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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郡主哭完,情绪缓和一下后又从屏风后面递出一串手珠,说是无色给她的定情信物,若是李游不信,可拿去与无色对质。
李游接过来一看,这东西他在无色手里见过,果然是无色的东西。
如今证据线索全部指向无色,李游即使想给无色反驳也无从下口。最终他决定将计就计,飞鸽传书让无色来贤王府,来一个瓮中捉鳖。
另一边,薛嫣和无色来到贤王府,刚敲开门,还不等递送拜帖,府里的小厮便好似认识他们一样堆起满脸假笑,高高兴兴的说:“是无色大师吗?李大侠在这里静候您多时了,您快请进,这位夫人也快请进!”就急忙请他们入府了。那急切的样子,就连薛嫣都看出来这里情况似乎有鬼,更别提一向敏锐的无色了。但无色却不动声色,跟着小斯一起入了府。
薛嫣摸摸下巴,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真有问题大不了跑路。再说还有一个李游呢,应该无甚大事,就悠悠闲闲的跟着一起进去了。
哪里想到两人一被领入前院,小厮扭头就跑,接着就有一群拿着长戟和弓箭的士兵,从侧厅两边窜出来,将他们重重包围。薛嫣奇怪这是要做什么,回头看无色,无色波澜不惊的站在那里。她撇撇嘴,和无色一样未动,等那群士兵将他们包围在中间,接着从大厅里走出来三个人,前面是一身官服的贤王司徒正,身侧的分别是一身兵甲的司徒镇和……身穿黑衣的李游。
三人面色严肃,其中司徒二人看着无色的眼神凶恶憎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薛嫣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扫过,落在走在最侧边的李游脸上,见他面无表情,眉头深皱,看着无色的眼神说不出的复杂而有深意。薛嫣回头再看无色,依旧是不悲不喜的模样。
看着三人走到身前,无色合掌一礼,“贫僧见过贤王、世子。”
“哼!”贤王冷笑一声,对着无色道:“你可知罪?”
无色抬头淡淡的看他一眼,回道:“贫僧无罪,何来知罪?”贤王顿时被他气得火冒三丈,旁边的司徒镇更是差一点没拎起刀就要动手——但这时李游却拦住了司徒镇的动作,对着他说:“无色武功高强,即使在下动手,也未必能讨得好处,世子且莫动怒。”
无色看向李游,语气自然地说:“李兄在这里,想来麻烦就在这里。”
“不是我在这里,麻烦就在这里;而是麻烦在这里,我才在这里。”李游走上前来,戒备的看着无色,对他反问道:“难道无色大师不希望我在这里?”
无色说:“我倒是希望你在这里。”
“希望我将你缉拿归案?”
“非也。因为你在这里,才有望还我清白。”
“胡扯!”司徒镇见无色拒不承认,气得横眉怒目,竟然脱口而出:“你难道是说我堂堂贤王府的人冤枉你吗?你一个**僧,竟敢玷污我妹妹清白,今日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镇儿!”贤王一惊,瞪着司徒镇,气得差一点七窍生烟:这种事他怎敢说出来?!
司徒镇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暗道不好,随即恼羞成怒的对着弓箭手们大喊:“弓箭手准备,给我射死这个**贼!”
“且慢!”李游连忙去拦司徒镇。
但司徒镇此时却已经下令:“放箭!”
随着司徒镇的一声令下,漫天的箭雨向着无色飞去,而这些弓箭手不可能个个都是神箭手,想射无色就箭箭命中,其中还有一大片箭对着薛嫣射了过去。李游瞳孔一缩,拔出剑去帮薛嫣抵挡,而薛嫣此时也脱下披风,将披风耍得虎虎生风,当做盾牌挡下飞来的箭雨。他们的旁边,无色也甩动着佛珠抵挡飞来的弓箭。
一波射完,司徒镇还想再下令攻击,但却被贤王开口叫停。毕竟贤王虽然想杀死无色,但却不知道跟在无色身边的美妇人是谁,若是无辜之人,他又怎么能让其因为无色送命?
在贤王的命令下,弓箭手们纷纷停下攻击,而再看院内的三人,无数的弓箭扎在他们周围,但是以三人为中心向外一米的直径内,却无半根弓箭。贤王在心里感叹一声:这就是武林高手吗?若是这群人在军队里,定能以一敌百;若是士兵全是这样的高手,他们又何惧边关蛮夷来袭?
司徒镇看向李游,目光凶狠,好像李游背叛了他们投入敌军一样。他咬牙切齿地对李游说:“李大侠,你为何临阵投敌?”
李游毫无惧色的看着他说:“那世子您为何不顾无辜之人下令攻击?”
司徒镇刚才恼羞成怒,下令攻击的时候还真没想起来薛嫣这个无辜之人。如今被别人提出来,他虽然心里有愧,但当着众人面却不愿认错,犹自强撑着说:“什么无辜之人?跟在一个**僧身边,还能是什么好人?”
薛嫣却忽然一笑,掩着嘴笑嘻嘻的看一眼那司徒镇,不急不缓的说:“若照您这么说,你口口声声说郡主被无色玷污,那郡主如今,又该如何自处?想来和**僧在一起的就都不是什么好人,你自己说的对不对,那郡主大概也……”
听见自己受欺负的妹妹被羞辱,司徒镇怒不可遏,立刻打断薛嫣的话,指着她鼻子骂道:“卑贱的东西,凭你也敢和郡主相提并论?!”
“你说我卑贱,只是因为我身家不如你。但我也说你卑贱,因为……”薛嫣嘲笑的看着他,“我的心是红的,你的心是黑的,你从骨子里就烂透了,又如何不卑贱?”
司徒镇气的大喊:“弓箭……”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薛嫣已经使了轻功挪移到他的身后,右手紧紧地掐住他的脖子,掐得他说不出话来。弓箭手纷纷把箭头指向薛嫣,但顾及司徒镇在她手里,怕一不小心误伤世子,任谁也不敢开弓射箭。贤王也一脸担心地看着薛嫣,踏前一步想救自己的儿子,薛嫣的手顿时更加用力,掐的司徒镇脸都憋红了。贤王立刻后退几步,不敢再上前,只狠狠地瞪着薛嫣。
薛嫣这时候满意的笑着点头,然后带司徒镇回到无色身边,和贤王对峙说:“现在,我们都有筹码了,可以好好的说话了吗?贤王。”“贤”字被她加了重音,说的无比讽刺。
贤王虽然脸色发白,害怕自己的儿子随时遭受毒手,但他还是冷静地看着薛嫣说:“好,既然你想谈,那就谈,切莫伤我儿子。”
“这个嘛……”薛嫣一笑,眼神里流露出的恶意让贤王心里一凉。薛嫣笑嘻嘻的说:“让我不要杀人,那就得看我的心情啦,如果你表现得好,我就不动他;若是你惹人家生气……”薛嫣的另一只手在司徒镇的身上流连捻转,“我就从他身上卸下来几个部件玩玩儿,或是让他这辈子断子绝孙,下半辈子只能进宫里当一个太监。”
说这话的时候薛嫣还侧头又看了看司徒镇的脸,接着笑笑说:“如此俊俏的太监,一定能得后宫嫔妃的喜爱,说不定还能有给嫔妃洗脚的殊荣呢。”
贤王气的脸黑如锅底,愤愤然地转头看向李游,虽然并未说话,但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就看着啥也不说、不做?
李游露出一脸愧疚的神色看着贤王,一抱拳说:“李某愧疚,若是无色,李某还自负同他不相上下,但是……”他看向薛嫣,“这位夫人,十个李某也不是对手。”显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是贤王不知道啊,他信了。
贤王悔不当初:刚才怎么就没有阻止儿子招惹这个女魔头呢?怎么就没让箭射死他们呢?
而另一边,无色看着薛嫣的眼神有些迷惘。
第116章 大师别走谈个爱15
数百平米的大院子,北面是一个富丽堂皇的殿堂,八根红柱、三扇大门、绿琉璃瓦,殿门往外延伸一个青砖平台,与地面有三层阶梯连接,院内也是一片青石板。两侧耳房也修得磅礴大气,均是两层的青砖琉璃大瓦房,四角处均有一盏五光十色的琉璃灯盏。
大殿的围绕着院子一圈的是穿着红色军服、金色铠甲,手拿尖头长木仓的百十来个士兵,东西两侧耳房二楼的每扇窗户里面,也都站着一群身穿蓝色军服的弓箭手,弓箭指着院子中间挟持着司徒镇的薛嫣、李游、无色。
贤王站在大殿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与之对峙。
贤王虽然担心自己的儿子,但依旧镇定的负手而立,带着上位者的姿态看着薛嫣说:“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你有机会说了,本王姑且就听听你到底要说什么。”
见他装模作样,薛嫣心里冷笑一声,侧头看一眼无色,回头不咸不淡的对贤王说:“我刚才听你们的话,你们是说无色骗了你的女儿是吗?”
“正是如此。”贤王黑下脸,不喜女儿的丑事被一次又一次提及,不愿多言。
薛嫣略微皱眉,心里有些烦躁:如果说无色强迫郡主,她是打死也不信的,但若是说无色。诱。奸郡主……想想自己,虽然是她上赶着的,但是一旦得知自己身上有利可图,无色的态度就来了一个大转变,这么一想,就觉得诱骗郡主的事儿他肯定做得出来。
只不过有可能是有可能,但真相并不一定是这样。再加上无色在外人面前一向自持身份,她这时候不好揭穿的面具,她便说:“这些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王爷不妨也听听无色是怎么说的吧?”她回头对无色说:“是你吗?”
无色看着薛嫣,神态淡然的说:“不是。”
薛嫣又问他:“你与那郡主认识吗?”
“贫僧并不知郡主是何人。”
“那你曾经在这个城镇诱。骗过任何一个女子和你上。床吗?”
“不曾。”
薛嫣深深地看一眼无色,通过刚才细微的表情分析,她可以确认无色确实没有说谎。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贤王说:“要不是骗你女儿的人用了人。皮面具,就是你女儿说谎。”
无色心里略微有一点感动,觉得自己说什么薛嫣就信什么,说不出来的……傻得可爱。
“滑天下之大稽!”贤王却与之相反,伸手指着无色,怒极反笑的质问薛嫣:“你说小女撒谎骗人,你怎么不说是这**僧说谎?”
薛嫣轻轻的一笑,胸有成竹的看着贤王说:“您当王爷也当了这么多年,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你比我清楚得多,想必王爷早早就练出一副火眼金睛,自有一套方法鉴别其他人说没说谎吧?可你的鉴别方法是凭生活经验,靠的是直觉,可若是我告诉你,我有一套总结下来的测谎方式,不知王爷信是不信?”
这回不仅是贤王,连无色的脸上都略微出现一点波动,眼里带上了一些好奇,侧头看着薛嫣。
只有李游不为所动。
贤王半信半疑的问:“你此话当真?”但随即他又说道:“你和我说这些题外话,不外乎就是说你能看出来这**僧没说谎,想帮他狡辩罢了。”
被贤王道破心思,薛嫣却并不急不躁,反而信誓旦旦的说:“王爷若是不相信,不如听听我的方法,听过之后再来判断我说的对不对如何?”
听听也无妨。贤王一挥手,“你说来听听。”
薛嫣信手拈来,随口就说出了几个人在说谎的时候的微表情和小动作,比如:抖肩抖腿,重复强调一个问题,扬下巴,直视对方的眼睛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