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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内力,才能将药效与身体完美贴合,不然……就不是药,而是毒了。”
她张口说出了药方,方子里共计三十几味药,除了人参之外,全部都是有名的毒药,还有几种极为难寻,只在大齐国西南面的苗疆才有。
彭安刚听到前几味药时,就想大声呵斥荒谬。
他是彭家的男子,虽然身子病弱,不像其他叔伯兄弟一样精通医理,可他久病成医,闲暇之余也会翻阅家族内的书籍来看,所以对很多药草的名字功效都一清二楚。
他立刻就明白过来,祁钟钰所说的方子里的药材,都是毒药的名称,而且毒性非同一般,即便不能见血封喉,也几乎药石无医,中毒后只能等死。
这样的毒药,居然多达三十多种,若是混合在一起,必然是天下第一毒。
而这种骇人的方子,也有脸说是治愈之方?!
彭安脸色剧变,若不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他就要暴起伤人了!
祁钟钰无奈的闭上嘴,好半天,才说道:“这也是那人会告知于我的原因,我们在港口时,帮他摆平了几个敌人,他见我武功高强,之后在船上熟识后,才会将这方子告知于我,我也从未亲自尝试过。想来,应该是被骗了吧,哎……”
彭安见她迟钝的意识到被骗,脸上露出伤心的神色,原本的半点不信,就转变为信了三分。
他也没想过要安慰祁钟钰,在他看来,对方只要稍微懂点药理,就不会被人蒙骗,看来也是个憨厚的傻子。
不过对方说自己武艺高强,他想起来,方才在凉亭时,对方的确自我介绍说是山上的猎户。
这可不同寻常,只是他向来不将人放在眼里,所以听过就算了。
现在一想,汜原县辖下的几个村子都建在山脚下,良田千顷,百姓根本不愁没有地可种。
而岳南山深山连绵不绝,其内的野物极为凶悍,村民都不敢轻易靠近,所以几个村子内,猎户的数量屈指可数。
与其靠天吃饭,还危险重重,还不如老实在地里刨食,亦或者去帮人做工,至少能安稳踏实,养家煳口。
而能去山里做猎户的,大多是有真本事的,想来祁钟钰方才所言非虚。
只是,那可是剧毒无比的方子……
可眼看着如今有了康复的希望,彭安又不想就这么错过,万一那是真的呢?
他不敢确定,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可心里偏偏蠢蠢欲动,便打算多留二妹夫一段时间,等他之后托人去找爷爷和几个叔伯,询问他们的意见,他们见多识广,想必能看出点什么来,之后再做决定也稳妥些。
他这么想着,方才留祁钟钰在家吃饭的那点子不快,便被他抛在脑后,笑着对他说:“先不管那些琐事,二妹夫今日难得过来彭家一趟,我这个做姐夫的,自然不能怠慢了妹夫和妹妹,不如这样吧,你们就留在这儿,多跟我和我娘子聚上一聚,等到吃过晚饭再走也不迟。”
祁钟钰眯眼笑,心道:鱼儿上钩了。
她一点也不担心对方接下来的打算,笑着谢过对方的好意,在彭安借口好奇那方子的时候,又重复了一遍,让彭安记在心里。
刚好饭菜做好了,陆大丫和陆冬芙端着饭菜上桌,祁钟钰便迫不及待的坐在桌边,拉着娘子一起坐下,唤彭安和陆大丫也一起吃饭。
彭安还未吃过午饭,他胃口不好,吃不了多少,也不容易饿,看祁钟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饭菜,便心中不喜也没了胃口,摆手站起身道:“你们吃吧,我回房歇着了。”
陆大丫忙站起身要去扶他,却被他一巴掌拍开,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忙又抓住陆大丫发抖的手,在对方的搀扶之下离开了堂屋。
陆冬芙担忧的望着大姐的背影,道:“相公,大姐她……”
“先吃饭,事情已经做成了一半,等吃过饭,应该就有确切的结果了。”
祁钟钰给陆冬芙夹了一筷子的青菜,堵住了她还想询问的嘴,她自己则慢条斯理开始吃饭。
方才演了这么一出戏,倒是自打她武功有成后,就再没有过的了,若是回去现代,说不得能得个奥斯卡奖呢。
她心里是半点不急的,与之相对,彭安则是急不可耐了。
他被陆大丫扶回房后,便吩咐陆大丫研磨,在桌上铺上白纸,一边回忆,一边将祁钟钰方才口述的药方记录下来。
等写好后,他检查了两遍,才递给陆大丫,道:“将这药方递给爷爷,就说我的病,兴许有救了。”
陆大丫闻言怔愣,彭安见她盯着药方发呆,狠狠的掐了她一把,怒道:“还不快去!”
陆大丫疼的双眼含泪,忙抹着眼睛,将那张写满字的药方收好,快步去正院里找彭甫。
她运气不错,彭甫已经从另外一座山上下来了,吃过饭后,正在堂屋内跟几个儿子商议正事,彭家如今不仅在临溪村做村医,还在汜原县开了个名叫“千金堂”的医馆。
彭家自古以来,就是医药传家,几十年
前遭遇灭族人祸,唯一的嫡系彭甫,带着妻儿和医术,辗转逃难来到此地,便就此隐居下来。
直到几十年过去,当年相关的人都已经逝去,彭甫才吩咐儿子,去扩大家里产业的规模。
一方面,雇佣临溪村大半的村民,在他们买下的田地上种植药草,另外一方面,则是在汜原县开了医馆,卖药治病,赚取更多的银子。
经过十来年的经营,千金堂业已成为汜原县名声最大的医馆,只是很少有人会将千金堂与彭家联系在一起。
因为彭家太过低调,财不露白,也鲜少与临溪村之外的人打交道。
当然了,若是有心之人也能查到蛛丝马迹,却不会直接拆穿,因为没有好处,还会得罪彭家。
彭甫此次跟儿子们所说的事,便是千金堂接下来的扩展方向,如今,千金堂已经在淮南道开了几个医馆,赚了不少银子,家里的子孙也算争气,学有所成。
彭甫此生,攀登到很多人都没达到的高度,也算不错了,可彭甫却并未满意,他还有个目标,要继续往上爬,要功成名就,要洗刷冤屈!
在这个目标达成之前,他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
所以,在稳扎稳打之后,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继续向外扩展,最终将千金堂开到京城去。
他的儿子们也知道亲爹的想法,虽然并不多么赞同,却也不会提出反对意见。
他们正讨论着细节,就听到外面传来晚辈的通传声,是彭安的娘子陆大丫过来了。
陆大丫此人,是彭家唯一的童养媳,也是因为彭安身子特殊,才会定下这门亲事。
如今看来,这门亲事倒是不错,他们其实都知道彭安的脾气,毕竟久病之人难免性情古怪,他们大多体谅对方,所以平日里多有忍让。
只是到底没有深入接触过,所以了解的不多,只以为彭安在怒极的时候会伤人,这个人,就特指他的娘子陆大丫。
可彭家的男子,都没往心里去,因为他们一是不清楚实际情况,陆大丫穿着衣服,他们也看不出来对方身上的累累伤痕,还以为是一点小伤罢了。
二是人都有个亲疏远近之分,对于他们来说,彭安是彭家人,陆大丫是陆家不要的女儿,他们当然偏向自己的亲人而不是一个外人。
即便这个外人,给彭家生儿育女也是一样。
且陆大丫从未跟人抱怨过,他们也就心安理得的当做不知情,毕竟这是人家小两口的家务事。
以前,陆大丫很少过来正院,一直在彭安的院子里深居简出,偶尔出来也是因为彭安又犯病了,亦或者是两个孩子得了什么头疼呕吐的小毛病。
所以这一次,他们也是如此以为,彭甫无奈的道:“进来吧。”
陆大丫战战兢兢的走进屋内,她很怕彭甫这个当家人,总觉得对方眼神犀利的可怕。
她将手中叠好的药方递上去,小声道:“这是……是相公,让我交给爷爷您的。”
彭甫叹了一口气,道:“递上来。”
他的三儿子接过了叠好的纸,打开后瞥了一眼,还未看清,就递给了彭甫。
彭甫浏览速度很快,按理说看完一张药方只需眨眼的功夫,可他却将这张药方瞧了又瞧,半响,才沉声问道:“这是安儿的字迹,这药方是谁透露给他的?”
陆大丫猜到应该是自己的二妹夫祁钟钰,她见彭甫脸色不好,还以为彭甫会追究开方子的人,便有意隐瞒祁钟钰的身份,只说:“是相公自己写下的,说是让爷爷看过后,再做决定,看适不适合治疗他的体弱之症。”
“荒唐!”彭甫怒斥道。
他拍着桌子,豁然站起身来,反应如此之大,让几个熟悉他性情的儿子都对这张纸颇为好奇。
加上陆大丫方才所说的话,在座的男子都是医术高明的大夫,顿时对那张纸上的药方产生了兴趣。
彭家老大胆子最大,走上前拿起那张药方,两个弟弟也凑到他身边围观。
还有几个晚辈听到动静,在门外张望,目光都落在那张惹彭甫动怒的药方上。
彭家老三曾经外出游历过一段时间,见多识广,对方子上的毒药并未多么排斥,而是摸着下巴道:“毒,的确毒,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彭甫瞪了他一眼,彭家老三笑嘻嘻的道:“爹,这药方不简单啊,咱家行医多年,也从未想过以毒攻毒吧,虽说安儿的病并非是毒,可久病就成了毒,说不得还真能治好呢。”
彭家老二更加严谨,也更加古板,完全接受不了这个方子,闻言淡淡道:“是啊,说不得一副药下去,就能见到四弟了。”
这下子不等彭甫瞪他,哥哥弟弟一起瞪他,彭家老大到底是多吃了几年饭,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既然有了药方,我等又不熟悉药效,不如找到开这方子的人询问一番,再做打算。”
“天下大夫那么多,又不止咱们彭家一家,也不止大齐国有治病救人的医术,据说在西域,苗疆,以及海外的倭国,都有其特殊的治疗之法。我看这药方奇诡,有点像苗疆那边的路子,那边蛇虫鼠蚁甚多,迷瘴笼罩整个苗疆,所以也生长了不少毒草,想来对毒药也更有研究。”
“谁敢说,毒药就不是药呢?咱们都是大夫,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大家都懂,到底是毒还是药,单看用量罢了。”
他这番话倒是说的在理,不光两个弟弟,连彭甫都被他说服了。
彭甫想起今日在村子里偶遇的年轻人,他不相信会这么巧,安儿以前从未提出过这个药方,偏偏对方一来,就有了这样一张诡异的药方,对方要么来历不善,要么有所图谋。
他谨慎惯了,招来一个腿脚灵便的晚辈,道:“你快去岳河村打听打听,陆家二姑娘的相公,是个怎样的人物?”
陆大丫心里一个咯噔,没想到爷爷会猜出祁钟钰的身份,她害怕给祁钟钰惹祸,忙道:“爷爷,我二妹夫他,就是山里一个普通的猎户,不是什么坏人。”
彭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陆大丫还想继续求情,可彭家老三摸着下巴道:“安儿媳妇先回去,听话,等会儿爹跟我们几个就去安儿院子,给安儿看看身上的病如何了。”
这也是以往的老流程了,每隔一段时间,彭甫便会带着儿子和孙子来彭安院子,看病把脉,拟定新的药方,这也是彭安能活到这个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