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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强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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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财计上省不出多少钱来,另一方面也不仅仅是整理禁军经费财计事,超出了杨凌的差遣职权范围不能震动或者说是打动官家,就得不到官家的全力支持,杨凌就不能放手行事,就不能让禁军将门团体忌惮,从而后退一步让出点利益出来。

    必须选择一个单纯属于禁军经费财计事范围,不至于让禁军将门团体狗急跳墙和杨凌拼个你死我活,又能让官家感兴趣支持到底的由头,这也是杨凌此次行事能不能成功的重要基础,高俅既然决定上船,这第一句话,就问到了最为关键的所在!

    杨凌和李邦彦再度回望,要是放在后世,他们这么频繁眉目传情,高俅说不得要在肚子里面嘀咕一声:“好基友”,放在此刻,高俅只是目光炯炯,等候这两个胆大包天却又聪明过人的人说出什么话来他隐隐约约已经感到,这两个人早就找准了行事的由头,就等他今日点头答应配合!

    有宋一朝,在中国漫长的王朝历史中,实在是一个极为宽厚的时代,对士大夫宽厚,就不必说了,都是些耳熟能详的陈词滥调,虽然号称重文轻武,但是对武职官和士卒的抚循,也是相当宽厚的强兵,但是士卒出征在外,还要自己家寄衣物和钱财过来,汉唐最强盛的时侯都是征发良家为兵,种田交税之余,还得自备兵刃器具衣甲辎重,为皇帝打仗去回报不过是减轻点税赋徭役之类。

    元朝的军事制度是稀烂,明朝的军户制度是将士卒养成了乞丐,将武将养成了匹夫,至于我煌煌大清,就不用说了,所有制度都在野蛮化,大宋虽然轻视武臣士卒,但是对其供养,在中国历史长河中,还算是出类拔萃的。

    一个军队都是职业化领军饷的军队就不必说了,军饷相对来说也较为丰厚,足供瞻家,但凡要拉军队出去见阵,诸般犒赏赏赐也绝不吝惜,而且有北宋一朝,拖欠军饷犒赏之事,发生得也相当少,一旦发生,宋朝的丘八爷顿时就是兵变伺候,一点也不带含糊的。

    大宋这么多皇帝下来,对军伍的恩养措施不断的有所加增,一旦加增了,就很难减下去,在士大夫阶层看来,这些武人只供驭使,但是也得喂饱了,只要多给些钱物,就足够这些武人心满意足,就不要搅合到国事里面,俯首贴耳任士大夫驱使就成。

    所以在给军队待遇上,没有什么小气吝惜一说,坐粜一法,就是在仁宗朝行之的,禁军军将每月可领钱领粮,但是军士当中,有的家口多,有的家口少,家口多的倒还罢了,家口少的领粮却又吃不了,梁人口众多,居处狭隘,哪里存得下这么多陈粮,便有商人招揽禁军手中余粮,三文不值两文的便收购过去,朝臣议之觉得伤卒,特准禁军军汉食不尽之月粮,可以再卖回官仓,许以其时市面市价收购,而此策就是杨凌所要下手的第一刀。

 第五百四十九章 整练禁军(九)

    大宋这么多皇帝下来,对军伍的恩养措施不断的有所加增一旦加增了,就很难减下去,在士大夫阶层看来,这些武夫只供驭使,但是也得喂饱了,只要多给些钱物,就足够这些武人心满意足,就不要搅合到国事里面,俯首贴耳任士大夫驱使就成所。

    以在给军队待遇上,没有什么小气吝惜一说,坐粜一法,就是在仁宗朝行之的禁军军法,每月可领钱领粮,但是军士当中,有的家口多,有的家口少,家口多的倒还罢了,家口少的领粮却又吃不了。

    汴梁人口众多,居处狭隘,哪里存得下这么多陈粮,便有商人招揽禁军手中余粮,三文不值两文的便收购过去,朝臣议之觉得伤卒,特准禁军军健食不尽之月粮,可以再卖回官仓,许以其时市面市价收购,此法用心自然是仁厚的,但是行之有年,自然而然的就变成了禁军军将上下其手的一大利源。

    禁军数十万猬集在汴梁,左近每月发出去,再坐粜回来就是个天文数字,以少报多,以次充好已经是寻常手段了,还有将主专囤积低价陈年粮米每月支放给麾下士卒军将,这些士卒军将该领得的月粮全部坐粜回官仓,自然就是粮米最高的价格。

    一进一出就是巨大的差额,不用说那众多空额,大宋不仅白发粮饷,而且这发出去的粮还要倒卖回给大宋官仓,再从国家已经窘迫至极的财政上血淋淋的砍一刀下来。

    在其他朝代,不直接亲民理政收税的武人阶层,不逢站在豪富上是不能与文臣比肩的,但是在大宋这个时代,在国家巨额财政支出供养的所谓职业军队体系当中,大宋武臣的富裕程度,却是丝毫不下于文臣士大夫阶层。

    所谓冗官冗兵之费,相对而言,还是这冗兵对大宋的伤害深一些,不过这冗兵,自然指的不是经年血战的边军,而是这在大宋腹心之地,数目畸形的庞大,既骄横又软弱,寄生在大宋肌体上的都禁军,还有随之尊荣百年的大宋都禁军将世家。

    高俅望向杨凌的目光当中,已经纯然都是欣赏,能在禁军财计事这一团麻当中,一下选准坐粜事作为行事的张本,眼前这个年轻人其他不必说,这眼光就是胜过常人何止一筹。

    高俅执掌都禁军大权十余年,坐粜事他自然是心知肚明,每年这低出高进,其间差额近百万石,宣和年间,在靖康大变之前粮价大概是每石两千五百钱至三千钱,盐每斤六十钱就算是按足陌算,一石粮也卖出三贯还多,高者近四贯的价格,就是三四百万贯之数。

    这纯然属于禁军财计范围,对禁军的组织体制没有丝毫触动就算禁军将团体,一年吐出一半的收益,就可以给官家应奉两百万贯,在杨凌手中,这两百万贯说不定就能生成五六百万贯,这已经是足够打动官家支持他到底的一个巨大数字了。

    此前高俅不曾在这个上面动心,一则是国家财政还没窘迫到这个地步,赵佶也有东南应奉供应,不象现在这般穷,只要能拣进盘子都是菜,杨凌能生财,自然就得赵佶重用;二则是都禁军还没有经历伐燕战事的丢人现眼,赵佶也未曾对都禁军失望到如此地步,下定决心非要敲打整顿一番不可,高俅替赵佶掌握都禁军,自然一切都是以安静为上,三则高俅自知不是理财长才,自然也不会在这个上头去迎奉君意。

    直到此刻,杨凌凭借理财本事在汴梁出头,方方面面种种桩桩因素结合在一块儿,才让这坐粜事一下就变成了整理禁军经费财计事的最好张本,高俅看着笑意淡淡的,却仿佛一切都是成竹在的杨凌与李邦彦,终于忍不住废然叹息一声:“高某替官家秉三衙经年,却对国事毫无进益,却要此刻杨大人与李大人为国宣劳,实在是惭愧万分……高某还有一句话动问杨大人,这整理禁军经费财计事,只是以坐粜事为限么?”

    高俅在那里善颂善祷,杨凌却是在心里苦笑就,是因为老子有平燕大功,在这汴梁城中,才显得步履维艰,比别人加倍的艰难,不过这番话,就不必对高俅说了,今日总算是说动了这位高太尉,整理禁军经费财计事,一旦事机成熟,就可以行事了。

    他只道声惭愧,就再不多说什么,自己所有价码都已经开出来,善意也已经表现得足够,就听听高俅能承诺做些什么,如此好处摆在这里,就算高俅自己还谨慎,他那儿子,他那些煌煌不自安的一般心腹,也得自家靠过来以势相争。

    就是如此,不是高俅一个人谨慎就能阻挡得了的,话说到后来,高俅已经是语调沉痛,眼眶微红,显然是动了真感情,杨凌在一旁忙不迭的和李邦彦一起劝慰,心里面忍不住也微微有点感慨,这位高太尉,对那位道君皇帝,真的是犬马恋主呢……

    高俅所有一切,都是因这位官家而来,难怪他临终之前,如此感念就算是现在自己,也要拼命在赵佶面前固宠,得到他的全力支持,只是这种将自己命运付在别人手中的感觉,实在很坏……

    不知道什么时侯,才能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呢……

    杨凌和李邦彦好生劝慰了高俅一番,再无什么说得事情,既然已经议定,再在这里搅扰一个病重之人就说不过去了,高俅也极是殷勤,招呼自家儿子,代自己恭送杨凌和李邦彦出外,高强恭恭敬敬,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大之外,在外等候的杨凌元随接过两人,簇拥上马,回头向犹自在外行礼的高强马上一礼,蹄声得得,就自去了。

    高强虽然是衙内,倒也知道轻重,知道自己和高家将来,关系这位杨大人不浅,此时此刻没有显出半分纨绔气息,一直恭谨站在那里目送杨凌和李邦彦一直消失在街角,这才急切的回身,脚步快得连从人都甩下了,一路差不多是疾奔而回,曲曲折折的再度回返自家老爹养病舍。

    高家庭院深广,往返一趟路程当真不少,高衙内这辈子恐怕也没这般勤力过,和门口等候的管事与使打声招呼,便直入舍中,站定了竟然觉得眼前一晕,只顾喘气说不上话来内室当中,高俅靠在榻上他病重之人,今日打叠起神与杨凌长谈许久,劳心劳力,耗费的都是本来已经微薄的元气,现在脸色青灰,连刚才脸颊上病态的红都褪下去了,正在那个贴身使的服下小口喝着补气的汤看到儿子急匆匆的闯进来,高俅实在没有什么说话的气力了。

    但是知道今日事不给儿子代清楚是不成的,这个儿子,可比自家心热得多,而且不叮嘱几句,他也实在不放心,杨凌是毫无根基之人,没有根基就代表没有牵绊,为了将来功名权位,可以放胆行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高家却还要长久在汴梁生存下去,有些事情,必须两面下注自家倒也罢了,这个儿子,却要多多为他结一些善缘当下放下汤木碗,低低呵斥高强一声:“什么事情,便张惶成这般模样?每逢大事,须有静气,你这般模样,却叫我怎么放心撒手?将来为父是再不能扶持照顾你了,到时候你怎生得了?”这句呵斥,倒说得高俅自己心下一酸。

    他不是个有大本事的人,所长无非忠心谨慎而已,也没什么清廉的名声,执掌三衙十余年,都禁军愈发的废弛下去,但是这舔犊情深上头,却是亲情极重。

    高强倒没自家老爹那么多感触,忙不迭的弯腰陪笑:“今日大人与那年轻人谈得长远,恐大人辛苦,特意急急赶来看一下大人,爹爹有什么需要的,儿子立刻就去办。”

    高俅开口,已然是语声微弱,再没了和杨凌对谈时侯那副细密深沉的模样,摆手没好气的道:“还不是想得知你能从此整理禁军财计事中得多少好处,有多少风光,不必托探看老头子的名目我,尽心竭力,还不都是为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他摆摆手,又让那贴身使退出去,召唤自家儿子在头坐下,勉力打叠起不多的一点神,语重心长的叮嘱这个总是撒不了手的儿子,高强一拍掌,忍不住就提高了声音:“正是要给那帮禁军将翻脸不认人的小人辈一些教训,一年吐三百万贯出来,若是依俺的心,就是五百万贯也不嫌多。”

    高俅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高强一眼,脸严肃到了极处:“这钱财上的事情,不要争多论少尽管让杨某人去争去,大头是要应奉官家的,剩下的但凭他去经营,给你多少,就是多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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