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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韫玉望着洒落在地的鲜血； 他神色晦暗。见凌慕瑶如此萧韫玉心绪复杂，形容不出此刻的心情，只是沉默的立着； 没有泄露一丝的动容。
“玉儿，我们回合欢派好不好？”
凌慕瑶捂着胸口虚弱的祈求萧韫玉。
这些年她忧思伤神，体内的真气时常乱窜，修为不仅止步不前； 还有隐隐倒退的迹象。
曾经迷醉修炼的她，明明知道再不巩固再不梳理真气； 她的修为迟早会倒退。
萧韫玉没有找回来； 她静不下心修炼。
“抱歉凌宗主； 在下现在是不夜城的护法长老，至于凌宗主的邀请，不夜城素来与合欢派没有来往，不便前往。”
凌慕瑶低垂着眼睑掩饰着难过，她果然再次失去了她的玉儿，这次没有任何人阻挠，是她自作自受。
“玉儿，我错了。”
低声下气的道歉，这哪里是萧韫玉曾经认识的那个凌慕瑶。
萧韫玉只是瞳孔微缩，又恢复自然。凌慕瑶叫他玉儿，明显就不是在叫他，凌慕瑶的示弱也不是给他。萧韫玉此刻没有任何动容，只剩冷漠。
“凌宗主，我想你可能是认错人了，我不是玉儿，是萧韫玉，是被你打了一掌被你震碎心脉想要致死的萧韫玉。”
凌慕瑶但凡有一点在意他，都不会伤他至此。
这些年他在地下城被城主捧着，看似风光其实受的苦无人知，每次的苦都是自己往肚里吞。
他不能哭也不能软弱，孩子都还在他身边，他连反抗都不敢有。
“对不起，我错了。只要玉儿肯跟我回去，慕瑶愿意受玉儿一掌。”
一声声的“玉儿”早就把萧韫玉那仅剩的一点希望击落。他现在自身难保不想再连累他人，但更不愿意做他人替身。
“不用，我会让小允儿、小杰和小静跟你回去。”
回到家里又跑出来躲着偷听的三姐弟，被萧韫玉拎出来推去了凌慕瑶那边。
“不要，我们要跟爹爹弟弟妹妹们在一起。”
三姐弟异口同声。
他们不在没人帮父亲分担带弟弟妹妹们，父亲会更加辛苦。
见识过被鬼医折磨后的萧韫玉，三个孩子都很听话懂事，还会心疼人。
“听话，和你们娘亲回合欢派。”
萧韫玉决绝的离开，不理会身后孩子们的呼唤。他把家里的孩子留给侍卫照顾，离开了地下城，去了鬼医的另一个秘密基地。
泡药浴的日子又到了。
七七四十九日，萧韫玉又是一次脱胎换骨，他回到家里，发现他的家被鸠占鹊巢了，凌慕瑶并没有离开，还在他家里住了下来。
“凌宗主。”
萧韫玉咬着牙。
凌慕瑶现如今连他的修为都不如，萧韫玉担心她留下恐也会成为鬼医的试验品。凌慕瑶总是不肯他的听话，浪费他的一片苦心，也是至孩子们的安慰与不顾。
“玉儿，他们没有娘亲，我愿意做他们的娘亲。”
萧韫玉和药人所生为数不多有意识的孩子也有八位，其中两位还在嗷嗷待哺。
侍卫不会哄孩子，只会让他们吃了睡睡了吃，凌慕瑶的到来承担了照顾孩子们的责任，又有三个孩子的从中周旋，说服了侍卫成功留了下来。
“他们有娘亲。”
只是娘亲不是正常人，连同他们的那些没有被抱养过来的兄弟姐妹也不是正常人，都是鬼医的试验品。
“他们的娘亲在哪？慕瑶想见见她们。”
孩子的年岁相隔太近，根本不可能是同一名女子所生。而且凌慕瑶已经听萧舒允说过药人，她冷静下来仔细分析，决定留下来缠着萧韫玉。
“你，凌慕瑶，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狗皮膏药缠着不放应该是他的手段，都被凌慕瑶用了，萧韫玉又气又不习惯。
“在你不见时，在你唯一牵挂的孩子们不见时。玉儿，就让我留下来好不好？”
三个孩子期待的眼神，连同那群被他们母子四人收买的孩子，萧韫玉以一对十二妥协了。
————
一大家子人只是多了一个凌慕瑶，生活再不复往日的平静。
凌慕瑶就像变了个人，对萧韫玉嘘寒问暖还关心他的身体。
“凌慕瑶，你知不知道，谁都有资格过问，唯独你没有。”
萧韫玉斥责了凌慕瑶愤然转身，他捂着胸口离开，这次又是七七四十九日。
他的身体已经离不开鬼医，何况还有这些孩子都是鬼医拿捏他的凭仗，他只能待在这里做鬼医的傀儡任由他摆弄。
“玉儿，对不起。”
凌慕瑶望着萧韫玉离开的背影呢喃。
八年时间萧韫玉的修为隐隐已经超过她，凌慕瑶不知道萧韫玉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她很担心萧韫玉，可是萧韫玉什么都不愿意告诉她。
“娘亲还是离开吧！”
萧舒允不想父亲不开心，和弟弟妹妹们商量后站在凌慕瑶身后呐呐开口。
“就连小允儿也不要娘亲了吗？”
凌慕瑶揽着女儿，她抚着萧舒允的秀发，情绪低落声音低沉，她没有掩饰难过。
“娘亲。”
萧舒允左右为难。
她是三姐弟里与凌慕瑶感情最深厚的孩子，萧韫玉不在的那一年凌慕瑶对他们很好，不再冷冰冰还会陪他们玩给他们讲故事。
凌慕瑶的改变她都记着，也清楚的记得娘亲曾经对他们很好。
“小允儿，能不能和娘亲多说些爹爹的事。”
和鬼医之间的事萧韫玉没有告诉过孩子们，那些药人不断的产子，萧韫玉总是抱孩子回来，他只是与孩子们说明了这些孩子的来历。
凌慕瑶问萧舒允，萧舒允什么都不知道，说的都是些平常小事。
就是这些小事凌慕瑶都有认真的听，每天都会问儿女们很多，想把那些错过的时光通过孩子们的述说都补回来。
这样的日子是这七年来凌慕瑶过得最舒心的日子，她一边听孩子们述说一边等着萧韫玉回来，只是这样对她来说也是种快乐。
又是一个七七四十九日结束，这次不再只是萧韫玉一人回来，鬼医同他一起要给药人所生的孩子们做检查，他临近萧韫玉家发现了陌生气息，一句话没留冲进萧韫玉家与凌慕瑶大打出手。
鬼医醉心医学，修为没有精进，和凌慕瑶打了个平手甚至还隐隐有压制凌慕瑶之势，他乘胜追击寻了凌慕瑶一处破绽重击，被随后而来的萧韫玉接住。
萧韫玉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凌慕瑶身前。
不论他和凌慕瑶有何纠葛，她是孩子们的娘亲，萧韫玉不会让凌慕瑶在孩子们面前出事。
“她会马上离开，不会妨碍到你。”
萧韫玉冷冷出口。
他的变化很大，不再与鬼医多话。
都是话多惹的事，萧韫玉硬逼着自己在戒掉话多的毛病。
“难道你忘了她是如何待你？让她留下，我把她送给你。”
鬼医黑衣黑帽低沉着嗓音。
他不仅对萧韫玉狠，也对自己挺狠，拿自己试药把嗓子试坏了，他的嗓音沙哑了也不再爱说话。
“不用，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萧韫玉背在身后的手紧捏着，他的紧张被他护在身后的凌慕瑶都看在眼里。
“我带小允儿、小杰和小静回合欢派，掌门已经接到传信派人过来接我们。”
凌慕瑶突然出声，萧韫玉提紧的心松了一口气。
“带他们离开别再来了，再来一定不会放你离去。”
鬼医藏黑帽下的神色凝重，他想留下凌慕瑶做药人，但更担心合欢派的人会闹来地下城。
“你送他们走。”
一粒药丸弹进萧韫玉嘴里，萧韫玉一口咽下，凌慕瑶看得双眼瞪紧。
“好。”
萧韫玉突然转身抱着他们娘四个飞出地下城，送他们到了地上，此刻凌慕瑶才敢开口。
“玉儿你等我，我会回来救你。”
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凌慕瑶已经猜出萧韫玉的身不由己。
“别再回来了，我不是你的玉儿，也不再是曾经的萧韫玉。”
他现在只是有自己意识的试验品，或者可以说是高级药人。离开了鬼医是死路一条，不离开苟延残喘。
“不，你就是我的玉儿，等我，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萧韫玉就是她的玉儿，虽然他的性别变了，但他的性格包括言行都和她的玉儿很像。
以前她抗拒排斥萧韫玉，没有用过心。失去后才发现萧韫玉与玉儿是那么的像，更何况还有玉儿的指引。
凌慕瑶坚信萧韫玉就是玉儿的转世，她不会再留下遗憾，这次无论如何她都会抓紧萧韫玉保护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
“别再回来，我是萧韫玉。”
萧韫玉一再冷冷拒绝，复又温柔的伏身轻言细语和三个孩子告别。
这次一别再见不知会是何时，萧韫玉不舍的红了眼眶，安慰着三个孩子哄骗他们和凌慕瑶离开了。
第92章
送走了凌慕瑶和孩子们； 萧韫玉回到地下城立马紧揪着胸口； 他痛的在地上打滚。
鬼医喂给他的药丸，此刻发作了。
每次经历这种剧痛，让萧韫玉觉得鬼医是在故意惩罚他，疼痛过后脱胎换骨的舒畅，他身轻如燕感觉又特别好。
鬼医的药效果都很好，带来的副作用就是效果越好疼痛越剧烈； 痛的在地上打滚是常有的事。
曾经那么怕痛的他，已经被鬼医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的经历比疼痛还要可怕。
“乖乖听话； 我心情好说不定能制出不那么痛的药。”
鬼医低沉的嗓音出现在萧韫玉耳边； 萧韫玉抬头想捕捉鬼医的身影； 鬼医已经离开了地下城。
疼痛过后萧韫玉爬起来掸掉身上的尘土，他又是那位不夜城玉树临风的护法长老。
重回地下城的家； 没有了三个孩子和凌慕瑶，萧韫玉身上散发着冷气，孩子们都不敢靠近。萧韫玉只是看了他们一眼； 转身回到房内修炼。
————
凌慕瑶还拿三个孩子当小时候，晚上临睡前她陪在床边给他们讲故事，老二老三都睡着了，老大萧舒允突然睁开眼。
“娘亲； 你真的会回不夜城救爹爹吗？”
鬼医从不知避讳，经常当着孩子们的面喂萧韫玉吃药。第一次萧韫玉没有准备； 在孩子们面前发作痛的在地上打滚。
之后萧韫玉都有避着； 萧舒允聪明知道萧韫玉吃了鬼医的药会很痛苦； 他们见到鬼医就会害怕，萧舒允还和萧韫玉说过要离开地下城回合欢派。
“会，娘亲肯定会把小允儿的爹爹救回来。”
回来第二天凌慕瑶就带着孩子们向掌门求助，此时修仙界正面临着重大难题，关系到整个修仙界正派的生死存亡，掌门无暇他顾。
凌慕瑶答应了孩子们也向萧韫玉保证过，她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凌慕瑶从没这么沮丧过。
“小允儿，娘亲去救爹爹回来，你带着弟弟妹妹留在欢宗那也不要去，也不要跟陌生人走，娘亲救了爹爹就会回来。”
七年前，三个孩子被鬼医哄着去找萧韫玉，傻乎乎的就跟着鬼医走了。
这件事萧韫玉说过三个孩子，送他们离开时萧韫玉还把这件事告诉过凌慕瑶，凌慕瑶又再次嘱咐。
“娘亲，我们都长大了。”
特别是萧舒允，她已经不是孩子了。这件糗事又被拿出来说，她都被说脸红了。
凌慕瑶千叮铃万嘱咐后才离开，她再次来到地下城，这次凌慕瑶做了一番乔装。她封住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