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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如此,你瞧见了没有,队伍尾巴上骑马的那个人是谁?那可是骁骑将军!林大人可真是圣眷隆盛,我们何时见过这样的景象!”
“那就是新娘子的轿子吗?我本以为最多八抬,眼下瞧见,可足足有十二台!你看,跟在花轿边上的婢女何等貌美,若是连小小的婢女都如此美艳不可方物,那这新娘子只有九重天之上的仙女可媲美了!”
“前有侯爷开道,后有大将护尾,周边仙娥围绕,十二抬的花轿……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不是,我以为只有天子娶贵妃才能有此规格!”
“天子对林大人的宠爱绝非虚言……”
花轿里,阮希希盖着苏州绣娘辛苦绣了一月有余的彩凤盖头,穿着奢华艳丽的嫁衣,一动不动端坐着。
祝柔儿陪坐在花轿内,这花轿甚大,足足能容纳五人,故而柔儿也能坐上去陪伴。为了能陪同阮希希,她特地请人用易容的法子将脸上的瑕疵遮盖住,这才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今日的祝柔儿也特地打扮了,此刻她看着新娘子随着轿子摇摆轻轻晃动着的花盖头,脑海中时时刻刻回忆起早晨见到阮希希盛装打扮了之后的模样。
阮希希当真是世上最能夺人心魄的女子。
她不用如何做作,不用如何娇柔婉转地说出动人的情话,却能叫人倾心相许,倾心信赖。
自己就愣怔在了梳妆台前,只敢看着她镜子里的影子,却不敢直接面对她那双清澈的、明亮的眼睛。隔着一层镜子,已经能够如此扰乱心扉,若是直接看着她的脸,是不是该觉得天地失色,眼中唯有她而已?!
本以为林销何德何能,能得到阮希希这般青睐,如今想到二人上一辈之间的渊源,可见冥冥之中,这便是他们的牵扯,他们各自的命定归宿。
犹记得当初盲女张楚楚摸骨算命,那一句“命定之人,少时玩伴”的确算的没错。
如今祝柔儿一直陪在了阮希希的身边,看着她虽然一直姿势不变地端坐着,却见她纤细的指头在不断地自己与自己绞着。可见她虽然尽力表现地平静,却遮盖不住内心的不安与促动。
祝柔儿轻咳一声道,“外头的人都是来看你的,这一下,你可是真真正正的成为了京畿之中的风云人物了。日后,林府的门槛会被踏遍,你会是所有人都好奇的对象,你要应付许许多多、形形□□的人物,有好奇你的,有嫉妒你的,更有想看你出糗看你好戏的……”
阮希希轻笑道,“若是能一直在林府里见着各种跳梁小丑,倒也有趣。我不怕他们,他们日后该明白,是他们该来怕我才对。”
祝柔儿闻言,沉吟道,“通常新娘子都会掀开帘子去看一看……”
阮希希噗嗤一声笑道,“祝姐姐好像比我还要紧张?若我掀开了帘子,外面的人还是瞧不见我的容貌,他们会失望的……况且,我为什么要满足他们的好奇心呀?”
祝柔儿被堵的无话,的确,与阮希希单独坐在这里,她居然开始莫名地紧张。顿了顿之后,她决心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再不开口说话。
短短的一段路,居然走了足足一个半时辰,这让前头的句楼侯叫苦不迭。这围观的百姓实在太多,人人都好奇这新娘子的长相,虽然已经调用了护城卫看守,却还是出了许多曲折。
其实句楼侯自己也好奇这花轿中人,期盼着在她下轿这一刻能够目睹风姿。于是在好不容易到了林府之前下马后,却意外地未见林销如何布置林府,只是在门前的牌匾之上,石头做的狮子上张了些红色的花绸子作为喜庆之物。
相比大街的繁华,林府之前却是空庭寂寥,这叫句楼侯有些诧异。
莫非林销不喜欢这位赐婚的夫人?可据说是他亲自上表挑中的人,怎会不喜欢?
骁骑将军也有些奇怪,见情形不对便打妈走了过来,侧首看了看林府,又与句楼侯道,“林大人呢?”
句楼侯摇摇头,无奈道,“我怎么看这林府也不像是要办喜事的样子,你看,贺礼都堆积到门口,只有几个下等仆人守在这里,完全不见林销的影子。”
他瞅了瞅后头的花轿,危难道,“我看这位新娘子,怕也不是合林大人的心意的,他无奈接旨,只是为了不去南惑做郡马。”
骁骑将军道,“只怕真是如此,我们今日这一趟,天大的热情也要被林大人这一出浇灭了。”
“如今该如何?”
“还能如何,天子赐婚,自然是要送佛送到西,送人送到底。你我将她送入林府便算完成了君命。”
句楼侯点头,心道只能如此。
却不想刚要去请那位新娘子下来的时候,一个红色的影子忽然出现在了林府之前,她长身玉立,一身红衣,风采过人。
“多谢谈侯爷、刘将军,林销前来迎礼了。”
第107章
句楼侯与骁骑将军闻得此言,见得此人;均是眼前一亮。纵然知道林销无恶不作;为虎作伥;但却是一表人材,举止颇有君子风范;更有文人雅客的骚气;单看相貌,实在不像是只手遮天的一代奸臣。
句楼侯眼神直直地盯着林销,简直痴了。而骁骑将军铁血将士;早一步醒悟了过来;用肘部捅了捅身边愣怔了的句楼侯,上前抱拳对着林销道;“林大人,本将奉旨送亲;如今已经将夫人安全带到;还请林大人亲迎贵夫人。”
林销笑着抱拳行礼道,“有劳二位。”随后便款款往下朝着花轿处走去,原来这喜庆的新郎红袍之下;也穿了一双绸面的红色靴子。林销的身段均称;样貌俊朗,频频惹得远处被护城卫挡在外头的少女们侧目,连其中的男子都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素闻林销乃是天子的禁脔,如今看来,这样的样貌的确能让一个男子心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见到美好的事物总想占有,天子也是人,不外如是。
林府的大门已开,虽然点缀的红色并不多,但随着林销迈出这几步,这林府的门匾与台阶居然就添上了一种喜庆的气氛。
句楼侯与骁骑将军束手站在台阶的一侧,见到此情此景,骁骑将军便道,“谈侯爷,您觉不觉得林府虽然布置的很一般,但是自打林销踏出之后,便由某处感觉到了成婚的喜庆意思?”
句楼侯深深地望向了林销的背影,“这喜庆的气氛不是平白添上去的,而是由林销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你方才没有发现吗,林销的脸上都是笑意。虽然他从前脸上也笑过,但那更多像是冷嘲热讽,不像如今的表情,他是真心实意想要娶这个女子。”
骁骑将军不可思议地摇摇头,喟叹道,“没想到这样的人,也会对人真心付出。”他回首看着门口飘着的红色绸带,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这里曾经是林随相爷的府邸,林销一来便住下了,同为林姓,同为朝廷重臣,本以为来了一个少年英才,却不想是个祸国殃民的祸胎。
可是无论林销在外如何飞扬跋扈,却从未听说他曾在自己的府第里做过出格的事情。或许是林销实在喜欢这座宅子,或许他是林随相爷的某位远方的亲戚,因他对林随相爷存有几分敬畏,故而格外爱惜宅子。
花轿边上的婢女纷纷退开,娇怯地守在一边,偷偷地瞧着林销。而林销则眼睛不曾望到别处,一直看着花轿的帘布,帘布之后,便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娶回家的人。
如今,她正是她的新娘子,只要过了林府的大门,在林销的心里,就已经算是与阮希希成婚了。
林销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在看见帘布之后那一双灿烂若星辰的明亮双眸,心中微微一定,知道她也是在等着自己的,于是便勾起了唇角,笑着将帘布甩在了花轿的顶上挂住。
“夫人,随我入府行礼吧。”林销稍稍弯腰,笑意吟吟地对着里头安坐的人说。他伸手往前,想要扶住阮希希的手。
阮希希的盖头掀开了半截,冲着林销盈盈一笑,然后放下盖头,将手放在了林销的手心上,二人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相携到了花轿外头站着。
送亲的人都在林府大门前立着,一双双眼睛都盯着这相携而来的二人。林销只往前走了两步,便忽然回过头来,伸手过来便将阮希希打横抱起。阮希希低叫一声,身子已经腾了空。
她在林销的耳边低声道,“林狐狸,你倒是力气见长呀?若是胆敢半途将我丢下,你今夜莫想成婚!”
林销笑道,“你这般轻,我还是抱的动的,肯定不会将你丢下。即便不小心松手将你丢下了,你也会自个儿轻飘飘地飘了起来。”
眼见着林销抱着盖着盖头的阮希希从众人眼前经过,众人早已看傻了眼。先前林销这般轻慢新娘子,以为她其实对这个女子并不上心,但现在却亲迎她出花轿,甚至抱着她当着众人之面从容而过,可见其实她还是疼爱这女子的。
骁骑将军摸着脑袋苦思冥想,却怎么也想不通透;句楼侯则掺着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再怎么看,天子待林销都不一般。无论她是否真的是天子的禁脔,天子对她的占有欲早已被众人都看得清晰。如今虽然是天子赐婚,娶的也是天子许下的女子,但毕竟林销动了心,天子若是见到林销动心,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所以今日这林府的喜庆绸红,很有可能会变成一点点的暗红色的血迹。至于会不会变,何时要变,全看天子来不来,还有,天子是否会动怒。
句楼侯忽然间对这一切想的非常通透,于是拉住身边的骁骑将军的袖子,与他低语道,“刘将军,我们该走了。”
“侯爷,我们今日奉旨护送林夫人的花轿队伍,此刻虽然已经到了林府门口但还是要继续留下来参加婚宴才算完满,否则便要得罪林大人了。”
句楼侯放低了声音肃然道,“侯爷,正是看在你我同僚一场我才与你说这些话,此时我们尚且还有点时间离开,但若是天子来了,我们就没有……”
他余下的话未说完,却猛然顿住。骁骑将军觉得奇怪,便循了他的视线往门口望去。
但见一位身穿青色镶蟒衮袍的男子正携了一位月白锦缎袍子的青年公子站在一处。他们身后跟着几个侍卫模样的人,均挑着盖着红布的贺礼箱子,待侍卫放下那几个箱子时,地上的尘土被震得浮了浮。
围观的百姓都为此景所震惊,而在近处看着的两位朝廷重臣也觉得震撼。青色衮袍的男子便是他们常见的玉王。这玉王与天子性情大为不同,平时为人温顺有礼,待人接物皆有王族风范,使得朝中不少大臣心中顺服。
但素闻玉王作风简朴,如今不但来了奸臣林销的婚宴,而且带来了厚礼,这实在叫人跌破眼镜。
林销已背着阮希希到了大门后,回首便见到了玉王,眉头稍拧,稍显不悦。
玉王往前跨了一步,微微颔首,颇有风度道,“林大人,本王带了这几箱子贺礼前来恭贺你大婚之喜。”
林销道,“噢?不知道是什么贺礼?”
玉王命人打开,众人一看,顿时哗然。原来那一箱箱看似沉重的箱子里,并非金灿灿明晃晃的金银珠宝,而是一卷卷沾满了灰尘的书卷。
林销的眉头锁得更紧,“玉王这贺礼,恕林销没法收。”她说罢便毫不客气地打算扭头就走,却听见后边金圣玄朗声道,“林大人,您不看看这是何人的墨宝?”
林销脚步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