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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起来!”冷翊蒹一个弯腰,连忙一把拉起了翠珠,压低音量道,“别跪着。”
翠珠赶紧起身,退到冷翊蒹身后规规矩矩的站着,低垂着脑袋。
冷翊蒹的目光遵循着脚步声望了出去,待脚步声停了,便见着一身翠绿色长袍的玄缱出现在了门口。
一层薄薄的金色阳光洒在玄缱的一头青丝和侧脸上,整个人宛如亭亭玉立的一叶翠荷。
“大祭司,万安。”翠珠连忙俯身着地,恭敬着行礼。
玄缱的视线径直落在了冷翊蒹的身上,狭长凤眼无论何时都泛着淡淡的寒意,让人不敢接近。
冷翊蒹不曾想过原来如此相似之人,会因性格不同,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蒹儿,这云片糕可还喜欢?”
玄缱在冷翊蒹发呆的空档,已经走到了冷翊蒹的面前,坐在了其身边。
“嗯嗯,喜欢!”冷翊蒹连连点头,用指尖又捏起了一块云片糕,还未来得及入口,便被玄缱出声打断。
“瞧你,嘴角都花了。”玄缱轻笑一声,对着一旁的宫婢伸手。
翠珠立即会意,赶紧取过一方白色丝帛,双手举过头顶。
玄缱接过宫婢手中的柔软丝帛,一个伸手,轻轻替冷翊蒹擦了一下嘴角的糖粉。
“蒹儿还是如此这般爱吃甜食。”玄缱说着收回了手,微勾着嘴角,“可还会牙疼?”
冷翊蒹一直有牙疼的毛病,就是因为平日里太爱吃甜食的缘故,为此沈寒一直严格控制着。
可这段时间没了沈寒在身边管束,冷翊蒹就放开了胆子吃,结果牙疼之症在第二空间就已经犯过了一次。
“那我少吃点。”冷翊蒹对牙疼之症心有余悸,只好忍痛割爱的放下了手中的点心。
“除了点心,宫里美味的吃食还很多。”玄缱说着端起了冷翊蒹面前盛着血燕粥的玉碗,用勺子轻轻搅拌了一下,“蒹儿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下去就是。”
玄缱用勺子舀了一勺血燕粥,作势喂到了冷翊蒹的嘴边,没有作声。
冷翊蒹微微拧眉,转动了一下漆黑晶莹的眼珠盯着玄缱,虽然有点害怕这人,但是仍旧没有张嘴。
“乖,张嘴。”玄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柔和的浅笑,略显邪气。
言语间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让冷翊蒹不得不微微张开了红唇,将喂到嘴边的血燕粥给吃了下去。
“蒹儿,这粥的味道可还好?”玄缱满意的微微一笑,将勺子放回了玉碗中,又轻轻搅拌了一下。
“嗯,好吃。”冷翊蒹如实回答,看玄缱的眼神有些许闪躲。
“蒹儿,天天在这深宫里可觉得闷得慌?”玄缱勾着嘴角,又用勺子舀了一勺血燕粥。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宫吗?”冷翊蒹眨巴了一下杏眼,浓密的睫毛扑扇了一下,期待着玄缱的回答。
“今日是民间的‘花灯节’,蒹儿如若感兴趣,为师可以带你出宫瞧瞧。”玄缱说着,手里的勺子再次喂到了冷翊蒹的嘴边。
“感兴趣!”冷翊蒹生怕这人反悔,忙不迭点头回答。
“不吃了?”玄缱微微拧眉,余光落在勺子上,神色有些不悦。
冷翊蒹见状,连忙张开嘴,连着勺子也一同给含进了嘴里。
吃得差不多时,冷翊蒹这才想起方才翠珠说的话。
“这。。。。。你都还没吃早饭吧?”冷翊蒹看着玄缱,主动开口道,“要不,我们一起吃吧?”
“好。”玄缱微微一笑,将原本准备喂给冷翊蒹的那勺粥,返手喂到了自己嘴里。
“这是我吃过的!”冷翊蒹连忙叫住了玄缱,难为情的补充道,“你换副碗筷吧。”
“无妨。”玄缱很是欣喜,忍着唇边的笑意,又舀了一勺血燕粥,低头吃了一口。
冷翊蒹略显尴尬,可又不好再言,恐惹怒了这人,一个反悔不让自己出宫。
“当真很好吃。”玄缱将嘴里的血燕粥给吞咽了下去,自顾自的言了一句。
第六十八章
农历八月十六; 是稷国的“花灯节”,亦是稷国大祭司的生辰。
因着大祭司独爱莲,所以每年到了这日,家家户户便会扎制盏盏莲花灯; 再点上特制的香蜡; 放置于江水湖面之上。
从戌时开始,便有陆陆续续的莲花灯开始出现在水面上。待到亥时; 整条蜿蜒的护城河便会被上万盏莲花灯所照亮。
冷翊蒹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换上一身浅蓝色男装; 稠密的浅棕色长发全部挽起; 束在一顶白玉冠中。
脸上未施半分粉黛,一双漆黑的秋水剪瞳无时无刻不泛着盈盈水波,叫人看一眼就很难察觉不出不是女儿身。
“公主殿下您这身扮相简直太俊美了!”翠珠情不自禁的赞美道; 说着将一把白玉折扇奉到了冷翊蒹的面前,“公主殿下; 您再拿上这把折扇; 就更添风流了。”
冷翊蒹转头; 视线落在了翠珠手中的折扇上。
这是一把很普通的折扇; 白玉为扇骨; 素白绢帛为扇面; 上面题了两行字。
【一日不见; 如三月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由于稷国产玉的缘故,皇宫里很多物什都是玉制的; 连着平日里用的碗筷都是白玉所制。
“这字。。。。。”冷翊蒹低头看着扇面上的小篆,抬头看向翠珠,“怎么看着像我写的?”
“奴婢瞧着。。。。。这就是公主殿下您的笔迹。”翠珠跟着低头看着扇面,想了想才回答。
冷翊蒹再次将视线落在了折扇上,伸手用指腹轻轻抚过扇面。
这凤翊公主恐也是有心上人的吧?
突然,冷翊蒹的脑海里闪过一段清晰的对话声,犹在耳侧。
“师傅,徒儿好几日未见你了。”
“为师此次南巡,给公主带了份小礼物。”
“是什么?快给我看看!”
“咦。。。。。一把破扇子,我才不稀罕。”
“公主书法甚是了得,为师想求一副墨宝,可好?”
“师傅的意思。。。。。。让徒儿题字在这扇面上?”
“正是。”
“那这扇子到底是赠于谁的?”
突然,殿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将冷翊蒹脑海里的对话打断。
“公主殿下,金安。”碧玉一身宫装出现在了殿门口,俯身行礼。
冷翊蒹回过神来,用指腹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再抬头看向了殿门口。
“快起来!”冷翊蒹嘴角挂着微笑,连忙问道,“是大祭司那边准备好了吗?”
“回公主殿下,是的。”碧玉起身,依旧低垂着脑袋,毕恭毕敬的回答,“大祭司已经准备好了,正在北门等您。”
“好!我现在就过去!”冷翊蒹雀跃的起身,一把收起了手中的折扇。
“公主殿下,奴婢这就去备轿。”碧玉恭敬着道。
“不用!”冷翊蒹冲着碧玉摆摆手,小跑步出了凤凝殿。
皇宫的北门,出了这堵红砖高墙,便是众生百相的民间。
冷翊蒹一路小跑着往着北门而去,身后的两个宫婢也不得不提着裙角,追跑了一路。
皇宫后院,何曾这般没规矩过。
翠珠倒是欢悦得很,不时偷瞄着身旁的碧玉,可碧玉却是一脸的紧张和窘迫。
北门口,玄缱一身象牙白的男装独身而立。一头青丝束在白玉冠中,由一根素白玉簪固定住,眉宇间既英气又不失媚气。
脸上戴着一张白色丝帛面纱,高挺的鼻梁在面纱下凸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只露出了那双迷惑众生的狭长凤眼。
凤眼半眯着眺望着前方,眼神一如既往的幽深。
当视线里闯入冷翊蒹的身影时,玄缱的唇边顿时溢出一抹浅笑,眸子里的冷清也跟着散了一大半。
。。。。。。。。。。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出了宫,在人群逐多的地方停了下来。
“蒹儿,我们下去看吧。”玄缱侧身看向身旁的冷翊蒹,说道,“这里人多,马车也是过不去了。”
“好哇!”冷翊蒹收回了撩着窗帏的手,转头冲着玄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玄缱不作声,只回予了一个浅笑,很自然的牵起了冷翊蒹的手。再一个手指相交,便十指相缠。
冷翊蒹低头看了看俩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再抬头看着玄缱,半响挤不出一个字。
“人太多,我怕蒹儿走失了。”
“嗯。”冷翊蒹再次低下脑袋,轻抿着下唇,小声回应了一声。
俩人撇下一众侍卫宫婢,像普通老百姓一样,隐没在人群中。
人群果然很是拥挤,行人们摩肩接踵,好半天才前行了一小段路程。
街上的商贩不时高声吆喝着,兜售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自然,售卖莲花灯的占了多数。
“想去看看吗?”玄缱瞧出了冷翊蒹的心思,开口问道。
“嗯。”冷翊蒹重重地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落在了街道两旁的小摊贩上。
玄缱莞尔一笑,牵着冷翊蒹穿过拥挤的人群,往着一处售卖莲花灯的小摊贩前走去。
方才,冷翊蒹的目光不止一次看向这处小摊贩。看得太过专注,怎能让身边的人不知晓。
“姑娘,随便看。”商贩是个近花信年华的年轻女子,在一众男商贩中很是惹眼。
“姑娘?!”冷翊蒹尴尬的笑笑,竟一眼就被揭穿了。
电视上不是演的只要换上男装,再把长发束起,就不会被人发现的嘛?
“难道不是吗?”女子看着冷翊蒹,巧笑着反问,“姑娘生得这般女气,扮起男子来可是一点也不像。”
冷翊蒹尴尬的笑笑,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了。
“姑娘您随便看,我做莲花灯可是做了十多年了。”女子自豪着道,“保证物美价廉,姑娘准看得上。”
“谢谢,我随便看看。”冷翊蒹抬头,视线在一众高挂着的莲花灯之间扫过。
莲花灯大小形态各异,片片花瓣薄如蝉翼。朵朵莲花层层叠叠的挂在支起的木架上,宛如开出了一树的夺目莲花。
“姑娘喜欢哪一盏?”女子取下两盏莲花灯,一粉红一朱红,双双托在掌心里,送到了冷翊蒹的面前。
“姑娘拿着看吧,不打紧的。”女子说着将掌心里的莲花灯又往前送了送,微笑着道。
冷翊蒹从女子手中接过那盏朱红莲花灯,低头垂目,定睛看了看。
“姑娘放花灯是为着谁呢?”女子不待冷翊蒹回答,又继续道,“是为着大祭司祈福,还是为着自个儿许愿?”
“大祭司?”
“姑娘不是稷国人吗?!”
“我。。。。。”
“今日可是大祭司的生辰!”女子微微一笑,言语间带着身为稷国人的自豪,“大祭司独爱莲花,所以每年农历十六这日,老百姓们就会放莲花灯为大祭司祈福,这便是‘花灯节’的由来。只有这日,那些未出阁的女子们才特许出来游玩。”
“姑娘是要这朱红莲花灯呢?还是这粉色莲花灯?”女子神秘一笑,“这里面可是有讲究的。”
“哦?什么讲究?”
“如若是为大祭司祈福就用这朱红莲花灯,如若是自个儿许愿就用这粉色莲花灯。”女子热情着解释,“将心上人的名字写在这粉色莲花灯里,或是写上一个心愿。”
“如此一来,神明就会保佑姑娘您心想事成。”
“嗯,我明白了。”冷翊蒹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玄缱,刚好玄缱也正看着自己。
冷翊蒹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再次将目光落在了莲花灯上,犹豫着开口道,“我要这。。。。。”
“两盏粉色莲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