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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说为了她一份大礼,现在挡了飞箭,居然才过了一天就好的差不多了,宛歌终于知道送她的是什么了。
恩,送了她一种mt体质。
俗称,肉盾。
宛歌正在对自己肉盾体质苦笑不得,便听见侍女叩门的声音:“姑娘的亲戚已经在外头等了许久,方才婢子见姑娘一直在歇息便没有打搅,现在可以让他们进来?”
亲戚?是了,收留如意夫人那一家子不难找,想来始皇还是扶苏都已经找到了,现在让他们来见自己,想来是确认身份了。她身份无误,但是宛歌直接根本不认识这些人,唯恐直接会出错,干脆回床上躺着,做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这样就算哪里有问题,也能用身体原因含糊带过去,她正琢磨着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模棱两可的话作为开头,妇人已经率先开口,粗糙的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难掩惊喜:“我就说阿宛手中握拳,定非常人,此番因祸得福,没事就好。”
这个反应完全出乎宛歌的意料之外,不禁“啊?”了一声。
妇人接着道:“你自双手握拳一直无法展开,老身早知不是寻常人,没想到此番得见机缘,被长公子打开了,这也是你的造化,以后可要好好侍奉长公子。”
宛歌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大娘,没法展开?这个传说居然是真的!这个拳头不会真的一直是握着吧。宛歌看了看自己的手,皮肤细腻,指甲因为先前失血过多显的有些苍白,但是依旧是十指芊芊,显然是一双不事劳作的手。
妇人又叹气:“你三年前来到山中,前尘往事具忘,不过眼下也总算是苦尽甘来,以后便安心侍奉长公子了。”
三年前才来,前程往事俱忘?历史书上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看着她一副痴呆的表情,妇人忍不住笑:“当时见到你时,你才十二岁,那个方士说你将来贵不可言,没想到真的被他说中了。”
妇人不管宛歌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依旧欣喜非常:“好孩子,虽说这是长公子亲自留下你,你对长公子也算有救命之恩,但是宫中不必山野,凡事小心。”
直到妇人絮絮叨叨的交代完离开,宛歌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这传说居然是真的?莫非玉如意真的是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不成?这位老妇人的话想来不会有假,最次最近这三年都是握着拳的,若是装的也太难以想象了一些。
她心中惊疑不定,没发觉侍女什么时候进来,正小心翼翼的解开她的衣物,宛歌浑然未觉,直到□□的肌肤触及微冷的空气才反应过来,吓的卷了被子就滚做一团。
侍女只是好脾气的举了举手里的瓶子:“姑娘,婢子是秋雁,奉长公子之命,过来给姑娘送药。上完药我们就启程回去了。”
宛歌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敢让人换药,吓的一下子滚到里头:“不用了,我直接来就好,药就放在这里。”
秋雁只当她是害羞,微微一笑:“伤的位置有些不对,姑娘行动多有不便,还是让秋雁来吧。”
看见秋雁还打算直接扒她被子,宛歌倒吸一口冷气,卷的更紧,作腼腆状:“……我不习惯有人看我,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秋雁见她如此坚持,也不再勉强,留下药就出去了。宛歌松了一口气,等到秋雁出去之后,指尖一点点的探到背上,直到触摸上头有些粗糙的的结迦,心中不知道是悲是喜。
之后,一直随着秋雁上了车厢,宛歌都在思考妇人话语中的信息量,不管是这个拳头一直没法打开,还是扶苏亲自留下她,宛歌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意夫人美是美,但是公子扶苏怎么会是被美色所迷惑的人,如果是为了感谢她,送点东西就行,何必把她带她回去?
莫非,扶苏也信玉如意之事?
骊山和咸阳宫不远,他们走的是驰道,据秋雁说,只需半日即可抵达,宛歌一路被马车颠簸,不过这身体似乎也熟悉这种颠簸,生理上并没有什么不适。途中,她曾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看了看外头的场景,看着秋雁没有阻止,也就放心大胆的继续看了。
秋雁看着她一会,微笑:“姑娘很美。”
如意夫人却是个美人,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腰如春柳,烟视媚行,若秦始皇再往死几年,说不定再世妲己祸国殃民的误国罪名就得如意夫人担着了。先下这个脸是她的,这个赞美就是她担着了,宛歌刚想谦虚几句,秋雁接着道:“当时,姑娘以身挡剑勇气可嘉,不外乎公子看重姑娘。”
挡剑之事纯属意外,宛歌心虚,转换话题:“公子带我回去,是因为我挡的那一箭么?”
这个问法有点奇怪,不过秋雁很快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姑娘生的这么美,又救驾有功,只要姑娘好好把握,公子定不会亏待姑娘的。”
好好把握?
秋雁又补充:“公子还未娶正夫人,姑娘虽不是正妻,但依姑娘才貌,正妻之位也并非没有可能。”
若说先前那段话宛歌听的还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听到这一句,再听不懂就是她傻了,惊的她一下子蹦起来,直接撞到了车顶。
且不说是不是打算收她当小妾,把她带回去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真的因为这次乌龙挡剑心存感激,以身相许?
想到这里,宛歌心情复杂。
秋雁揉了揉她的头顶:“姑娘生而握拳,手中如意之事,我们都已经传开了呢,姑娘是有福气之人,与公子十分相配。”
扶苏会信?
照那时他拿剑架着她脖子,后来说一句挑一句错的架势,会是信这些荒唐无稽之说的人?
宛歌觉得有必要去找扶苏问问他的意思,便继续掀开帘子看,只是她前前后后的看了许久,也没见到扶苏的影子,正想去问秋雁。然而秋雁却好似早就发现了,等她一回头就轻声一笑,语气里分明是打趣:“公子骑马在陛下边上呢,我们这里快是队伍的车尾了,姑娘看不到的。”
宛歌想了想:“我们这匹马能让它走快一些吗”
可能是没见过这样直接的,秋雁愣了一下,“噗”的一声笑了:“以后见公子机会多的是,姑娘何必急于一时。”
宛歌心中正郁闷,想也没想,继续掀帘子看:“因为有事情。”
秋雁刚想说话,车厢外却蓦然有马停下的声音,接着车帘一卷,就有个人进来了,扶苏换了正装,头上也带了冠,冠缨垂下,玄衣广袖庄严肃穆。
秋雁也想不到扶苏居然会过来,直到扶苏叫她出去,看着宛歌的眼神都变了。
秋雁一出去,车厢内只身下她与扶苏两人,偏偏扶苏还没说话的意思,宛歌最受不了这个凝结的场景,在脑子里刨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阿婆说,是公子要带我去宫里的,为什么?”
扶苏像是早就等着她这句了:“这事我却正打算问你。”
宛歌这下不明白了:“啊?”
扶苏瞅瞅她捏在手里的玉如意:“这个是怎么回事,当真是从小就有?”
这个玉如意因为没法挂着,一直被宛歌捏在手中,触手温良,玉色温润,雕琢精美,这是一块上好的玉石,但是若说是本身就有,宛歌是不信的,不过那个大娘的话说的却让她想不明白了,或许是这身体原来一直捏着玉石,所以被误会了?
但是这样捏了三年?原来的如意夫人是多看重这块玉啊。宛歌琢磨了一会,还是决定照着自己的常识回答他:“怎么可能,不过是小时候父母送的,一直看重,所以戴在身上。”
扶苏瞥了她一眼:“不是说忘记三年前的事情么。”
宛歌一噎。
扶苏再问:“可有姓?”
一个陆字发了半截压在了舌尖,宛歌艰难的收了回去:“没有。”
扶苏声音听不出情绪,冷冷淡淡:“不姓陆?”
或许是长期处于高位,扶苏身上便有那么一种气势,冷不防的这样问出来,宛歌差点就要说你怎么知道我姓陆,好在理智把她这句话给压了下去,硬生生的改了口:“……公子可是要赐我陆姓?”
扶苏没有回答。
之后扶他不再说话,宛歌唯恐被挑出错也不敢在说,气氛又恢复凝结,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扶苏偏偏还就一直和她同车,存心下让她紧张似的,一直快到城门口了才出去重新骑上马。
宛歌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无语凝噎,说好的君子如玉温良呢?
这块玉看着一点也不温,应该是块寒玉。
与此同时,宛歌陷入了深思,后背一阵冷汗,心突突的跳个不停,扶苏为什么会问自己姓陆?
第5章
来到长公子府,差不多已经是夜里,秋雁给她收拾了一个院子,宛歌依旧是打发秋雁出去,说是自己上药。
铜镜中,伤口已经开始长出新肉,愈合的速度极快,宛歌仔仔细细的瞧着铜镜里的背,也忍不住感叹这具身体当真没有一处不精美,肤若凝脂,手如柔荑,的确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若非宛歌知晓历史,定然也会怀疑如意夫人的来历。
然而衣服还没掩好,宛歌忽然又听见了秋雁的声音:“热水已经给姑娘备下,可要秋雁侍姑娘沐浴?”
宛歌自然说不用,秋雁也没有勉强,让人将水给宛歌准备完毕,便去外头等候。
一路实在有些累了,宛歌洗完热水澡都有些懒洋洋的,旧衣物放在一边也懒的收拾,秋雁见许久都没有什么动静,便轻轻推开了门,发现宛歌倚床而坐,显然已经熟睡,便换了几个侍女,轻手轻脚的把宛歌移到床上躺好,便拿着宛歌换洗下的衣物出去了。
离开了一些距离,其中一个侍女终于忍不住问秋雁了:“这位宛歌姑娘……公子是打算收房?”
扶苏今年二十有四,非但没有娶正夫人,便是连妾室也无一个,如今却带回来一个貌美的姑娘,实在不由的人不往这方面想。秋雁这几日虽然奉扶苏之命照顾宛歌,但是扶苏也另有交代,若说收房,扶苏似乎没有这个心思,但若说不想收,却也解释不太通,秋雁也不清楚扶苏到底在想什么。只能板着脸叱呵:“公子的心思可是我们这些婢子能揣度的?我们只管做好本分之事就行。”
秋雁本便深的扶苏信任,听得她出口斥责,侍女顿时不再询问,唯唯应诺。
秋雁拿着衣物而出,行至半路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心下一惊,立刻支开了身边的侍女,接着月光,把那些衣服张开看。
月光下,浅色的衣服干干净净,半点痕迹都没有。
秋雁眼里的惊惧眼神更甚,立刻掉头,直接去往扶苏的方向。
夜色里,书房中还点着灯,扶苏负手站在床边,手上是正看了一半的竹简:“这么急过来,所谓何事?”
扶苏本便是让她一直按着宛歌,只是宛歌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秋雁怕惹得宛歌怀疑也没有过来见他,如今深夜寻来,像是的确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扶苏想不到,秋雁居然是直接抱着宛歌换下的衣物过来了的,说的还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事。
秋雁跪下面,衣物也被放在一边,她垂着头,声音有些抖:“婢子原以为宛歌姑娘只是因为害羞,才不让婢子上药……只是……”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扶苏微微颦眉:“只是什么?”
秋雁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白,一字一句却十分清晰:“换洗的衣物中,没有半点血迹。”
扶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