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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看来,委托人的祖母挺雷厉风行的,可她越是厉害,越不可能不知道赵大老爷、三老爷他们对委托人的处置,但她却听之任之,最后委托人惨死,还是一尸两命,悄无声息地从刘家内宅里消失,赵家这边也跟完全不知道一样,对他们来说,赵静月就是嫁去了北方,刘家内院的那个,就是一个陌生人。
大伯三叔也罢了,侄女再亲亲不过自己的孩子,可是周氏来说,赵静月也是她孙女,和其他孙女是一样的,就因为父母早亡,连这个祖母也不再一视同仁吗?
她躺在床上想着,就听青蕊说延少爷来了。
她让青蕊扶自己起来。
一个少年被黄杏领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徐氏留下的嬷嬷。
“三姑娘可算醒了,我去禀告夫人。”
荣亚咳了两声:“嬷嬷不必惊动伯母,我就是有几句话与弟弟说。”
她病倒才一两个时辰,整个人就好像病了许久一般,憔悴不已,看着也是可怜,但这么想着嬷嬷还是去让人告诉徐氏,人已经醒了。
这屋里很快就只剩下荣亚、赵敬延两人,青蕊黄杏也退到了外屋。
赵敬延满身不自在:“姐、姐姐身子可好?”
荣亚静静看着她,忽然捂脸哭道:“我不好,你可知道,大伯父给我安排了怎样一桩亲事?”
赵敬延一脸尴尬:“伯父给姐姐安排的,想必是最好的。”他暗暗撇嘴,难道是对亲事不满才又是病又是找他的?可找他能有什么用,还指望他为了她去忤逆长辈?
他才这么想着,对上荣亚的眼睛,忽然就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脑子里的想法一滞,完全被一种截然相反的想法占据,他愤然道:“伯父怎能如此草率,姐姐是我们二房唯一的嫡女,何等珍贵,怎能草草安排了人生大事?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弟弟给你撑腰!”
他咬牙切齿的,好像瞬间被鸡血浇了满头。
105、我对姐夫没兴趣(四) 。。。
青蕊黄杏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敬延气势汹汹地走了, 仿佛要和谁去拼命一般,走之前还嘱咐她们要照顾好姑娘,跟来的时候完全就像两个人。
她们震惊不已地进了内室问荣亚:“延少爷这是怎么了?”
荣亚靠在枕头上,声音嘶哑淡淡说:“可能是良心发现了吧。”
良心发现是不可能的, 她只是给他下了商城里的某种药,让他认知产生了错乱,把自己, 也就是赵静月认作是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必须为她撑腰、拼命, 哪怕用前程性命维护她都在所不惜。
其实也没错啊, 赵敬延从一个家境贫寒的穷小子,成为赵家嫡枝二房唯一的继承人, 享不尽的好处, 命运彻底被改变,他既然受用了这些好处, 也总该有些付出吧。
他给赵静月的父母磕过头发过誓要扛起二房门楣,那为赵静月这个唯一的亲人豁出命去, 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
赵敬延气势汹汹地离开后,却没有立即做什么, 又恢复成了往常的状态,但在两日后的一个文会上,他却突然和交好的朋友说起了家事。说他对不起已故的父母,保护不了姐姐,说到伤心处还掉了眼泪。
好友吓坏了, 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赵敬延一脸悲苦地说:“家里,家里竟然要把我姐姐嫁出去给人作妾,我、我年纪小,又无功名在身,护不住她,实在对不起父母。”
好友和旁人听了都是一惊,赵敬延现在可是赵家嫡枝的嗣子,他的姐姐还能是哪个?那可是赵家嫡出的女儿,而赵家历来没有让嫡女作妾的,那不是自甘堕落,让人看轻了吗?
好事者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敬延噼里啪啦把事情全说了,什么大堂姐出嫁五年无所出,什么家族里要把他姐姐送去给大堂姐巩固地位,什么他姐姐不愿意又不敢反抗,病倒了。
都是没有证据的话,但从赵敬延嘴里说出来,就很有可信性。一来赵敬延是赵家人,二来如果没有这样的事,他却说了这样的话,不是把家族给得罪死了,还有损赵静月名声?
有人说赵家二伯父我见过,是个学识渊博的儒雅之人,有十足的好风仪,当年英年早逝就叫人唏嘘不已,没想到死后唯一的女儿竟然要受兄弟家族这样作践。
也有人不信的,但立马就有人说,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嫡女是金贵,但无父无母的嫡女却难以说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若是找个远不如赵家的夫家,还不如给刘家为妾更有价值。
这次文会办得挺热闹,参加的有少年人,也有一些青年人,别看他们很讲究什么儒士气度,但其实也八卦得很,更别说这八卦还是他们中的人自己友情提供的,涉及到刘赵二家,说起来就没完。
很快就有赵家和刘家的人听说了这事,他们也是一头雾水,但也知道这是损害自家名声的事,立即派人回家汇报长辈知道。
因为怀的是瞒天过海的心思,赵静月要进刘家的门,两家都只有少数人知道,是以其他赵家、刘家人听到了这种说法也都愣了,第一时间找当事人询问。
刘家那边还好,赵家这边反应就很大了,一些急性子的族老、族中说的话的人当即就先派自家夫人或儿媳来探问探问。
那些夫人来的是长房,打的是听说赵静月生病来看望的旗号,老太太周氏常年吃斋礼佛,不见外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也没人去打扰她,接待的人只有徐氏。
徐家相比赵家就是个小门小户,徐氏就没什么城府和头脑,哪里顶得住这些有备而来的女人们,三言两语就说出赵静月确实要去作妾的事,还说:“老爷来信允了的,和刘家那边都定好了。”
众位夫人互相看了看,不动声色地压下了惊诧,还以为是外面乱传的,没想到竟是真的。再看看床上病得脸色蜡黄的荣亚,顿时起了怜悯之心,这父母不在了,纵然是高门贵女,纵然祖母、叔伯俱在,竟连门像样的婚事也说不到。
不,这祖母叔伯,才是这小姑娘的催命符吧。
“到底是骨肉至亲,竟然如此糟践。”这些夫人们离开后,彼此也有嘀咕,徐氏说什么三丫头自己也是点头了的,这次生病纯属意外,但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了,可能是意外吗?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哪有女子自己应与不应的余地,怕是无力反对又心中苦闷,这才病倒了。
夫人们回去把情况一说,那些人登时坐不住了,岂有此理,嫡出的堂妹给堂姐夫作妾,长兄幼弟欺负已故兄弟的独女,这传出去赵家百年清名还要不要了!
等周氏和三房那边得到消息,那些族老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周氏捻着佛珠沉默不语,三房夫妻那边只觉头痛欲裂。
三太太拧着三老爷的胳膊:“我就说这是你别掺和别掺和,让侄女去作妾,说出去你这张脸往哪搁?且对你有什么好处,刘赵本就是世代姻亲,少一个赵静宁是能反目成仇还是水火不容?非要为了保住她赵静宁的地位,做这许多事!”
三老爷直皱眉,挥开妻子:“非我要做这些,是大哥来信,我还能不听大哥的?”
“大伯来信你就听,现在出事了,大伯在任上,一推三六九什么都不用管,你没捞到半点好处反惹一身骚,她赵静宁又不是你闺女,你这么上心!”三太太说着也冷笑:“这宁姐儿我可真是小瞧她了,五年无所出,还能笼络得住丈夫不纳妾,大伯远在千里之外,她也能让大伯为她这般筹谋。”
她咬牙道:“不成,这件事本来与三房无关,成了是赵静宁得利,是大房与刘家更亲近,不成了也该他们长房担责,且还是徐氏那个蠢妇说漏了嘴,凭什么要拖三房下水?”
正说着,下人来报族老们已经到了长房。
三老爷不耐烦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快换衣服去见客!”
……
荣亚倚在床头正在喝药,就见三太太慌张地闯了进来:“月姐儿,你醒了啊,快跟婶娘来,对了,你们两个快服侍她穿衣。”
青蕊黄杏一脸莫名,荣亚柔弱地道:“三婶,怎么了?听我丫头说刚才有几位妇人来看望我,可惜我正昏睡着,可是怠慢了人?”
“哎呦,现在还说那个干什么?你快起来吧,是族老想见你。”
“族老?”荣亚一脸惊愕,“是哪位族老?”
三太太往床边一坐,叹口气:“这事啊,还是由你那桩亲事而起。族里长辈们觉得不妥,还训斥你伯伯给你说了这么门亲事。你伯伯他,约摸是想着你自幼与宁姐儿一块儿长大,与宁姐儿姐妹情深,宁姐儿身子骨不好,与其让别的女人进门,不如让你这个贴心的妹妹嫁过去帮她……婶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才处处为宁姐儿着想,只是你也得为自己好好想想,你本可嫁给更好的人家做正头娘子,怎好委屈作妾,如今族老们便是因此而来,一会儿你只管照实说,有什么委屈族老们会为你做主的。”
荣亚听了说了这许多,总算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说大老爷是为了自己女儿着想,才要她给刘家当妾,她是为自己喊冤来的。如果真是十五六岁,还为这桩婚事感到委屈怨怼的女孩儿,可能真顺着这么想,把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长房那边。
然后就会忘了,这件事也有三房参与。
或者说,长房大老爷远程命令,实际做事的是三房。
隐瞒下消息,处理了赵静月身边伺候的人,一顶娇子悄悄把赵静月抬走,都是三房做的,长房徐氏配合,老太太周氏装聋作哑,于是这事就在嫡枝三房里被掩盖得结结实实,再过个半年,便搞个过场,找个替身充作赵静月,远远嫁出去。
荣亚看了这个三太太一眼,眼里有些似笑非笑,三太太心底一寒,再看去,眼前依旧是那个低眉顺眼,从来乖顺老实的孤女。
荣亚说:“三婶请稍待,侄女儿先收拾一番。”
三太太不好再坐下去,出了内室,也不知道自己那番话能不能起效,她眉头蹙紧,只觉得一脑门官司,现在能撇清三房的办法,要么是赵静月自己出去说,是她自己心仪刘瑞林,求着长辈答应她嫁去刘家,不过这不太可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不愿的。
要么就是把责任都扔到长房头上,这也得赵静月自己咬死长房诱导蛊惑她。
三太太思来想去,只能叹一口气,都是该死的赵静宁,这没了娘的怎么也这么能折腾?还有那刘家,胃口也太大,老老实实光明正大纳个庶女不好吗?
那些族老显然和三太太一样的想法,荣亚靠近正房是就听到一个洪亮而有些躁怒的声音道:“那刘家好大的派头,娶了我赵家嫡长女还不够,竟还要纳一个嫡女,我赵家嫡女就这么不值钱的吗?而你们兄弟竟就乖乖地听了,巴巴地坑了自家大好一个侄女送去给人糟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赵家破落了,要看他刘家眼色呢!”
三老爷干巴巴地道:“这也是为月姐儿好,说得再天花乱坠,我二哥二嫂到底不在了,她身上又有些不大好听的名声,这满城高门,哪个愿意聘她为妇?”
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妇人的声音含着怒意响起:“什么不好听的名声?你是想说她妨克亲长是不是?这些年怎么没把你这个三叔给克死?外人都不提了,你这个亲叔叔倒把这事挂在嘴边。且又不是非要嫁高门,门地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