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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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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不会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
  如果是,唐老斋会不会在思索再三后,假手于她,让她写出一个惊世骇俗的秋妃?
  又是这个关节,为什么每次说到秋妃的晚年,都绕不开一个“殉情”二字。
  唐老斋是点逗过《枕鹤记》的,从竹简抄录流传而来,他知道真相。
  可是,他会说出真相吗?
  毕竟,对于唐老斋来说,他的情感里寄居着一个秋妃。
  时隔多少朝代,在江洲市中心,在宜侯街,秋妃故里,有据可靠。
  多少代后,他的第一任妻,就出生在秋妃故居里,第三进东边的小二楼里。
  他一直坚持地认为,他的结发妻是出生在秋妃故居的。
  鲍文鸾。
  她从秋妃的故居出生了。
  他一直梦见她。
  旧梦连着旧梦。
  梦里寄居着旧梦。
  他总是重复着做相同的梦。
  梦里,一身银白的文鸾,从宜侯巷走出来。
  在那株高大笔直的朴树下,她看到了他。
  他正定晴看着她。
  那一年,他十八岁,她十六岁。
  接下来的情景他记不得了,只是每次背景都是秋妃故居。
  相同的梦做多了,唐老斋就产生了一个幻觉,他相信,文鸾就是秋妃。
  哪一天,如果他去另一个世界。
  那条宜侯巷子能不能渡他呢。
  他要去找他的文鸾。
  文鸾为他而死的那一年,刚刚25岁。
  无儿,无女。
  唐老斋终身抱憾。
  他留下了《枕鹤记》,这是他唯一能够抱着的渺茫的东西,依稀与文鸾有着婉转的关系。
  渚清沙白,鸟儿飞还。
  江洲,在秋妃的时代叫“渚”。
  四面是水。
  气候湿润。
  植物茂盛。
  农业欠收。
  适合蝴蝶繁生。
  罗莉躺倒了,第一回,她不想做一个冲锋陷阵的女战士。
  每晚,裴湘繁老师在微信的对话框说一段话。
  裴湘繁老师说的是江洲夜话。
  声音沉稳,字字珠玑。
  有没有告诉你,裴老师是江洲唯一一个等同于正教授的中学老师。
  润物无声。
  一个女人,如果没有知音,她再能干都是孤军奋战。
  注定会失败。
  罗莉,你知道吗?

  ☆、33,爱的 相思

  秋。
  伤秋。
  文人伤秋。
  古代文人伤秋,可真是把肠子都愁断了几截。
  唐老斋口述,唐念约整理的秋妃生平已讲到宫廷哗变。
  突然传来一个噩耗,是的,你听到的不错,你听到的是噩耗。
  那个在每晚的江洲新闻茶话里,说书10分钟的夏冬,在深秋的夜里,突然头痛而死。
  对,最后一个接到他电话的,是一个画家朋友。
  画家朋友接到夏冬的电话,他说,头痛。
  为什么夏冬打电话给画家朋友,说的又是头痛。
  因为这个画家也时常头痛。
  夏冬可能是急着想知道头痛吃什么药。
  夏冬家离画家住地很近,前后楼。
  怎么样。
  这头痛与那头痛不是一回事。
  画家的头痛,不过是神经质,偏头疼。
  对,画家也有偏头疼。
  夏冬却没有这么幸运,他死于脑溢血。
  一个壮年人,死于脑溢血。
  唐老斋在知道这个消息后,让唐念约歇歇。
  不要再弄这东西了。
  “爸爸……”
  唐念约犹豫。
  不弄,那秋妃的故事,《枕鹤记》全本校注,通俗版本的《枕鹤记》如何操作?
  “爸爸……”唐念约放下一桌子的资料,扶父亲外出。
  院子很大。
  天空高远。
  波士顿的秋天啊,美到想收藏。
  可是,夏天还在这里治腿疾的夏冬,突然间死了。
  唐老斋缄默。
  秋妃,为什么一碰秋妃,人俱亡。
  唐念约一怔。
  都说一语成谶。
  父亲,你参悟到什么了吗?
  你一辈子,没有放下秋妃,可是,关于秋妃,你什么也没有完成。
  难道是怕秋妃是个魔咒吗?
  你信。
  你怕。
  你逃避。
  可是,为什么不放下。
  父女俩从院子外散布,走到了大路旁边。
  景色无边,大地深远。
  父亲,的确,我也犹豫,江洲天坑的事,夏冬说了。第一个下天坑的人,自从坑里出来,就没有站起来,没过一个月,也死了……
  真这么邪门。
  就这么邪门。
  唉,江洲啊,是该建一座庙啦。
  几十年前,旻元寺还好好的,可是被砸了。
  后来,旻元寺只剩下一个地点,空无一物。
  这是一个提醒啊。
  “爸爸,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你是说,有人可以来写秋妃传?”唐老斋说道。
  “爸爸,你的头脑可真是灵活。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女儿来跟她联系,这个人,的确是不可能有第二个了,最合适的就是她……哈佛的女博士,一心想写秋妃的陈辰……”
  那天晚上,如有神助。
  陈辰也通过电话找到了唐老斋。
  她是如此迫切地想完成《枕鹤记——一个宫中女官的日记》。
  唐念约接过电话,迅速地指示:陈教授,请你把你已写好的提要发我过目,我会决定是不是把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秋妃的研究成果给你,另外,我的父亲有一本关于秋妃的孤本,从汉代竹简始就有记载的秋妃传略。另外,我父亲重金购得秋妃残碑,内有极为珍贵的史料……
  “唐教授如此托付,有什么要求,请开诚布公……”
  “我的父亲还没有想好以什么方式合作,但……”唐念约还在斟酌着怎么提要求,父亲唐老斋接过电话,“小陈老师,我没有要求,我的意思很明确,你,完全随意。你想怎么写都可以,关键的一点是,要完全,有始有终。我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迫切地希望看到完整的秋妃传。”
  “这个,唐老,你这个担心我理解……”
  “念约是我的女儿,来我这里做助手,你完全可以相信她,把手稿给她,她是京都大学的图书馆副馆长,是专业的……”
  双方一拍即合。
  在半夜,12点后,陈辰传了来一篇东西。
  《枕鹤记——一个宫中女官的日记》
  秋寂寂,红蓼涧边生。
  一湖的秋水。
  那个人,与天齐。
  风云变幻。
  你是我的禅,一生参不透。
  人生多少寻常事,都在忆起恨不知。
  白首春秋,谁与谁两两相忆?
  却原来,易水之上,死不可惜。
  深宫苦寒。
  黑暗中大雪纷飞时。
  鹤鸣于皋。
  枕边如雨。
  梅香暗渡。
  遇见那个提着红灯笼的人。
  明明灭来。
  他来,雪地霓虹。
  他去,无声再无息。
  寻找这样的遇见。
  等待。
  于凌晨的清风里倾听。
  三言两语间,了知诸法。
  进退疾徐里,如鸟飞空。
  这个人,是宿命。
  好似在浩渺红尘中站了几千年,坐穿一世愁肠。
  山河毕立。
  江河不息。
  绿水长流。
  突然遇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忍不住就想对他浅笑:原来,你也在这里。
  原来,亘古长河,生生不息。
  有一个人,他是为你而来。
  即使穿越千年幽冥。
  信念不变。
  隔着时空。
  相思很痛。
  一地红豆。
  明晃晃的春天,天空恍若琉璃色。
  绿水漾了多少年华。沧月乱了额前朱砂。
  一直以为是自己藏在深渊里,只有她知道他,却原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是他一直知道她。
  各种滋味霎时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原以为,山有木兮大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却原来,她心尖尖上滑过的细痕,都乱红一般飞过秋千去……
  为什么?
  为什么?
  行走那么艰难?
  又不可以选择?
  想人生好似春梦,不过是烟花中,作乐一场!!!
  千念生灭。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一首至悲至痛的诗。
  送给南归的大雁。
  托它问候那个人,那颗枯井一般的心。
  既然相惜,且将惜矣。
  弥留。
  余生这么长。
  他突然想起来,仿若惊鸿落在心底,呼啸洞穿。
  我终于要去见你。
  我们明明面对了千年。
  你认我么?
  你肯认我么?
  你还认得我么?
  你真是一个倔强的人。
  你可以有另外的人生。
  以锦衣玉食开始,以锦衣玉食结尾。
  可是,你
  挣扎。
  逃避。
  沦陷。
  纠缠。
  湮灭……千百年的时光,就这样,旖旎而过。
  值吗?
  值得吗?
  后悔吗?
  后悔过吗?
  仿若那株朴树,因风起舞。
  索索坠落。
  纷乱如风。
  辗转年华。
  竹篱疏影。
  烟生云起间。
  嗯,你是我的禅,一生参不透。
  从别后,忆相逢。
  千山万水转头空。
  唯途中与你相遇,比月色柔软,比清风柔软。
  比天空饱满。
  比如住进你的四季,
  就这样,恍如重生。
  《枕鹤记——一个宫中女官的日记》,关于爱的,相思的一生。
  “爸爸,你说这个哈佛的女生……她这样写,行吗?”唐念约横竖读了几遍,她越读越迷糊。
  “可是我真看不明白,她说的什么?”唐念约叹息。
  “既然我说了,让哈佛的小陈老师来写,你就信我。”唐老斋在读到这一段时,释然。
  她知道,小陈老师明白了,在秋妃的人生中,幽幽暗暗,明明灭灭。但谢锜大将军,是她一生的情仇。
  那个提着灯笼,暗夜中来寻她的人,就是君王。这段是阴晦的。
  而那个像秋水晃眼的,站成一千年姿态的人,是她知音兼爱人的谢颐。
  这就是《枕鹤记》,枕边的故事。

  ☆、34,回归 探访

  祠后有撷骊阁,居半山,体制壮丽,耸出林表。
  四顾皆山,历历叠翠。
  以上叙述,出自《枕鹤记》。
  这是一本旧籍。
  然旧虽则旧,却不像是宋刻。
  唐老斋似乎也一直没有亲口说,这是汉简抄录而来。
  蓝色的封皮。
  竖排版。
  繁体。
  有铢笔勾圈划记号。
  翻开《枕鹤记》。
  扉页上钤着一枚腰形朱文长印。
  江洲唐氏留梦园主人藏书。
  双排十一个籀文。
  在这本旧抄的封三页,有一首蝇头小楷,在纸面的右下方:
  帘底月,
  淡淡的娥眉,
  窥的我心醉。
  问你,什么是衷肠,
  你也无言应对。
  怕时是这般时节,
  别时又是这般
  时节
  今宵这满院花如雪,
  呵,帘底月。
  这样的民国风味的白话诗,今天已很难找到,成为绝本。
  那个拄着杖的80余岁老翁,曾经有过的风华正茂,多愁善感,荡然无存。
  一脸倦色。
  “爸,爸爸……”
  唐念约陪着养病的父亲整理桌上古籍。
  每天固定的时间。
  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棂,送到宽敞的书斋。
  “爸爸,爸——”突然,平静被打破。
  唐老斋的嘴角流着口水,眼睛半闭。
  唐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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