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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样绿萼还以为她是被桓温伤透了心,连忙安慰道“公主别难过,要不您写封信让皇上训斥驸马一顿!您可是皇上唯一的胞姐!”
顾棉抬手用食指沾沾眼角,摇头否决了绿萼的话。
现在的司马衍已经不是当初在她怀里撒娇的小男孩了,不管他们姐弟当初感情多么深厚,一旦他坐上那个位子一切就都变了……
再者,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正常的很,她就算是一国公主也管不了,一个不慎还会被外面那些文人墨客风流才子安上一个善妒成性的帽子。
桓温啊桓温,你是觉得嫁给你就合该温柔贤惠一点怨言没有的看着你往府里接女人?
顾棉嘲讽一笑。
那我就让你尝尝到手的东西飞走了的滋味!
***
在顾棉的有心操作下,流言被传得沸沸扬扬,添油加醋者不尽其数。谢奕没几日就听闻桓温如今宠着府里那个外来的女人冷落长公主的消息。
果不其然,谢奕听到消息只隔了一天就坐不住了,着急忙慌的来了府里。
谢奕的马刚到府门前,顾棉这边就得了消息,她吩咐绿萼了几句,而后带着红。袖去了院子里。
谢奕进了院子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往日里鲜活灵动的南康长公主坐在榻上对着院中一株将要败落的桃树发呆,一身月牙色的袄裙更衬得那张脸血色全无,整个人身上的生气仿佛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谢奕心中思绪百转但面上仍是带了笑意大步走进院子“长公主!”
听到他的声音顾棉抬头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无奕。”
只这一声,而后她又转头看着那株桃树,眉头微蹙双眼蒙雾,脸色苍白再加上大病一场愈发纤弱的身形,让谢奕觉得她似是一碰便会碎了。
红。袖擦了擦一旁的凳子请谢奕坐下。
谢奕刚坐下那边屋里出来一个一身葱绿的丫鬟,见到他眼睛一瞪双手叉腰道“你!你还来做什么?!驸马不是好人,你是他的朋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谢奕苦笑道“绿萼,你这就冤枉我了……”
绿萼却不听他说,犹自气愤道“我们公主招谁惹谁了?平日里小心持家把府里上下管教的服服帖帖,为了让他在军中有些威望大冬天的去给他们治伤看病,放在以前进都不进一下的厨房公主也进了……”说着小丫头眼圈一红声音里带了哽咽“可他呢!就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竟敢呵斥我们公主!公主大病初愈回到府里他问都不问一句,竟然还!还做出那档子苟且之事来!还敢来让公主不要去为难那个女人!我们公主金尊玉贵的就是让他这么糟践的?!”
顾棉扭头呵斥道“绿萼!”
谢奕愣在了原地,他本来以为大哥只是把持不住要了一个女子,没想到竟糊涂到这等境地!他就说为何她的气色如此差,原来是大病初愈。
谢奕心中揪疼。
这一年以来大哥对她的态度他看的清清楚楚,本来以为时间长了自然会好起来,没想到……
若是大哥不能好好待她,那他……
谢奕阖眸掩去眼里的情绪,再次睁眼已是毫无异样,他就仿若不知道那些事一般道“公主,无奕今日来是想邀你同游,城外有一座山,山上的桃树现在开得正美呢!”
按理来说他这个邀请颇有些不合适,她已经嫁人,他一个未婚男子却来邀她同游,若是让有心人看去了难免会穿出些流言蜚语,不过谢奕也管不了了,只要能让她开怀一笑这些算得了什么!传就传吧!大哥的风流事早已全城皆知,他们二人坦坦荡荡更加不需要害怕!
顾棉扭头目光在他身上落了许久,才道“嗯。”
***
不知是不是漫山灿烂的桃花感染了她亦或是散心起到了作用,回城的时候顾棉心情好了许多,弃了马车和谢奕并排骑马回城。
二人策着马悠然进城,谢奕在一旁说着些趣事惹得顾棉时时发笑。
桓温正在城中酒楼里吃饭,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一扭头就见到了街上的二人。
并排而来的两匹马上,他的公主妻一袭杏色衣裙着了淡妆,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一旁天青色锦袍的谢奕笑得温润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二人偶尔相视一笑,乍一眼看去还以为他们二人是一对。
桓温突就觉得浑身不适,就连嘴里的饭菜也变得寡淡无比。
往日里他来府衙午间不回去吃饭总会有府里的小厮过来送饭,红漆食盒里日日会换了花样,荤素搭配着,虽说不是她亲自下厨所做,但亦是她吩咐的,府衙里的人不知有多羡慕。
可自从那日起那红漆食盒便再没有到过他的桌案前。
草草吃了几口付了银两,桓温起身下楼。
☆、第43章 大司马桓温(九)
大司马桓温(九)
桓温站在酒楼门口的台阶下,整好以暇的看着那两人,似乎在等着他们给自己一个说法,或者说他只是想看顾棉的反应。
熟料顾棉策马径直从他身边经过,未曾侧目半分。
倒是谢奕见了他面色微变看向一旁的顾棉,待见到她面色如常后稍稍松了口气,翻身下马走到桓温跟前,抱拳“大哥。”
桓温自喉咙里溢出一声“嗯”问道“无奕与公主这是?”
他对着谢奕说话眼睛却直直盯着犹在马上的顾棉。
不知他是故意或是无心,站的位置恰好在酒楼门口,一时间来往吃饭的客人都回头看向这三人,甚至有不少驻足想要看热闹。
谢奕看着周围的人,皱眉道“大哥可否换个地方说话,此处有些不方便。”
桓温却仿若没听到一般“无奕与公主同游怎的不招呼大哥一声?”
此时已经有人认出他就是这南琅琊郡的驸马太守,又听他这样说自然明白那马上杏色袄裙面色冷淡的女子就是南康长公主,一时间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顾棉心中冷笑,桓温真是长本事了,知道利用舆论。
眼见着周围人指指点点言语越发不堪,谢奕心中着急,正要张口解释时,那边几声惊呼,他回头去看就见马上那人身形摇晃竟直直坠下马来。
桓温背在身后的手空握,脚下未动半分。
谢奕一个箭步上前却还是慢了一步,好在周围众人知道这是公主,有几个身形健壮的农家妇忙不迭接住了顾棉,挨得近了才发现这公主怎的面色差得吓人,身子也是轻飘飘的没个重量。
顾棉站稳身子微微侧身低声谢过她们。
那几个妇人憨厚一笑,挠着后颈道“不谢不谢!”说着几个人互相拉扯着自以为旁人听不到的议论。
“欸,这公主人还不错啊!”
“是啊是啊!不仅人长得好看性子也好!”
顾棉听着她们的议论心中微微一笑,抬眼看向桓温“本宫原想着是要派人去知会驸马一声,只是这几日驸马都宿在……”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她眉头微蹙稍稍撇头,顿了顿这才又道“李雯妹妹那里,本宫……本宫想着驸马先前说不让本宫前去,打扰……”一句话她说的断断续续,眼圈儿泛红声音带了哽咽,却还是强撑着维持着脸上得体的笑“无奕是驸马的好友,本宫与他相交素来光明坦荡,亦是驸马准许,是以,本宫便想着等见到了驸马再告诉你也是一样的……”她仰头看向桓温,面色带了焦急“驸马,驸马该不会是误会了吧?!”
说着上前一步伸手要去抓桓温的衣袖,谁知桓温竟后退一步让她的手落在了半空。
这一个举动可是全数落在了周围的人眼里,想想数日前传出的流言再联系方才顾棉的话,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这公主也是可怜……”
紧接着一阵阵的议论声传入耳中。
“是啊,这新婚还未满一年夫婿就有了新宠,这公主身段样貌都是顶好的怎么就入不了他的眼呢?啧啧,难不成那家里那个小的比这位公主还要美?”
旁边有人搭话“哪里啊!我见过那个小的,哪里比得上咱们公主一丁半点!人家把她从匪窝里就出来,她可好转身就去祸害人家夫妻了!”
又有人道“可不是!看着就不是个好的,一直往驸马身上靠!呸!那就是个狐媚子,不然你以为怎么能勾得驸马……”
突地,有人问了一句“欸!那小的不是还没进门吗?酒席也没摆轿子也没见啊!”
这下众人看向桓温的眼神更加复杂“哎哟!这还没进门呢就做出那档子事,可真是不要脸!”
有人拉了拉旁边的人道“你没听公主说驸马让她不要去打扰?这驸马也真是昏了头了……”
舆论总是偏向弱者的,更何况有顾棉之前命人传出的流言在先,先入为主再加上众人的适当脑补,桓温和李雯在众人眼中就成了那不要脸的狗男女,顾棉和谢奕同游之事反倒没几个人关注了,就算是有也是偏向顾棉的。
一时间舆论彻底偏向了顾棉这边。
“我看公主和这个什么奕坦荡的很嘛!要是真有个什么还能让我们看见?!再说了!你没听公主说驸马都是准许的!”
有人附和“就是嘛!这驸马自己不要脸还说别人,可真是……”
桓温听着这些个议论声看向顾棉的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剑,咬牙道“公主还是快些回府去吧!”
顾棉看着桓温的面色黑青相交,心里暗爽,嘴上却道“驸马莫要生气,本宫……本宫答应让妹妹进门便是,本宫这便回去命人筹备。”
她说了这句话桓温的面色才稍缓,上前一步拉着顾棉的手深情款款道“公主辛苦,臣日后定不负公主!”
说完放开顾棉的手,看向一旁的谢奕,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大哥想多了,还望兄弟不要放在心上。”
谢奕垂在身侧手狠狠握拳,身体绷得僵直,抬眼死死看着桓温。
桓温被他一看心里发虚,避开他的眼神道“大哥府衙里还有些事,烦劳无奕护送你公主嫂嫂回府。”
说完他走出人群自行离去。
众人看向站在原地呆呆看着桓温离去的背影的顾棉,哀叹一声“还是第一次看到公主主动抬了人进门讨好驸马的……”
甚至有大胆的上前对谢奕道“兄弟,你那大哥不是个东西,可怜咱们公主了……”
谢奕面色沉沉,好半晌转身对顾棉说“公主,无奕送你回府。”
顾棉强扯出一抹笑,点头道“烦劳无奕了。”
这次顾棉没有骑马,她躬身进了马车,纤细柔弱的身影烙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惹来无数嗟叹。
***
这几日顾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自己院里待着,桓温来过几次但都被拦在了门外,后来干脆不来了,整日整日的停在李雯的院中。
顾棉那日回府就命人准备抬李雯进门的诸多事宜,这几日李雯可是得意的紧,到处指手画脚仿佛她才是这府里的主母,顾棉就仿若不知道一般放任自流,渐渐地,府里仆从们心里的不满越积越深。
这人啊,心里憋得久了总会想找个人倾诉一番,这么一来二去,外界流言又起来了。
顾棉听着绿萼叽叽喳喳学着从外头听来的话,手中书页轻翻。
火候差不多了。
她抬手召来红。袖吩咐了几句,红。袖一愣,见自家公主神色坚定,便没再问,拿着顾棉的玉佩转身出了院子。
李雯进门那日,府里热闹的紧,红绸高挂,桓温请了满院子的宾客,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正妻进门。
来往的宾客面上带笑不断恭喜桓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