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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你不懂?你以前不曾感觉过?”她抚着长发,又靠了过来,直视他的眼,似乎很是重视这个问题。
“不曾!”
法海翻身跳入湖中,清洗一番这才再次浮上来,挥手甩开身上的水,浑身上下恢复清爽,连带着先前的窘迫也一并带走。
他踩在荷叶上,纱帽不在,重新恢复了先前的镇定从容,深深看了眼在水上斜坐着的她,问道:“你今日为何不来?”
“朋友的弟弟今日成婚,我帮忙去了,怎么,我就那么一会不在,你已经不习惯了?日日听你念同一段经文,我也腻的,今天就放我自己一马,没去。”陶宝回道。
听她解释,法海心里彻底平静下来,看在这妖孽还有点用的份上,今日之事,他就不同她计较了。
转身踏波离去,再没看她一眼。
换下纱帽,他又是那个无情无欲的法海。
0537 就是我
目送他远去,陶宝收起所有笑容,对着面前的西湖叹了一口气,小和尚,你已经陷进来了。
挥退身下的水花,飞身站在断桥上看了岸边的游人许久,直到夜真正的安静下来,这才返回家中。
隔壁喧闹声依旧不绝,许仙把白素贞娶回了家。
因着原先那黄衣女人的话,许娇容知道白素贞她的身份,白素贞也不再隐瞒许仙,这样一来,许仙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而因为白素贞这份坦白,许仙本想退下的心又开始活跃起来,为了把她娶进门,一开始一家人争执了许久,认为妖会害人,不可相交。
但是当白素贞把他们隔壁聂小倩是鬼的事情说出来后,又说她是潜心修道的善妖,加之她本人品行的确不错,有宁老夫人接受聂小倩在前,许娇容渐渐不再阻拦。
原本不信鬼怪的许家娶了个妖做媳妇,许娇容自己都不敢相信,来找陶宝去帮忙的时候她都不敢说漏嘴,非常谨慎。
不过现在已经水到渠成,一切自有它的缘法。
滚滚依旧躺在棺材里修行,这些日子他似乎遇到了瓶颈,白天睡觉不带起,晚上躺在棺材里便猛烈的吸收月华,再没有时间跟着陶宝这走那走。
不过这样到合了陶宝的意,带着滚滚到金山寺去,她还没做好这个心里准备。
检查了下棺材里的僵尸,见他一切正常,便走进自己房间休息。
床帘拉下,刚刚躺好,院子里便传来女人的惊叫声,还有滚滚凶狠的低哮。
赶忙起身出去看,便见小青被滚滚捏住脖颈高高举在空中,小青面色青白,毫无反抗之力,眼见陶宝出来,不停朝她无声张嘴喊“救命”。
“滚滚,放开他!”陶宝喊道。
滚滚目中凶光慢慢消退,直接松手,转身退到陶宝身旁,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很是暴躁。
陶宝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她知道他最近突破在即心中烦躁,很耐心。
慢慢的,滚滚平静下来,闪身进了棺材,继续修炼。
倒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小青差点哭出来,不,他是真的哭了,幻化出来的少女模样渐渐变成了陶宝第一次见他时的邪魅模样。
他干脆也不起,就坐在地上,两行清泪顺着他眼角滑落下来,许久,泪水落下,滴落在青石板上,渗进土里……
陶宝无语的摇着头,拖了根板凳走到他身前,自顾坐下,看着隔壁红彤彤的亮光问道:
“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帮她同许仙在一起,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小青瞪了陶宝一眼:“你也是个无情人,你又没爱过,你懂什么!”
“嘿,我是不懂你大半夜翻墙进我家干嘛?早知道刚刚让滚滚把你掐死算了。”陶宝瞥了地上的他一眼,只恨不得把他扔出去。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她看着起鸡皮疙瘩。
小青瞪眼,瞪着瞪着,对上她毫无波动的目光,自己倒先败下阵来。
手一张,刚刚掉地上的酒葫芦摄到手中,他打开塞子狠狠罐了好几口,这才流着泪道:
“她说我不懂情,可是她又没见过,她又怎么知道我懂不懂?她说有些人千年前便已经种下缘分,可那千年前的他还是他吗?几世轮回,那人除了一个没有记忆的灵魂,哪一点与千年前的人相像了?!”
“她说要报恩,那好啊,我帮你报恩啊,我帮你寻他啊,可是报恩除了以身相许就不能有其他法子吗?我偷来金银给她,她却说拿去给他开铺子,为什么就不能把金银给那人同我离开,不好吗?”
“她自己都是妖,自己都动了情,偏偏还要劝我不动情,她这是,这是。。。。。。”
一时间气愤,居然没想起来用什么词形容,陶宝好笑道:
“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谁要你提醒?本公子自己知道!”小青顿时气得瞪眼,眼眶红红倒是不再流泪。
见他牢骚发泄完,陶宝指着隔壁红红的灯光补刀道:“可惜啊,今晚她已经是许仙的人了,你啊,自己放的手,现在还来我这哭,怪谁?”
想起那日在船上的事,陶宝又嗤笑道:“那日在船上,是谁为她俩拉郎配的?现在这种结果,你来冲我吼,难不成还怪我?”
“你,你,我只以为成全了她我也会快乐,只要她快乐我就快乐,谁能想到是这般痛苦。。。。。。”越说越小声,抬起手猛灌酒,一直喝一直喝,直到把自己灌醉。
陶宝无奈摇了摇,看着他那好似永远喝不完的酒葫芦,终于良心发作,劝慰道:
“既然你自己选择成全她,那就不要再这后悔,不想离开,又希望她幸福,那你就继续默默的看着她吧,没准哪天你就觉得无趣了。”
“感情这种东西,你得学会拿起放下,这一点你姐姐比你看得清楚,她不让你动情,那是她自己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她不想你也和她一样痛苦。”
“痛苦?为什么要痛苦?他们俩恩恩爱爱,甜蜜得很呢!”小青酸溜溜的反问道。
陶宝站起身,叹了口气,看着小青求解的眼睛,说道:“因为,不管如何,都有要分别的那一天,人妖相恋自古多磨难,你且看着吧,到时候你就能明白了。”
“好了,你要在这待着就待吧,我困了。”揉揉额头,摆了摆手,往房间走去。
小青懵懂的眨了眨眼睛,后怕的看了眼院子里那副棺材,起身打算走,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那远去的身影问道:
“刚刚在西湖断桥上,同一和尚站在一起的可是你?”
“就是我!”陶宝头也不回的答道。
小青撇撇嘴,动作妩媚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恶声恶气道:
“那和尚也是人,我诅咒你们也没有好结果!”
“滚滚,把他给我掐死扔西湖里去!”
屋里传来女人冷冰冰的话,小青顿时心头狂跳,再不敢耽搁闪身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屋里的滚滚一动不动,他压根没听见陶宝的吩咐,因为他身上罩了个隔音结界,他正在修炼,她又怎么可能当真打扰他?
不过是吓那青蛇一下,让他嘴贱,活该!
0538 摩登伽女
次日清早,给滚滚布下安全的防御阵法后,陶宝提着亲手熬的白粥上了山。
悄无声息的来到金山寺后山,阁楼里传来男子低念经文的声音,仔细一听,好像不是往日听的那一段。
陶宝顿时便笑了,从二楼窗户上飞了进去,提着食盒站在他身后问道:
“我熬了粥,你要不要喝点?这么早,我先前看了的,寺里厨房还没开火呢。”
法海停下动作,缓缓起身,转身看向陶宝,见她手中食盒,颔了颔首。
陶宝看了一圈这阁楼,发现角落里有张木桌,伸手摄来,扫干净,把食盒放在桌上,把粥和碗一一取出。
抬头时,瞥见香案上有许多经书,端了碗粥递给面无表情的法海,紧接着便跑到了香案前。
法海以为她又要搞破坏,赶忙出声道:“都是极其珍贵的手抄经书,你仔细些,若是碰坏,休怪我无情!”
“这会又无情了,昨晚上你还。。。。。。”说道这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看着他微皱的眉头,笑道:“我就看看你平日里都看的什么经书,也好了解了解,免得我俩无话可说。”
她说着话,手中已经拿起一本《愣严经》,上面都是梵文手抄版,他以为她看不懂也没再多说,一口一口慢慢喝着白粥。
“哎,这个故事说的好像你我啊,不过我看不太懂,你能说给我听吗?”陶宝抱着经书跑了过来,看她拿得稳当法海这才忍住不动,他就知道她看不懂梵文,这理由用得倒是新鲜。
见她目光诚诚期盼,他放下粥碗,不紧不慢的擦了擦嘴角,这才接过经书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她,带着一丝不相信的问道:
“你说像你我,你可知道上面说的什么?”
陶宝自然看得懂梵文,但她现在可得装不认识,假意底气不足的道:“当然知道!”
“呵~,那你说说上面讲的什么?”他问道,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似乎又找到了能压她一头的东西,颇为自得。
她瞪眼,复又败下阵来,“好吧,我承认我不知道,你说给我听呗~”
说着,上前两步坐到了他的蒲团上,盘膝端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法海嘴角露出一丝不意察觉的轻笑,他站在原地翻着经书,而后用他低沉的嗓音开口道:
“这一篇讲的是摩登伽女同阿难的故事。”
“阿难为佛陀十大弟子之一,有一天,阿难从只园精舍出来,持钵到城内乞食,回途中,见到路旁一个大水池,摩登伽女正在池边汲水,阿难因为口渴,便请她布施一钵水。”
“摩登伽女自认为身分低贱,不敢将水呈给阿难。阿难看出她的为难,再度慈悲的向她乞求一钵水,因此感动了摩登伽女的芳心。”
“回家之后,她日夜思念着阿难,茶不思,饭不想。于是请求母亲设法,让她能得到阿难做自己的丈夫。”
“母亲知道阿难是修道人,不易动摇,于是使用魔咒,令阿难不由自主的走到摩登伽女的家中。正要破戒身之时,阿难得佛相助,摆脱摩登伽女的诱惑,夺门而出,奔回只园精舍。”
“但摩登伽女仍不死心,继续纠缠阿难,阿难甚感惭愧,请求佛陀解除危难。”
“佛陀于是方便权巧,邀请摩登伽女及其双亲一起来到僧团。”
“佛陀经过她父母同意,将摩登伽女留下来。佛陀向她说:若想嫁给阿难,就须先在僧团修行,直到道行与阿难相当时,才能和阿难结婚。摩登伽女为了嫁给阿难,于是欢喜的剃度出家。”
“剃光头发后,摩登伽女高高兴兴地来到佛面前请佛陀履行诺言,佛陀问摩登伽女:你爱阿难什么呢?”
“摩登伽女答道:我爱阿难明亮的眼睛,我爱阿难英俊的鼻子,我爱阿难迷人的耳朵,我爱阿难甜美的声音,我爱阿难高雅的步伐,我爱阿难的一切。”
“佛陀问:阿难眼中的眼泪不净,鼻中的痰不净,口中的唾液不净,耳中的耳垢不净,身内的屎尿肮脏不净。婚后行不净污秽,生子后便生老病死等苦,由此观之,阿难的身体有何值得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