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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也怕得罪了客人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小厮。小翠说之前的那个小厮就是因为得罪了某个大官的公子被公子的下人丢进茅厕给淹死的。
“难道出了人命都不报官么？”陆念问。
“我们这种人的命会有人在乎么，直接丢进乱葬岗了。”小翠觉得陆念实在太天真了。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自己当心些。”陆念的那幅皮囊长得不错，不过也会惹来不少的麻烦。
“谢谢小翠姐姐的关心。”陆念笑着对小翠说，如此看来小翠也是嘴硬心软的人。
小翠到底是一个怀春的姑娘，陆念面带笑容的和自己说谢谢心里没有波澜是不可能的。
小翠红了脸，女孩子家皮薄。
小翠带着陆念参观了水月居，不得不说水月居果真是内有乾坤。
“这楼子里住的是萧姑娘，萧姑娘可是这水月居里的头牌花魁，一般不会轻易见客，你没事最好别来这里。”萧紫兮可不是普通的姑娘，原本陆念是萧紫兮的专属小厮，最后老鸨还是派了另一个人给她。
陆念么就从最基本的跑堂，端茶送水做起。
陆念连连点头“小翠姐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陆念本就是聪明人，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对于陆念的顺从小翠打心眼里开心，对陆念也是一改之前的态度。
小翠带着陆念逛了水月居一圈，最后又领着她去老鸨那里交差。
“怎么样，小翠该说的都和你说了吧。”秦妈妈一手拿着扇子一手端着茶杯喝茶。
“小翠姐姐已经都告诉我了。”
“呦，都叫上姐姐了。”秦妈妈瞧了一眼陆念又看了一眼小翠，小翠红着脸低下了头。
真是没眼力，秦妈妈心里想着。
“既然来了我们水月居就要好好做事，少给我惹是惹是生非，这里的客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秦妈妈又说道。
“是的，我知道了。”陆念完全逆来顺受的摸样。
秦妈妈很满意，乖乖听话就成，也免得受罪。陆念与刚来的时候完全变了两个人，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不想进水月居的。
陆念其实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当初被菜大娘收留的时候她也是这样。
陆念的心思秦妈妈无法揣测，因为她根本就没什么心思。如今钱有了，菜大娘有救了，陆念便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秦妈妈，那位张公子今日又来了，说非要见到萧姑娘不可。”一个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进老鸨的屋子，也顾不得还有其他的人在场。
秦妈妈脸色一变，“真是麻烦精，这个张公子还真是了不得了。”说着扭着他的腰出去了，到门口的时候秦妈妈又停了下来，她回头望了陆念一眼“你也跟着来学着点。”
“我？”陆念疑问。
“不是你是谁。”秦妈妈觉得陆念这人还有点呆。
“哦，好。”姑娘跟在秦妈妈后头出去了。
“这个张公子是什么人？”陆念问。
“他是张太尉的儿子，嚣张跋扈的狠，不过只是一个区区太尉的儿子就敢在水月居放肆也太小看秦妈妈我了。”秦妈妈显然不把这张公子放在眼里。
陆念知道秦妈妈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必定是她的后台厉害，或许远远大于这张太尉之上。
陆念一声不吭的跟在秦妈妈身后。
陆念和秦妈妈一起来到了大堂，只见一个身穿华衣的公子在叫嚣，身边还有几个附和的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这水月居原本就是来寻欢作乐了，是谁都不想惹是生非不是。
秦妈妈狐狸似的笑着和那位张公子解释，可是那张公子丝毫不将秦妈妈放在眼里。
“要见萧姑娘我怕你还没那个资格。”秦妈妈见惯了这种自以为是的公子哥，不给点教训以为她好欺负。
“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没资格，信不信我让你们水月居关门，识相的让萧紫兮陪本公子一晚，否则别怪本公子不客气。”那个张公子还真是不怕死。
陆念撇了撇嘴，只觉得这人说话的口气是在太臭，听大夫说了这是病。
秦妈妈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的花枝招展的，可谓是真的笑弯了腰。
那公子见秦妈妈笑的如此更是生气了，“秦妈妈，本公子说最后一次让萧紫兮出来见我，不过是一个娼妓罢了，她以为她是什么。”
听到这里秦妈妈止住了笑“娼妓怎么了，总比你这堆丢在外面连狗都不稀罕的人好的多了。”
张公子的名声本就不好，这句话里的意思大伙儿也听明白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张公子怒不可遏“今日我非拆了你们水月居不可。”说着边上的几个人就要动手。
秦妈妈可不是吃素的“张公子是要在我水月居闹事，那也别怪妈妈我不客气了。”平时就看不惯这个败家子，以往低声下气的也就算了，如今还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真以为我秦妈妈这么好惹么？
“慢着”两边人眼看就要动手，一个清丽婉转的声音打断了原本的僵持。
众人不禁将眼光望向那声音的来源，不是别人正是张公子执意要见的人，萧紫兮。
萧紫兮由着晴儿扶着，缓缓的步下台阶。
在场的人不禁都吸了一口气，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美人终于出来了。这算是多亏了张公子，真是托了他的福。
☆、第六回
萧紫兮的出现是意外的，就连秦妈妈也不知道她怎么会出来。
萧紫兮原本正在房里抚琴，听晴儿说外头那个张公子又在惹事了，这个张公子萧紫兮也是略有耳闻，前些日子水月居里有个小厮惹恼了他结果被他的手下丢进茅厕里很淹死了。
秦妈妈也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没和他计较，如今这人又找上门来了，恐怕这次秦妈妈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他的。
“张公子是要找我么？”萧紫兮走进人群里，人群里的人都自动自觉的给她让出道来。
陆念原本就觉得此人熟悉，当她从自己面前走过的时候陆念仔细一看，竟然是她。
不论是她的容貌还是身上那独有的气味，都是那日在街上遇到了那个女扮男装的公子。
原来她就是这水月居的花魁，天下的事果真是如此凑巧。
那个张公子见萧紫兮来了眼睛都看直了，何止是张公子一人，在场的众人都瞅着萧紫兮舍不得眨眼。
秦妈妈对身边的小厮们使了个眼色，小厮们自然清楚秦妈妈的意思，那是要好好护着萧紫兮的。
“既然小姑娘下来了，那么便陪本公子喝一杯吧。也不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张公子作势要去拉萧紫兮的手。
不过还是被萧紫兮给躲开了。
萧紫兮默然的笑笑“良辰美景么？原本是良辰美景不错，可惜只要张公子在就没什么良辰美景可言了。”萧紫兮看到他的那张嘴脸就有些想要作呕，风月场所混的久了，最恶心的就是像他这样的人。
萧紫兮完全不给张公子面子，此刻他的脸上更是挂不了。
“臭女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公子露出了本性。
“可惜了，紫兮喜欢喝的是酒，且是好酒。如果张公子喜欢喝罚救那么你就慢慢喝。”说着还拿起酒桌上的一杯酒直接泼在了张公子的脸上，笑的妩媚道“怎样，这酒好喝么？”
张公子被萧紫兮泼了一脸的酒更是恼羞成怒“今日我非要你这个女人臣服在我身下，我倒要让你见识见识本公子的厉害。”
人啊最怕的就是没有自知自明，而这个张公子恰好就是。
他伸手就要去抓萧紫兮，身边带的人也开始动手。
晴儿被张公子猛地一推推到了边上，张公子的手还没有碰到萧紫兮的衣袖，萧紫兮就已经被人拉开了，护在了身后。
陆念的反应很快，或许这是下意识的。
她拉过萧紫兮将她护在身后，挡在了萧紫兮的前面。
陆念都动手了，那么其他小厮自然是看见了秦妈妈的眼色要开始收拾这个不长眼的张公子了。还有那日被冤死的小厮的账，今日也一道算了。
萧紫兮很生气，为什么生气？
不是因为张公子的出言不逊，而是因为她今日又给人吃豆腐了，而且还是自己楼里的小厮。
陆念抓着萧紫兮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你可以放手了。”萧紫兮冷冷的说道。
陆念也才转过头松了手“萧姑娘抱歉。”
萧紫兮乍一眼看清陆念眉头一皱，竟是那日遇见的那个登徒子。
登徒子一说实在太冤枉陆念了，人家就是好心的扶了你一把，不谢谢也就算了还冤枉人家是登徒子，陆念可是清清白白的人。
陆念见她皱眉心里知晓她定是认出了自己。
那边那个张公子一伙儿人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秦妈妈这才走到萧紫兮身边，她的眼神在陆念和萧紫兮之间打量。
“你们认识？”
“不认识”
“不认识”两人很有默契的回答。
秦妈妈也不多做计较“现在重要认识一下，这个是楼里新来的跑堂，叫陆念。”
萧紫兮有些奇怪，只是一个区区的跑堂为何秦妈妈要和自己介绍，这陆念又是什么来头。
不过她表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陆念低头“方才对萧姑娘多有冒犯还请萧姑娘见谅。”陆念觉得这萧紫兮定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难怪刚才小翠让她不要轻易的去萧姑娘的楼里。
萧紫兮也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和晴儿回了自己的楼里。
秦妈妈看着萧紫兮走远了也不在说什么，转头又开始打量着陆念“没想到你还挺机灵。”就是刚才的情况，陆念的反应倒是快。
“秦妈妈夸奖了。”又谦虚。
秦妈妈心里嘀咕了，这样的人做个跑堂小厮确实有些屈才了。
到底是个姑娘家长得也是不错，如果稍加打扮定是不亚于萧紫兮的。
“秦妈妈还有事么？”
“没事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不得不说秦妈妈对待陆念那是特殊的。
“谢谢秦妈妈。”陆念的了应允便自己回房了，如今水月居被那个张公子一闹客人也差不多都走光了。
往后还有一些善后的事情要做，秦妈妈也不怕张公子继续回来找麻烦，毕竟在他身上还背了一条人命。
住在水月居的第一晚陆念也没有什么不适应，陆念躺在床上想的最多的还是菜大娘的病，也不知道菜大娘醒了之后发现自己不在她身边会是什么反应，菊姨会说服她么。
陆念又翻了个身，往后的日子都要在水月居里了，菜大娘身边就再无人照顾。
想着想着陆念竟也睡着了。
“小姐，你这么晚还不睡？”
晴儿给萧紫兮铺好了床铺，可是萧紫兮丝毫没有想要休息的意思，而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边发呆。
“晴儿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萧紫兮忽然问。
“小姐怎么了，为何要问晴儿这样的问题。”晴儿觉得今日的萧紫兮有些反常，难不成是那张公子的话刺激到她了。
“那在晴儿眼里认为我是个怎样的人。”萧紫兮又问。
“小姐自然是有那倾国倾城之色。”晴儿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