名壮丁,农忙时种地,闲暇时操练,有需要时可以征召起来编成队伍出战。这些壮丁大用场派不上,等琼州营出去打仗,岛内空虚的时候,用来作为防御部队还是绰绰有余的,至少可以震慑宵小。”
夏天南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琼州营这次准备去山东,陆海军主力肯定都要去,岛上的防备就空虚了,虽然周围没有敢于捋虎须的势力来冒犯,但是总是个隐患。将来离开琼州作战的次数肯定不会少,一两次也罢了,次次都裸奔唱空城计,万一有谁不开眼来端了自己的老巢,那就麻烦了。魏连横这个集村并户、一户一丁的法子不错,平时务农,战时为兵,发把钩刀或长矛,拱卫临高足矣。只是这个法子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和鞑子的牛录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他权衡一番之后,改变了之前的命令:“既然如此,猛甲,你去扫荡这些生黎的时候,把头领及其死忠亲信干掉就行了,其余人给两条路走:要么服从琼州营,发给铁器,学习耕种;要么全村人都死。估计群龙无首之后,愿意臣服的还是多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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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扫荡生黎
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临高南部一百余里的猴弥岭上,黄猛甲带着乌压压一片人围住一个简陋的寨子,正在命人喊话。
“罗田峒的兄弟姐妹们,你们听好了,我们是番豹山过来的,奉琼州参将夏将军之命,前来接收猴弥岭三十六峒七十二寨。如果你们愿意配合,我们保证不滥杀无辜,否则的话,大军杀过来,寸草不生、尸骨无存!”
这个叫罗田峒的寨子非常简陋,没有当初斩脚峒那样的防御设施,只在周围扎起了荆棘密布的简易栅栏,在热兵器化的特战队面前,等同于不设防。之所以没有直接攻进去,而是先行喊话,是为了保留寨子中的丁口,否则排枪加刺刀一路平推,这小小的寨子很难留下几个活口。
简易的荆棘栅栏后露出了几个脑袋,有一个头领模样的人用黎语大声回应:“你们甘愿做汉人的走狗,死后祖先都不会认你们。赶快滚回去,猴弥岭是我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凭什么让你们接收?”
黄猛甲回过头问:“这个喊话的是不是罗田峒的头领?”
旁边一个仅仅穿着布衫和兜裆的黎族汉子点头哈腰回答:“是的是的,这个是罗田峒的头领马石,他是整个猴弥岭最好的猎人,能够徒手杀死豺狼、一箭射死野猪!”
这个汉子是黄猛甲之前征服的一个寨子的头领,叫吴矢,现在成了黄猛甲的向导和扫荡急先锋。
猴弥岭是五指山的一个重要分支,最高峰海拔过了15oo米,但周围却是典型的丘陵地形,山脚有南渡江的分支流过,依山傍水,非常适宜居住。由于距离县城太远,加上高山密林的阻挡,汉人的足迹还没有到达这里,整个猴弥岭四周聚居着几十个生黎部落,号称三十六峒七十二寨。平日里这些部落都靠狩猎为生,互相不怎么来往,过着原始而又与世无争的生活。而黄猛甲的到来,彻底打破了猴弥岭的平静。
黄猛甲带着特战队的两三百人,加上清水峒、提南峒等最早靠拢琼州营的几个熟黎峒寨的几百土兵,浩浩荡荡从番豹山一路杀到了这里。一路上端掉了几个零星的部落,完全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直到到达猴弥岭这个生黎集中聚居的山头,才碰到了有组织的反抗。
黄猛甲的作战方式也很简单,利用特战队碾压性的优势,集中火力先击毙部落的领,群龙无之后,再用铁器和盐巴作为诱饵,逼迫部落的族人做二选一的选择:要么屠村,要么接受编户齐名,成为琼州营统治下的熟黎。这样的作战方式简单而有效,清水峒、提南峒的土兵甚至没有多少出手的机会,纯粹作为搬运铁器、盐巴的运输大队跟在后面打酱油,开战的时候凑个人数,壮壮声势。
吴矢虽然不是个好猎人,但是脑子很灵活,他是猴弥岭为数不多没有被“斩”的部落头领之一。见识过特战队能够出火和光、并且能在出弓箭的射程杀死对手的铁管子之后,他义无反顾地“弃暗投明”,成了黄猛甲的忠实小弟,遇到其余部落的反抗时,他带着手下冲在最前面,比特战队的人更积极。黄猛甲对他的卖力表现很满意,拨付了二十把精铁打制的钩刀给他,以示奖赏。
精铁打制的铁器对于生黎而言,无异于汉人眼中的龙泉宝剑,罕见而又珍贵。吴矢得到了这些宝贝之后,更是死心塌地追随黄猛甲。
听了吴矢的话,黄猛甲笑了。
“能徒手猎杀豺狼的猎人?呵呵……”黄猛甲捏了捏指关节,出劈啪噼啪的响声,饶有兴致地看着前方,“耍枪弄炮太长时间了,很久没有和人动手了,今天倒是想会会这个猴弥岭最好的猎人。”
他对特战队队副黄敢说:“既然这个马石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浪费时间了,直接上。”
马石带着族人虎视眈眈盯着这群不之客,他早就听说山下来了一群熟黎,不仅有精良的铁器作为武器,还有比弓箭更犀利的铁管,可以用火焰杀敌于无形,挡者披靡,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山上。
他给族人们打气:“不要怕,我们都是猴弥岭最勇敢的猎人,如果挡不住他们,就退到密林里去,用陷阱和机关对付他们,就像猎杀野猪一样。”
这时,对面穿着整齐鲜红色衣服的熟黎们排成了一排排直线,然后端起了黑黝黝的铁管子。
“呯呯呯”,清脆的声音响起,阵阵烟雾飘起,罗田峒的勇士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个个倒下,倒在血泊中,有些没死透地还在抽搐挣扎,试图用手去抠出胸前伤口的铅丸。
马石又惊又怒,这就是能够百步之外杀人于无形的铁管子?
一次排枪之后,特战队员们端起刺刀开始了冲锋。如果继续射击下去,小小的寨子都会死光,这些生黎根本不知道怎么躲避铅弹,只会站着挨打。
看着闪亮的刺刀插进了一个个族人的胸膛,马石怒了,挥舞着自己的武器——用打磨后的石块绑在木棍上作为枪头的长矛——冲入了战场,替族人们挡开了一柄又一柄的刺刀,大声呼喊:“走,走到密林中去,那里才是我们的战场。”
凭借着与猛兽搏斗积累的丰富经验,身手灵活的马石与几个膀大腰圆的特战队员们周旋,丝毫不落下风,且战且退,准备寻找机会撤退。
这时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马石的视野中,手中握着一根一人高的粗铁棍。
见到队长出手,特战队员们撇下马石,朝其余生黎追了过去。
黄猛甲单手举起齐眉铁棍,硬生生往马石头上砸下去,带起了呼呼的风声。
马石大吃一惊,单手举棍能劈出这样的风声,这得有多大的力气啊?他来不及逃跑,只能举起长矛,去挡这一棍。
“啪”的一声,长矛应声而断,铁棍丝毫不受阻碍,直接砸中了马石的右肩。马石吐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右臂无力地垂下。
黄猛甲失望地摇摇头:“这就是猴弥岭最好的猎人?”单手提起铁棍绕过马石往寨中慌乱的族人们走去,没有再看马石一眼。
过了一会,马石口中、鼻中缓缓流出了鲜血,脸色苍白如纸,然后像个麻袋一样倒在了地上,面朝天空,眼中已经没有了神采。后方,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可惜他再也听不见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沙盘推演
首领马石被黄猛甲一棍劈死,失去了领头羊的罗田峒族人没了主意。他们面临着和猴弥岭其他寨子一样的选择:一边是盐巴和铁器,一边是闪着寒光的刺刀,要么接受汉人的统治,要么死在刺刀之下。
求生的本能让罗田峒族人选择了盐巴和铁器,又一个生黎部落沦陷了。
这样的小规模冲突在临高县以南方圆两百里的范围内反复上演。连铁器都没有的生黎尽管非常勇敢,但是原始的武器和各自为战的战斗模式,让他们根本不是接受过近代化军队训练的特战队的对手,即使不用琼海式步枪,仅凭刺刀冲锋,也没人能够挡住特战队的攻击。
慕天颜发往朝廷的折子和谢文君写给父亲的书信被夏天南用飞剪船分别经天津送往京城,经济南府送达谢三宾,一个月后,兵部向广东发来了抽掉琼州营水师北上协助平叛的公文。
在这一个月内,黄猛甲风卷残云般荡平了大大小小几百个黎寨。按照之前的计划,这些黎寨被按照人丁数量重新编成了村落,每五百户为一村,每户必出一个男丁,发给钩刀或长矛,农闲时由临高派出的教官负责组织操练,一支古代版民兵的雏形开始慢慢成型。
至于其余的村民,都被要求放弃了以往放狗(集中狩猎)为生的模式,发给种子和农具,就地种植山栏稻。得到了铁器农具和种子后,在刺刀的威胁和盐巴的诱惑下,生黎们开始尝试着全新的生存方式。虽然山栏稻的产量很低,但是比起生黎原来的狩猎还是要强太多,起码能够获得稳定的、足够的食物。
之所以让生黎们在山间种植山栏稻,而不是在更肥沃的平坦区域种植良种水稻,是因为这些未来的良田是留给山东难民的。说到务农,汉人终究要比黎人强太多,好钢就该用在刀刃上。
平叛的公文很快就被巡抚衙门转送到了临高。有了这份“介绍信”,琼州营就能光明正大派兵去山东插一手了。
临时参谋处的成员们被召集起来,为出兵山东制定作战计划和应对意外情况的方案。
与前几次不一样的是,屡次立下功劳的王启年也被夏天南指定参加。通过中左所一战,夏天南看到了情报在战争中的巨大作用,即使王启年获得情报的手段还相当原始,但是仍然发挥了关键的作用。从卧底刘香到打入郑芝龙集团内部,数次行动让王启年积累了经验,也获得了第一批手下——除了海盗梁栋,几名在原刘香集团被收买过来的海盗和郑家安平老宅的几个下人因为头脑机灵被吸纳了进来。
一个看上去很简陋的1:500的硕大沙盘摆在了南园议事厅的中央,司马德等人围着这个沙盘仔细端详。
这个沙盘是资深军迷林伟业亲手制作的,他本就是山东烟台人,对山东沿海的地形比较熟悉,加上前登莱巡抚孙元化的指点,这个原始版的沙盘就出炉了,这也是这个时空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军事沙盘。
林伟业客串讲解员,向临时参谋们解释地形。
“鉴于我们可能的活动区域有限,所以这个沙盘仅限于登州和莱州一带。而叛军已经被压缩到了登州一带,所以这个区域足够我们进行推演了。”林伟业用一根木棒指着沙盘,“你们看,这靠水的城池就是登州。据孙先生说,城的北门紧靠水城,水城就是水师驻扎的地方,北面临海,西北跨山,东南濒河,南北各有一门,过水门可以直通辽海。理论上说,叛军如果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