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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拾音此刻肩膀外露，皮肤显得尤其白，而且！从韩云笙此时这个角度，将更深处的地方……一览无余。
她噔的一下耳根就红了一片，而且还不止耳根在红，就在她像傻了一样也不知道挪开视线一了百了的过程中，这绯红色还在往她的脸颊，她的脖根蔓延呢！
不止如此……糟糕的还在后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韩云笙这目光太不加掩饰又或是太过炽热，林拾音手指尖挪动了一下，就这么在韩云笙还盯着她的要紧关头，睁开眼睛了。
林拾音扑一睁开眼睛，韩云笙就猛地察觉，转过去盯林拾音的眼睛看了，好像她可以用眼神交流让林拾音不再计较她搞出的这些意外。
不过无论是韩云笙盯着林拾音肩看，还是和她对视不知道在交流什么，放在韩林深眼里都没差——都是动了真情的状态。
他叹了口气，别过脸去，背对着韩云笙说：“云笙，你们二人结契大典时再邀请我吧。再有那灵兽峰要求的灵药，找不到也不妨事，我剑峰，可不是那灵兽峰也能随便骑在头上的。听到了吗，云笙？”
“……是。”韩云笙按照以往的习惯回答，答完才发现自己的师父恐怕是误会到底了！
她正欲出口挽留，就见韩林深的身影已经不见。韩云笙却是不知道，已经确定了两人暗中生情的韩林深，此刻正难得生出点失落之情，便又入了他的闭关场所静心。
“……”师父，你，等等……韩云笙表情空白，挫败感油然而生。
林拾音初醒来，听韩林深这几句话，以及自己和韩云笙的对视，被撕裂的衣服，还有……她应该正躺在韩云笙床上这件事。
懂了什么。
“师姐，道君是否误会了什么？”她问。
“对，误会了。”韩云笙欲哭无泪，“他误会了我们两人间的关系。”
她师父对这个误会的相信度都这么高了，那那些眼见着她和林拾音死死牵着手，一同晕倒的剑峰弟子们，完全不能自我欺骗说他们没有误会什么！
林拾音动动身体，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抚了抚韩云笙的肩，带着明显的安慰意味，说：“那师姐……”
“我们，要不要把误会进行到底呢？”
她的声音柔柔的，此时却竟莫名带出点蛊惑的感觉来，就好像大海传说中，引诱船员的海妖塞壬。
韩云笙惊诧地看了她一眼，没等她回复林拾音，林拾音就像只是开了个无关紧要的玩笑一样，把这个话题揭过了。
“开个玩笑，师姐听听就是，不用记住。”
“……好。”韩云笙没察觉出林拾音的“险恶用心”，又或者说她这固定思路太固定，让她没办法摸到林拾音此话背后的用意。
在韩云笙看不见的地方，林拾音露出了一个轻柔的又无奈的笑容。
……果然吗。
云笙完全，还没有开窍嘛。
这样，手段就得更温和些了才好。
“那好，师姐，”林拾音过了会儿又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她示意韩云笙看她露出来的肩头。
想也知道，她这副模样，哪能随便出去。修士惯常穿的比较正式，大多修士都寒暑不侵，不过清凉也穿着近来相当风靡……
而现在林拾音这般样子。
这种极具现代化气息的破洞装，韩云笙还是知道肯定……不被大多数修士接受的。
太烂了，嫌弃的人会很多。
“你先……披着我的披肩吧。”韩云笙想了会儿，想出个完美的解决办法，她从纳物袋的衣物专用格子里扯出来一件雪白的狐皮披肩，盖在林拾音肩上。
然后她又说：“我们先来看看灵兽峰要求的这些灵草吧，现在……剑峰恐怕闹翻天了。”
韩云笙猜得一点没错，只是关于闹翻天的原因猜得完全不准。
剑峰的弟子哪是在痛斥韩云笙这个剑峰大师姐背叛“革…命”，而是一个个张罗着收集以往的素材来出新的话本子呢。
在韩云笙不知道的管辖范围里，剑峰弟子们早和其它几峰弟子间私底下建立了一个地下集市，交流各种小玩意儿。
这话本里的主人公，也是相当丰富，只是极少出现韩云笙这位剑峰大师姐。
然而这次……剑峰弟子们得到了灵感，怕是会有源源不断的新素材涌入这个集市里去。
“听师姐的。”林拾音回答，她低头看了一眼这雪白的披肩，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没想起来眼熟的点，她便凑过去一起看那长长的灵药单子了。
韩云笙看着那些灵药单子。
刚看时还觉得这赔偿尚还能承受，开头的一些都是挺普遍的灵草，最复杂的也不过一些需要在灵兽驻扎的巢穴附近获取的种类。
只是当她看完了整张灵草单子……
敏锐的感觉，提醒了她。
她看向林拾音，表情有点疑惑：“我怎么觉得这些灵草，有几样特别奇怪呢？”
作者有话要说： 剑峰小剧场：
剑峰弟子写话本，经前辈指引，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开头加上——
“韩云笙，这剑峰的大师姐，外貌虽凶，却有一颗柔软的心灵……只是无人能领会她内心的柔软，直到音峰的大师姐突然出现在她的生命中，给了她、爱！与……温暖！”
我想，你们不会想知道云笙看到这话本后剑峰弟子的下场。
大概是被打成爱与温暖的样子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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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听你的
比之林拾音，韩云笙要更熟悉清单上这些灵草些。
剑峰的人需要做捕猎相关的任务，受伤流血是很正常的事。同时又为了适当锻炼剑峰弟子，让他们并不完全依赖各种疗伤丹药，山门会有派发任务的人负责暂时没收纳物袋，只留下几粒普通的疗伤丹药。
韩云笙对灵草的辨别能力是这时候锻炼出来的。
韩云笙对付妖兽或是灵兽的过程更凶险些，且常常做的是连环任务，做完一个任务的空隙时间里，她必须寻找那些被当做疗伤丹药主药的灵草来止血。
“师姐这么熟悉清单上边的灵草？”林拾音问韩云笙，她自己能将这上面的灵草认个七七八八，但若说要看出任何猫腻，还是很有难度的。
韩云笙瞥了她一眼，有点奇怪地答：“受伤多了，就知道了。”
受伤多了，自然不能只依靠剑峰发的那点丹药。又担心随手摘回来的灵草有害，就只能学咯。
把一整本毒峰做出的副产品百草大全背完，再买回来实物认真比对，就不担心灵草使用不当毒死人了。
韩云笙习以为常，完全不知道林拾音的惊讶是哪里来的。
“这样吗……”林拾音轻轻地说，漏出一小点微妙的心疼出来，又很快恢复原样，“那师姐，你继续说吧。”
听见韩云笙习以为常的答法，林拾音不由自主在想，有多少灵兽或是妖兽曾在韩云笙的身躯上留下痕迹了。
疤痕是可以消去的，但受伤时的疼痛却不能。林拾音很少试图去了解剑峰的人的生活，以为那会是在音峰的生活的平行复制。
不过现在看来……怪不得剑峰弟子身上总有一股子土匪味儿了。
林拾音略微对自己在意的人的受伤有点介意，却也知道这是韩云笙的道。或者说，这是剑峰的人的道，剑，若不磨砺，只会越来越钝！
思及此，林拾音便开口让这话题匆匆掠过，只想着若她哪日当真跌入韩云笙心房，定要让她多爱惜自己一点。
“云芝子，木黎，苦苧，……”韩云笙斟酌着道，“这数十种灵草在清单上分散开来，都有着孕养生灵的功效，好像没什么不对。”
“可是我曾听闻过一个药方，若将这数十种灵草投入药鼎中，再配以一种辅料……便有、有大面积毒伤的作用。”
是了——韩云笙突然想起来，她并不是在任何一个药方里看到了如此的描述。
而是因为她背熟了百草大全，且曾在书中看见过相关的语句，才在此时，灵光一现！
而那本书，也就正是她韩云笙穿进的这本书！
书中，主角枕着软香温玉，听他的红颜知己以炫耀的口吻说出自己的山门曾经做下的一次壮举。
这红颜知己是条美人蛇，她依靠在主角身上，用妖娆的语调说着残忍的话——
“用云芝子，木黎……再配以筑基期弟子的心头血……我们山门可是做出了了不得的东西呢，”她嘻嘻地笑着，将那般恶毒的东西轻描淡写地拈来，
“所有阻碍我们山门的人在那天，都被通过这些小玩意儿制出来的毒弄得修为尽失呢。宰他们就像杀兔子一样，一点也不费力。”
主角安静地听着，待她说完，与她长长地亲吻一番，再之后便行的、是那他最爱的云雨之事。
韩云笙将这些从记忆的旮旯里勉强拾捡出来，脸色变得煞白。
到现在她哪儿还猜不到……书中主角的红颜知己口中的山门，就是灵兽峰！
所谓阻碍山门的人，自当是去解决灵兽峰这叛宗的叛徒的那些修士！
也难怪，不然灵兽峰那样一个并不算出众的五峰中的小峰，是如何能让清藏宗围剿失败？
将这来回的线索串联起来，韩云笙亦觉得需要重新定位还未拜入清藏宗的这位男主韩谷轩的形象了。
为何让清藏宗折戟而归的灵兽峰却在主角的手中翻不起浪花？主角对这一切都不知情吗？概率实在太小太小！
“大范围的毒伤？”林拾音也严肃了表情，“师姐从何得知？这消息可靠吗？”
林拾音问及此的时候韩云笙沉默了，她既没有这份药方的具体搭配，用料，更说不出这事她到底从何处知晓。
难不成叫她开口说这都是从一本小说里看来的吗？
这荒缪之言，少有人信。何况……
当韩云笙这一次无比强烈地生出想要告知宗门前辈的意愿时，她的心中突然涌出莫大的恐慌。
这恐慌不知来处，却让她的心也仿佛跟着绞痛起来。
“……”韩云笙面色不好地捂住心口部位，冥冥之中感觉到……
如果她一旦将这话说出口，她将会消失……不留一点痕迹的消失。清藏宗也决计不可能知道灵兽峰的谋划，因为——
因为……！
倘若叫清藏宗知晓，那定下的大轨迹就再继续行进的可能，那么……清藏宗，包括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会被清洗，倒流到所有都没有发生过的时候。然后，沿着脱离了变数的原本轨迹，继续下去！
韩云笙冥冥间知道了这些，这也是她二十年来，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感觉到，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到底代表着何种意义——
就算她引导着轨迹往了一个小小的岔道去又如何？大的轨迹是不由得她意愿改变的！
“师姐！你怎么了？”林拾音察觉到韩云笙的异状，慌忙问到。
她却是看到韩云笙那显得颇为苍白的脸上，那双晶亮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尘埃。
而那层尘埃却也很快消弭了，一滴眼泪，将眸子里的星光又重新聚拢了来。
云笙……哭了？
林拾音心头一紧，就看着她猛地擦掉眼泪，冲她摇了摇头。
“……不能说？”
韩云笙觉得很难过，知道那一切的终端的她仿佛看见了剑峰没落的最后，眼泪便完全止不住地落下来了。
她心有不甘，却在终于再次意识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以后，有那么一瞬，触碰到了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