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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这个年纪的少年,正在长身子,跟她一样身形的也大有人在。只要不出声,被看穿的可能性还是颇低的。哪怕被看穿了,只要花得起钱,人家也不会驱赶。
他们要防的是有人会盯上她,顺势将她留在此处。
正打算进去,身后忽然有道熟悉的声音道:“安小娘子?”
安桐一哆嗦,心想怎么还有人能认得出自己?慢慢地扭头,幽幽地看过去,却见是许相如。
她松了一口气,又将许相如拉到一边:“你怎会在此,又怎么认出我来了?”
许相如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外头有安家的马车,还有翠柔跟邵茹,所以我想你应该在此,再看见你边上一脸小心翼翼的安心,我想这雄雌莫辨的背影,应该是你了。”
安桐闻言一乐:“你也觉得我这身装束很成功?”
“……”许相如沉默,外形是挺成功的,但是走路的身姿以及这活泼的性子却是掩饰不住的女儿姿态。
“安小娘子为何做如此打扮,是想进去?”许相如问。
“你会在此,莫非也想进去?”安桐反问。
许相如抬眸看了一眼左右,声音轻了许多:“我想打听点事情。”
安桐心中一动,不由得喜悦道:“我也是,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
看着她明亮有神的双眸,许相如微微垂低了头弯起唇角:“是挺心有灵犀的,不过安小娘子还是回去吧!”
“为何?”安桐睁大了双眼,“我进去还有安心在旁,你孤身一人进去怕是不稳妥。”
“安小娘子想打听什么事情?”许相如反问。
安桐斟酌片刻,道:“我想打听的事情其实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了你爹的事情。”
“哦。”许相如平静地回应。
安桐此行的目的本质上确实是为了自己。许相如和江晟安之间已经出现了裂缝,就结果而言,他们的结局正和前世一样走向悲剧,否则也不会有后来女主的真命天子赵惟才。
所以安桐有必要认为,即使经过不一样,可在关键的转折处,还是和前世发生的事情有关联的。她想起赌坊联合私窠子设下陷阱之事,虽然许三如今没有经历这件事,可它的存在便是一个潜在的危险。
况且前世江晟安替许相如解决了赌坊的后患,才换来许相如的自由,而今生他兴许不会再帮许相如解决此后患,那她就有必要提前部署。
安桐此次来县城除了找安岚,也是为了向沈春打听消息,毕竟她找不到比沈春更加善良热情,又知道许多门道的人了。
沈春果然不负所望,告诉她那赌坊是一个叫华典的人开的,而华典并非瞿川土生土长的人,而是十几年前迁徙来的。
初始,他在瞿川做些小偷小摸的营生,也当过地痞流氓,因此结交了不少泼皮无赖,慢慢地便做起了蒲博的营生。
朝廷虽有禁赌的禁令,可那也是屡禁不止,近年来禁制松弛了,蒲博的人便越发明目张胆,连花样也多了。正如后院的娘子们也玩得不亦乐乎,便是禁制松弛的体现。
华典似乎有很广的人脉,近几年蒲博的营生是越做越大,更是明目张胆地开起了赌坊来。
不过这些赌坊不敢挂着“赌坊”的招牌,而是在外头做酒食买卖,走到里面,恍若换了一片天地,各种名目的蒲博都有。而交税时,钱一样不少,但名册上写的名目是酒食,如此一来,朝廷便很难发现。
没有官府的庇佑,赌坊是开不下去的,所以深知这里边的门道的人家都不会让自家的子弟去那儿,最多是参与世家子弟间的博戏。
可赌坊又与安桐来金兰馆有何关系呢?
因为赌业不仅只存在于赌坊,便是连诸多酒楼、勾栏、烟花巷陌也有,区别在于是否是主要的业务。为了扩大范围,华典不仅靠赌坊来营生,而且会联合一些同样得靠官府庇佑的行业,吸引更多的人蒲博,增加官府的税收。
而金兰馆的第二东家便是这华典。
不过华典很是谨慎,他没有在金兰馆利用小姐们来诱骗狎客们蒲博,毕竟这金兰馆是颇有名气的妓馆,出了事也只会损了他的好处。可与私窠子合作便会减少了这样的隐患,即便出了事,他也可推得一干二净。
当然,华典与私窠子合作之事并非沈春所言,不过是安桐结合前世的事情所做出的推敲罢了。
她来金兰馆便是为了查这其中的门道,毕竟这金兰馆看起来可不是一座普通的妓馆呀!否则马少康、华典这样的人为何都聚集在此地?
第38章 哪种乐子?(评论三百加更)
“那你是为了打听马少康之事吗?”安桐问许相如。
许相如颔首:“我对他们知之甚少; 所谓‘知己知彼; 百战不殆’,只有了解透彻了他们,下次他们再出招时; 才能化解危难。”
这一次的事情不仅是安桐吸取了教训,连许相如也被迫去接触那个完全不同阶层的层面。
而且她没告诉安桐; 她之所以要打听那么多,也是想知道江晟安想对安桐做什么; 只有排除潜伏在安桐身边的危险; 方能履行对她的“站在她的身边”的约定。
安桐忽然觉得许相如这话有些怪,便问:“那你对我了解多少?”
“什么?”许相如一时之间没能转过弯来。
正如李锦绣所言; 安桐性子活泼,想法稀奇多变; 即便是许相如也未必能反应过来。
“你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我们以前过招多回; 你又了解了我多少呢?”
许相如沉吟了片刻; 道:“以前是九成; 如今是八成。”
“怎么还越来越少了?”
“因为安小娘子长大了,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
安桐没反驳; 倒不是说她长大了; 而是她重生了; 心里藏着不能说的事情变多了。
俩人在墙角嘀咕了这么半天; 安桐最后才道:“你这样怎么进去?还是让我进去吧; 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让安心代为盘问。”
“我随你们一同进去。”许相如坚持道。
“那好吧,勉为其难让你当我一天端洗脚水的婢女吧!”安桐叹了一口气。
“……”
进去之前许相如又拉着安桐确认了一遍邵茹和任翠柔都不清楚安桐来的目的,只以为她是突发奇想想见识一下聘婷妩媚、活色生香的烟花景象罢了。
初次进入金兰馆,安桐止不住心中的好奇,眼睛四处乱飘。这妓馆里头可谓是“庭院深几许”,除了主体的院落外,还有数座静僻的小院,幽径两旁栽种着青竹和一些花草。
看见那幽深的庭院,安桐和许相如忽然便想起马少康那变态的癖好,以及金兰馆所提供的服务,便浑身恶寒。
这时迎面来了一个身着黑衫的狎司,他锐利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一边笑着招呼她们,又一边不动声色地打听她们的身份。
安心在门外还显得十分紧张,可一到了这样的关头便大方威严了起来,他斜睨了那狎司一眼,道:“你们金兰馆都是只比私窠巷好上一些的私妓,又不是什么行首,还想乱打听什么?”
狎司便知招惹不得她们,尽管他对于安心带了一名婢女和一个雌雄莫辨的少年这样的组合感到很是奇怪,不过也不敢过多地去打听,而是道:“郎君们想必也清楚,这青天白日的,咱这儿的小姐可都歇着了,若是要把她们唤醒,可得费点心思。”
安桐和许相如都没说话,只留安心去应付,她们看了一眼最近的院落,里面有四五间青瓦房,错落有致地遍布整个院落。
几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正在忙碌,显然是稍微有点地位的小姐的婢女。
“我是听说你们这儿的小姐可以接受那什么才过来的。”安心还在跟狎司扯皮。
“那什么?”狎司故作不知。
安心瞪了他一眼:“你装什么蒜,钱,我家郎君有的是!”
狎司“嘿嘿”一笑,道:“那几位请这边来。”
他将她们引入了其中一处有着小池子的院落,高声叫道:“楚儿小姐,客至。”
一个小丫头将门打开,邀请道:“几位请进。”
进了门,却见是环境清幽,四面透风的宴客厅,厅中摆着一张卧榻,还有几张坐席,左右各有一张茶几,而中间则是一鼎香炉。
安心皱眉,这环境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提供那种癖好的娼妓所居住的,扭头看那狎司:“你敢蒙我?”
狎司忙不迭赔笑道:“郎君实在是有所不知,你们带着婢女前来,这让我们不好办呐!而且放下卷帘,也别有一番风趣不是?”
安心瞥了许相如一眼,又把目光放向安桐,却见安桐已经置若罔闻地踱步到那宴客厅中去。她歪着脑袋看着那半躺在卧榻上的女子,眼神中带着些许惊艳,又有些好奇。
郑楚儿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时,愣了一下,旁人兴许看不出,可在久经欢场的她却是辨得出安桐的性别的。
她没想到来找她的居然是一位小娘子。不过这也并非什么稀奇之事,自古便有好男色的男人,也有好女色的女人,只不过是各取所需,倒没有那些官妓们那般挑剔。
“姐姐长得可真好看!”安桐说了进来后的第一句话,也不在意自己是否会暴露了。
郑楚儿抿嘴乐得直笑,起身走到安桐的面前,道:“奴是金兰馆里最贵的,自然得长得够资格。”
“脸皮也真厚。”安桐喟叹。
郑楚儿也不生气,而是觉得这小娘子着实有趣,也不知她带这么多人来做甚。在她和安心、许相如之间,她一眼便看出了身份最高的是这个小娘子。
“有多贵?”安桐又问。
“狎司既然能带你们来这儿,想必小娘子也不差钱。”
安桐眼睛骨碌一转,伸手抓来郑楚儿的手摸了摸。说实话,既然这笔钱无论如何都要花的,那她何不做点什么,否则便是太浪费了。
出了这门后,她也是逛过烟花巷陌的人了,但愿安心他们不会向她爹娘告状,否则她难保不会被她娘把耳朵拧下来。
许相如心中颇不是滋味地看着安桐,前有沈春,现在又是郑楚儿,她可算是发现了,到了外头,安桐对待别的女子那可谓是体贴、殷勤!以前在浮丘村,怎的没见她对自己这般?
“姐姐不像是能吃那种苦头的。”安桐的眼睛在郑楚儿的身上扫,不由得在心里将她和许相如的身材做了对比。
虽然俩人的腰差不多粗细,可郑楚儿是妖媚中带着弱柳拂风的,而许相如则是淡泊、坚毅的。
“看来小娘子要找的不是这种乐子。”
“‘这种乐子’是哪种乐子?”
郑楚儿的指尖从安桐的脖颈上划过,轻声道:“在这儿,放下卷帘,任由外头看得朦胧,心头直烧。”
安桐不禁咂舌,这些娼妓的手段可真多,除了马少康偏好的那种在肉体上凌虐别人寻求快意之外,还有这种当着别人的面缠绵来寻求快感。
“啧,看来好这口的变态真多。”安桐暗暗腹诽。
眼瞧着郑楚儿的手伸到了安桐的圆领袍系带处,一直不做声的许相如忽然出手抓住了她的手。安桐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松开了握着的郑楚儿的另一只手,她险些便忘了还有许相如在了。
郑楚儿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了一遍,诧异道:“难不成,小娘子是想三个人一起玩?”
许相如被这大胆奔放的女人吓到了,轻咬了一下嘴唇:“休要满口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