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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咬着果子,认真地想了想,随即又摇首。
高峤压抑着火气,晒道:“长公主是否有意包庇陆清宴,怎么可能没见到陆清宴,那夜分明就是……就是……”
他咬牙不敢将话说全,这件事陆清宴摘得干干净净,御前也只说是陆清檀,他这纯属是吃了哑巴亏而不敢直接说出来。
角落里的陆清宴听得很清楚,也不怕高峤将她攀咬出来,皇帝与太后那里自然相信长公主的话,她说是陆清檀,那便就是陆清檀,高峤若说是她,皇帝与太后都不会答应的。
不起眼的闺阁女子换成朝堂重臣,傻子都不会相信高峤的话,深谙权谋之道的皇帝与太后,就算此事是真的,也不会承认高峤说的是事实。
高峤娶她便是真的想将军权握在手中,皇帝如何会答应呢,高峤自己也知道,所以才会将错就错,学着陆平学下三滥的手段想生米煮成熟饭。
前面的阿九不大明白高峤的话,“分明是什么?皇兄将话说全啊,我不太明白这件事,那夜我将人交给陆平后就回府了,后面的事我也懒得过问,听说皇兄病了本想去看看的,可府内的墙塌了,一时间分不开身。”
连菊暗地里窃笑,论起装傻卖乖,长公主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高峤找不出话反驳,原本想着让高弥帮他作证,那晚躺在床上的人是陆清宴,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娶她回府,南朝大半兵权也就到了他的手中,将小皇帝拉下皇位也是迟早的事。
来了公主府才知道,这个高弥傻到什么都不知道,被将军府的人牵着鼻子走,比他还要窝囊。这计不成,他又道:“阿弥,这些日子陆将军可曾来纠缠过你,听说上次她在长坊内欺负你了?”
听他这话好像要帮阿九出气,阿九嗤之以鼻,对这个庶兄的好感又降低些许,若是上次见面说这话,她或许会感动,可现在过去这么久了,才知道提?
男人就像狼的心、狗的肺,食之厌恶,观之难忍。她移开视线道:“是有这么回事。”
高峤抓住机会,道:“她陆清宴不识好歹,自己不知廉耻地纠缠你,你就这么算了?”
阿九品出些许意味来,面上懵懂不知,她佯装不知,“那要如何,将军府的兵可比我这公主府多,我又打不过她,她未曾动手动脚,言语上刺激我罢了。”
后面的陆将军听到‘未曾动手动脚’这句话,唇角勾了勾,没来由的漾起笑意。
高弥以前也算跋扈,但循规蹈矩,未曾做出惊天动地的事,高峤也熟悉她的性情,便道:“我有办法可以一劳永逸,让陆清宴不会再纠缠你。”
阿九兴奋,清湛的眼眸放着亮光,高峤猜测自己说到她的心间去了,他可打听得清楚,高弥对陆清宴不仅谈不上喜爱,甚至还有些厌恶。
他立即追说道:“你只要告诉旁人,那夜榻上躺着的是陆清宴,让别人相信是陆清宴自己下药迷惑我的,这样我便娶她回府,她是有妇之夫,就不可再纠缠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吃货阿九。
我给你们发的红包,结果都以地雷的形式还给我了……谢谢你们啊
第33章 三十三
这样下三滥的馊主意竟出自一位亲王口中; 阿九觉得皇家教养太差了些; 小皇帝看着像正人君子; 虽说也会耍些阴谋诡计,可到底可以上台面; 这位与大街上的流氓没有任何区别。
阿九摇首,脑海晃成拨浪鼓; 后怕道:“我可不敢随意诋毁人家; 就凭陆清宴那个臭脾气,晓得是我做的,公主府都能给她拆了; 再者就算我去做了,陆清宴的性子也不会屈服,准拉着我一起跳护城河; 我不做。”
拿她当箭射,与陆平就算一丘之貉。
不可得罪这位大佛; 只能让自己显得没用些。
高峤见她怂成这样; 心中一阵不耻,也不晓得陆清宴看上她哪点,这么大好的美貌男子不要; 竟选这个怂货; 他又劝了几句,高弥依旧不肯,可看得出她对陆清宴确实挺怕的。
几个回合下来,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阿九笑着留人用午膳,高峤根本待不下去,敷衍一二就回去。
人一走,阿九顿时松了口气,觉得这个男人比鬼还要难糊弄,她爬上内室的小榻,也不管陆清宴在不在,躺在上面翻了个身就想睡会。
陆清宴心情不错,高弥处置的方式算不得上策,也可打发高峤了。
阿九困得睁不开眼,陆清宴修长的指尖翻着书页,凝目片刻,“殿下方才为何不答应广陵王的建议?”
半晌没有回应,她走过去看了看,高弥已经睡着了,鼻息浅浅,想来她确实不喜与人虚与委蛇,她笑了笑,这样的高弥才是让她最欢喜的。
戳了戳她粉嫩的脸蛋,连菊走出来问可摆午膳,她挑唇又笑了,带着些许宠溺,乐道:“你家殿下吃了满桌子点心,约莫着今日一整日都没有胃口吃点心。”
午后陆清宴去衙署,阿九睡了个把时辰就醒了,迷糊了会,看到连菊,便道:“我吃过午饭了吗?”
连菊没有直接回答,只问她:“您饿吗?”
阿九点点头,摸了摸肚子,眼睛了漫着水泽,“很饿。”
连菊只好命人去准备膳食。
*
高峤以身上有伤为由拒绝立即与陆清檀成亲,陆平没办法只好日日缠着陆清宴,后者则躲到公主府去,好在阿九在地府被她蹭吃蹭睡的也习惯了,久而久之,陆清宴便命人将自己的衣物也拿来。
晚间处置公文的时候,也在高弥的卧房。
陆平找不到人,便日日去衙署蹲守,林全每逢出门就会看到陆平,对于上司的经历他也表示同情,对于陆平也没有什么好感,就装作没有看见。
这一拖便拖到夏日,陆清宴去问过医治高峤的太医,后者支支吾吾不敢道出实情,陆清宴立即明白了,第二日自己亲自带着大夫去广陵王府慰问他。
高宁兰恰好在此,她今日穿得更为靓丽,发髻如云,不胖不瘦,她冲着陆清宴行了一礼,痴恋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许久,陆清宴有所察觉,再是迟钝也晓得,她微微蹙眉,移开几步。
高峤在家装病自然要装得像,自己躺在榻上,见到太医候着,被中捏着拳头,佯装咳嗽几声,并不让太医诊脉。
陆清宴坐于屏风外,虽说都是同僚,可男子卧房还是少去为好,以免闲话说得不好听。高峤则委婉推却。
高宁兰也留在屏风外,示意府内妾室进去,她笑道:“将军竟亲自上门,您带来的太医是好,只是一直是旁的太医给广陵王殿下医治,两个太医诊脉就不一样了。”
陆清宴从不与女人计较,甚至懒得搭理女人,陆家那人也是,对于高宁兰她也见过几次,皇城内的美人爱好养面首,弄得无人敢上门提亲,她比高弥年长却至今未曾婚配。
论起名声,她比高弥还要差些,至少高弥府内是干净的。
“是不是一样,诊脉就晓得了,广陵王殿下是皇亲贵胄,又是朝堂肱骨,陛下命我来探望,若我不尽心,陛下晓得后也会训斥我办事不力的,郡主若是无趣便去园子里逛逛。”
陆清宴一向直来直往,一番话让高宁兰下不来台面,垂下微颤的眼睫,不时间又去偷看一眼对面的人,如怯生生的小兔子。
对面的陆将军只想着办好差事,赶紧让高峤娶了不省心的陆清檀,这件事才算圆满解决。
外有高宁兰阻挡,内是高峤拒绝太医诊脉,陆清宴坐了半个时辰,让人随行的守卫‘请’出宁兰郡主,自己进去屏风后将那名妾室丢出去,按住高峤,让太医诊脉。
高峤如何也想不到陆清宴会来硬的,等他喊的守卫进来后,太医已经诊完了。
老太医捻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念念有词;“殿下这病已然痊愈,是药三分毒,臣建议药汤可以停了,臣开些药膳滋补一二,不会耽误殿下的大婚。”
陆清宴面上带笑,亲自替广陵王殿下掖好被角,浅笑道:“臣这就去陛下那里复命,让礼部商议出黄道吉日,臣的妹妹虽然高攀,但蒙殿下欢喜也臣一家的荣耀,您休息,臣先出去了。”
说完,她带着太医极为恭谨地退出去,路过王府门口时,遇到高宁兰,一眼未瞧就径直离去。
礼部被陆清宴打过招呼后,行动特别快,落定日子后,一家欢喜一家忧。
这些都是外间的事,阿九这些日子在府内待得极为欢乐,陆清宴从南边请来的庖厨,日日换着花样做菜,阿九在地府几百年也不如这个时候畅快。
夏日到了,阿九没有见过莲蓬,连菊带人打了几个过来,她吃了几个,小奶虎最近也跟着她胖了不少。只是阿九一直没弄懂它的来历,好在它安分,不惹事。
人间的事都没瞒得过月老,他在天庭用观尘境注视着这两人,只是人间事仙人不可插手,若不然要遭天谴。
太上老君日益沉迷于炼丹,出外找寻药材回来后去问月老讨要自己放于他那里的小白虎。月老这才想起还有个这么玩意,急忙打开观尘境,望着镜子里的小白虎,想起自己把它留在人间守护玄女了。
千年难寻的瑞虎,太上老君就是担心自己府内童子照料不好,才托付月老照顾,谁知人家弄到人间去了,他说着就要找回来。
吓得月老忙拉住他,指着镜子里在亭子午睡的长公主高弥,“这个女子是玄女,不过魂魄不全,约莫着暂时无回归天庭,我猜测这晴笙失踪的这么多年里都是在找寻安她的其余魂魄。”
闻及玄女,太上老君拉着月老到人间走了一趟,两人落在长公主府的上空,太上老君与玄女也算相熟,当年日日问他讨要金丹,两人也算接触颇多。
亭内的少女肤如雪白,憨态可掬,与当年的叱咤天庭的玄女相差颇远,太上老君不大相信月老这个老糊涂的话,想要自己提着少女的元神来认一认。
他一抬手,身旁的老伙伴的月老就晓得他的想法,忙阻止:“不能啊,你提了元神上来,玄女就知道是我偷袭了她,依她的性子,我的月老庙可就要被砸干净了。”
“那你能否确实下面的那位就是玄女?”太上老君不放心。
月老道:“自然是的,我若看不准也就罢了,晴笙也看不准?她可守着这个女孩几百年了,不可能错的。”
月老的话戳中要害,太上老君心中的疑惑也消去不少,“那你将她藏在凡人身体里像什么话,既然找到直接将人送去琼台,何必如此麻烦。”
“你说的倒轻松,你我都曾受过玄女的点拨,自然该要助她。只是你长了脑子没,晴笙为什么找到了不回琼台,反而藏在冥界?”月老气得吹了吹胡子。
太上老君被骂得瞪了瞪眼睛,多年好友也不与她计较,“我怎地知晓晴笙的想法,许是她二人真的有恋情,回了天庭也是麻烦,不如留在下边。”
“你想的简单,晴笙被玄女养成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怎会怕这个,玄女应劫本是常事,为何就没避得过,你可曾想过缘由?”月老道。
人间不可久留,他拉着好友回天界,踩着祥云幽幽道;“玄女应劫多半与那位有关,东华大帝怕也隐隐感知此事,故而这些年闭门不出,人间都道一山不容二虎,玄女亦然凌驾于玉帝之上,劫难是假,不容于天庭是真。”
太上老君衣摆摇曳,听了这话显些跌下云头,月老扶他一把,“越老越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