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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漕使他当年也是逼不得已的,后来他回了长乐寻你们,然而你被许三郎他们带走了。”
许相如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他当年扔下阿娘与我去从军,而后一封家书也不曾送回来,他的心里若真有我们,就不会这么狠心。若非爹娘见我年幼瘦小很是可怜,将我带走抚养,我怕是早便饿死了。”
蒋从毅心中一哽,这又何尝不是漕使一直觉得愧疚,想要补偿她的缘故呢?
和许相如的一番交谈后,他打定了主意,便连忙将许相如的情况命人快马加鞭地告知了许仁昶。
而许相如低着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亲父的无奈。
前世许仁昶将她找回后,确实十分疼爱她。因为愧疚而尽量满足她提出的要求,更是准备为她寻找一个如意郎君,将家中的半数财物都充作她的嫁奁。
他的补偿和心思落在他如今的夫人西门柔眼里便是另一番景象。
即便是再宽宏大量的女人也不会愿意让夫婿将他们积攒了十年的财物,分出去一半,只是为了弥补他与原配所生的孩子。更何况他们之间也有一个孩子。
而且作为唯一的男儿,本来这些家财都应该属于他的,就这么被人分了去,西门柔又怎会甘愿?
许相如那时候并不在乎这些财物,她也没想过要嫁给什么人,因为她一门心思都在给邵茹找茬。
虽然意识到了继母西门柔对她的厌恶和嫌弃,可她想着只要自己表明对那些俗物一点兴趣也没有就可以了,怎料西门柔对她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一直以为她在撺唆许仁昶,离间他们夫妻的感情。
后来她干脆去了临安。本以为西门柔能就此消停,却不料她被身旁的婢女所迷惑,悄悄地雇了人到临安杀她。
事情败露后,许仁昶气得险些休妻,后因西门家介入而只能作罢,可是夫妻的感情却越来越差。
西门柔其实非常爱许仁昶,当年便是对打了胜仗后进京的他一见倾心。后来打听到他的原配早已病逝,所以便想方设法嫁给他。
西门家并不希望将嫡女嫁给一个中等官阶的武官做续弦,然而抵不住西门柔一门心思都在许仁昶的身上。后来西门家觉得许仁昶值得培养,所以就答应了。
许仁昶也正是娶了西门柔后,仕途平顺了许多,六年后更是升为一路之长的转运使。在外人的眼中,这除了他个人的努力外,其实也有西门家的缘故在。
而西门柔则没想到夫婿原配所生的女儿竟然还未死,而且她的回归占据了夫婿的大部分注意力,在这么多次的碰撞中,夫婿都是偏向了原配的女儿,她嫉妒也愤怒。
其后她便被赵惟才利用,成了赵惟才的棋子,最后许仁昶被定罪,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可惜她到最后才明白原来赵惟才不过是在利用她,他所说的想拉拢许仁昶,这一切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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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感受过一次亲父的疼爱的许相如对此已经没有太大的念想,她也不希望继母会因为自己的存在而继续像前世一样与她内斗,最终被赵惟才捡了漏子。
所以能不回江宁,她便不回,但是又要在最恰当的时机利用许仁昶的愧疚而对江家、徐家、马家等加以报复。
等做完这一切后,她会回去见许仁昶一面,然后便到临安去,为“迎接”赵惟才的到来早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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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锦绣的马车很快便回到了安家的门前,在她进村之前就有人告诉她安家来了什么人,而许相如的身世又是如何惊人。故而她见到蒋从毅后并没有安里正当初的局促感。
蒋从毅对李锦绣很是钦佩,私底下与许相如道:“这样落落大方又端庄的娘子气势堪称女中豪杰!”
许相如笑了笑,没搭腔,李锦绣哪儿都好,可却有一软肋,便是安桐。前世若非被安桐之死所伤,又被江家以流言蜚语所刺激,最后怎会陷入半疯癫的境地呢?
安桐知道李锦绣回来后便立刻奔了出来抱着她撒娇,这些日子她在许相如那儿受了可多的委屈了,这不得好好地倾诉一番!
待她撒娇完了,再去问安心是否给她带了什么礼物回来。安心给她递上一个小盒子,道:“这些都是小的在路上搜集的有趣的什物。”
“真懂事!”安桐高兴地夸奖了他一番。
安心的眼睛顿时一亮,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小娘子若是喜欢,下回小的找多一些。”
“这是铃铛?”安桐扬了扬手中的物件,碎玉片与周围的铜条相互碰撞,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来。
“这叫风铃,又唤占风铎,挂在屋檐四角上,可测风向。”安心解释道。
“那等会儿帮我挂上去!”安桐兴高采烈地道。
李锦绣见她精神和气色都不错,也就将重心放在了许相如的身上。她不曾想只是一阵子没见,她便能发生如此大的变化,腿伤似乎好得差不多了,而眼神比起之前也多了几分锋芒。
她忽然觉得许相如的视线似乎有些怪异,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是因为礼物而高兴得像个孩子一般的安桐和在边上分享他们一路所见所闻的安心。
看出许相如面露不悦之色,她略微思忖:“莫非她也想要一份礼物?”
而安桐忽然打了一个寒颤,她怎么觉得天儿好像有些凉了?
第77章 内斗(评论一千加更)
江道芳急匆匆地回到家中; 额头上的热汗还未擦掉便撞上了准备出府的江高氏; 他憋着的怒火似乎有了发泄的地方; 于是大声呵斥道:“你做什么这么莽撞?”
被倒打一耙的江高氏顿时也火冒三丈,指着他骂道:“我还想问你怎么这般匆忙; 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这倒好; 一开口便骂我不长眼,我看你最不长眼!”
江道芳瞪着她:“还敢问我发生了何事?都是你教的好儿子!”
“江道芳你什么意思?”
仆役听见他们的争吵; 连忙将江晟安请出来; 江晟安对此也颇为诧异,要知道他的爹娘可是极少发生争执的……应该说他们也没怎么亲近,更别提会发生什么争执了。
“爹、娘; 你们都冷静,这到底是怎么了?”
江道芳将怒火撒向了江晟安,从前江晟安一直都是他的骄傲; 若不是他爹见江晟安实在是聪慧,将来能光耀门楣,而为了能让江晟安有一个很好的从仕条件; 他爹根本就不会尽心尽力地为他谋求一个荫补的资格。
后来和安家结了亲; 他更是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却不曾想江晟安竟然一直想着退婚!如今婚退了; 但却和安家闹翻了。
这还不是让他最头疼的,最头疼的是江晟安背着他做的事情; 本来一直有人给他送钱; 他也是挺高兴的; 可是给他送钱的这个人惹了许相如,那就是祸事了!
“许相如的亲爹是江南东路转运使,这是真的吗?”江高氏在江晟安听到这消息时呆怔的时候将他推开,忙抓着江道芳追问。
江道芳瞪她:“自然是真的,许仁昶的推官眼下就在安家!”
江高氏一拍掌,懊悔道:“安儿若是早些将她纳入房中就好了!”
江道芳恼这个还未明白江家的处境的无知妇人,不过他们做的事情也确实没让她知道,她压根便不知自己的儿子曾经在背后指使别人去绑架许相如!
这会儿干脆不去理她了,而是看向江晟安:“你可知你闯了大祸?”
江晟安已经回过身来了,他沉着脸,算计道:“我跟许相如无冤无仇,想逼迫许三将许相如卖为妾的是徐上瀛。”
“你想得太简单了,许仁昶之女在我治下差些没命,就这事,你认为许仁昶会放过我吗?”
“许仁昶会为了一个女儿而越界吗?”江晟安反问。
江道芳琢磨了片刻,道:“我本来也很疑惑,我只听闻许仁昶之妻乃是西门学士之女,他们只有一子,哪儿蹦出来的长女?可我派去监视安家的人确认到安家找人的确实是许仁昶的推官蒋从毅,这事传的浮丘村都知道了。”
江晟安想起了邵茹来,他道:“爹,我们还是先别自乱阵脚,我去浮丘村打听一下消息。不过……徐家没有安插了眼线在浮丘村吧?”
江道芳笑了笑:“徐家一向拿我们当马前卒,他们本意便不只是安家。”
父子俩很快便密谋了对策,这事情无论如何都得先瞒住徐知府那儿,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将所有的罪名都推给徐家。没有防范的徐家想要洗脱罪名,可不容易!
殊不知在江道芳收到消息之前,徐上瀛就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
江道芳和江晟安并不知徐知府和徐上瀛并不敢完全信任江家,而为了届时能有个很好的脱身的机会,他们一直派人盯着江家,江家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了如指掌。
得知江晟安的姘头在安家,徐上瀛便也派了人到浮丘村去盯着他们,好随时拿住这个把柄和江家或是安家做买卖。所以蒋从毅在浮丘村闹出动静的两个时辰后,徐家便已经知道了许相如的身世的事情。
徐知府倒是没有呵斥徐上瀛,因为徐上瀛所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他所支持的,即便是徐上瀛瞒着他做的事情,他知道后也不会去怪罪,只要求徐上瀛能将尾巴清理干净,不给别人留下把柄。
“知道你做这些事情的人并不多,你完全可以将自己摘出来。”徐知府语重心长地对徐上瀛道。
“这些事情儿子都是通过江晟安之手去做的,别人只能查到是江晟安支使马少康去骗许仁旭,也只知道华典是江晟安的人,华典所做的事情要牵连也只到江晟安那儿。儿子虽然见过许仁旭,但他也无证据证明儿子亲自参与了这些事情。”
徐知府欣慰地颔首,这个儿子自幼便老成持重,他办事只需依仗身份,便有人前仆后继地去办,而无需他动手。正因为他能将自己摘得干净,他才无需这么费心。
“若许仁昶那便真要为他这个女儿找回公道,江家便是一个隐患,你记得未到最后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而且我们跟安家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必要的时候可以示好,稳住那些乡绅富户,即便是许仁昶,也不会太过在意我等。”
“儿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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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晟安赶到浮丘村,以往常的方式来约见邵茹,不过他在老地方等了许久也不见邵茹的身影。他寻思着是否是邵茹如今不方便脱身,正要离去之际,邵茹才慢吞吞地出现在他面前。
“茹娘!”江晟安激动地上前去拥住邵茹。
邵茹没有像往常一样回以温柔的问候,他慢慢地也察觉到了异样。心中咯噔,忙问:“茹娘,你怎么了?”
邵茹摇了摇头,问道:“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江晟安蹙眉,邵茹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他将心中的疑虑暂时压下,问道:“茹娘,许相如的身世传闻,可是真的?”
邵茹颔首,江晟安又道:“茹娘,你怎的不早些告诉我?”
邵茹心下失望,江晟安果然不复从前那般关心她了,见了她不仅没有像以往那样嘘寒问暖,反而将她当成了一个安插在安家的细作,随时为他打听消息。
“奴没有机会离开安家,又如何传递消息予你?”邵茹的声音冷淡了下来。
江晟安察觉到了不妥,他反思了一下,刚才是他太心急了,所以没有顾及邵茹的心情,于是又转过头来哄她。终于让邵茹的心情好了一些,邵茹才将许相如被认亲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