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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全国各地烽火四起,朝廷的力量在地方弱逐渐弱化。兵权在谁手里,谁才是那方地界真正的掌控者。
王子安闻言,这才定下心来,可能是萧广对他来说积威太深,一见萧氏带着儿女逃脱了,他便慌了神。如今冷静下来一想,即便是萧广在世,那也不过是个商贾,和手握重兵威震一方的裴家哪有可比性。
“真儿说得极是。”王子安盘算了一会道,“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先铲除萧广留下的那些心腹!少了他们,那萧宝珠也不过是个无知妇人,岂能掌控得住萧家偌大的产业。”
“我先放出萧宝珠重病的消息,诱他们回长平,再来个瓮中捉鳖……”
至于萧家的传家宝藏,就要等抓到萧氏,再徐徐图之了。此事他留了一手,暂未让裴家知晓。
“玉郎只管去做,若有需要,也可向长平的张府君开口,你拿着阿兄的名帖去,他必会全力助你。”裴玉真道。那长平郡太守是裴家家主一手提拔起来的,唯裴家马首是瞻。裴玉真不同于一般的闺阁妇人,对于地方势力知之甚详。她既跟了王子安,当然是满心满眼为他打算。
得了裴玉真这话,又拿到了裴家长子裴长垣的名帖,王子安顿时变得胸有成竹起来。
萧宓一家四口甫一在棠梨院安顿下来,萧宓便派了萧武去文城的关口寻他父亲萧诚。
萧诚是萧广留下的心腹之一,半年前去西域洽谈一笔大宗贸易。由于萧氏不懂生意,萧广过世后她便把萧家产业全权交给王子安打理,于是,萧广留下的其他心腹在萧广过世后的这一年里也陆陆续续被远派到各地料理事务。
前世萧氏过世后,萧宓一开始完全未曾防备过父亲王子安,所以也基本不插手萧家生意上的事情。萧广留下的几个心腹完全没了主心骨和可效忠对象,手头的势力便逐渐被王子安消磨干净。
据萧氏所说,萧诚一个月前曾来信汇报说西域之事已了,马上准备回转长平。按萧诚当时的来信推测,他的商队此时应该是进入中原地区了。通信不便,萧宓便只能让萧武去西域回长平的必经之道上守株待兔。
如今她带着萧氏和弟弟妹妹一走,王子安必然以为是祖父萧广留下的心腹所为,站在王子安的立场上,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他就不可能再像前世一样温水煮青蛙地慢慢消磨掉他们的势力。他与裴家勾结,想要对付区区商户家的下仆,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萧诚等人不知如今的情势,若还和以往一样回到长平本家,那便是狼入虎口。
尽管心里焦急,萧宓能做的却只有等待。
第10章 兵行险着
安置完行李,萧宓便从库房里挑选礼物,派人一一送到赵家大大小小的主子手里。她从萧家的下人那里打探过人员结构,力求面面俱到。
每个人收到的礼物,相对于其身份,都是甚为贵重的。这些礼物一送出去,第二天到柳老太君那里请安时,那些人看他们一家的眼神便有些不同了。
原以为是落难来打秋风的,却没想到是个财主。于是面上都比之前热络些。
多花点钱,能让母亲和弟弟妹妹的生活环境变得友善些,萧宓觉得挺值得。
倒是柳老太君心疼她们,说本是不必送那么贵重的礼,萧宓只道,眼下周国公府肯收留她们,便是比什么凡俗物都重的情分,再贵重的礼,也是应当的。
闻言,柳老太君倒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对萧家四人表现得更加亲近,这对于萧氏和萧宓姐弟,便是最好的保护了。
用完早膳,萧宓一家便也到柳老太君的睦元堂去给她请安,作为客居的小辈,这是礼节也是本分。
如今的请安礼节比起前朝要人性化得多,一般都是自己吃了早饭去陪老人家说说话,倒不用再忍饥挨饿赔笑脸。
柳老太君有三个嫡子一个庶子,老大便是如今承爵的周国公赵霍,如今带着三个庶子在太原任上,嫡长子赵佶留守河东任官,但要逢一旬的休沐日才回府,赵霍的妻子杨氏带着嫡次子赵佚,嫡长女赵宁,庶女赵英在国公府主持中馈。
老二赵霐出任襄城太守,一家都在任上,老三赵霖的子嗣比较少,如今只得了一嫡女赵华与一庶子赵俨;那唯一的庶子赵雷,不太成器,虽然不守家里的规矩十三四岁就拉了丫鬟进帐,子嗣也没少生,却都早早夭折,如今只他嫡妻冉氏膝下有个三岁的儿子。
杨氏是到得最早的,坐得端端正正在柳老太君下首说话凑趣,两个女儿都很规矩地站在她身后。赵雷的嫡妻冉氏也跟着她附和帮腔,看着倒也融洽。
几厢刚刚见了礼,就见那赵霖的夫人孙氏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一头的汗,脸色也不大好。
“老三家的,这是怎么了?”柳老太君问道。
“阿娘,这不是阿华那小魔星么,为着她那张脸,不消停!”孙氏愁眉苦脸地道。
“又严重了?”杨氏也关切地问道。显然也是知道的。
“又发了一脸,脖子上都有了,一个个鼓着包,又红又肿,这可怎么办呐!她女孩家家的!”孙氏说着就开始抹眼泪,“今早照了镜子,就闹着不活了,饭也不吃……”
柳老太君叹了口气,“可怜见的,好好的孩子,怎么就遭了这样的灾!”
“唉,这附近的名医都请遍了,看来只能叫人去京都寻访了。”杨氏道。
听着她们的讨论,萧宓大概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人了。
前世她在后宫中也曾听说过,这个赵华也就是后来的韶华郡主,因为脸上时不时发痤疮,又留了很多印子,一直被人诟病相貌丑陋。后来嫁了个丈夫,明明是靠她得了官位,却在外头养了美貌的外室,赵华将事情闹回了娘家,已经封王的赵霖却不肯教训女婿,反倒让她把外室和外室生的孩子接回家,说作为皇家儿女,要宽容大度,为天下表率。
萧宓当时听得挺糟心的,但一来她和赵华没什么交集,二来,她也没那个立场去管,听过便也罢了。
如今寄住在周国公府,她本就是决心要博取女眷们的好感,遇上这样的事情,于她而言正是良好的契机,自然不会冷眼旁观。
“华表妹莫非是得了面疱?”萧宓清软的声音响起。
“是啊,吃了好几个大夫的方子了,就是不见好,时不时复发,愁的我饭都快吃不下了!”孙氏显然也是焦虑得很,逮着个人就想诉诉苦。
“三表舅母,我会些歧黄之术,也曾在医书上看过几个治面疱的方子,不如带我去给华表妹瞧瞧吧?”虽然萧宓其实很有把握,但话还是要说得稍微谦逊些的。
孙氏还没说话,杨氏立刻就笑了起来,仿佛萧宓说了个多可笑的笑话。
“宓儿你可别凑热闹了,那么多名医都看不好,你个小丫头还能有办法?别以为学医就是看几本医书,哪有那么容易啊!”
萧宓有点无奈,古今往来,都是个看脸的社会。特别是行医这行,脸嫩,就意味着被质疑。
“姐姐在府里也是常给家里下人看病的,灵验着呢!”萧粲有点不服气,立刻跳出来为萧宓辩白。
听着这话,那冉氏立刻奚落道:“哎哟,这小孩子家家的,尊卑不分呢,你们商户家的下人,哪能拿来和咱们家的阿华比,那可是国公府的嫡出娘子!”
这几日冉氏算是看明白了,萧家那一家人,很不得大嫂杨氏的心。她家的那位是庶出,又没出息,家里吃喝嚼用全都仰仗大嫂杨氏,所以她一向是卯足了劲儿讨好杨氏。此时踩萧家一脚,必然是合大嫂心意的,何乐不为呢。
萧粲闻言,脸都气红了,想要开口驳回去,却被萧宓拉住了。
“什么商户不商户的,这话弟妹以后可不能再说,都是自家亲戚,尊卑扯那么清楚作甚!”见柳老太君脸上有些不满,杨氏立刻站出来充了好人。
正主孙氏犹豫了一会,也道:“宓儿,舅母谢谢你的好心,不过这女儿家的脸,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可不能随便了去。”
既如此,萧宓也不再勉强。总没有求着给人看病的道理,他们不信自己便罢了。话她已经说到了就足够了。
此时拒绝萧宓的孙氏必然没想到,很快她便会主动求上门去。此为后话。
度日如年地等待了六七天,在此期间,萧宓为萧氏调养了几天身子,使其薄弱的身体终于有了些底子,这才着手为她解毒。
刚刚行完排毒的针,碧桃就喜滋滋地跑进来,“娘子,萧武回来了!诚叔也回来了!”
萧宓喜出望外,赶紧叫她把两人请到正厅来。萧宓这边,给萧氏开了后续调理的方子,让朱桃去给萧氏抓药熬药,自己则去正厅接见萧武和诚叔。
诚叔已经四十七八岁,却是十分精壮的一个汉子,黝黑的皮肤和高大的身材,与萧武如出一辙。
看到棠梨院老旧的房屋,诚叔倍觉心酸,他们萧家金尊玉贵的娘子小娘子和小郎君,如今竟然不得不蜗居于这样一个破旧的院子。只是碍于院子里也有赵家的下人,他什么也没说。
他不知道,就是眼前这些,也是柳老太君心疼她们,已经让人换过家具和一些陈设了,院子短时间却无法大肆翻新的。
萧诚在路上就已经听萧武说了王子安的所作所为,心中压抑着怒火。从萧宓口中得知,萧氏的毒已经解了,身体无虞,这才放心些。
“此次实在多亏了大娘子,不然,若等到我回去,还不知是怎样一副光景。”萧诚感慨道,有些欣慰,萧家如今总算有个主心骨了。
萧宓推测,前世王子安之所以急于对萧氏下杀手,就是因为诚叔马上要回来了。对于萧广留下的心腹,王子安是有所忌惮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萧氏。死人反而比活人好遮掩多了。
萧宓问了一些萧家的产业状况,以及多少人是能靠得住的,两人正说着话,萧宓派去长平打探情况的人也回来了,还带回一个消息,王子安竟然宣布了萧氏重病的消息。
这一招,最主要的目标应该就是萧广留下的心腹,萧氏作为萧家的嫡系继承人,如今重病,在这个一旦宣布重病便意味着可能很快会死的年代,萧广的心腹们听到消息不可能不回长平看看。可一旦回到长平,就很可能有去无回。
“那王子安真是用心险恶!此事绝不能让他得逞!”诚叔义愤填膺地拍桌道。
两人商讨了一番,决定通过萧家的传信渠道,以萧氏的名义向全国商铺商行传信,揭露王子安意图谋害萧氏篡夺家产的阴谋,废除其对萧家产业发号施令的权力。
萧氏是萧广的正统继承人,只有她有资格发布这样的针对王子安的命令。
其实能和离是最好的,但根据时下的律法,要和离,必须经过籍贯所在地的官府进行登记,夫妻双方都要到场。若有财产分割争议,甚至会对簿公堂。这就意味着萧氏必须亲自回长平,那无异于自投罗网。
当然,王子安在萧家经营十几年,所培养的人手也必定不会少。他们必定会对萧氏发出的命令置若罔闻。
同时,萧宓还以萧氏的名义向全国的商铺商行宣布,如今他们客居河东周国公府,今后有重大决策,及年底收入上缴,都送至周国公府。
这道命令,是针对那些首鼠两端的墙头草,王子安是搭上了河内裴家不错,可萧氏虽然孤儿寡母,却也同样有周国公府做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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