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依照着先前学的,本该做的周正,可奈何右手手腕伤得厉害,裹了厚厚一层纱布,却是看着平添几分好笑了。
但余暖是不觉好笑的,那边那位主也不会觉着好笑。
皇帝用省视的目光看她,她低着头,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她额上隐约有冷汗沁出。
“起来吧。”皇帝冷声道。
“谢皇上。”余暖抿唇一瞬,做足了礼数方才起身,却仍旧不敢抬头。眼皮跳得慢些了。
“抬起头。”威严的声音,带着不悦。
没法说不,余暖使劲挤一下眼睛,方才敢抬眼看他,眼皮又跳一下。
察觉出她的轻微的颤抖,“你在怕我?”他的声音是冰凉的。
这是他看中的,他喜欢的女子,她竟怕他?更是因为他而寻死,何其可恼!
“回陛下,陛下气宇轩昂,民女不敢直视。”印象中的皇帝,于她,大多是可以算是温和的一个人,几时这般动过火气,余暖有些诧异。
皇帝却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闻言上前一步,他伸指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的脸,“听说你寻死。”
他用的肯定的语气,不容反驳。
余暖便看他,身体因为他的接触而轻微的抖一下,脑子里转了几转,眼眶便有些红了,“回陛下,本想着怕是后宫险恶,可后来想着陛下,却终究没再下得去手了。”上辈子这浮世走一遭,其他或许不擅,但逢场作戏,却是她最拿手的了。
皇帝蹙眉,看她长长的睫毛迅速抖动几下,心下思量这话的真假。
一个小姑娘,笑得可以那么干净的小姑娘,他或该有相信她的理由。
到底还是喜欢的,他对自己道。他愿意给自己多些理由给出他难得的信任。
可惜,他想的很好,始料未及的却是,余暖还是余暖,却不是那个笑的那么干净的小姑娘了。
“伤得如何?”皇帝说着,拍拍手。
侯在外边的太医闻声便拎了东西进来。
“不重,应当好得挺快。”余暖回道,面上恰到好处浮起一丝红云。
站至一边,余暖乖顺的一一回答太医的问题,再将伤口给他重新上药,重新包扎。
“回陛下,伤的地方不好,但幸得未伤及筋骨,也需月余方能痊愈。”太医恭敬道,心下诧异余暖竟然能对自己下得去这么个狠手。
“可会有何后遗症?”皇帝问道。
“只消好生休养,少动,并无意外,是不会有的。”如实回答。
皇帝听着却不同太医与余暖的心情,反觉还好,虽是久了些,却是能痊愈,“退下吧。”
恭敬退下,太医吩咐了余暖另一个丫鬟沉香一些事宜,方才离了蓬莱殿。
“都记着了?”皇帝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有些凉了,不由蹙眉,心道这宫人竟如此懈怠。
“都记着了。”余暖眼里温暖,心下却有些感慨。为何上一辈子那般吊死在皇帝这棵树上,大抵便是他的这种温柔吧。
他总是只对她温柔,以至于都给了她一种错觉,她可以在这个宫里横行霸道。
“你兄长平定边疆,因事有功,即日起,你即为襄妃。”
余皓虽实为余暖表兄,但其自幼父母早亡,寄居在余暖家里,对外宣称为兄长。显然,现在的皇帝,并不清楚这件事,还当二人是真的兄妹。
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言语却是承诺,这会儿余暖却是当真诧异了,有些感动,她行礼道,“谢陛下。”
“身体不便,可暂免礼。”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三世为人,这是她第二次听到这些话,却仍旧觉得震撼。
这是他对她的呵护。
“陛下,民女无以为报。”余暖站起,动了动唇,却觉有些词穷。
“该说妾了。”到底言语也温和了些,皇帝看她。
“是,陛下。”余暖闻言轻笑,眼角也恰到好处的弯起。
她笑起来,总是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而这样的笑,现在的余暖,已然太过熟悉,熟悉到哪怕难过,也能完美的做戏出来。
“不必拘束。”皇帝看眼外边,已然入夜。
她的手上还带伤,他想待她好了在做其他。
余暖自然是应。
“你入宫时日尚短,挑些用得顺手的人来。”他是知晓他后院这些个不安分的宫妃的,看着余暖乖顺模样,不由愈发觉得称心。
“还是陛下想的周全。”面上是疑惑一下,旋即笑道。
“早些休息吧。”皇帝看她,起了身。
他也不知为何,那日,宫外看见她笑,便是一眼相中了。或许这边是那些个文人总也呻吟的缘。
皇帝想着,不由有些好笑,连带眼角都柔和一些。
“妾恭送陛下。”作揖恭送。
看他走远了,余暖方才敢叹一口气。
“小姐,陛下走了,你怎的便叹气了?”白术话比沉香多,看外边人都早走远了,忙问。
自然不好说实话,外边还有其他人呢,余暖将字拖得长长,带着调笑语气,“叹这寂寞春宵啊。”
沉香自觉拿来糕点端到才坐下不久的余暖面前,“小姐,你这日吃的便不少,多吃些吧。”
“还是沉香疼我。”余暖戏谑道,拿了糕点便往嘴里递。
白术闻言忙给她倒了水递过去,期待道,“小姐,那我呢?”
“都疼都疼~”捏捏她的脸颊,余暖将声音放轻,指向外边的人影。
都是聪明人,顿时也都懂了。
一室低笑,好不和谐。
☆、余暖拜见娘娘~
余暖手上结痂的时候,是十日之后的事了。
吹面不寒杨柳风,讲的便是现下这样的天气。
正是春里最是可爱、最是生机勃勃的时候,柳树抽出许多新芽,不少都已然长开去了,弯弯的柳絮,毛茸茸的,很是可爱。红叶李也舒展开红叶,正是最鲜嫩的叶子时候,触碰一下,软软的,很是舒服,让人想起少女柔软的皮肤,微微的湿润。
纵使是余暖这般畏寒的人,都忍不住出了门,看过一趟春景。
期间皇帝也来过几次,无非是简单的慰问。
若非已然经历过一次上辈子那样的单纯犯傻,余暖怕是又得沦陷。
这样想来,余暖竟徒生些感谢,但更多的,仍旧是感慨。
余暖想着,便听皇后道,“什么风把襄妃吹来了?”
若非是实在太熟悉这个人,余暖几乎都要以为她这是嘲讽的语气。
“本该一早便过来拜见娘娘,可惜当时并不方便,还望娘娘勿怪。”余暖看着皇后一脸的兴味,赔笑道。
“妹妹这话说的好,若我就是要怪罪?”皇后一脸兴味。
她实在是太无聊了,近几日自打这襄妃进宫,宫里那几个冤家竟然都不闹腾了,都光顾着盯这襄妃,一时皇后直觉得后宫冷冷清清。
可依她看来,这襄妃,姿色一般,谈吐一般,看着也不似什么极有气质模样,竟却有这般能力,将后宫都安定下来?
皇后想着,愈发不爽,不由言语也刻薄不少。
这可是她唯一的乐子了。
上辈子和她斗过不少,自然知道她的兴趣,余暖甚至都能猜出这皇后看自己不爽的原因,心下汗颜,嘴上却笑道,“皇后若是能看得起妾,愿意怪罪,那也是妾的荣幸。”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谢羲可不就喜欢这种调调?
皇后闻言果然觉着受用,黏了个梅子入口,酸甜可口,皇后招手道,“坐吧。”
“妾谢皇后赏赐。”也不做作,余暖便走过去坐下。
皇后又喝了杯茶,饶有兴味追问,“听说你前日寻死?”
咽下嗓子里便要冒出来的无语,余暖面上微红,摇摇头,却没说话。
若不是尚且想着要抱她大腿,这么刁钻的皇后,余暖几乎想要开骂了。
看她摇头,皇后却无端生出调戏她的心思,故作诧异道,“这么说你是没寻死?”
若说实话,那太尴尬,若说假话,怎么当靠山?脑子转得飞快,最后余暖只得面上尴尬道,“当时想不明白。”
“哦?那你现在可想明白了?”皇后挑眉,抿一口茶。上好的古树滇红,入口甘洌,有暖胃之效,这般时候喝,再合适不过。
“娘娘此话怎讲?”余暖诧异看她,心里却把对面那个气定神闲的人给骂了不止一遍。
环环相扣的逼问,问出一个比一个更难回答的问题,从来都是皇后的专长。更何况,她更从不许别人不回她的问题。
“本宫说,想明白好与本宫争宠呢?”皇后抬眼看她,眼角眉梢尽是风情,声音轻轻的,只她能听见,更显柔媚。
余暖面上惶恐,站起身来,飞快后退一步,慌神道,“妾不敢。”
“和你开玩笑呢,”皇后轻笑,“坐,喝杯茶暖暖身。”
她似乎发现一件可以和宫斗媲美的有趣事儿。
逗这个襄妃,貌似是件并不无聊的事呢。
皇后想着,不由好心情的多喝了半口茶,唇齿留香。
余暖这才嘘一口气,依言坐下,抿一口茶,“多谢皇后娘娘。”
“襄妃,依我看,你可是这宫里最好玩的人了。”挥袖坐正,皇后一脸端庄,眼底却狡黠。
虽知这并非什么好话,可也怎的也总好过没有印象,谁让皇后是她的未来大腿呢,余暖琢磨一下这话里意思,笑道,“娘娘抬举我了。”
“喝茶。”摇摇杯子,皇后心下道余暖倒是个会说话的,不论如何,总也好过宫里那几个见不得她好的,见她便要上来闹一闹的妃子了。
稍稍闲着唠嗑些琐事,余暖心知该循序渐进,是急不来的,也便早早离去了。
如是一来,余暖反倒是给皇后留了不错的印象。
长得清秀,嘴甜,不爱生事,表情还多,逗弄着让人感觉还挺好玩的余暖已然隐隐在皇后娘娘心里有了一点记忆。
余暖自然也知晓这个道理,回去便乘着高兴,领了沉香白术去寻了新的人,也好填上自家殿里的人。
因着那日入宫次日皇帝便颁了旨意,故而余暖需换的人,虽说多不多,但其实也并不是个太小的数目。
照着上辈子的记忆,余暖很容易便寻到了那些好的人选。
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半日便都打理完全。
只半日便将殿里人换了大半,这般雷厉风行,还是个入宫不久的新人。
一时间,也因着这举动,众人难免对余暖看清不少。
大抵这也算意外之喜,不过,这会儿的余暖却是不知道无心之举竟然也能带来这些好处。
至于另外一边,皇帝却是也听闻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