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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韩浩吓得哭了出来。
“不是对我,是对纪叙。”
韩浩只得再对纪叙道了一次歉。
“这次道歉是因为你用语言侮辱了他,还有你打他的歉没有道。”纪慈希面无表情道。
“你这个人不要得寸进尺!”女人怒道,然而她话音未落,过于害怕的韩浩就已经低头弯腰再次道歉。
纪慈希这才满意地站起身,她转身对班主任说道:“现在事情才算是解决了。”她又对韩浩的母亲说道:“您应该已经有我的联系方式了,如果带孩子到医院检查有什么问题,请务必拿着病历和账单来找我,我会进行赔偿。”说罢,她帮纪叙整理了一下校服的领子,低声道:“和老师还有阿姨说再见。”
纪叙破涕为笑,欢快地与老师说了再见之后就抓着纪慈希的手蹦跳着走出了办公室。
纪慈希的背影很是潇洒,她长发一甩,直把韩浩母亲压低声音的咒骂丢在了脑后。
走出学校的大门,纪慈希立即松开拉着纪叙的手,转身微微皱眉道:“你出门怎么没穿棉服。”
纪叙低着脑袋嗫嚅道:“我,我忘了。”
“那就冻着回去吧。”说罢,纪慈希转身自顾自地向前走。被她甩在身后的纪叙连忙小跑着跟上她的脚步,他双手紧紧地抓著书包带,仰着小脸讨好地说道:
“小姨,你生气啦?”
“如果是说你没穿棉服的话,嗯。”
“不是,我是说……”纪叙低下头,咕咕哝哝地不知在说什么。
“男子汉说话不要扭扭捏捏的,想说什么就说。”踢开脚边一片已经干枯了的落叶,纪慈希逐渐放缓了脚步,只是那张清艳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我把你的电话写了上去,你不会生气吧……”纪叙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妈还躺在医院里,我还能怎么办。”纪慈希说道。她转过脸,靠着路灯影绰的暖色灯光,她略带嫌弃地看了一眼纪叙垂着的手。
“你妈今天要是看见你被打成这样,要心疼死了。”
纪叙闻言吓得赶紧把小手背到了身后,着急地说道:“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妈妈!”
纪慈希没搭腔,继续向前走。
两人默默无言地走了一会儿,纪叙才又抬起脑袋,试探着小声问道:
“小姨,你今天……去看妈妈了吗?”
“嗯。”
纪叙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他兴奋地问道:“妈妈有没有好一些了?!”
纪慈希扫了一眼纪叙,又把目光转了回来。
“嗯。”
“那我能去看她了吗!”
“不能。”纪慈希的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
“啊……”纪叙失望地叫了一声,嘟起了嘴。
一阵冷风吹过,纪叙下意识地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纪慈希加快了脚步走到街口,正逢上一辆出租车迎面驶来,她挥了挥手。
“出租车好贵的!”纪叙忙跑过来拉住她的手,“我不是很冷!”
“我冷。”纪慈希说道,她走到车前一把拉开车门,对纪叙命令道:“进去!”
纪叙缩了缩脖子,嘴上还念叨着不用,纪慈希已经上前把他强行推进了车里。看着他在车后座坐稳,纪慈希把车门一甩,自己则坐在了副驾驶上。
汽车发动,扬起些许灰尘在空中飘散。
远处,一辆高档黑色轿车的车灯一闪,驾驶座上西装革履的男人透过汽车前镜垂眸看坐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女人掩藏在暗处的双眸让人看不真切,阴影投在她精致的脸上像是为她蒙了一层极薄的黑纱。
只见女人的嘴角勾出一道漂亮的弧度,清亮如玉石坠盘一般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回去吧。”
男人眉心一动,低声问道:“您确定了?”
“啊,八九不离十吧。”她说罢还轻轻笑了一声。
“本来觉得孩子就已经很有趣了,没有想到母亲更加有趣。”
☆、医院初遇
Chapter 02
纪慈希研究生毕业之后就在一家培训机构里做老师,教高中数学。
她是重点大学的研究生,又早早考出了教师资格证,本来有机会进入一所当地很不错的中学。只是就在这个时候,离家多年的姐姐纪慈文突然回来了。
还带着一个孩子。
再见到姐姐的第一面,纪慈希站在门口拦着门,她无视了姐姐身后大包小裹的行李,也无视了纪叙那张被冻得有些发紫的小脸。
她没有暴怒也没有质问,她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她。
然而下一秒,纪慈文就晕倒在她的面前。
从此之后,纪慈希就不得不承担起赡养身患绝症的姐姐,以及还年幼的侄子的重担。
毕竟在父母去世之后,纪慈文是她唯一的亲人。
培训机构的工资除了每个月保底的几千块之外,还有教师对学生一对一授课的每小时的提成。纪慈希授课生动严谨,很讨家长的喜欢,不出一年,她就在培训机构里站稳了脚跟,到现在,纪慈希每个月的工资都能有将近一万。
这把工资对于一个身无负担的都市女青年来说其实可以活得不错。然而对于家里又有病人又有孩子的纪慈希来说,这还远远不够。
所以她除了在培训机构做老师之外,有时候也会在网站上投放家教的广告,去接所谓的私活儿。
尽管如此拼命地去养她们母子,纪慈希对纪慈文的态度却还是不冷不热。虽然每隔一天她就会去医院看纪慈文一次,但是她每次去了就坐在纪慈文的床边,也不说话,只默默地给她削个苹果,然后就看着她吃。
纪慈文无数次流着眼泪对纪慈希说自己错了,对她说自己对不起她,对不起父母。
可纪慈希就是不为其所动,眼神里始终充满了淡漠。
纪慈文离家的时候,纪慈希刚刚考上大学。
她一向对于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感兴趣,也不愿多问。只是尽管如此,待在家里的两个月暑假里,纪慈希还是听到了些许风声。
她知道了让一向对父母千依百顺的姐姐突然变得叛逆的原因,是一个男人。
有一句俗不可耐的话是这样说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在纪慈希的眼里,男人甚至还不如一件衣服值钱,绝不至于使她为此而抛弃要比手足还重要的家人。
所以她实在不明白姐姐嘴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能让一向温顺的像只绵羊羔一样的姐姐为了与他在一起,不惜与父母反目。
暑假的最后一天,纪慈希在房间里收拾明日奔赴学校的行囊时,听见了纪慈文震耳欲聋的摔门声。
而这一别,就是七年。
看着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的纪慈文,纪慈希找不到什么话可以和她说。
说什么呢?
难道要说父母是如何在自己大三时为了寻找她而丧生在货车车轮下的吗?
还是要告诉她,现在躺在病床上的她有多狼狈。
无论是哪一条,纪慈希都不想说。
她低头默默地削着苹果,这次的苹果皮格外有些脆,总是削着削着就乍然断裂,落进套好了塑料袋的垃圾桶里。听见塑料的摩擦声,躺在床上浅眠的纪慈文悠悠转醒。
“你来了?”她睡眼惺忪地笑着说道。
纪慈希抬眸,声音闷闷地从喉咙里发了出来。
“嗯。”
在纪慈文回来的这一年之中,她已经习惯了纪慈希的冷漠,所以她并没有对纪慈希的爱答不理有什么反应。她笑了一下,侧过脸看向窗外,说道:
“今天的阳光真好,叙儿不知有没有体育课,该出来跑一跑。”
纪慈希没抬头,只低声说道:“下午第二节。”
“喔,那还蛮好的。”
苹果削好了,纪慈希把它放到瓷制托盘上后,就抬头看着纪慈文苍白得甚至有些发青的面容,抿唇不语。
纪慈文苦笑,她伸出自己瘦得已经皮包骨头的手,轻声说道:
“你……还是不愿与我多说吗?”
看着那只悬在自己面前的手,纪慈希丝毫没有犹豫地将它按在床上掖进被子里,又飞快地挪开了自己的手,全程无话。
“当初是我不对,你现在这样对我,也是应该的。”纪慈文说道,她轻声叹了口气,“只是我很挂念爸妈……”说到这里,纪慈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抓紧了白色的床单,瞪着眼睛说道:
“我得病的事儿,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们!”
“你走的时候,不是说让他们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么。”纪慈希开口,“这些年,二老一直照做。”
“是我对不起你们……如今还成了这副模样……”纪慈文说着,眼泪就要落下。
“那个男人是谁。”纪慈希生硬地打断纪慈文的哭泣,“你都成了这副鬼样子,他就连看都不来看你一眼么。”
纪慈文闻言仿佛被一记铁锤击中,她的身子一颤,慌乱地用被子裹住身体,转过身,用瘦削的后背面对着纪慈希。
纪慈希不禁冷笑。
“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你连爸妈都不要了,却还要护着他。”
说罢,她拎包站起身,不带有丝毫留恋地离开了病房。
终归到底,纪慈希是人,不是没有一点感情的冷血动物。
她是恨自己的姐姐不争气,但她从心里还是更恨那个耍了纪慈文,也毁了她一家的男人。
只是事到如今,姐姐却还要袒护着他。这样不明是非,懦弱的姐姐,让纪慈希由心里厌恶。
她怀揣着满腹的怒火行走在医院的走廊里,腹部又开始不规律地隐隐作痛。
之前她还以为这样的阵痛是胃病,直到昨天她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自己的不孕症。
纪慈希飞快地略过人群,在人员流动紧密迅速的医院走廊里,她灵活地好像一只鱼在水中游动。
然而再机敏的鱼儿也有可能触到暗礁,不知是不是被一时的怒火冲昏了头,纪慈希并没有注意到到迎面走来的女人,直接与她撞了个满怀。
她低头揉着脑袋,模糊的视线最先扫到一双高跟的黑色丝绒牛皮短靴。
“您没事儿吧?”
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紧接着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不习惯被人如此触碰的纪慈希下意识狠狠地甩开了那人的手,而这也让她清醒了过来。
她猛地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对面的是一个比自己还高些的漂亮女人。
褐色的波浪卷发被她扎了个干净利落的马尾,几缕碎发温顺地垂在耳际。她的皮肤白皙,并不像一些女人一样扑了厚得几乎能成片掉落的粉,那是一种自然的白皙。明眸皓齿,顾盼流兮,这样基本只出现在小说中的词汇用来形容纪慈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恰如其分。她穿了一件军绿色的风衣,风衣上的腰带松松垮垮地挽在腰际却丝毫没有遮掩她修长有致的好身材。
纪慈希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女人,她极厌恶他人对她的触碰,即使没有恶意,她还是会觉得不适。
女人并没有因为纪慈希粗暴的举动而生气,她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没看到你。你没伤着哪里吧?”
“没有。”说罢,纪慈希正欲继续往前走,谁知女人的手竟然再一次抓上了她的手臂。
纪慈希错愕地抬眸看她。
“真的不要紧吗?这里就是医院,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纪慈希微微皱眉,她再次甩开女人的手,这次她也不再客气,直接说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